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31
倪寶嘉乘坐電梯上樓, 開門進(jìn)去,芝姨剛好起來上廁所。
倪寶嘉心下一緊,好在芝姨臉色未見異常, 只是笑笑問了句起這么早啊, 就轉(zhuǎn)身進(jìn)了衛(wèi)生間。
倪寶嘉回到房間,給周文棠發(fā)了條信息,說她進(jìn)門,被芝姨看到了。
等她補(bǔ)眠睡醒, 倪寶嘉才收到周文棠的回復(fù)
他說要是這樣, 等看看哪天有空,來上門拜訪。倪寶嘉心想拜訪什么,他又沒打算娶她,但還是提心吊膽了好幾天。
直到芝姨做完手術(shù),在病房休養(yǎng),也沒提及這事, 她才暗暗松了口氣。
芝姨的手術(shù)很成功,醫(yī)生說幸虧發(fā)現(xiàn)的早,目前并沒有大礙, 做了手術(shù)再好好調(diào)養(yǎng)也就沒事了。
這對他們來說,算是一樁好消息。
倪母還讓芝姨出院后,在北京多住幾天。前幾天因?yàn)檫€不清楚病情的具體情況,大家都懸著一顆心,多少有些食不知味的。這會心中的大石頭落了地,順便帶她們母女兩好好逛逛。
芝姨住院的這一周來,倪寶嘉偶爾也會來替倪母和唐曉曉幾天。她和周文棠除了那天在小區(qū)樓下見過一面,這一周便沒再碰過面。
他有時(shí)候會打來電話,問兩句她阿姨怎么樣了。但說完后, 兩人之間又是一大段的沉默,只是誰也沒先掛了電話。倪寶嘉覺得他有點(diǎn)想見自己,但他從來沒說出口,也沒讓她去找他,倪寶嘉也就不說要去見他。除了那一晚,他開車?yán)@過大半個(gè)北京城來見她。
芝姨出院后,又在她家里住了兩天,才訂了回榕城的機(jī)票。那天早上,倪寶嘉有課,便沒去送她們。
她和唐曉曉因?yàn)檫@一陣子的相處,兩人的關(guān)系恢復(fù)如初,這對倪寶嘉來說算是意外。但轉(zhuǎn)念又想,兩人又沒什么深仇大恨,說開了也就沒什么隔閡。
當(dāng)天下了課,周文棠就開車來京大接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便說了句:“瘦了。”
倪寶嘉摸摸臉,問他有嗎?
周文棠說有,讓她晚上多吃點(diǎn)。
兩人一周沒見,這頓飯是在那塊舊
址吃的。周文棠說六月是吃陽澄湖大閘蟹的季節(jié),有人送來兩箱,謝眺讓人蒸了,等著他們?nèi)L嘗鮮。他特意囑咐人做了醉蟹,說你不是喜歡吃辣的,做的酸辣口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謝眺這次見到她,沒再輕佻地叫她嫂子,字正腔圓地叫她寶嘉。叫完后,他自己似乎不太習(xí)慣這個(gè)稱呼,伸手捏了把后脖頸。
倪寶嘉被他叫久了嫂子,這會聽到寶嘉兩個(gè)字從他嘴里出來,怎么聽怎么不自在,就說:“你要是不習(xí)慣,還是按你以前的叫法來吧。”
聞言,周文棠靠近她,在她耳邊低聲說:“上回吵架,你不是說不喜歡謝眺這么叫你嗎?”
倪寶嘉抿抿唇,轉(zhuǎn)過臉看向他:“我不過是借題發(fā)揮而已,你不知道嗎,女人吵架都喜歡這樣。”
周文棠扯了下嘴角:“你就是故意折騰我?”
“我哪敢啊?”
