第1831章 一念情深4
陸念一和陸琛大概說了大半個小時,木容本來還想和陸琛說幾句的,但是陸念一早就把電話掛斷了。</br> 回頭就看到木容一臉笑意,又一臉哀怨的看著自己,“喲,這樣子不像吃醋啊。”</br> “吃,可是有什么辦法,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比不上咱爸爸啊,女人喜歡咱爸爸那樣的男人,完全就是天經地義。”</br> “終于頓悟了?”</br> “可不嗎?”</br> “呵呵。”陸念一只是冷笑了下。</br> “一一,以后你掛電話別這么快,讓我多點時間和咱爸爸說說話,培養(yǎng)一下感情,以后我們相處的時間還很長,你得給我們制造一點空間。”</br> “我爸對著你說不出什么話來。”</br> “所以說,這需要你在中間調和,這是咱們的爸爸,以后我和你一起孝順他。”</br> 陸念一挑挑眉,防備的看著他,“想和我搶爸爸?你死了這條心吧,我爸爸只能是我爸爸。”</br> 木容:……</br> 他怎么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永遠和陸念一這個爸爸奴不在一個層面。</br> 算了,自家老婆高興就好了,其它的都不重要。</br> “一一,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br> “什么事?”</br> “爸爸說想早點當外公。”</br> 陸念一翻了個白眼,這人現(xiàn)在越來越懂得借力,知道她聽老爸的話,所以總是這樣說,“所以呢?”</br> “良辰美景,豈能辜負。”</br> 陸念一把身上的浴巾直接扔到了木容的身上,氣得直接雙手叉在纖細的腰桿上,“今晚要是敢碰我一根汗毛,我要你好看,我今天太累了,必須好好休息,明天再去島上好好走走。”</br> “一一。”</br> 陸念一磨拳霍霍,“裝可憐賣萌完全不管用。”</br> “一一。”</br> “哼。”</br> 木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委屈巴拉的道:“我知道了。”</br> “來,喝點紅酒就容易助眠,祝你一覺好眠。”陸念一遞給木容一杯紅酒。</br> “一一。”</br> “木頭,在你心里是岳父大人重要還是我重要?”</br> 木容眨眼,再眨眼,這種問題無疑是有的女人常問的那種“我和你媽同時掉進水里你先救誰?”</br> 反正就是坑,怎么回答都撈不到什么好處。</br> “為什么要這樣問呢,你們兩個不能放在一起比較的嘛。”</br> “怎么不能,我覺得你現(xiàn)在聽爸爸的話比聽我的多,爸爸說什么你都聽,我的話你左耳進右耳出,我看你的心已經偏向爸爸那邊了。”</br> 木容擺手,連忙表態(tài),“沒,怎么會呢,你們倆都重要。”</br> “那為什么我說的話你不聽。”</br> “聽,怎么不聽,我今晚睡沙發(fā)怎么樣。”木容心中哀嚎,自己老婆這套路真的是太多了。</br> “我讓你睡沙發(fā)了嗎?說的好像我有多苛待你似的。”</br> “沒有,哪能啊,我家一一最是善解人意了。”</br> “你臉上喜歡委屈兩個大字。”</br> 木容吸了吸鼻子,“那人家是有點委屈嘛。”</br> 陸念一直接一口牛奶噴到了木容的臉上,“木頭,你少來惡心我,你這些賣萌撒嬌的招數(shù)到底是從哪里學的,我一定不放過那個人。”</br> “我跟小櫻桃學的啊。”</br> “亂說,少給小櫻桃亂扣帽子。”</br> “你不覺得小櫻桃很可愛嘛,每次聽到她叫子墨爸比,我的心都軟了。”</br> “我們說的是一個問題嗎?”</br> “是啊,我就是想要小櫻桃那樣的女兒,所以我才像她學習的。”</br> “你還有理了你。”</br> “可不嗎?”木容一瞬不瞬的看著陸念一。</br> 陸念一笑得像個可怖的小魔女,上前捏了捏他的臉,“but,你老婆我心意已決,晚安。你還是睡沙發(fā)吧。”</br> 陸念一踩著小碎步回了房間,然后丟了一床被子在沙發(fā)上,把門一關,落鎖。</br> 木容深深的嘆了幾口氣,又一頭扎進用泳池,在里面暢游開來。</br> 陸念一則是拿起手機打起了游戲,但是半天沒聽到木容回客廳的聲音,她和木容漸漸的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但是其實她是最受不得木容受委屈的,木容從小的成長環(huán)境真的比她悲慘多了,她一直在努力的對他好。</br> 她悄悄的打開門縫,一只大手把她一拉就卷進了懷中,臉上一片清涼,她捶打了幾下他,“怎么游這么久?”</br> “下火。”</br> 陸念一:……</br> 這哪里還是當初她認識的那根木頭,明明已經是根油嘴滑舌的老油條了。</br> 果然,歲月這把刀啊,能把人雕刻成不同的模樣。</br> “老油條。”</br> “能不老嗎?這是為了娶你當老婆給耽誤的,你是不是該好好負責人?”</br> 陸念一打了個哈欠,“不和你貧了,好累,我去睡覺了。”</br> 木容順便擠了進去,陸念一后知后覺的問道:“你怎么進來了?”</br> “我進來睡覺啊,放心吧,我也想好好休息,今天跟著你跳舞,老骨頭差點就散了。”</br> “是你太笨。”</br> “那哪是個男人跳的,娘。”</br> “說來說去還是笨,我家小老頭什么都擅長。”陸念一撇撇嘴。</br> 木容撇撇嘴,“大不了以后你教我就是了,我一定好好學。”</br> 他可不敢再說大舅子娘的話了,陸念一不僅是爸爸奴,還是哥哥奴,對陸子墨的疼愛不比任何人少。</br> 陸念一迷迷糊糊的道:“我以后教你好了。”</br> “一一,你永遠都是我的唯一,快睡吧。”木容輕輕拍著陸念一的后背。</br> “我會努力像爸爸看齊的,不會讓自己永遠成為你退而求其次的那個。”</br> 陸念一也不知道到底睡沒睡著,但是木容迷迷糊糊聽到她說了一句“傻瓜”。</br> 他嘴角一勾,滿足的不得了。</br> 從來不知道愛情是什么,但是懷中的這個女孩,讓他好好的體驗了一次。</br> 不僅僅救贖了他,更溫暖了他,溫暖了他的家人。</br> 如果不是她,他不會堅決的把自己的母親拽出那個漩渦,也不會看到如今母親臉上的久違的笑靨,還擁有一個可愛的弟弟,再次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br> 如今他們一家子生活的這么幸福,他還接觸到那么多優(yōu)秀的長輩和年輕人,這些都是她的功勞。</br> 如果沒有遇到她,也不會成就現(xiàn)在的他。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