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末世惡犬(二)
“這是什么?”劉曄目瞪口呆,怎么也不明白剛才的一切。
首先石塊在中途被打落劉曄就無法接受,劉曄對自己的臂力可是有相當?shù)淖孕牛瘔K在不到十米的距離用力扔過去的速度,普通動物根本無法應(yīng)付。可是眼前的巨犬不但反應(yīng)過來,還吐出了一團黃濁的液體。
其次,在那么快的速度下,石塊僅僅被碰了一下就被腐蝕,這種腐蝕力……
還有一點,狗不都怕人扔石頭嗎?怎么眼前的這只一點沒有畏懼的神情?不是有關(guān)研究證明如果狗想要把這項深藏在體內(nèi)已許久的本能去除掉,至少還需要百年的時間嗎?
最后,聞氣味可以判斷出那團液體應(yīng)該是偏酸性的,但是柏油路面鋪的可是瀝青,瀝青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那玩意兒也是酸性的,酸性液體把酸性物質(zhì)腐蝕了,扯淡啊!
總之,劉曄分析來分析去,只得出一個讓他冷汗連連的結(jié)論:如果那團液體經(jīng)過他時稍稍偏離一點點兒,那么后果……
巨犬不屑的打了個響鼻,似乎在嘲笑劉曄的不自量力,在它幽深的目光下劉曄覺得自己猶如渺小的生物。這哪里還是那過去見人就搖尾巴乞憐主人歡心的小狗?這分明就是與森林中的老虎沒有任何差別的猛獸!而且眼中透出的智慧,更讓劉曄有種錯覺,似乎他面對的不是一只巨狗而是一只披著狗皮的人!
這頭巨犬身上的氣勢讓劉曄心頭一懔,如臨大敵。
“我日!這個世界到底變成什么樣了!”劉曄的胳臂上突然竄出一個似龍非龍的兇獸刺青,赤紅色的獸頭盤踞在他的右肩,獸爪凝如實質(zhì)緊緊的抓住他的小臂,獸身則盤旋而上。這是劉曄在特戰(zhàn)隊的刺青,代號饕餮,在兇獸特戰(zhàn)隊里只能有九個人被準許能夠繡上這種戰(zhàn)隊里特有的九子刺青,每一個刺青代表的是華夏軍隊里精英中的精英。刺青是特戰(zhàn)隊用特殊材料煉制,為隱形刺青,只有在血脈賁張的時候才會顯現(xiàn)。
看來劉曄也準備拼命了,猛的爆發(fā)出了一股剽悍的氣勢。
巨犬的雙眼微微收縮,似乎也驚訝于劉曄突然間爆發(fā)出的氣勢,不過它并沒有在意,后腿蹬地,縱身一躍,幾米的距離轉(zhuǎn)瞬即過,凌空向劉曄猛撲了過來。
劉曄條件反射下就想移動閃開,可是右腿傷處的疼痛讓他的身體明顯一滯,就這么一滯的空擋巨犬已經(jīng)離劉曄只有幾步遠的距離,顧不得那么多,劉曄將手中的鉸鏈大力甩出,朝著巨犬的鼻子砸去。
“嗚”的一聲慘叫,巨犬沒有想到劉曄竟然還能作出攻擊,精鋼所制的鉸鏈厲嘯著惡狠狠的抽中了巨犬的鼻子,沉重的力道更是帶著巨犬向后倉皇退去。
鼻子一向是動物的敏感部位,對于以嗅覺靈敏著稱的犬類猶為如此,吃痛的鼻子讓巨犬眼淚摻著鼻血徑直的流了下來,厚實的雙爪更是不停的向鼻子按去,想盡一切辦法的消除疼痛。
劉曄腳下用力,剛想跟上去痛打落水狗,然而一瘸一拐的雙腿卻怎么也及不上用四條腿行走的動物。無奈之下,只能揮動著鉸鏈朝巨犬猛力甩去,強大的力量帶起了道道鏈影,嗚嗚呼嘯著劈天蓋地向巨犬抽了過去。
可惜的是,巨犬除了剛開始被抽中幾下,在嗚嚀的慘叫聲中蹦跳著更加迅速的向后退去,后面的攻擊都無功而返。這該死的畜生聰明的判斷出了鉸鏈的攻擊范圍,無論劉曄怎么靠近,都再也無法打中。
一時間,劉曄只能學著大草原上馬倌套馬繩的樣子,將鐵鏈揚天打著轉(zhuǎn)兒。不時的揮出一鉸鏈,磅礴的力道配合著鉸鏈的旋轉(zhuǎn)離心力下,柏油鋪成的路面都生生得被震開了大大的豁口。然而,除了帶起漫天的塵埃,連巨犬的毛都沒有碰到。
劉曄和巨犬陷入了某種僵局,劉曄不敢停下手中的鉸鏈,巨犬也不敢靠近鉸鏈的攻擊范圍。
“娘的!這狗畜生身體還真結(jié)實!地都打破了,它卻好象跟沒事兒人一樣!都是肉長的怎么就和它差這么遠呢!”劉曄看著柏油路面的裂紋,心中罵道。
漸漸恢復(fù)過來的巨犬死死的盯著劉曄手中不停揮舞的鉸鏈,眼中帶著深深的憎恨,就在剛才它的尊嚴受到了嚴重侵犯。它恨不得將眼前的生物撕成碎片,然而對方手上的武器卻讓它有些忌憚,那狠狠抽中的幾下還讓它記憶猶新,身體至今還隱隱泛著疼痛。
看著巨犬的慫樣,劉曄懸著的心向下落了落,至少它的表現(xiàn)說明這廝骨子里還是一條狗。
可是,劉曄還沒怎么高興起來,巨犬下面的動作卻讓他的心猛地一沉。
“我靠!這他媽還是畜生嗎?都知道揚長避短了!”在距離鉸鏈的攻擊范圍外,巨犬大嘴一張,和剛才一樣的黃色酸液團又吐了過來,只不過這回的酸液個頭更大顏色更濃,飛過來的速度也更加快捷,顯然比剛才的厲害。
劉曄揮動了一下手中的鉸鏈,身體順勢一滾,一時間鐵銹味大盛,扭頭一看原來鉸鏈中間的鏈環(huán)被擊中,黃色的液體附著在其上,正咝咝冒著渾濁的氣泡。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又是幾團液體吐來,手中的鉸鏈劉曄只得再次揮舞。幾番回合下來,終于啪的一聲斷裂開來,只余小半截握在手里。
這到底是什么威力?連精鋼都能腐蝕!這可是研究所那幫瘋子專門為軍部特制的!