周文棠似笑非笑:“你這點(diǎn)膽,也就敢在窩里橫。”
倪寶嘉不以為意。
她和江梨兩人一面吃著大閘蟹,一面聊天。
周文棠和謝眺不怎么感興起,期間謝眺煙癮犯了,想抽煙,被江梨趕到陽臺去,周文棠也跟著出去抽煙。
江梨說:“你那天去參加訂婚宴,謝眺帶去的姑娘好看嗎?”
倪寶嘉猶豫了一會兒:“挺好看的,但我私心覺得沒有你好看。”
江梨彎彎嘴角:“你這樣說,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倪寶嘉同她相視而笑。
“謝眺這個(gè)沒心肝的,跟我在一起,他身邊還有別的鶯鶯燕燕呢。”江梨啜了口紅酒,“不過你別擔(dān)心,我問過謝眺了,周先生除了你一個(gè),身邊沒有別的女人。”
倪寶嘉輕輕嗯了聲。
江梨又說:“我想周先生對你不是沒有感情的。”
倪寶嘉看向她:“怎么說?”
江梨解釋:“有一晚,我不是和謝眺在一起嗎。周先生那天好像心情不太好,打來電話同謝眺說讓他以后別再喊你嫂子,對你尊重點(diǎn)。”
謝眺掛了電話后,大喊冤
枉,說他對你挺尊重的,不是別人送來幾箱櫻桃,還想著給你送去兩箱嗎。說他就差把你當(dāng)做個(gè)姑奶奶,上香供著了。
倪寶嘉聽了想笑:“什么時(shí)候的事兒?”
“就是你們參加訂婚宴那天。”
倪寶嘉想起來,那天她看到那條短信,一時(shí)心情不好,便和他玩說真話游戲,后來兩人吵了一架,不歡而散。說是吵了一架,其實(shí)也是她單方面的摔門走人。
江梨好奇打探了句:“你們那天是不是吵架了?”
倪寶嘉點(diǎn)一點(diǎn)頭。
江梨扭頭看向陽臺的周文棠,說:“因?yàn)槭裁窗。俊?br/>
倪寶嘉把那通法國電話的事提了兩句。
江梨:“那他人挺好的。”
倪寶嘉忽然想起陳斐妮評價(jià)周文棠的那句話,笑著說:“他是挺好的,你知道嗎?以前跟他在一起的姑娘還跟我說,他這人是挺好的,就是不長情。”
江梨笑了聲:“我想現(xiàn)在這個(gè)社會,估計(jì)也沒人敢說自己是長情的。譬如,你現(xiàn)在不是喜歡周先生嗎,那你也不敢說自己一輩子會喜歡他吧?”
倪寶嘉點(diǎn)了下頭:“確實(shí),不過我現(xiàn)在挺喜歡他的。”
江梨拿起杯子,傾斜了角度,輕輕磕了磕她的杯子:“那就享受當(dāng)下唄。”
當(dāng)晚,她和江梨兩人都喝多了。
周文棠抽完煙進(jìn)來,她支著下巴,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他看,臉上笑吟吟的。
周文棠難得見她這副喝多了的模樣,臉頰酡紅,眼里亮晶晶的,整個(gè)人神采奕奕的,他在她旁邊坐下,手肘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問她他是誰,還認(rèn)得嗎?
倪寶嘉醉醺醺道:“不認(rèn)識。”
周文棠瞇著眼:“真不認(rèn)識?再想想,想不出來,就不放你回家了。”
倪寶嘉笑嘻嘻:“那你準(zhǔn)備帶我去哪呢?”
他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頰,順著滑到她耳后,捏了捏她的后頸子,沉著嗓子嚇唬她:“先奸后殺,怕不怕?”
倪寶嘉搖搖頭:“你不是說你是守法的良好公民嗎?”
周文棠若有所思的模樣
:“還記著呢?”
“嗯,我記性挺好的。”她大著舌頭說。
周文棠嗤道:“就你這記性還好呢?”
