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溫糖
今晚的夜空有一輪彎月,在陸允晏車頭灑下一片皎白。
他的車就停在林府樓門口,來往的學(xué)生不多,卻也有目光投到兩人身上。
陸允晏剛把溫唐放到副駕駛上,溫唐抓住了他的領(lǐng)口,她滿身的酒氣,混著身上的沐浴露香味。
“糖糖,松手。”陸允晏像是無奈,他想將女孩的手拿下來。
溫唐卻反將他抱住,“陸……允……晏。”
她在喊他的名字。
“再不松開,我親你了。”陸允晏威脅一個小醉鬼,沒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
不知道是不是他這句話起了作用,溫唐乖乖松開了他,她睜著迷瞪瞪的眼看他,眼神里帶了點控訴和害怕。biqubu.net
陸允晏整整領(lǐng)口,站直回身,視線盯著車?yán)锏娜耍瑢④囬T關(guān)上了。
忽略掉剛才的小插曲,醉酒后的溫唐其實很老實,她靠在座背上一動不動,臉頰通紅,乖極了,眼睛半睜半閉,似乎離醉得不省人事只差一厘米的距離。
不過這樣的乖巧也沒有維持多久,陸允晏的車剛開出明大校園,溫唐將安全帶抓得緊緊的,臉皺了起來,“我想吐。”
灰色邁巴赫在路邊停了下來,陸允晏推門下車,繞到副駕駛,將里面的小姑娘抱出來。
“還想吐嗎?”陸允晏問她。
溫唐點點頭,紅撲撲的腮幫已經(jīng)鼓了起來。
陸允晏腿長,速度很快,搶在溫唐控制不住前,將她抱到了一個垃圾桶前,他說:“吐吧。”
“嘔!”溫唐差點一頭栽進垃圾桶里。
這樣的狀況,也陸允晏平生第一次處理,他白皙的面部似乎蠕動了下。
“你為什么,有這么多個?”被陸允晏擦干凈了嘴后的溫唐,身子一歪一歪地看著陸允晏,對他提問疑惑。
“多少個?”陸允晏絕對不是真的對這個問題好奇。
“一……二…………三……六。”數(shù)到六的時候,溫唐往下栽,陸允晏無奈地接住她,將她提到懷里。
*
清晨的陽光將溫唐召喚醒來,她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很陌生的地方,然而這里也不完全陌生,旁邊還有一間床,上面躺著她的室友韓米。
床頭柜上放著她的手機,還有一杯蜂蜜水。
腦袋里涌出的記憶讓溫唐驚訝。
她昨晚好像喝醉了,然后……是陸允晏出現(xiàn)了嗎?
她好像,還吐了!
她吐的時候,陸允晏就在旁邊。
這不是真的吧,這一定只是她做的夢!!!
溫唐身上穿的不是昨天的衣服,而是一件純棉的藍色吊帶睡衣。
這件睡衣是溫唐自己的。
溫唐坐在床上呆滯了一會,跳下床,跑去搖自己的室友,“韓米你醒醒,你醒醒。”
韓米睡得正酣,被溫唐慘無人道地?fù)u醒,“糖糖?”
“糖糖,你醒了!”韓米頂著蓬松的亂發(fā)彈坐起來。
溫唐道:“我們這是在哪?”
韓米道:“金毓酒店啊。”
“我們怎么會在金毓酒店?是……是陸允晏安排的嗎?”
韓米徹底清醒過來,對溫唐重重點了下頭:“嗯!你不知道,昨晚我剛睡下,你突然給我打電話,但是接起來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都嚇壞我了,他說他是你朋友,然后問我是不是你的室友,說你在金毓酒店,讓我?guī)兔磉@里照顧你,我說我就是你室友之后,陸允晏就派了輛車開到我們宿舍樓下來接我,是輛蘭博基尼你知道嗎!糖糖,我韓米,竟然有一天,坐上了!蘭博基尼!”
溫唐有些緊張,對韓米問:“我身上的衣服是你換的嗎?”
