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chapter33
chapter33
過了一陣子, 倪寶嘉接到江梨的電話,江梨約她見面。那個時候已經(jīng)放暑假了,室外溫度逐漸攀高, 江梨的聲音聽起來和以往沒什么不同。
倪寶嘉答應了下來, 兩人約了晚上七點見面,還是先前去過那一家火鍋店。
這次兩人倒不用排太長的隊,因為江梨的學弟在這里兼職,給了兩人行了方便。
江梨一見到她, 便有些抱歉地說:“你上次那條信息, 我看到了,只是最近一陣子挺忙的,忙著考證,這才有空來找你。”
倪寶嘉笑著說沒關系。
江梨把香油倒到碟子里,娓娓道來:“我是和謝眺分開了,怎么說呢?謝眺這個人壞是壞了點, 但其實某些時候還挺可愛的,我怕相處久了,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想了想還是早點和他分開得了, 他們這樣的人,娶老婆肯定也是千挑萬選,我家里又是這種情況,還有一點,我也不想把自己玩了進去。”
江梨又半是玩笑地自嘲:“我有這樣的家庭已經(jīng)夠慘,再為一段明知道沒有結(jié)果的感情傷筋動骨,那我還活不活啦。”
倪寶嘉拿起可樂,喝了口,不知道該說什么。
江梨看了倪寶嘉一眼:“我說這話, 不是打擊你呀,只是我們兩個人的情況不太一樣。你看謝眺和我在一起,除了我一個 ,還有別的女人呢。但周先生對你是不同的,而你家里情況也挺好的,我覺得你們兩還是有點希望的。”
也是有點而已。
倪寶嘉彎了下唇,說:“我也沒想過和他有結(jié)果的,畢竟他今年一過年也就二十九了,我想他家里人估計也催得緊,況且我和他剛認識的時候,他家里就給他安排過相親對象。”
江梨很是欣慰地說:“你能這樣想就挺好的。”
倪寶嘉笑了笑,又說起周文棠的壞話:“其實像他們這樣的人結(jié)婚了,大概也不是老實的人。”
倪寶嘉覺得自己這話聽起來也有點虛假,有那么一股子酸勁,只
不過這股酸勁怪可笑的。
倪寶嘉和江梨見完沒幾天,便和倪父倪母一道去榕城看望芝姨,順道在榕城玩幾天。
倪父這兩年升了教務處的處長,教學事務繁多,和倪母兩人已經(jīng)很少獨自去旅游,乘著這陣子,順帶和倪母到榕城放松一下。
唐曉曉似乎經(jīng)過芝姨生病那一茬,人也更成熟了點,她特意請了幾天假,來陪倪寶嘉,兩人關系親近了不少。
榕城的夏天,酷熱難耐,陽光曬在皮膚,有一種燒灼感。
倪寶嘉白日是不敢出門的,就窩在房間里刷劇。
唐曉曉覺得她來榕城玩,成天待在房間里也不是事兒。她前年就考了駕照,但還沒買車,把她男友的車借來開,載著她四處轉(zhuǎn)悠。
倪寶嘉又去了趟石厝教堂,她拍了幾張相片,發(fā)給周文棠,說這季節(jié)石厝教堂的銀杏樹葉還沒變黃。
周文棠打來了一通電話,說她還是京大的學生呢,哪有六月銀杏樹葉就變黃了。
倪寶嘉:“不解風情。”
周文棠沉默了會,然后笑笑說:我知道我們嘉嘉是想我了。”
倪寶嘉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嚨,嗓子干澀的厲害,一下子發(fā)不出聲,愣在了原地。
唐曉曉見她沒跟上來,回了下頭,困惑地說:“姐,快點走啊,你不熱嗎?“
倪寶嘉收斂了心思,口是心非說:“我才沒想你呢。”然后就掛了電話。
倪寶嘉坐上車里,車里冷氣拂來,涼爽舒適。
唐曉曉給她遞來一瓶礦泉水。
倪寶嘉手心里都是濕漉粘膩的汗水,擰了好久,才把礦泉水蓋擰開。
她喝了兩口水,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她看到了那條信息,周文棠發(fā)來的:是我想你了。
倪寶嘉疑心她剛才喝的不是礦泉水,也許是摻了蜂蜜的,不然怎么連心口都是甜絲絲的。
倪寶嘉臨要回北京的前一個晚上,唐曉曉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一邊,說她男朋友想要請她吃夜宵,問她愿不愿意去。
倪寶嘉點
頭說好,便和唐曉曉偷偷摸摸地下了樓。
倪寶嘉問她:“芝姨知道你交男朋友的事兒嗎?”
