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 第 164 章
湯七圓看著沐浴在陽光里盛昔,不自覺想起了剛才在蘭宮大廳里看到的一幅畫,聽管家說那幅畫是盛昔畫的。
那幅畫的用色大膽細(xì)膩,構(gòu)圖巧妙,湯七圓雖然不懂畫,但也能夠看出盛昔在畫畫上很有天賦,不過可惜這些年陛下不讓他拋頭露面,所以沒有幾個人看過他的作品。
他本來想靜靜的離開,不過去打擾盛昔,可盛昔轉(zhuǎn)頭正好看到了他,轉(zhuǎn)頭對他柔柔一笑,“小七,你怎么這么早就醒了?”
“大哥,早。”湯七圓笑了笑,走過去,幫盛昔把身上的薄毯往上蓋了蓋,“我習(xí)慣這個時間起床。”
盛昔覺得有些新奇,“我還以為你這個年紀(jì)的學(xué)生,一般都要很晚起床呢,岑岑就總是喜歡懶床,經(jīng)常遲到。”
“早睡早起身體好。”湯七圓垂眸看他,問:“大哥,你和盛岑的關(guān)系好嗎?”
“怎么會這么問?岑岑是我的弟弟,我們關(guān)系當(dāng)然好啊。”盛昔微微笑了笑,柔聲答道。
湯七圓狀似不經(jīng)意的說:“我還以為你們的關(guān)系像外面?zhèn)髀勔粯硬缓媚亍!?br/>
“外面?zhèn)髀劊俊笔⑽粞鲱^看他。
“對啊,大家都說盛岑不但把盛連踢下樓梯,還因為大哥你的腿傷,不愿意和你一起同框,所以大家都有些怕他。”
盛昔蹙眉,很氣憤的低聲道:“明明是我怕給岑岑丟臉才不愿意跟他同框的,大家怎么會這么想?”
湯七圓在盛昔的面前緩緩蹲下,仰頭看著他,沉聲問:“大哥,你覺得盛岑會嫌你丟臉嗎?”
“當(dāng)然不會。”盛昔搖了搖頭,面色有些白,“岑岑經(jīng)常勸我多出去走一走,是我怕影響到父皇和岑岑的形象,所以才盡量不出去,我明明是不想他們受人非議,怎么會適得其反呢。”
湯七圓明白,這些年來陛下一定會刻意的不讓盛昔出門,因為大家看到盛昔的次數(shù)越多,就會對他腿傷的原因愈發(fā)的好奇。
當(dāng)年的事,湯七圓不知道陛下知不知情,但是那一場車禍一定與蓁微夫人有關(guān),他為了維護蓁微夫人和盛連,不讓事情被揭發(fā),一定會盡量減少盛昔的存在感。
湯七圓想了想,緩緩開口,“外界不但這樣評價盛岑,還傳聞大哥你陰郁病態(tài)、喜怒不定,陛下聽了也許不覺得有什么,但是我覺得盛岑和阿姨如果聽到,一定很心痛。”
盛昔眼睫顫了顫,膝蓋上的雙手攥緊,“我不知道,他們沒有告訴過我……”
湯七圓柔聲說:“他們?yōu)榱吮Wo你,所以不愿告訴你這些流言蜚語,你為了保護他們,所以把自己圈在這蘭宮里,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你們都無法真正的走出來。”
盛昔看著湯七圓,微微怔住,眸子漸漸睜大。
太陽穿過厚厚的云層,漸漸升了起來,盛昔沉默了許久,轉(zhuǎn)頭看著湯七圓,輕聲說:“小七,我知道了,謝謝你。”
“嗯。”湯七圓站起來,若無其事的說:“大哥,我推你回去吧,早晨的天氣有些涼,在外面呆久了對身體不好。”
“好,麻煩你了,小七。”盛昔點點頭,看著湯七圓露出一抹笑容來。
兩人回到屋里的時候,夏皇后和盛岑都已經(jīng)起來了。
盛岑坐在沙發(fā)上,他早上的起床氣還沒有過,看到湯七圓皺著眉說:“怎么早上沒有說一聲,就一聲不響的出來了?”
“我看你睡得正香,就沒有吵你。”
“我還以為你昨晚夢游,不知道去了哪呢。”
湯七圓看著同桌,覺得同桌有點無理取鬧,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幼稚。
“小七,不用管他,每天早上醒了都是這副模樣,讓他自己呆著就行。”夏皇后笑著對湯七圓招了招手,“過來吃飯。”
“阿姨,早。”湯七圓推著盛昔走過去,乖乖坐下,沒有再搭理那個無緣無故鬧小孩子脾氣的同桌。
過了一會兒,盛岑自己磨磨蹭蹭的過來坐下,拿了一片面包放進(jìn)嘴里,夏皇后把牛奶遞給他,他臉上的神色才變得好看了一些。
今天是周六,他們不用急著上學(xué),吃過早飯,湯七圓陪夏皇后說了一會兒話,才起身大家告別。
盛岑拿著車鑰匙往停車場的位置走,“我送你回去。”
湯七圓連忙跟上他,看著他手里的鑰匙有些詫異,“你不會要親自開車送我回去吧?”
“嗯。”盛岑不以為意的點了點頭,拿著車鑰匙隨意的往空中拋了一下,鑰匙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又落回了他的手里。
“你還未成年,怎么開車?”湯七圓停住腳步,看著他問。
“未成年?”盛岑勾唇,似乎覺得這個詞很有趣,忍不住湊近湯七圓耳邊,故意逗他,壓低了聲音問:“喂,你說,昨晚……我們兩個未成年算不算在一起睡過了?”
