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睡個好覺
吃過飯,林藝陽把郭戈銘送到家門口:“再見,戈銘總。”
“阿姨那邊如果有事,就給我打電話。”郭戈銘站在車外,把著車門說。
“好,謝謝。”
郭戈銘一邊走一邊跟她揮手:“晚安,俏俏。”
這是第一個,除了林藝陽的家人以外,叫林藝陽“俏俏”的男人。
林藝陽的大名是媽媽給取的,俏俏這個小名,是爸爸給取的。
林藝陽從小就氣質(zhì)出眾,他爸爸覺得單單漂亮形容不出林藝陽身上那股“俏”勁,于是起名叫她俏俏。
很快全家就沒有人直呼林藝陽的大名,全都跟著叫“俏俏”。
林藝陽從小到大,從來沒帶過男性去她們家,或者接觸過她的家庭生活,自然沒有人知道這個稱呼。
她那個小表舅倒是知道,但潘增從來都是叫她藝陽或者林總。
“俏俏。”林藝陽自己也念了一遍,她沒有執(zhí)意反對郭戈銘這么叫她,是因為她覺得這兩個字從郭戈銘嘴里說出來,穩(wěn)穩(wěn)的,不輕浮,像是喜悅中夾雜著欣賞,還怪好聽的。
郭戈銘回到家,郭書煦已經(jīng)睡下了,郭戈銘開門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孩子睡的很熟,不覺走過去坐在床邊,摸了摸郭書煦的額頭。
小時候看不出來長的像誰,現(xiàn)在再看郭書煦,越發(fā)覺得他是融合了爸媽的優(yōu)點在長,眉眼跟郭戈銘十分的相像,嘴型和流暢的臉型又跟他媽媽很像,妥妥一超級帥氣的小朋友。
這個小朋友現(xiàn)在不只要出國獨自生活,還悄悄有了心上人,想想怪有意思的。郭戈銘這些年一直在外,跟孩子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shù),距離上一次帶他去度假,那都要追逐到四洲上市。
想到此郭戈銘不覺感嘆:已經(jīng)那么久了嗎!
從郭書煦的房間離開,郭戈銘打開了自己的電腦,公司的辦公協(xié)同和他自己的私人郵箱里躺著多到他都不想去數(shù)的工作要處理,那里既有等著他去拍板的項目,也有等著他去通過的批復(fù),還有等著他去面試的人。
能讓郭戈銘親自招攬面試的崗位,自然不是普通的崗位,能接替郭通達的人,自然也不是普通的人。
但這個人,實在太難找了,郭戈銘覺得他又遇到了職業(yè)生涯中,挑戰(zhàn)最大的事。
郭戈銘躺在床上左思右想,突然一個名字在郭戈銘腦海里一閃而過,郭戈銘快速的捕捉到那個信號:焦翰正。
當(dāng)年倉都被GT收購的時候,焦翰正是可以帶著他國企老總的身份進到聯(lián)科的,不過焦翰正當(dāng)時選擇留在倉都,加入GT。
想到焦翰正,郭戈銘馬上打開電腦翻找起他的個人簡歷,發(fā)現(xiàn)無論是年齡,個人閱歷,深耕領(lǐng)域,還是從他所認(rèn)可的能力上看,都是接替郭通達的不二人選。
郭戈銘又進一步打算:如果焦翰正能過來,那他就可以把徐巖給他調(diào)過來當(dāng)副手,徐巖跟焦翰正的交情不深不淺,又正好比他小兩歲,這兩人搭班子絕對可以。
想完郭戈銘覺得自己終于可以睡個好覺。
郭戈銘是可以睡個好覺了,可自從向江晨得知郭戈銘在打焦翰正的主意以后,他就開始睡不好了。
郭戈銘第一天剛跟向江晨在電話里說完他想挖焦翰正來通達,第二天向江晨就親自飛到帝都,找到了通達國際大廈,進到了郭戈銘的董事長辦公室。
“三哥,你這墻腳怎么還挖到我們GT來了?”向江晨跟郭戈銘有話直說慣了,現(xiàn)在自然用不著拐彎抹角,給直球就好。
郭戈銘抬頭一瞅向江晨,馬上站起身:“呦,呦呦呦!晨兒!你這怎么沒提前說一聲,快坐,坐!”
等向江晨坐到沙發(fā)上,郭戈銘便也坐過來笑嘻嘻地說:“咱們GT和通達還用分家嗎,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還不就是一家嗎。”
向江晨道:“分不分家,那他不也就只能管一家嗎,也不能把焦總從中間劈半給分了。現(xiàn)在整個國通藥業(yè)都在焦總手里管著,他走了我沒有人接啊!”
“可憐可憐哥哥吧,你是國通藥業(yè)沒人接,我是整個通達醫(yī)療沒人接。”
“什么意思?”
