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只剩傳說
自從成立四季文創(chuàng)后,四季集團的年會,四季文創(chuàng)都是最出彩的主力軍,上場表演的幾乎全是年輕靚麗的小姑娘。當年四季文創(chuàng)從四季科創(chuàng)大廈搬走的時候,全樓的程序員都依依不舍的來了個十八相送。
四季文創(chuàng)是源頭內(nèi)容輸出的重要一環(huán),隨著四季文創(chuàng)近些年積累的優(yōu)質(zhì)作品越來越多,從2009年開始,四季文創(chuàng)就與錦繡傳媒、楓樟傳媒有了更為深入的合作。
現(xiàn)在四季召開年會不只錦繡和楓樟的老總會親自過來捧場,還會派出自己的藝人助陣演出,可謂陣容相當強勁。
四季集團人口眾多,又有半數(shù)是k大人,所以這次將年會定在了k大體育館,不只四季集團的人可以參加,還隆重邀請了相關院系的師生一同參與。
“王董,鄺董的車到了。”年會快開始時,王群的助理走到王群身邊說道。
“二哥,三哥,鄺董來了,你倆要不要一起迎接一下?”王群問。
兩人一同起身:“走。”
這哥仨自從各自出走帶線以后,已經(jīng)很少有什么場合、什么人,能讓他們一起站在大門口迎接了。
鄺馳楓這次來還帶著他兒子鄺野,鄺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電影專業(yè)研一的學生。
鄺馳楓就這么一個兒子,以后是要接班的,所以十分注重對他的培養(yǎng),很多社交場合他都會帶著。
鄺野跟著鄺馳楓下車后,先是把目光投到郭戈銘身上,跟他熟稔的打個招呼:“三哥。”然后才收回目光,帶著點微微的疏離感向其他兩人問好,“二哥、四哥好。”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和向江晨玩到一起去的鄺野果然對人對物該采取什么樣的態(tài)度,都有著嚴格的劃分。
見那兩人跟鄺馳楓聊的熱熱鬧鬧,郭戈銘便笑著搭上鄺野的肩膀:“他們說他們的,咱倆聊咱倆的,研究生了唄?”
“研一。”
“真快,你都讀研了,我可等著看我們鄺大導演的作品啦。”
“沒問題。”
剛安排好鄺馳楓和鄺野,王群那邊便收到消息:錦繡傳媒的戴錦瑜到了。
戴錦瑜跟季明銳和郭戈銘的接觸不多,主要對接項目都在王群那。
這種場合季明銳作為四季集團的董事長過去給王群站個臺是非常合適的,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四季集團的郭戈銘要過去就多少有點尷尬,于是道:“你們?nèi)ッΓ遗汔椂!?/p>
鄺馳楓和郭戈銘碰面的機會少,來之前便也想跟郭戈銘聊聊他家的變故。
“你父親的事什么時候能有結(jié)果?”鄺馳楓問。
“怎么也得等到年后。”
“這個年不好過啊。”
“我看我爸看的挺開的,心態(tài)不錯,是他一貫的風格。”
“那是故作輕松給你看的,你這苕孩子,還真當真了。”
“不當真怎么辦,鄺叔,你看從上到下進去這一系人,我爸這事攤上就是攤上了,誰都沒法插手,插一個折一個。我現(xiàn)在終于理解我岳父說的,什么叫政治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安全。”
“你們通達現(xiàn)在怎么樣,資金問題解決了嗎?前年國際國內(nèi)形勢不好,楓樟也幫不上什么忙,這陣子倒是緩過來不少,如果有能幫上的地方,戈銘你多知會,楓樟不會袖手旁觀。”
“謝謝鄺叔,我看楓樟之前還給通達做過一部分擔保,這已經(jīng)是雪中送炭了。”
“戈銘,你們通達的關系復雜,你要錢和權(quán)兩手抓。楓樟當時能給通達擔保,不是因為你爸爸求到我這,我放不下面子,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通達的背后有你們四季集團,他郭通達有你這個兒子。”鄺馳楓說。
“謝謝鄺叔對我這么有信心,我有信心不讓你失望。”
“那就好,小野現(xiàn)在假期,過完年我想讓他去你那實習一段時間,你看能不能幫叔叔帶帶。”
郭戈銘一聽,嘴里說著:“沒問題,盡管讓小弟來,我這可是正缺人呢,不過小野可要做好吃苦受累的準備,我是不會把他當楓樟少爺看的。”
心里想著:怎么這群老總都愛把兒子往我這扔,當我開培訓班的啊,我信了你的邪。
“不磨不成器,就是要好好鍛煉鍛煉他。”鄺馳楓笑著說。
郭戈銘聽完朝著鄺野一招手:“那你過完年可就歸我了。”
其實郭戈銘說的輕松,但實際上,他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郭戈銘雖然喜歡帶新人,但是他并不喜歡帶少爺。
當年啞巴弟弟向江晨來,郭戈銘原本的計劃就是晾著,等他自己識趣地知難而退。他只是沒想到向江晨竟然是那樣一個人,所以就跟收破爛收到寶貝一樣,開心的不得了。
可鄺野跟向江晨完全不一樣。
鄺野是搞藝術(shù)混文藝圈的,不但性子冷,脾氣還孤傲的很,說深說淺都不合適。最主要的是,根據(jù)楓樟的業(yè)務來看,楓樟集團少爺,明明更應該放到王群那才對。
