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魂歸王陵
東方草兒被黑衣護衛(wèi)抱下馬車,來到燈籠草面前:“二王伯!”
燈籠草正因子規(guī)夫妻慘死哭得傷心欲絕,忽聽到東方草兒叫他,他立刻停住痛哭抬起頭,見站在面前這個年幼的孤女更是傷心,放開父親抱住東方草兒:“我的孩子,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東方草兒見燈籠草臉上傷口上的血和淚水交融著,滿臉沒有銅錢大一快完好的皮膚,紅腫發(fā)亮的傷口上已經(jīng)不流血了,在往外滲水。頭上的頭發(fā)都燒焦了,一片片也在流血:“二王伯,你很疼吧!”
燈籠草又仔細查看了一下東方草兒,確定東方草兒沒有傷到:“只要你沒傷到,王伯不疼、不疼。草兒,你娘,”燈籠草說到這里,說不下去了。
當(dāng)門子、天葵子、甘露子都圍了過來。
東方草兒:“我知道了!二王伯,你回去上藥,我去接我爹娘。”
燈籠草:“二王伯不疼,二王伯帶你去接你爹娘。”
東方草兒搖搖頭:“二王伯聽話,現(xiàn)在回去上藥,你上完藥去王陵等我們。”
祖父:“聽草兒的話,快回去上藥。”
燈籠草見父親也要他回去上藥,答應(yīng)一聲帶著幾個護衛(wèi)飛身上馬而去。
當(dāng)門子見燈籠草回城了,扶祖父上了馬車,又把東方草兒抱上馬車,一行人又往前行去。行了大概兩柱香的時間,東方草兒叫停馬車。
當(dāng)門子見東方草兒出了馬車:“小王妹,什么事?”
東方草兒:“父王、母親就在前面,王兄,你抱我下來。”
當(dāng)門子聽東方草兒這樣說,伸手抱下東方草兒仔細地聽,真的聽到不原處有馬蹄聲和車輪聲傳來。
東方草兒來到前面,在路中間雙膝跪下。當(dāng)門子兄弟三人見了,忙在東方草兒后面跪下,眾護衛(wèi)在三位王子后面跪下。
半夏強忍著悲痛,帶著曼陀羅、禹余糧,八家封王,九家王子,守護在棺材左右,眾家護衛(wèi)跟在后面。半楓荷、天藍星、七星子、秋桐,騎馬戴孝在棺材前領(lǐng)路。
眾人守護著棺材轉(zhuǎn)過一個山嘴,見面前地上跪的一片白,最前面路中間東方草兒跪在地上,茫然地往這邊看。半楓荷忙示意后面停下帶著三位小王子閃到兩邊,拉棺材的馬車在東方草兒面前停下。
馬車上兩個趕馬車的護衛(wèi)馬下了車,拉開兩匹拉車的馬,棺材就停在了東方草兒面前。
東方草兒恭恭敬敬地對棺材磕了九個頭,站起身來到棺材前,想上馬車可是她太小了,當(dāng)門子忙將她抱上去。她到棺前,棺材比她還高,她趴在棺材邊,臉地貼在棺材上,雙眼緊緊地閉著,她怕淚水流出。
半夏來到馬車旁:“我的兒,不難過。”
東方草兒抬起頭,久久地看著藍天上,悠閑飄過的白云。她感覺低頭淚不會掉下了,轉(zhuǎn)過臉對半夏道:“大王伯,送我父王、母親去王陵吧!”
半夏:“嗯,好好好。”
半夏想抱下東方草兒,東方草兒不下來:“我的兒,你下來領(lǐng)棺好嗎?”
“大王伯,我就在這里為爹、娘趕馬車領(lǐng)棺吧!”東方草兒說著,坐到棺前面。
這下把半夏難住了:“我的兒,你這么小,怎么能趕馬車呀?”
