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零章 命懸一線探花求救
,紅樓夜話 !
平沙渡的暗礁小島上并沒有發(fā)生什么見面光的事兒,這一點遠出韓勝的意料之外,他在船上等的心焦,一面擔(dān)心大爺被暗算,一面擔(dān)心茜香國的船隊會突然來臨,要知道,他們和北靜王那邊根本沒碰過頭,所以想借住水軍來護航基本是件不可能的事兒。
直到看到林致遠平安無事的返回船頭,韓勝這一顆心才算平安落地。
“大爺,可就起航?”
見林致遠微微點頭,韓勝急忙叫船手起鍋,大舵一轉(zhuǎn),三扇大帆全力鼓起,整艘船猶如脫跳出水的銀魚,速度叫人驚疑。
姚承允立在暗礁之上,與船尾的林致遠遙遙相望,直到對方成了個小小的黑墨點,徹底消失不見,他才沖著遠離自己的奮勇號揮揮手。
不大會兒,船小心的靠近了下面滿是亂石的小島,船稍上伸出張長長的跳板,對姚承允忠貞不二的家仆跳了下來。
“大爺瞧,林家那小子就像落荒而逃似的,真是給咱們天朝丟人。”家仆嗤笑了一聲,探出胳膊去扶姚承允。
姚承允心中忽然悲戚長存,看著身前這個一直對自己不離不棄的忠仆:“勇叔,你跟著我可曾后悔過?“這個叫勇叔的是一味木訥之人,認準了姚承允就永生不會改變,他先是一怔,繼而笑道:“大爺是做大事兒之人,我一個泥腿子,這輩子能跟隨在大爺身邊,全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可是你知道嗎?林致遠剛剛說“姚承允語音有些苦澀,忽的哽咽了一下,繼而又迅速說道:“家中老父被我活生生氣死,母親大病不起,幾個妹妹下落不明。若不是我的一時貪念,怎么會有今日的慘劇!”
姚承允憤恨的用力握緊拳頭捶打自己的腦勺勇叔癡癡的望著姚承允,對大爺?shù)脑挷桓蚁嘈拧?br/>
勇叔快四十的人,在京城姚家有妻有兒,所說不是貌美似天仙,可妻子賢淑勤快兒子跟著姚家一個堂少爺在學(xué)歷讀書。當初妻子死勸活勸,就是不希望勇叔繼續(xù)跟著姚承允在習(xí)口上過日子。可偏偏事與愿違,男人生來就有一顆建功立業(yè)的心,而且別人越是勸,越是助漲了他這種信念。
勇叔不是不想妻兒,只是明知結(jié)局不好,為何還要多費一顆心。
勇叔嘿嘿一笑:“大爺這回反了茜香,等回到帝都那就是頭一號的功臣。
姚承允沒反駁勇叔的話,只是背著手說道:“此番能否成事,最終要看林致遠的奏折怎么寫,他若心存善念,你我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否則,誰會寬恕一個反復(fù)背主的人?三皇子首先就饒不了我!”
勇叔忙點頭稱是,姚承允又道:“此番再回茜香大王子必定要拿你我嚴加盤問,我瞧那人性情暴戾,不是明君之相,來見林致遠,雖說是公主的幫忙但是我想不出半日就會傳到大王子的耳中。若想活命勇叔,就得要緊牙關(guān),透漏不得半點消息。”
其實當日的姚承允真的是一心為國可惜到了福州才發(fā)現(xiàn),一切遠非想象中那樣簡單。軍中上下只聽昭武侯一人發(fā)號施令,皇帝在此的將軍、校尉如同虛設(shè),鴻臚寺諸多官員每走一步都是寸步難行。茜香的人早就盯上了初來乍到的他,于是設(shè)下連環(huán)局,一步一步將自己逼上絕路。
當時的姚承允要是不跟著茜香大王子出逃境外,只能被他們的各種誣告弄的銀鐺入獄再加上他一直不忿林致遠的步步高升,所以姚承允一時昏頭就做出了叫自己后悔終身的事兒。
姚承允連忙甩甩頭將雜念摒除,對著勇叔說道不要驚動任何人將咱們準備的東西送到藥家二少奶奶那里。…
勇叔慎重的一點頭,明白此物的重要性:“大爺放心,東西早早就送出去了,只怕這會兒已然到了驛館。佛祖保估,希望林家那位小
姐別數(shù)典忘祖,忘記了自己的出身。求著老太姑奶奶的小影兒能保佑大爺心想事成。”
林致遠到了碼頭時,荀晟睿沒等船停穩(wěn)靠岸,一個箭步就躥了上去:“如何?可遇上了敵襲?”
“放心,姚承允算得上是個守信的人。”
二人登岸,林家的人早牽了馬過來,林致遠卻不急著翻身,而是接過韁繩與荀晟睿說道:“你我此番來福州,不見見北靜王和南安郡王實在說不過去,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極好。”
荀晟睿斂聲道:“北靜王水溶主戰(zhàn),南安郡王主降,聽說二人分歧極大,連軍中大營都安置在兩個地方,一南一北。”
林致遠笑道:“自然是先去拜訪主帥,晟睿別忘了,北靜王水溶才是五萬大軍統(tǒng)領(lǐng),南安郡王不過是輔佐,只可惜聽你這么一說,倒是南安郡王不識好歹,仗著年歲長就開始肆無忌憚了。”
荀晟睿心領(lǐng)神會,低頭一笑:“你定是主戰(zhàn)派的,否則也不會替北靜王這樣說話,那小子連吃五次敗仗,竟無一次完勝,著實叫人沮喪。”
林致遠一身冷哼:“所以說嘛,這幫人現(xiàn)在只當我是個替死鬼,若茜香攻克下來還好,若不然,只怕都要將罪過按在我頭上。想的倒美,不狠狠打個勝仗,我憑什么去和茜香交涉,我哪里來的資格!南安郡王不是主降嘛,好啊,這頭先鋒的位置就留給他!”
荀晟睿哈哈大笑,眼前已然能看到南安郡王披頭散發(fā),在金鑒殿前痛哭流涕的樣子了。
二人翻身上馬,身后各帶著二十來位好手,快馬往水軍矢營而去。
此時,北靜王水溶剛剛換了新藥,愛妾薛寶釵端著新熬好的燕窩小心翼翼的服侍著自己。水溶久不見新婚愛妾,竟好像瘦了好矢一圈,于是心疼的抱住了薛寶釵的拳頭:“等回到京城,本王定要為愛妾再次請封。”
薛寶釵心下狂喜,卻仍舊露著靦腆拒絕道:“王爺抬愛妾身,只是妾身越加該謹守本分,如今得王妃娘娘厚愛,請旨賜了六品誥命,妾身的母親為妾身日日在菩薩面前叩謝王妃的恩德,如今寶釵何德何能,敢再次邀功!”
幾句話就挑撥起了水溶對嫡妻的不滿,先不說此番沒有親自來照料自己,再就是為了郡王府的體面,寶釵也不該只給個六品,少說也是正四品,往前也不是沒有這個先例。
水溶哼了哼,沒有說話,不過寶釵卻心下一寬,知道王爺這是上心了,只要自己能再接再厲,何愁將來的北靜王府不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王爺!”帳簾外小廝來回話“鴻臚寺卿、太子少傅林大人前來拜見。”
水溶一聽是林致遠,面上一喜“總算是來子個做實事的人,趕鼻將人迎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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