所以郭戈銘是真想不通,鄺馳楓非把跟他在業(yè)務上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兒子塞給他,是真覺得他郭戈銘身邊缺人缺到啥樣的都不挑,還是就是想讓鄺野跟著他學學怎么處理那些見鬼的家務事。
希望這個鄺野也能帶給他如向江晨一樣的驚喜吧,郭戈銘默默祈禱。
晚上6點年會正式開始,整個k大體育館已坐滿人。
因為這次有自己的學弟學妹在場,季明銳在致辭中特意提到自己是k大培養(yǎng)出來的,四季集團一直以來最大的追求和前進的動力就是能持續(xù)的為社會創(chuàng)造價值,對于自己的母校而言,他和其他幾位創(chuàng)始人都希望能夠反哺學校對自己的栽培,為學弟學妹提供實習、就業(yè)的崗位,并正式向今年即將畢業(yè)或即將大四面臨實習的學生發(fā)出邀請函。
到場嘉賓展示出四季當前超強的行業(yè)地位和企業(yè)實力,整場年會不只在各社交媒體打出免費的廣告,還把公司的校招工作狠狠的往前推了一把。
這次,三位創(chuàng)始人同唱《笨小孩》的環(huán)節(jié)被放到后半段做壓軸。
四季集團從2005年開始舉辦年會,一首歌唱六年,每年唱,三個人都有不同感受。
原來他們不懂這首歌為什么叫《笨小孩》,為什么老天愛笨小孩。后來企業(yè)每壯大一步,他們對此的體會就深刻一些。
“哎喲往著胸口拍一拍呀,勇敢站起來,管它上山下海;哎喲向著天空拜一拜呀,別想不開,老天自有安排,老天愛笨小孩……”
三位創(chuàng)始人唱完以后,其他兩個都沒激動,倒是一向給人感覺啥都不在乎的郭戈銘紅了眼眶。
郭戈銘眼里噙滿淚水,突然聲音哽咽地說:“謝謝大家9年里對我的幫助、支持與理解,這9年里,我們風雨同舟,攀爬過高山低谷,迎擊過數(shù)次風浪。這應該是我最后一次站在四季集團的年會舞臺上為大家獻歌,再次感謝,新的一年,我郭戈銘祝福大家幸福安康。”
郭戈銘在四季人的心里是一種十分特別的存在,他從來不曾想過,自己吊兒郎當?shù)男宰泳谷簧畛闪怂募炯瘓F的精神力量。
郭戈銘的離開是四季元老級員工心里的一場陣痛,他悄咪咪的走,大家也都表示還好,還能勉強接受。可現(xiàn)在是他自己過來掀傷疤,這就多少讓人受不了,回來參會的黃楚熙一個沒忍不住,哇一嗓子帶頭在下面嚎啕大哭。
如此失控的場面是郭戈銘始料未及的,本想自己走個有始有終,沒想到會引來這么一出。見下面形勢不對他馬上跟在王群后面急匆匆的走下臺。
“哭什么,這有什么好哭的!”郭戈銘發(fā)現(xiàn)不只女孩子們在那流眼淚,跟他一路走來的兄弟們也都紅了眼睛,特別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有些江湖地位的彭征,干脆走過去直接摟著郭戈銘的脖子哭。
彭征真是郭戈銘一手帶起來的,現(xiàn)在這倆四洲科技的1、2號員工都先后離開四洲,一個回歸家族為家族的榮譽而戰(zhàn),一個懷揣陳焜的夢想帶著躍升拼搏。
“彭總,克制,你手下可都看著呢。”郭戈銘不好推開,只能拍著彭征顫抖的后背哄。
“克制個屁,我德國出個差回來你就沒影了,誰跟我說你辭了我都沒信,一直問到二哥那才敢接受這個事實。”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再說,你不早就獨立出去了嗎。”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行了,蹭我一身大鼻涕,我這可是媳婦剛給買的。”
耐著心的哄完彭征,郭戈銘扭頭就對上黃楚熙嚎出來的大花臉:“哎媽,嚇死我啦。”
黃楚熙抽著鼻子:“給你提個醒,一會聚餐,大家要把你往醉生夢死里灌。”
年會終于熱熱鬧鬧的結(jié)束,在黃楚熙的好心提示下,郭戈銘懷著無比忐忑的心情赴宴,進到包廂發(fā)現(xiàn)除四季集團當年第一批創(chuàng)業(yè)元老外,他后期親自邀請、提拔上來的人也全都在列。四洲的高管更是全員到場。
“其他人都恭喜完了,就差我家陸總沒恭喜了。”
果然是跟自己一手帶起來的助理最親近,到場后,郭戈銘先跟陸里來個超級大擁抱。
“寧愿一直給你當助理。”
“哎我警告你可別哭啊,彭征那孫子剛哭濕我一件,這是在車里新?lián)Q的備用裝,不能參加個年會弄報廢兩件衣服我跟你說。”
“得陪是嗎?”
“陪,必須得賠,我是一個多么熱衷于碰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一晚上大家都帶著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給郭戈銘敬酒,海量的郭戈銘也確確實實是被大家給灌了個醉生夢死,最后自己怎么回家的,回家后又做了什么,他沒有一點印象,徹底斷片,就是睡到第二天早上都還沒清醒。
農(nóng)歷新年過后,四季集團的人員調(diào)整進入一個小高潮。因為高層變動和企業(yè)轉(zhuǎn)型,四季科創(chuàng)大廈里走了不少人,又來了不少人,郭戈銘對于四季老人來說是種信仰,但對新人而言,只剩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