東方草兒堅定地說道:“我能,把馬套上。”
眾人也不敢違拗她,只能把馬套上。東方草兒站起身,接過兩匹馬的韁繩。
半楓荷捧著冰雪銀蛇劍走過來,東方草兒見到她父親的遺物,松開馬韁繩,雙手吃力的接過冰雪銀蛇劍。半楓荷坐到馬車右邊,撿起右面的馬韁繩。當(dāng)門子坐到左邊,撿起左邊的馬韁繩。東方草兒捧著冰雪銀蛇劍,坐在棺前二人的中間。
半楓荷、當(dāng)門子,二人抖動馬韁繩,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向王陵而來。
一路上,百姓扶老攜幼在路兩邊哀哭跪拜,人馬過后,百姓都在后面跟隨。王陵下,也聚集了很多百姓,見君主靈車來了都忙跪拜在地哭聲不止。靈車被迫停下,周圍都跪滿了百姓,此時的王陵山下哭聲震天。
東方草兒將冰雪銀蛇劍交給當(dāng)門子,在棺前給四方百姓磕了四個頭,站起身:“各位父老鄉(xiāng)親,感謝各位來送父王最后一程,謝謝大家!”東方草兒又向四面作揖。
百姓見這年幼的小君主,又有老君主仁愛之風(fēng),十年后也要死在祭臺上,又欣慰又憐愛又心痛,更是哭聲不止。
祖父、半夏等人勸百姓不要悲傷,讓君主棺上山,百姓哀哭著讓開一條路。東方草兒捧著冰雪銀蛇劍在前,半楓荷、風(fēng)城六位王子簇擁在東方草兒身旁,子規(guī)夫妻的棺材跟在后面。
冰雪銀蛇劍原本就比一般的劍長、寬、重,一個年僅七歲的女孩,自己上山就已經(jīng)很吃力了,再捧著這冰雪銀蛇劍,上了幾級臺階后就筋疲力盡,她每上一級臺階都很艱難。
此時正是深秋,陽光慘淡秋風(fēng)瑟瑟,捧著冰雪銀蛇劍的東方草兒,父母雙亡心里裝著萬分的悲傷,身后跟著上萬百姓,也感萬分凄涼、無依無靠。
太陽已經(jīng)到西半天了,還有一半臺階沒走完,小小姑娘一天都沒吃東西,汗水早已經(jīng)濕透了衣衫,雙腿在打顫,雙手已經(jīng)捧不住冰雪銀蛇劍,她將劍抱在懷中,依舊堅定地往上走。
身旁縱有祖父、伯父、堂兄相伴,也沒人能幫她擔(dān)過這個責(zé)任。太陽快落西山時,終于到了墓穴旁。東方草兒全程看著父母下葬。
這時,天快黑下,一彎新月掛在天際。祖父來到東方草兒身邊:“草兒,去給你爹、娘磕頭。”
東方草兒跟著祖父來到新墳前,跪下磕了九個頭后站起身。曼陀羅聽到封王們在小聲議論:怎么沒見小君主哭?他也感覺奇怪,來到東方草兒身邊:“我的君主大侄女兒,三王伯怎么沒見到你哭你父王和娘呀?”
東方草兒:“爹娘死了,我不哭。”
曼陀羅好奇地接著問道:“你爹娘死了你不哭,那誰死了你哭呀?”曼陀羅話一出口,就后悔了,但已經(jīng)遲了。
東方草兒:“你死了我才哭。”
“這孩子!”曼陀羅尷尬地回到原處站定。
半夏讓東方草兒站到一邊,王爺、王子上前磕完頭,天已經(jīng)黑下。
半夏:“大家都回吧。”
半夏讓當(dāng)門子幫東方草兒拿著冰雪銀蛇劍,自己抱起一直在抖的東方草兒。東方草兒摟著半夏的脖子,趴在半夏的肩上,渾身癱軟。眾人都跟在半夏身后下山。
此刻,半夏對這個侄女是無限的憐愛,他用臉蹭蹭東方草兒的臉說道:“孩子,你以后就是我和你大娘的女兒,我們最疼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