韓米道:“那肯定啊!陸允晏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就讓我拿幾件你的衣服,說你吐了,衣服都弄臟了。”
“…………”
她昨晚真的吐了,有吐在他身上嗎,她吐的樣子肯定很丑,很惡心。
溫唐臉都白了。
“糖糖,你怎么了?”韓米察覺到溫唐情緒的變化。
“糖糖,昨晚欣欣給我發(fā)微信的時候我在趕論文,趕完論文太困就直接睡了,后面才知道欣欣問過我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的事情,糖糖,你昨天跟欣欣去聯(lián)誼會上怎么喝那么多酒啊?你是因為陸允晏才喝那么多酒的嗎?”
溫唐現(xiàn)在腦子很亂,根本沒辦法回答韓米的任何問題,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過的那間床的床頭放有自己的衣裳,朝床走回去,“小米,你別問了,我們先收拾收拾,離開這里吧。”
韓米嘟囔道:“我……我還沒睡夠呢。”
溫唐轉(zhuǎn)過頭去看她。
韓米眼睛亮亮地道:“糖糖,你知道嗎,我們現(xiàn)在住的這間房,是總統(tǒng)套房!一共有兩層。”
這觸發(fā)了韓米的興奮點,她從床上下來,跑過來拉住溫唐的手,“我?guī)闳タ矗憧刺翘牵沁呌杏耙舴浚梢钥措娪埃@里是書房,這里有跑步機,糖糖,我?guī)闳ザ恰?br/>
“小米,”溫唐被韓米拉著看了會,終于制止住她,她對這種奢華的總統(tǒng)套房也很興奇,可她現(xiàn)在更想逃離這里,對昨晚自己喝那么多酒感到懊惱,“小米,我們不能再留在這。”
韓米道:“糖糖,我給你看樣?xùn)|西。”
韓米掏出一張金色的卡片,“這是金毓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尊享卡,陸總說以后我們想來這住,刷這張卡就行。”
“……”溫唐道:“你怎么收他的這個啊!”
韓米道:“我沒收,我沒收!糖糖,我以為你們昨晚上和好了啊,所以這張卡是替你先收下的,你要是現(xiàn)在覺得不妥,我們就把這張卡還給陸總!”
溫唐盯了盯那張卡,將它拿到手上,而后放到玻璃臺上,掏出手機拍了張照,她道:“就放在這吧,服務(wù)員會進來收。”
“誒糖糖,我覺得陸總對你很好啊,你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兩個人換衣服的時候,韓米忍不住表達出自己的不解。
溫唐道:“他是對我很好,可是我覺得他不愛我。”
韓米對此反應(yīng)卻很淡定,“糖糖,你不會以為陸允晏因為愛你才跟你談戀愛的吧?”
溫唐驚訝地看她,難道她這樣認(rèn)為不是正常的嗎。
韓米:“糖糖,你別怪我說話難聽啊,而是有的事情,它就是很現(xiàn)實的,他是陸允晏誒,金毓老總,坐在這種位置的人什么女人沒見過,他可不是毛頭小子,會被荷爾蒙驅(qū)使,更不是窮□□絲只會跟你許諾空頭支票,哦,寶貝,等我有錢了我一定給你買星星買月亮,陸允晏這種人,更追求高效,直接,能用錢解決,就不會多動用一分感情。”
“不說陸允晏了,人家還有顏值,像一般富豪他們有財力,有權(quán)力,有地位,就算胖成一坨豬,也有一堆女人上趕著給他們當(dāng)三兒,陸允晏未婚,能陪你約會,給你搞浪漫,其實你已經(jīng)很幸運了。”
“……”
是嗎,溫唐不這么認(rèn)為。
有錢有權(quán)是很了不起,可是人不是沒有這些就活不下去,每個月只給她幾千塊錢工資,她過得節(jié)省一點,也能活得很開心。
