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尷尬
那大夫聞言,趕緊表示自己定當盡心竭力,保得司徒康復(fù)。.楊行密點了點頭,站在榻前凝視了楊渥半響,方才轉(zhuǎn)身離去。
楊行密出得門外,守候在一旁的高寵仿佛忠犬一般,趕緊尾隨而行,楊行密走到暖轎前,突然停住了腳步,背對著高寵,低聲道:&ldqo;等會你徑直去制敕院,以渥兒判衙內(nèi)諸軍,留置廣陵。&rdqo;
高寵聽了一愣,趕緊躬身稱是,顯然楊行密看到楊渥受傷行動不便,便已經(jīng)放棄了讓其出鎮(zhèn)宣州的決定,而且看到他方才不過折了條腿,廣陵城中便一片忙亂,于是便索性將衙內(nèi)諸軍的指揮權(quán)也交給楊渥,免得下次再出現(xiàn)類似的情況。
楊行密離開房間不久,大夫放輕腳步走到床前,正想再查看一下楊渥的脈象,剛剛伸出手去,卻只覺得手腕一緊,卻是被楊渥死死抓住了。那大夫不由得心頭一緊,正要開口說話,卻只見楊渥一雙寒光四射的眸子盯著自己,神完氣足,哪里有半分受了重傷,臥床不起的病人模樣,一時間只覺得喉頭干澀,質(zhì)問的話語在嘴邊轉(zhuǎn)了兩圈又回到肚子里去了。
&ldqo;大夫,這年頭,要想過得舒服,嘴巴就得嚴點,你知道該如何說話了吧!&rdqo;楊渥坐起身來,他本性跳脫好動,忍耐到父親離去,已經(jīng)到了極點,再說這大夫精通醫(yī)術(shù),又要留在府中多日,是絕對瞞不過去的,不如現(xiàn)在將其收服為上,至于手段,無非是威逼利誘罷了。
那大夫此時早已目瞪口呆,半響說不出話來,楊渥見狀,也懶得再多費唇舌,徑直道:&ldqo;我的腿傷勢很重,至少要兩三個月才能恢復(fù),你知道了嗎?&rdqo;
&ldqo;是,司徒的傷勢很重,至少要兩三個月才能恢復(fù)!&rdqo;大夫機械的重復(fù)著楊渥的話語,眼前的這個男人滿身都是危險的氣息,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做出了服從的決定,自己只是一個大夫,保住一家老小平安才是最現(xiàn)實的。
&ldqo;不錯!&rdqo;楊渥滿意的點了點頭,松開了大夫的手臂,笑道:&ldqo;這屋中的事情,你一個字也不許泄露出去,事成之后,父親給你的恩賞,我也同樣再加上一份。&rdqo;
豐厚的許諾仿佛機油一般,讓那大夫幾乎被恐怖凝固了的頭腦又靈活了起來,他趕緊低聲道:&ldqo;司徒請放心,若外間有一絲風聲傳出,全是小人的不是。&rdqo;
&ldqo;很好!很好!&rdqo;楊渥滿意的大笑了起來,突然,他停止了笑聲,沉聲道:&ldqo;嚴先生!你馬上派幾個得力的人手將這位大夫的家人安置好,莫要讓先生有后顧之憂!&rdqo;隨即他轉(zhuǎn)過頭來,對已經(jīng)面無人色的大夫笑道:&ldqo;先生且安心在我這里安居!&rdqo;
&ldqo;小人領(lǐng)命!&rdqo;大夫跪倒在地,黃豆大小的汗珠雨點般落在地上,方才發(fā)生的這一切對于他脆弱的心臟來說太過劇烈了。
杭州,鎮(zhèn)海軍節(jié)度使府上,往日里滿是肅殺氣氛的府邸今日卻正門大開,門前擔任儀仗的軍士也都換上了新制的錦袍,連手持的長槍都換上了鮮紅槍纓,連呂方手下第一親信大將的王佛兒都身披重甲,站在臺階上迎候,倒好像是迎接什么遠道而來的貴賓一般。
和府外井井有條的情景截然相反的是,呂方書房中一片凌亂,幾案上胡亂的放著幾本書,地上則散落著紫袍、玉帶、纀頭,只穿著月白色中衣的呂方一**坐在幾案上,臉上滿是氣惱之色。
&ldqo;夫君!威武軍的王刺史已經(jīng)進城了,眼看就要進府了,你怎么還沒換上官袍!&rdqo;身作二品誥命夫人袍服的呂淑嫻走進屋來,被屋內(nèi)凌亂的景象嚇了一跳,轉(zhuǎn)即看到丈夫一**坐在幾案上,到現(xiàn)在連官袍都沒穿上,趕緊揀起袍服,要替呂方更衣。
&ldqo;我不穿!&rdqo;呂方一把搶過袍服扔在地上,好似一個發(fā)脾氣的孩子一般:憤憤不平的抱怨道:&ldqo;我早就說過不會為了達成聯(lián)盟而賣掉女兒,你們還要這般,到底我是一家之主,兩浙節(jié)度,還是你們是?&rdqo;
呂淑嫻一下子被丈夫突兀的行動給嚇住了,在她的記憶中,雖然丈夫是田客出身,但是胸中自有溝壑,溫文有禮,尤其是對婦女,無論是自己還是尋常村婦,連句重話都少說,在這點上,便是許多世家子弟,也未必比得上的。像今日這般舉動,自己與他結(jié)發(fā)十余年來,是從未有過的。過了好一會兒,呂淑嫻才回過神來,彎腰撿起袍服,習慣性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又呈到丈夫面前道:&ldqo;自然是你,只是那王審知既然將二哥都派來與你聯(lián)盟,為自己的嫡子求婚,無論是應(yīng)允與否,我們都應(yīng)該盡到禮數(shù),你身為兩浙之主,難道要鬧得兩家大動干戈,生靈涂炭才好嗎?&rdqo;
呂方冷哼了一聲,卻不接衣衫,冷笑道:&ldqo;你莫要糊弄我,這些日子來,陳允還有高奉天他們幾個經(jīng)常到你那里去,鬼鬼祟祟的還能說些什么,還有弄得這么大的架勢,還不是為了壓服我,我與你同床共枕十余年,還能不知道你吃幾碗干飯?&rdqo;
聽到丈夫的搶白,呂淑嫻的臉龐先是變得通紅,旋即變得蒼白起來,正如呂方所說,這些日子,陳允、高奉天等府中重臣經(jīng)常到她這里來拜訪,話語中閃爍的都是希望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Ahref=“//.caizige./files/article/caizi/12/12513/...[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