“你郭伯伯要退休,你說我除了找焦翰正,我還能找誰來接?首先這個人的定位是中間緩沖,那年紀(jì)就要在你我之上,牟勁干最多能干上5、6年,然后就能光榮退休,讓位給培養(yǎng)好的新一代接班人。
其次,這個人要有足夠多的管理經(jīng)驗,能統(tǒng)領(lǐng)大局,把通達這些七七八八零零碎碎的廠子和業(yè)務(wù)都擺布開。
再次,這個人最好是本行業(yè)內(nèi)的,對通達了解,對醫(yī)療行業(yè)更了解。
最后,這個人,我要信得過,你也要信得過,所有股東也全都要信得過。
如果說還需要滿足什么條件,那就是他一個空降兵,跟他搭班子的人、通達的人,得信任他,能聽他的調(diào)遣,不給他出渾招,能跟他說真話。
你說這個人,除了焦翰正,你現(xiàn)在隨便說,你只要說出一個你滿意的,我就再也不提跟你要焦翰正的事。”
郭戈銘說完,向江晨直接無語,如果郭戈銘要焦翰正是把他擺在那個位置上,那向江晨是不想放也得放,因為一個倉都跟整個通達比起來,分量太輕了,那里不僅僅有郭戈銘的利益,更有他們GT的利益,他向江晨自己的利益。
這就是他向江晨一手鑄就的,牢不可破的,利益共同體。
現(xiàn)在向江晨只能笑著搖頭:“三哥,你這,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讓你說的,我還成賊了!你摸著良心說,我這偷了嗎,我這想到了馬上就跟你打招呼,這多文明呀,要換了別人,人都來我這上班了,他都不一定能反應(yīng)過來,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呢。
而且你不要把他看成是我挖角行嗎,你就看成一次人事調(diào)動,從GT到通達,這有什么的,不管他人在哪,不還是在給咱們哥倆賺錢嗎!你這么想就全都想開了,你那要真沒人能接,我這有,不行我在我們通達選個合適的調(diào)過去給你用,工資在我們這開都沒問題,等你們自己的接班人培養(yǎng)好了再給我還回來。”
“得,用不著,你再這么弄下去,國通藥業(yè)最后都整不好要揣誰兜里去了。”
郭戈銘不覺笑道:“多則惑,少則活,我不需要的資源從來不會往兜里揣。”
向江晨笑道:“三哥,你今天的話,值回我的機票錢了。”說完向江晨又問,“你跟焦總談了嗎?”
“你這沒說放人呢,我怎么跟他談,你放了我才能談,這是我對我家晨兒必須得給足的尊重。你放不?”
“放,放放放,那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跟焦總談?如果焦總同意了,什么時候讓焦總上崗”
“不急,怎么也得要年底。”
“啥?”
“怎么了?”
“年底你這么早就開始行動?”
“我得先選定人啊,要不我晚上睡不著覺啊!而且我確定的越早,你這不是就準(zhǔn)備的越早嗎,現(xiàn)在就選個接班人,讓焦總帶著,等焦總走的時候,正好完成新老交替,穩(wěn)穩(wěn)的過渡!”
向江晨道:“你這是睡好了,換我這失眠了!”
“你用不著,哎對了晨,還有件事我想跟你說,正好你過來了。”
“你說。”
“我兒子現(xiàn)在放假,他們英國9月末開學(xué),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他要學(xué)的專業(yè)跟你們對口,我想讓他去你們帝都的制藥公司去實個習(xí),就找個不涉密的項目團隊讓他跟著就行,我家崽子雖然小,但是個子高,戴上口罩帽子,看不出來是個15歲的孩子。”
“這么小就來實習(xí),好嗎?人家假期不是應(yīng)該好好放松放松嗎?”
“不放松了,挺尖個孩子,天天捧著手機,人都看傻了,去你們那吧,給安排一下。”
“這個沒說的,讓書煦隨時過去就行,他跟我去過幾次,對那很熟悉。不過一旦去了,就不能太過隨便,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絕對不行,要跟,就要從頭一直跟到他去英國。”
“成,我跟他說。”
“你跟未來的嫂子怎么樣了,現(xiàn)在見面能叫嫂子了嗎?”向江晨問。
“還差點意思。”
“那你抓緊把這點意思補上。”
郭戈銘嘆氣:“挺難,挺難啊!”
“越難,追到手了越有成就感。我感覺林藝陽對你跟對別人還是有很大不同的,她對其他男人戒備心很強,對你就很放松,這背后不是好感,就是信任。”
郭戈銘眼睛都亮了:“真的?”
“真的三哥,林藝陽其實跟我們家妮妮骨子里的性格挺像的,自我,獨立,天生不覺得自己比男孩差,所以不甘于做附屬品,一定要活出自己的價值。可是這個時代對女性的要求還是過于苛刻的,比如林藝陽哪怕是自己用努力得到的成績,別人也難免會把一些攀附于權(quán)貴的臟水強行潑到她的身上,所以這就讓林藝陽對男人充滿了防備,一方面是她不想讓自己真的卷到這樣的事端里去,那就抹殺了她自身的價值。另一方面,就沖林藝陽的個人條件,打她主意的人不會少,她得絕對敏感,以此用來自保。所以我猜,林藝陽可能還沒談過戀愛。”
郭戈銘眼睛更亮了:“真的?”
“猜測而已,存憑這一系列感覺,推斷出來的。”
“晨兒,沒想到啊,你真是比你哥有用多了啊!就沖你今天這番話,你這趟往返路費哥給你報了!”
“呵呵呵,哥,那你也太小氣點了。”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都來我這了,吃住行還能用你掏錢啊!反正都過來了,多呆幾天,把該辦的,能辦的事都辦了,別告訴我你就是過來專程找我興師問罪,那不如說你想我了,更讓我覺得理由可信。”
向江晨笑道:“還真是沒什么其他事,再就是看看小野,就當(dāng)我想你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