唐曉曉點了下頭:“她知道呢,兩人還見過面。”
倪寶嘉:“那人應該不錯吧,不然芝姨也不會同意啊。”
“就是不怎么會說話吧。”唐曉曉笑嘻嘻道,“不過對我挺好的,我反正是這樣了,也沒想找多好,畢竟要是找得太好的,我還沒有安全感呢。”
唐曉曉又說:“姐,你這么優(yōu)秀,應該以后能找到一個很好的人。”
唐曉曉的男朋友大她五歲,是個一家軟件公司的程序員,看起來有點木訥老實,屬于不怎么擅長社交那種類型。
他見到倪寶嘉,有些尷尬地叫了聲姐,其實仔細算起來,倪寶嘉的年齡比他小多了,估計他也不太自在,叫一個比自己小的姑娘姐。
倪寶嘉:“你叫我寶嘉就好了。”
唐曉曉不干,挽著男友的手腕,說:“必須跟著我叫姐啊。”
唐曉曉的男友撓撓腦袋,靦腆地說:“我這不是叫了嗎?”
唐曉曉這才放過他。
即便出門有車子接送,倪寶嘉還是曬黑了不少,以至于她回到北京,周文棠見到她的第一眼,便說她曬黑了不少?
倪寶嘉直起身子,去車里的后視鏡照了自己一眼:“我每天出門都涂防曬霜,怎么可能曬黑了啊?”
倪寶嘉要他重說,周文棠違心地配合,說他剛才眼神不太好,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白。
倪寶嘉笑倒在他懷里,覺得他最近分外好說話。
周文棠揉捏了下她的耳垂:“這下開心了?”
謝眺身邊的新女友是個中文系學生,一頭齊耳短發(fā),長得很甜,比倪寶嘉還小一歲。她和謝眺以往交往的類型不大一樣,雖然倪寶嘉和她都是學生,但兩人的關系不太親近。也許在她心里,多少還是有點為江梨打抱不平的。
倪寶嘉向周文棠提起這事兒,小聲抱怨了句:“他好像已經(jīng)忘了江梨這個人似的。
”
周文棠對于她的這個話題,倒沒有太大感覺。
倪寶嘉乘機問他,要是哪天他們兩個分了,他是不是也會和謝眺一樣,轉(zhuǎn)眼就將她置之腦后,像從來沒有過這個人一樣。
周文棠嘴里叼著根煙,瞇著眼看了她一會兒,半晌沒說話。最后他說他也不知道,要等那天到了才知道。
倪寶嘉忿忿不平地罵他和謝眺是一路貨色。
周文棠也不生氣,似乎覺得貨色這個詞來罵他,怪有意思的。
倪寶嘉又有點不甘心:“你就不會說好聽話哄哄我嗎?”
周文棠覺得她這個樣子怪有趣的,像是期末考了滿分的學生,急欲讓家長表揚。他也就附和地說了句,說她要是和他分開了,他大概會食不下咽,寢不安席。
九月份開學后,學校又迎來一批新的學弟學妹。
倪寶嘉和米粒她們也進入大四的生活,別的專業(yè)大四上學期的課程減少不少,她們專業(yè)例外,幾乎每天都是滿滿的八節(jié)課。
米粒唉聲嘆氣,抱怨大四生活太苦了。這個學期,錢雪和她男友的感情,似乎也過了熱戀期。錢雪回宿舍住的次數(shù)變得多了起來,偶爾夜里還能聽到錢雪和她男友在電話里的爭執(zhí)聲。
有天錢雪和男友吵架吵得劍拔弩張,男友甩了錢雪一巴掌。錢雪紅著眼睛,穿著薄薄的睡衣,跑回宿舍,把米粒和倪寶嘉都嚇了一大跳。
宿舍也沒有冰袋,倪寶嘉跑了趟宿舍附近的超市,買了兩根冰棒回來,拿毛巾包著給錢雪敷臉。
米粒急得團團轉(zhuǎn),問錢雪她男友還打了她哪里,需不需要報警。
錢雪抽抽噎噎哭了好一會兒,冷靜下來后,才說起前因后果。大概是她男友洗澡,錢雪閑著無聊,便拿過她男友的手機來玩,就撞見一個姑娘發(fā)來的短信,語氣曖昧。
看女生發(fā)來的信息,兩人背著錢雪好了有一陣子,只不過她男友每回聊完天,都把聊天記錄清理掉,也就是這次意外給她看見了。
兩人吵了一架,錢雪氣不過,甩了她男友
的一巴掌,她男友也打了回來。
錢雪:“我真是瞎了眼,看上這種男的。”
米粒問她接下來怎么辦,錢雪吸了吸鼻子,說:“我明天就跟他說分手,我還有一些東西在他那里,你們明天能陪我去拿嗎?”
倪寶嘉:“你明天要是不想見他,我和米粒去也可以。”
錢雪感激道:“謝謝你們。”
隔天是周六,本來倪寶嘉和周文棠說好了今天去他外祖母那里。
倪寶嘉拿過手機給周文棠發(fā)了條信息,說她明天有點事情,就不去他外祖母那里了。
米粒和倪寶嘉洗漱的時候,錢雪還在睡覺。
兩人默契的沒有吵醒她,收拾好一切便出了門。
打車前往錢雪男友的住處時,米粒抱著倪寶嘉的手臂,長吁短嘆:“都說畢業(yè)才是分手季,這怎么還沒畢業(yè),錢雪就和她男友分手了,搞得我都有點擔憂,我和我家陳延能不能走下去。”
倪寶嘉安慰她:“我覺得陳延還是挺靠譜的,你別胡思亂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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