“我日!欺負你老子行動不便啊!”剛剛躲過一劫的劉曄斥罵著,渾然忘了面前的是條狗不是人,老子老子的大聲喊著。
眼見剛才讓它吃了苦頭的兇器沒了蹤影,巨犬四腿發(fā)力,身軀再次猛撲了過來。它很聰明,酸液不是殺招,緊跟其后的撲擊才是最最致命的一擊。
適中的距離正好使它可以短途沖刺,借著沖刺的力量,這一撲勢若閃電。躍在空中的巨犬獠牙凸現(xiàn),幽深的目光閃爍著死亡的光芒,一股猙獰的血紅漸漸充斥在兩眼中,猶如黑暗中被鮮血染紅的紙燈籠。
劉曄已經(jīng)被封住了所有的退路,身體由于平衡的關(guān)系還沒有緩過勁來,對于巨犬這是一個最佳的時機,但是對于劉曄卻相當于生死時速。
“我草!老子是最優(yōu)秀的軍人!要死也不能死在畜生的口中!”劉曄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一股力量,硬生生的將身子扭了過來,將手中僅剩下的鉸鏈全部纏繞在拳頭上,左手在地上抓了一把,瘋狂的吼著:“老子他媽弄死你!畜生!“
人在絕境中,往往會爆發(fā)出讓人驚訝的能耐,劉曄更是如此!
劉曄左手突然揚起,一蓬黑色的灰沙漫天揚起,朝巨犬的眼部揮灑過去。身在空中做出撲擊動作的巨犬顯然沒有料到這點,想要躲避已是不能,只來的及張口吐出一團酸液,稍稍沖散了一部分灰沙,雙眼便被撲面而來的沙塵迷住。
這迷人眼睛的后手是劉曄的幾大慣用黑招之一,這廝好歹也是特戰(zhàn)隊里的九大精英,卻總是喜歡用一些下三濫的對敵手段。用他的話說就是,能用三分力對付的,絕不會用四分力。
就在剛剛劉曄發(fā)現(xiàn)幾鉸鏈抽到巨犬身上也只是讓它吃痛,卻沒有什么大的傷害。他就明白即使再抽中幾下估計也沒什么效果,還很有可能造成狗急跳墻的后果,否則以劉曄在特戰(zhàn)隊練就的身手,不可能一下也打不中。
這廝從剛才開始便有意的將鉸鏈往地下的路面抽去,年久失修的柏油路在劉曄的蠻力下很快碎裂成小塊。他抓在手里再用力一握,便等同于街頭流氓打架最喜歡用的道具——石灰粉末。
見到酸液團迎面而來,劉曄趕忙將頭向下一縮,接著只覺得一團強烈的腐蝕氣味從他頭頂穿過,甚至于聞到了頭發(fā)被酸腐的味道。趁著巨犬雙眼被灰沙迷住,劉曄早就蓄勢待發(fā)的右拳帶著纏繞其上的鉸鏈狠狠擊出,重重的印在巨犬尚未來得及閉合的巨吻上。噶嘣一聲脆響,巨犬的鋒利犬牙猶如被鋼錘砸過,齊茬茬的斷下了好幾個。
“大爺再給你瞧瞧眼!”
巨犬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劉曄空了的左拳再出,狠狠朝巨犬的右眼揮擊而去。“啵”劉曄只覺得自己好像壓上了個濕滑滑的玻璃珠,再一用力,那個小小的玻璃珠如同被壓破了,如同被扎破的氣球迅速的癟了下去。
“嗷嗚”一聲凄涼類似狼嚎的聲音從巨犬口中發(fā)出,眼球被打暴的疼痛下,巨犬再也無法維持空中的撲擊,僵直著身子從半空跌落了下來。可怖的傷口出現(xiàn)在巨犬的右眼上,耷著眼皮,一道紅色中又混濁著其它說不清顏色的濁流從眼中淌下,原本猙獰的狗臉現(xiàn)在卻顯著一股難以名狀的巨大痛苦。
巨犬的身體顫抖著,似乎觸電般的抽搐著,尾巴也又好像打了擺子一般亂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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