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你生出來的(夏離球球和氏璧+8)
但是你見到的是結(jié)果,而不是過程。
現(xiàn)在正在發(fā)生的就是過程。
那是生命締造的絢爛。
待大半個山林都被花草覆蓋。
隨弋睜開眼。
看到的是山林無邊的花海。
還有湖對岸正面站著的人。
月牙白袍,攏著體態(tài)風(fēng)流,一頭及腰青絲書香秀美,瓊瓊而立,就那樣一只赤足踩著石塊,一只赤足稍稍點著后面的石頭,雙手負(fù)背,以那樣靈躍又安寧的姿態(tài)看著她。
她們之間隔著半個湖,一條花擰成的花帶,她們的周身背景都是花海。
風(fēng)吹來,花香四逸。
兩個人相視而笑。
“這些花兒你弄的?”言靜庵問。
隨弋起身,點頭,撩了下袍子的時候,聽到對方說。
“挺美的”
這是夸我厲害?
隨弋想了下,看向她,“還好不及言姑娘美”
她也是真心誠意這么一句的。
的確,這滿山的花海都不及這位言宗主一眉一眼。
饒是她剛剛不也看愣了一下么。
大概是沒想到這位宗主會長得這般年輕美麗。
不過破虛級高手能常保青春,而慈航靜齋里面恐怕也沒有丑女,何況是讓龐斑動心的女子,不美也說不過去。
隨弋很快淡定,繼而更淡定得來了這么一句。
言靜庵也沒想到隨弋這樣冷淡的人也會說這樣的話,便是灑然一笑:“還好我之前說的就是你才不用再多夸你一句”
嗯?
挺美的?
隨弋失笑。“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我一直都在”
言靜庵十分自然得回了這么一句,又朝隨弋瞟來一眼,眸色柔和:“大概是惦記了你的書你知道。失落之地里面,最缺的就是書了”
說著,她看向隨弋:“已經(jīng)恢復(fù)視力,其余呢?”
“還差一點”
之前是從視力開始消失,現(xiàn)在是從視力開始恢復(fù),三個多月的時間,讓隨弋徹底感受了這個過程。心境也越發(fā)變得平和
所以,她一步跨出。
縱然失去了實力跟武功。
那一步還是輕盈如仙的穩(wěn)住了。
在水面上,仿若如鴻毛輕盈。
這是一種境界上的力量。
“上善若水很厲害”
言靜庵問:“這些花草會一直在?”
“大概是的”這些花草是她身體祛除的殘余人類靈氣。既然要當(dāng)巫,自然要徹底祛除,物極必反,這樣她才能朝著巫那邊蛻變。
也算是把自己逼入絕境吧。
事實證明她的選擇對了。
視力恢復(fù)了。
“若是一直在。也不錯畢竟很美就是不好落腳”言靜庵輕輕一句。有些無奈。
隨弋也才發(fā)覺對方赤足是為了不想踩踏這些花草。
手里還提著自己的鞋子。
那樣強大的宗主,為了不傷這些花草,甘心脫下自己的鞋子
隨弋覺得自己對這個人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走吧,回去”言靜庵提著鞋子說
隨弋歪頭,沒動。
后者轉(zhuǎn)頭看她:“怎么,不去我那兒?”
“我以為你給我留下那些書就是為了讓我親自來留你”
“謝姑娘,你是在耍我么?”
原本還風(fēng)輕云淡的言靜庵此刻表情有些嚴(yán)肅,正經(jīng)。
仿佛之前的幾個呼吸就出現(xiàn)的龐大花海都不能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她守了隨弋這么多年。人家竟然不跟她回去了!
這怎么可以~~
因此言靜庵認(rèn)真了,一認(rèn)真。屬于宗主的氣場就出來了。
那雙眼盯著隨弋。
目光灼灼。
隨弋無語了,額言宗主,你到底是有多喜歡看書?
還是說,你到底是有多無聊?
而且
“嗯我沒有不回去承蒙言姑娘關(guān)照,我在此地毫無根基,目前也是手無縛雞之力,恐怕去不了別的地方,還得仰仗你的保護”
“我只是”
隨弋彎腰,脫下鞋子,提著鞋子,朝言靜庵說:“脫下鞋子而已”
哦~~原來如此。
言靜庵毫無尷尬,十分自然從容得說:“那就跟我走莫要丟了這些花兒能采么?”
“嗯?”
“你生出來的自然是你的花”
我生出來的花?
漫山遍野都我生的么?
已經(jīng)被很多人認(rèn)爹人媽,干爹干媽師傅什么的都當(dāng)了
現(xiàn)在還當(dāng)了花兒他媽么?