那晚,周文棠打電話給李爍,讓他開車來接他們。他怕倪寶嘉等會要是發(fā)起酒瘋來,他一個(gè)人開車,也騰不出手照顧她。
好在她喝醉了酒,還挺安分的,全程安安靜靜的倚著他的肩頭熟睡,只是她呼出的濕熱的氣息落在他頸側(cè),周文棠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但這會人畢竟醉的不清,他沒有那樣的嗜好,只是偏了偏頭,垂下眼眸,吻了下她的額頭。
也許是宿醉的緣故,倪寶嘉第二天起來,整個(gè)人有氣無力的,她問周文棠這是在哪兒。
“我外婆這里。”
倪寶嘉抱著被子,試探道:“我昨晚沒發(fā)酒瘋吧?”
周文棠正在系襯衫的扣子,聞言,看了過去,半真半假道:“還說呢,把周媽折騰得夠嗆。”
倪寶嘉活了二十個(gè)年頭,昨晚還是第一次喝醉,她也不知道自己喝醉后是什么德行。怕他外祖母要是撞見她發(fā)酒瘋的樣子,那多不好意思。
她蹙著眉,抱怨起他來:“你干嘛帶我來這里啊?”
“不然要帶你去哪?”周文棠反問,摸了摸她的臉,“下去吃早飯了。”
倪寶嘉扯過被子,掩住臉:“我哪還有臉下去吃早飯。”
“放心,我不嫌棄你。”
倪寶嘉支支吾吾道:“我不下去,我等會偷偷走吧。”
“你要是再不下去,我外婆估計(jì)還以為我們在樓上干什么呢?”
他刻意咬重那個(gè)干字的讀音,倪寶嘉通紅著臉,羞惱地瞪了他一眼,不甘不愿地掀開被子,到衛(wèi)生間去洗漱。
倪寶嘉下樓,迎面碰上周媽,周媽朝她笑了笑:“起了,你們昨晚來的時(shí)候,我都睡下了,還是今早文棠下樓,我才知道了。文棠讓我給你做了醒酒湯,你來喝一點(diǎn),會舒服一些。”
倪寶嘉溫順地應(yīng)了聲好,也后知后覺剛才他在樓上的那番話,不過是誆她而已。
這人最近是越發(fā)幼稚了。
倪寶嘉上了餐桌,他外祖母今天沒有來吃早飯,說人不太舒服,想再躺會休息。所以早上的這頓早飯,只有周文棠和倪寶嘉兩人。
倪寶嘉說:“你外婆沒什么事吧?”
“沒什么大問題,她就是有點(diǎn)偏頭痛。”周文棠說,“她以前就有這毛病,去醫(yī)院檢查也檢不出個(gè)什么東西。”
倪寶嘉放了心:“等會吃完早飯,你去看看吧?”
周文棠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跟我一起?”
“我跟你一起做什么?”倪寶嘉問。
“我外婆留你吃早飯,人身體不舒服,你也不打算去看一眼?”周文棠說,“還有沒有點(diǎn)禮貌了?你爸媽是怎么教你的?”
他像是在教訓(xùn)小孩的口吻,聽得倪寶嘉忿忿地橫了他一眼。
周文棠又笑了,拉過她放在餐桌上的手:“真不去看看?”
倪寶嘉遲疑:“那還是去看看吧。”
只不過這早飯吃了一半,他外祖母便起來了,倒也不用他們再費(fèi)心去看她。
倪寶嘉那碗粥已經(jīng)喝了差不多,但想著老人家剛坐下,她便要離席,多少有點(diǎn)不太好,又讓周媽添了半碗小米粥。
周文棠掃了眼她的碗:“昨晚宿醉后,今天的胃口倒是挺好?”
倪寶嘉沒搭理他,賀老夫人這時(shí)笑了笑,說:“寶嘉看著挺瘦的,是要多吃點(diǎn)。”
周文棠說:“聽外婆的話,再吃點(diǎn)?”
倪寶嘉藏在桌子底下的腳,偷偷踢了下他的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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