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緊追不舍
文垣公子和護衛(wèi)在前,金鋒帶人在后,隔著幾里的距離,在山道一追一逃。</br> 經(jīng)過一段盤山路,雙方一個在上面,一個在下面,都看到了彼此。</br> “怪不得有人說金鋒是瘋子,不是已經(jīng)救出了唐小北嗎,為什么還如此緊追不舍?”</br> 周文垣氣急敗壞罵道。</br> 罵完,還得繼續(xù)跑。</br> 雙方都是從草原弄回來的優(yōu)良戰(zhàn)馬,速度都差不多。</br> 但是跑了一個多時辰后,護衛(wèi)座下的戰(zhàn)馬速度漸漸慢了下來。</br> 他太重了,戰(zhàn)馬剛開始還能頂?shù)米。S著時間拉長,口鼻中噴出的氣息越來越重,顯然快扛不住了。</br> 還好這是山路,雙飛都沒有驅馬全力狂奔,要不然戰(zhàn)馬早就活活累死了。</br> 護衛(wèi)也沒辦法,只能用鞭子狠狠抽著馬屁股,用疼痛刺激戰(zhàn)馬。</br> 剛開始這個辦法還行,但是隨著時間推移,雙方的距離還是越來越近。</br> 一直追到半下午,雙方的距離已經(jīng)不足一里,不用經(jīng)過盤山路,隨時都能看到對方了。</br> “瘋了,瘋了,這個金鋒肯定是瘋了!”</br> 文垣公子覺得自己也快瘋了。</br> 金鋒已經(jīng)追了他超過百里,雙方的戰(zhàn)馬都跑得非常慢了。</br> 就算現(xiàn)在停下,戰(zhàn)馬基本上也廢了。</br> 但是金鋒依舊緊追不舍。</br> “公子,這樣下去,咱們根本跑不掉。”</br> 護衛(wèi)又抽了一下馬屁股,追上周文垣:“咱們不能走官道了。”</br> 作為一個老江湖,他能察覺得出來,頂多再跑十里地,馬就要被累死了。</br> “那怎么辦?”</br> 周文垣回頭看了一眼,也急了。</br> “咱們下去走小路,如果戰(zhàn)馬不行了,我?guī)氵M林子甩開他們。”</br> “那就聽曲先生的。”</br> 周文垣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主意了,只能跟著跑下小路。</br> 都已經(jīng)追到這里,金鋒肯定不會放棄,也帶著人下了官道。</br> 順著小路跑了兩三里,出現(xiàn)一條十幾米寬的小河,小路便是沿著河岸被踩出來的,越往前越窄,距離河面也越近。</br> 此時后路已經(jīng)被堵死,護衛(wèi)和周文垣只能一咬牙,驅使戰(zhàn)馬沿著小河岸邊繼續(xù)逃竄。</br> 撲通!</br> 護衛(wèi)的馬終于扛不住了,腿一軟栽倒在地上。</br> 不過護衛(wèi)早有準備,翻身一滾就卸掉了力量。</br> “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br> 周文垣心里一陣絕望,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m.</br> 好好的去招惹唐小北干什么?</br> 現(xiàn)在弄得金鋒這個瘋子不死不休……</br> 其實這也是金鋒想要的效果。</br> 金川縣現(xiàn)在沒人敢招惹他,不就是因為他不顧一切的殺掉了周師爺,給人留下了一個瘋子的形象嗎?</br> 此時金鋒他們的戰(zhàn)馬也到了強弩之末,護衛(wèi)全力奔跑起來,都比他們快了不少,竟然很快追上了周文垣。</br> “公子,咱們只能進山了。”</br> 護衛(wèi)正準備讓周文垣停下來,背著他逃跑,突然看到遠處林子后邊的河邊上,竟然有一座小木屋。</br> 最重要的是在木屋旁邊的草地上,有一條小漁船。</br> 木屋門口還有一個年輕人在晾曬漁網(wǎng)。</br> “公子,老天在保佑我們啊!”</br> 護衛(wèi)激動喊道:“我來攔住他們,公子快去讓漁夫把船送到河面上。”</br> 漁民害怕小船被偷,把船拖到了岸上的草地上,想要借船逃走,他必須要留下來給周文垣爭取時間。</br> “曲先生小心!”</br> 周文垣答應一聲,騎著馬跑向木屋。</br> 而護衛(wèi)則拔出戰(zhàn)刀,從旁邊林子砍下兩棵胳膊粗的小樹,連枝帶葉扔到小路上。</br> 然后鉆進旁邊樹林。</br> 金鋒他們被小樹擋住去路,只能停下戰(zhàn)馬。</br> 這一停下,戰(zhàn)馬就紛紛臥倒在地,起不來了。</br> 不用金鋒說話,老兵女兵立刻自覺的組成陣型,大劉帶著老兵在前,女兵在后邊,把金鋒和慶慕嵐保護在中間。</br> 阿梅始終站在兩人身側。</br> 此時,十幾米外的林子中,突然閃過一道黑影。</br> “在那兒!”</br> 大劉率先扣動扳機。</br> 其他老兵也紛紛調轉弩弓。</br> 可是護衛(wèi)的速度太快了,林子里的樹木也茂密,根本無法射中。</br> 與此同時,周文垣也滾到馬下,一蹦一跳到了木屋門口。</br> “你們是誰?”</br> 漁夫舉著一把魚叉,緊張問道。</br> 在他身后,還有一個年輕的姑娘,應該是他妻子,躲在門后邊探出半張臉。</br> “大哥你別害怕,我是好人,后邊追我們的是土匪。”</br> 周文垣從懷里掏出一枚五兩的銀錠:“大哥,只要你送我走,這五兩銀子就是你的了。”</br> “這……”</br> 漁夫臉上露出猶豫之色。</br> “大哥,土匪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我們商隊三十多個人,就活了我和護衛(wèi)兩人。”</br> 周文垣把銀子扔到漁夫腳下,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我的護衛(wèi)拖住了他們,咱們還有時間離開,等會兒他們來了,你們也活不成。</br> 這樣,這五兩銀子只是定金,只要你把我送到京城,我在京城給你買個宅子,再給你盤個鋪子,以后你和你婆娘就能在京城做個小生意,不比在這里打漁強得多嗎?”</br> 周文垣這段話算是徹底說到了漁夫的心坎里。</br> “你說話算話不?”</br> “當然算話,我家在京城可有錢了,要是騙你,天打五雷轟。”</br> 周文垣趕緊拍著胸脯發(fā)誓。</br> “那好,我信你!”</br> 漁夫一咬牙,對著婆娘喊道:“秀娘,出來,咱們走!”</br> “當家的,那我去收拾東西……”</br> “土匪都快殺來了,還收拾什么?”</br> 漁夫撿起銀子,說道:“快扶住這位公子。”</br> 說完,轉身往小船跑去。</br> 他婆娘也聽話的紅著臉扶住周文垣。</br> 幾百米外,金鋒一看漁夫在拖小船,馬上猜出了周文垣的意圖。</br> 冷聲說道:“阿蘭,你帶幾個人先去把那個公子哥截下來!”</br> “是!”</br> 阿蘭答應一聲,帶著幾個女兵跑向木屋。</br> 護衛(wèi)看到這一幕,馬上急了。</br> 一咬牙,手持戰(zhàn)刀從林子中沖了出來,直撲金鋒和慶慕嵐!</br> “就等你出來呢!”</br> 老兵們端起弩弓,扣動扳機。</br> 【作者有話說】</br> 今天比較忙,思路也有點亂,需要梳理一下大綱,后邊兩章會有點晚,大家不用等了,明天早上起來再看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