她更向往純粹而美好的愛情。
這恰恰是陸允晏無法給她的。
“糖糖,你怎么不說話啊,你是不是生氣了?”韓米問。
溫唐搖搖頭,“沒有,我只是在想……等會吃什么早餐。”
“……”
韓米覺得溫唐沒救了。
她跟她說了這么多,她一句沒聽進去。
*
兩個人收拾好后,離開了金毓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走了差不多一個站的路程,才找到一家賣煎餅果子的小店。
但是溫唐沒有買煎餅果子,她要了一碗甜豆花和兩根油條。
“咱們直接回學(xué)校嗎,要不要在附近逛逛再回去?反正今天周六,要不然我們逛一會再回去?來都來了,逛一會唄。”韓米道。
這片是明城著名的步行街,很繁華熱鬧。
溫唐道:“我可以陪你逛到九點,我十點要去希南廣場的咖啡店兼職。”
“哦,對哦,你周六有兼職。”韓米才想起來溫唐周末也是很忙的。
兩個人逛街的時候,溫唐都在走神,她不想承認(rèn),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陸允晏。
他是危險的,又是充滿吸引力的。
她也沒有對韓米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堅定,韓米說的話,她也不是全然沒有聽進去。
陸允晏那么忙,的確沒有過多的時間用來照顧她們小女生的心思。
溫唐內(nèi)心產(chǎn)生一股沖動。
她想把陸允晏當(dāng)成一個挑戰(zhàn),她想改變他。
逛進一家服裝店的時候,韓米選了兩條裙子去試穿,溫唐坐在沙發(fā)上等她。
她沒有閑坐著,忍不住用手機搜索這樣的問題:【男朋友占有欲太強,是不是變態(tài)】
*
時間很快到九點,溫唐和韓米分開了,韓米去坐一號線,溫唐去站牌等公交。
坐了五個站后,溫唐轉(zhuǎn)乘地鐵,到達希南廣場的時候時間還有很多,她提前二十分鐘到了店里。
以往她通常也是最早到的那一個,到了之后會打掃一下店里的衛(wèi)生,把滿了的垃圾袋換了,廁所的衛(wèi)生她也會去搞一搞。
人勤快點,在哪都吃得開,這是她爸爸告訴她的。
店里不止她一個服務(wù)員,她周末才會來幫忙,周末的服務(wù)員一般情況下會有五個,但是今天都快到十點了,還只有她一個,其他人怎么還不來。
其他服務(wù)員溫唐都認(rèn)識,他們在溫唐的印象里,并不是喜歡踩點來上班的,溫唐便用微信問了下他們,但是沒有一個人回復(fù)溫唐,溫唐開始覺得詭異。
雖然還沒有其他人來,十點的時候,溫唐還是準(zhǔn)時將咖啡店的大門敞開,好迎接客人。
她打開門不久,進來兩個穿著他們店服的人,但這兩個人溫唐并不認(rèn)識。
“你們是新來的?”溫唐問。
他們點了點頭,交流就此結(jié)束,他們看起來很冷漠嚴(yán)肅不好說話,站在門口就不動了,似想當(dāng)他們咖啡店的門神。
溫唐越發(fā)覺得古怪,一個人走到咖啡機那整理杯子。
很快有一個客人光臨,可是他走到門口,兩個“門神”攔住了他,“對不起先生,今天我們的咖啡店不營業(yè)。”
“……”溫唐:她沒聽錯吧?
為什么不營業(yè),怎么都沒人告訴她?
溫唐想去問那兩個人,可是又覺得他們看起來好兇,不太敢去,只能靜坐在咖啡機旁觀望,與此同時用微信私戳了一下這個咖啡店的老板。
溫唐:【老板,今天咖啡店不營業(yè)嗎?我是不是可以下班回去了?】
老板沒有回復(fù)她。
溫唐心想,還是撤吧,現(xiàn)在店里除了那兩個門神,只有她一個人,實在太詭異了。
溫唐準(zhǔn)備去雜貨間換下身上的店服,走到一半,聽見后面的門神齊聲喊:“傅先生歡迎光臨!”