湯七圓抬眸看了他一眼,臉上并沒有露出羞窘的神色,而是像解題一樣認(rèn)真分析道:“這要看你說得‘睡’具體是指什么了,睡這個字,一般是指睡覺,睡覺是人類的一種生理睡眠現(xiàn)象,那么我們確實是睡過了,但是如果你指的是另一層含義……”
盛岑的臉黑了黑,抬腳繼續(xù)往前走,“停停停,你就當(dāng)我剛才什么也沒有問。”
湯七圓雖然很想繼續(xù)給同桌講解下去,不過看同桌沒有繼續(xù)求知的**,他想想還是算了,趕緊抬腳跟上了同桌的腳步。
他們兩個走到停車場,湯七圓看著不遠(yuǎn)處停著的一輛輛車,皺眉道:“你不能開車,根據(jù)星際交通法規(guī),未成年是不能開車的。”
“我都已經(jīng)開兩年了,你就放心吧。”盛岑打開車門,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不行。”湯七圓伸手把車門關(guān)回去,做勢要拿出手機,威脅道:“你如果非要開車,那么我就報警。”
盛岑低笑一聲,毫不畏懼的挑了一下眉梢,“你覺得帝國哪個警察敢抓我?”
湯七圓抿了抿唇,盛岑是二皇子,確實沒有人敢抓他,他眉頭緊皺,看著盛岑認(rèn)真道:“你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上車,我保證把你平平安安的送回家。”盛岑神色露出了一點無奈來,他的開車技術(shù)是軍隊最好的司機教他的,比一般的成年人開車的技術(shù)都要好。
湯七圓不為所動,在這件事上很堅持,“你如果一定要自己開車送我,我就自己走回去,不用你送我了。”
盛岑氣笑了,“你怎么走?這附近都是皇宮重地,沒有出租車可以開進(jìn)來,你想走出去,腳都能磨破了。”
湯七圓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走,背著書包的背影看起來及其倔強。
“這個小書呆子……”盛岑低罵一聲,氣的轉(zhuǎn)過身不想理他,過一會兒,又忍不住追了上去,一手握住湯七圓的手不讓他再往前走,一手拿出手機給司機打電話。
他煩躁的看了湯七圓一眼,沉聲說:“王叔,你現(xiàn)在過來接我,我想出去一趟。”
掛斷電話后,他伸手掐了一下湯七圓的臉問:“現(xiàn)在可以了嗎?”
“可以。”湯七圓點點頭,還不忘叮囑道:“盛岑,你以后也不能自己開車出去,這樣是不對的,雖然你的開車技術(shù)也許不錯,但是你的年齡畢竟還小,你知不知道根據(jù)星際交通法……”
盛岑不耐煩的撓了撓耳朵,覺得他剛才就應(yīng)該讓這個古板的小書呆子自己走,累死他活該,省得自己還要在這里自討苦吃。
湯七圓說到一半,不遠(yuǎn)處傳來腳步聲,他停下來,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一個女人穿的光鮮亮麗的走了過來,身后跟著兩位保安,全都低眉順眼的跟在她身后,她雖然已經(jīng)步入中年,但風(fēng)韻不減,眉角眼梢都是風(fēng)情,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風(fēng)光無限,十分囂張。
湯七圓能認(rèn)出來,她就是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新聞里的蓁微夫人。
她看到盛岑腳步停住,悠悠一笑,得意洋洋的摸了摸頭發(fā),坐進(jìn)了豪華的轎車?yán)铮瑩P長而去。
盛岑的臉色猛地沉了下去,眼睛危險的瞇了瞇,臉色黑沉得能滴出水來。
湯七圓看著蓁微走遠(yuǎn)的方向,心里暗暗驚訝,外界只傳聞皇帝越來越寵愛蓁微夫人,卻不知她已經(jīng)可以這樣光明正大的留宿在皇宮里了,看來她和皇帝已經(jīng)絲毫不把夏皇后放在眼里了。
送湯七圓回家的路上,盛岑一路都沒有說話,他看著窗外,眼神暗潮洶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湯七圓張了張嘴,幾次想開口勸,他又覺得這樣的事好像無從勸起,所以他最后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一言不發(fā)的下了車。
他轉(zhuǎn)身想要跟盛岑告別,盛岑已經(jīng)一把關(guān)上了車門,盛面色難看的讓司機開車離去,他心里從昨天開始就洶涌著怒火,急于發(fā)泄。
湯七圓看著走遠(yuǎn)的車子,微微垂眸,盛昔腿傷不可能治愈,盛岑是唯一可能繼承皇位的人,如果他被盛連把皇位搶走,蓁微夫人只會更加囂張,他們母子三人和夏家最后都不會善終,湯七圓能想象盛岑身上的壓力有多大,也能感受到他對皇帝和蓁微夫人的極度厭惡。
湯七圓轉(zhuǎn)身往樓上走,心里卻不由擔(dān)心,盛岑剛才的模樣實在是有些嚇人,他擔(dān)心盛岑會惹出什么事來。
他想了想,給盛岑打了一個電話,電響了很久,盛岑都沒有接。
他猶豫片刻,撥通了今天早上剛存的夏皇后的號碼,他跟夏皇后詢問了司機的電話,為了防止她擔(dān)心,只說是他有東西落在了車?yán)铩?br/>
掛斷電話之后,他又連忙給司機打了電話,問清楚盛岑現(xiàn)在的所在地之后,立刻攔了一輛出租車過去。,新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