隨弋有一些些囧,說:“也不算是我的言姑娘自己處理就是了”
言靜庵瞥了她一眼,袖擺一拂,一些花朵便是飄然而起,攏于掌心之上。
她看向隨弋,目光幽幽。
“你挺瘦的”
莫名其妙一句,隨弋卻是聽懂了。
挺瘦的,顯得衣服寬大了
隨弋伸出手,接過這些花朵攏于懷里,心里幽幽嘆,吃人家嘴軟,住人家手軟
實力還是很重要的。
“這些也就夠了,若是做花茶”
“嗯”
“反正你也喝不了”
隨弋斜視她,淡淡道:“我并非喝不了,而是分辨不出而已喝喝也是無所謂的”
呵~言靜庵正揚了眉,卻轉(zhuǎn)過了頭。袖擺一揚,指尖對著林木那邊
此刻,東南方向竄出好幾個黑影。從林木之中竄出,一竄出樹木,騰空中,他們已然看到了在花海之中赤足而立的兩個女子。
那是他們這一生也無法忘記的一幕。
也永遠(yuǎn)定格在這一幕。
當(dāng)他們嘴里發(fā)出大笑。
“哈哈,兩個美人!”
“火王那里正好有人可以交差”
“一個交差就夠了”
“其中一個咱們哥倆”
幾個人都落地?zé)o聲。
因為都化成了一團白色的粉末,隨風(fēng)吹,從那些花草身上淡化了去。
言靜庵轉(zhuǎn)頭看向隨弋。說:“你恐怕得變一變裝束了,失落之地里面沒有實力跟背景的女子處境很不好”
隨弋瞥了一眼地上那些粉末。
點頭。
可麻煩還是來了。
因為滿山花海,也因為一日之間的滿山花海。最終還是傳出了消息。
惹得不少人都涌向這座花海深山,其中不乏一些超級高手或者失落之地里面有些出身的美貌女子,這些女子或者男子在自家高手保護下來到這里踏青,沒準(zhǔn)也是想冒險探出其中的秘密。
人一多。
最終還是有人經(jīng)過了言靜庵所在的這個溪邊院子。
當(dāng)三個年輕人站在木橋上。看著眼前這座不大不小而美輪美奐的竹木雙筑院子那掛著籬笆的盤龍星。那大半個院子的木架子上盛放的花草籬笆外的溪邊都蔓延出了許多許多
花多,錦繡朦朧,但是這屋子整體卻高雅整潔,尤顯得清幽孤立。
大概是因為院子里的左側(cè)圓木桌子,桌子上放著筆墨紙硯,雪白的紙寫了一半,上面的筆墨黑艷,旁邊那茶壺里面的茶一定還是熱的。所以才有熱氣出來
這是一種朦朧的意境。
在場的人都覺得很美。
尤其是側(cè)身躺在躺椅中的女子,青絲如水中藤草。纏繞玲瓏修長身段,赤足微蜷,右手上輕輕按著一本書,指尖隔開的兩瓣書頁隨風(fēng)沙沙作響,天上云卷云舒,她倦而安然得睡著
像是從天上不經(jīng)意落入人間卻毫無所覺的神靈。
這些人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
那扇門里面走出一個人。
一襲青袍,腰間系著松松垮垮的白色緞帶,一手掛著毛毯,打開門后看到這些人,眉頭微微一壓,走出,將毛毯蓋在言靜庵身上。
轉(zhuǎn)頭朝這些人看來
誒,在隨弋出現(xiàn)的時候,領(lǐng)頭的那個年輕人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巨大的失落跟無比的憤怒。
美人有主了,還是一個男人額,不,這是一個男人,一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
另外兩個年輕女孩則是眼睛一亮。
哦~~美男子!
不過年輕人還是有禮貌的,畢竟對方身份不明。
“在下北區(qū)府下三公子鹿云從,見過公子,不知公子名諱是”
隨弋怎么會看不出這幾個后輩的彎彎道道,更覺得這個嚴(yán)云從本身跟旁邊兩個女子隨從而來,舉止親密,本身就不正經(jīng),剛剛又看言靜庵眼神赤~裸,是什么好人才怪。
“這個地方不是你們該來的走吧”
隨弋淡淡一句,走到椅子邊上,正要提筆寫字,忽然感覺到這個嚴(yán)云從身上涌過來一團冰冷氣體
她轉(zhuǎn)過臉,神色平靜,任由這團冰冷氣體繞過她的身上繼而收回。
查探她的內(nèi)力?
隨弋嘴角扯了扯。
“既然公子不歡迎,我們還是走吧,真是失禮了”鹿云從笑呵呵得,顯得很好說話的樣子,然后一轉(zhuǎn)頭就朝身后的一個老者甩了一個眼神。
“呔,你這人太失禮,我公子好生好意,你竟如此不客氣!那就別怪老夫動手了!”
一掌劈來,掌風(fēng)強橫,竟有小宗師級實力!
而這拳風(fēng)抨擊聲音挺大,傳蕩開去。
隨弋一手握著筆,已然感覺到后輩冰涼她的神色平靜,不動聲色
放下筆,右手正要動上一動
那掌風(fēng)已經(jīng)在空氣中煙消云散了。
而那老者也從半空被一股力量直接拽下,朝著鹿云從等一掛人拋射撞去像是打保齡球一樣,一窩人全被一股腦撞飛出了橋下
剛落地,胸口還發(fā)悶著,就看到那躺椅上的人已經(jīng)半坐起,將書籍闔上,朝他們涼涼看來,也只是閑散掃了一眼。
“鹿杖客是你爹還是你爺爺?”
額這樣的問題還真是腦洞可突破天際啊。(未完待續(x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