“……”
溫唐轉(zhuǎn)過頭,陸允晏一身黑西裝,挺拔高大,闊步走進來咖啡店。
她看過去時,他也在看她,目光和她的對住。
而后她看見他對她淺淺揚起了唇,冷白的臉頰多出一對勾人的括號,他每次笑起來,都讓溫唐心肝亂顫,沒出息地發(fā)癢。
這只狐貍,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要一杯卡布奇諾。”陸允晏走到她面前,目光凝視著她,說道。
“……”
風(fēng)從咖啡店的窗戶吹進來,碎發(fā)掉落,糊了些溫唐的視線,溫唐將碎發(fā)刮到耳后,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個:“哦”。
她走到前臺給陸允晏調(diào)制他點的咖啡。
倒奶泡的時候,溫唐猶豫了下,選擇隨便拉了個葉子的花。
陸允晏已經(jīng)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溫唐將做好的咖啡端到他面前,而后,她在他對面的椅子坐下。
她正準(zhǔn)備開口問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陸允晏將咖啡推了過來,對她道:“給你點的。”
“……”
溫唐道:“我更喜歡拿鐵。”
陸允晏道:“我以為你更喜歡卡布。”
“你并不了解我。”溫唐道,我也不了解你。
“如果你愿意給我機會。”陸允晏道。
溫唐咬住唇,猶豫彌漫上心頭。
“糖糖,我將這個咖啡店買了下來,今天,你只用服務(wù)我一個客人就好。”陸允晏道。
“……”溫唐心跳漏了半拍。
突然覺得口有些渴,溫唐想起那天請陸允晏喝奶茶,他并不喜歡,他應(yīng)該也不會喜歡漂滿奶泡的卡布奇諾,便自己將咖啡端起來喝了。
只是喝了一口,溫唐的上唇沾了許多奶泡,她伸出舌頭舔了舔。
她發(fā)現(xiàn)陸允晏一直盯著她,眼神很灼熱,令溫唐雙頰不由得變得通紅。
“你可以不要一直盯著我看嗎?”溫唐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然而陸允晏并沒有挪開目光,依舊看著她,對她道:“糖糖,你很美。”
這句話讓溫唐陷入抓狂。
“我要回學(xué)校了。”溫唐覺得自己根本不是陸允晏的對手,她只能快點離開這。
然而她起身的時候,絆到了椅子腿,感覺到一股疼意。
火辣辣的疼意,這個椅子腿怎么會掛傷她的腳?扣搜老板不知道換新椅子!
也怪她的腿很沒出息!
“你受傷了。”陸允晏快速起身,在她身前蹲了下來,掀開她腳上的襪子。
“沒事!”溫唐臉蛋漲紅。
陸允晏變得很霸道,沒有了之前的風(fēng)度,他將她躁動的身板摁了回去,讓人去拿酒精和創(chuàng)口貼。
等待的過程中,他問她:“疼不疼?”
溫唐愣了一下,回答:“只是有一點。”
陸允晏沉默下去,臉色很不好看,似乎在生氣她的不小心和馬虎。
看見他這個樣子,溫唐內(nèi)心卻產(chǎn)生異樣的滿足感。
等人拿來酒精和創(chuàng)口貼,陸允晏很細(xì)心地給溫唐處理她的傷口。
傷口并不大,只是蹭破了皮。
處理好后,陸允晏站起身來,他并未立即走開,而是低頭看坐在椅子上的小姑娘。
他離這么近,臉頰離他的腹部只有半臂的距離,溫唐能清晰地聞見他身上的煙草味,他以前是沒有煙味的,這兩天是抽了很多煙嗎?
“我送你回學(xué)校吧。”陸允晏開口道。
溫唐安靜在那,沒有反應(yīng)。
“糖糖。”陸允晏喊她。
溫唐咬了下唇,放開了心頭的欲望,她一把將陸允晏抱住了,臉頰貼住他結(jié)實寬闊的腰腹。
“那份合約,我愿意簽。”溫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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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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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