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7章 羨慕嫉妒恨
靳言以前從來沒有聽過音樂會,她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陸子墨的博聞強識。</br> 從古典樂到現(xiàn)代樂,甚至是各種樂器,他侃侃而談,似乎就沒有他不知道的東西。</br> 靳言覺得自己不是被音樂催眠的,而是醉在了他清越又帶著幾分深沉的音色里。</br> 陸子墨說完,發(fā)現(xiàn)靳言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漆黑的杏眸里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奪人的很。</br> 不由得一笑,“怎么了?”</br> “陸子墨,你是不是也會一些樂器?”</br> 不懂行的人,應該說不出這么專業(yè)的話。</br> 陸子墨可不是一個愛炫的主,這一點,靳言很清楚。</br> “會的不多。”</br> “那你都會些什么?”靳言激動的不得了。</br> 她總覺得陸子墨身上的氣質(zhì)有幾分憂郁,難不成就是那種傳說中的鋼琴王子?</br> “比較擅長鋼琴、小提琴、大提琴、架子鼓,其它的樂器只是懂點皮毛。”</br> 靳言不知道怎么的,就是這么肯定,陸子墨懂皮毛的東西,一定已經(jīng)很好了。</br> “這還不算多啊,我小時候要學過鋼琴,但是太苦了,每天一坐就要好幾個小時,我根本堅持不下來,你是怎么做到的?”</br> 所以,她除了會一點點鋼琴,還真的沒有什么藝術細胞。</br> 靳言已經(jīng)開始崇拜起陸子墨來了,到底是什么樣的教育,培養(yǎng)出這么個表態(tài)?</br> “我和我妹妹不需要練那么久。”他在這方面一直都很有天賦,學什么都比其他孩子事半功倍。</br> 小時候,也是他們自己主動要學的,一口氣報了很多班。</br> 剛開始父母擔心給他們太大壓力,后來發(fā)現(xiàn)他們根本一點都不苦,跟玩一樣,這才徹底的放下心。</br> 家里人還曾經(jīng)打趣,要是陸氏倒閉了,他們兄妹倆靠才華也能混口飯吃。</br> 四手聯(lián)彈,是他們兄妹倆的必殺技,已經(jīng)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br> “你妹妹也會?”</br> “會,我們從小一起學的,我會的她都會。”</br> “你們還讓不讓人活?”</br> 陸子墨淡淡的道:“這些不是很普通的東西嗎?現(xiàn)在的孩子有幾個沒學過樂器的。”</br> “不想和你說話了。”靳言別扭的道。</br> 她讀書學習成績好,但是真的沒那個藝術細胞,提不起興趣來。</br> 陸子墨順了順她的頭發(fā),“我又不嫌棄你。”</br> 靳言白了他一眼,靠在他的肩膀上,果斷拉著他的手把玩。</br> 十指修長有力,骨節(jié)分明,指甲亦是修剪得整整齊齊,這手指太迷人了。</br> 完全就是一雙為鋼琴而生的手。</br> 靳言伸出自己的手和他比了一下,發(fā)現(xiàn)短了好大一截,果然老天太殘忍,什么好事都落在他一個人頭上了,“陸子墨,你靠手指都可以出道了。”</br> 陸子墨也抓著她的小手看,“不用羨慕,你的也不差,雖然短了一點,但是很纖細,好看。”</br> 靳言不好意思的想抽手,“別看了,和你的差太遠了。”</br> 陸子墨緊緊的拉住了,“我妹妹從小也羨慕我,我遺傳到我爸,聽說我媽當年也特別喜歡我爸的手。”</br> “你這樣的手,誰不羨慕。”</br> “放心,會代代遺傳下去的,以后我們孩子也會這樣。”</br> “誰要跟你生孩子,我自己都還是個孩子。”靳言臉上燥的不像話。</br> “遲早的事。”</br> 音樂會結(jié)束,兩人從音樂廳一前一后走了出去。</br> 靳言不自覺的放慢腳步,看向前面的陸子墨,他胳膊上抱著他的西服,矜貴的白襯衫讓他沐浴在光影里宛若白馬王子,美好的不可思議。</br> 怎么辦,看他怎么就那么順眼。</br> 他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至今還覺得那么不可思議。</br> 明明前兩天她還陷在一個人的暗戀里不可自拔,今天一切都已經(jīng)成為了現(xiàn)實。</br> “傻丫頭,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跟上來。”陸子墨伸手的朝著她伸出胳膊。</br> 靳言不再猶豫,小跑著沖上去,直接挽上他的胳膊,“陸子墨,你背影和你的臉一樣帥。”</br> “傻丫頭,你怎么這么顏控,你看男人只看臉嗎?”</br> “肯定是這樣呀,一個人最吸引的人的地方可不就是這張臉。”靳言理所當然的道。</br> 只有對一張臉不反感了,才會主動接近,接近之后要是品行不好,那就不會繼續(xù)。</br> 要是品行還好,可不就是目標了。</br> 反正她對陸子墨是這樣的。</br> “那你剛開始也是喜歡我這張臉的。”陸子墨失笑,他想起父母的故事,老媽當年也是被老爸的皮囊所迷惑,才見一面就決定結(jié)婚的。</br> “當然了,不然就你以前那樣的性格,鬼才會喜歡你。”</br> “你們女孩子可真夠膚淺的,挑男人,要注重品行。”</br> “我也沒說不注重品行,要不是后來你對我好,我也不會喜歡上你,我可是很有節(jié)操的,對帥哥只會欣賞。”</br> “那你眼光還挺高的嘛,又要顏值,又要品行。”</br> “那是當然。”</br> “行,你漂亮,你說什么都是對的。”</br> 陸子墨突然而來的一句,讓靳言小臉又紅了,“都不知道你從哪里學的這些話,太會哄人了。”</br> “這是我妹妹經(jīng)常掛在嘴里的話。”</br> 他們出來的這一晚,靳言已經(jīng)聽陸子墨提過他妹妹無數(shù)次了,“陸子墨,你和你妹妹的感情很好嗎?我怎么覺得你就是個妹控。”</br> “當然,我們倆是雙胞胎,打小感情就好。”</br> “那你妹妹可真有福氣,有你這么好的哥哥。”</br> 他這么會照顧人,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一個好哥哥。</br> “嗯。”</br> “那以后要是我和你妹妹發(fā)生沖突了,你站在哪一邊?”靳言突然停下腳步,好的看著陸子墨。</br> 陸子墨毫不猶豫的道:“我誰都不幫。”</br> “你誰都不幫,要是我們打架怎么辦?”</br> “敗了那是自己的問題,個人本事,沒什么好說的。”</br> “你這樣不好吧,那我們的感情不是越來越差,多不利于家庭和諧。”</br> “不是還有我父母在嗎?他們會解決的,我要是插手,豈不是兩頭不討好。”</br> “那你是讓你自己的父母去做惡人了?”</br> “他們開口你們還能打得起來?”陸子墨反問。</br> 靳言,“……”</br> 誰說陸子墨情商低的,她第一個不贊同。</br> 他只是對事情淡漠,只有他上心了,他才會將他的關懷展現(xiàn)出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