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酣戰(zhàn)
遠處的遠處,一個正常人能夠目所能及的地方,還是宇宙。人借助工具而變得越發(fā)強大,但這些工具仍只是外部的表象,人類自身還是那么的脆弱,而當(dāng)那些工具也在沒什么作用的時候,人啊,就顯得更加渺小。
佐斯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就像是人臨死前會出現(xiàn)的幻聽,他不知道這突然其來的感覺是什么,也不知道這莫名其妙的轉(zhuǎn)頭到底是在看什么。
就像是那本不存在的離心力,僅僅只是在轉(zhuǎn)動參考系下慣性力的分量,它是一個不存在虛擬的力。但任何事情都不應(yīng)該那么肯定,如果把這個離心力放在非慣性系下,那么這個力就存在了。
但佐斯有些猶豫,那塊預(yù)言水晶已經(jīng)沒有多少次可以在使用的機會了。
“艦長?你怎么了?”仁波切那柔和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讓他想起了自己正在做的事,以及已經(jīng)失聯(lián)了幾個小時不知道怎么樣了的她。
佐斯甩甩頭,想要擺去腦海中的那絲奇感,但就像是強迫癥面對黑板上沒有擦干凈的最后一點白色的粉筆痕跡,想要忽視掉,但就是想要舉手讓老師把粉筆痕跡給擦掉。
“沒事。”佐斯低下頭,腦海中閃過了幾個畫面,但是卻快的那么迅速,仿佛剛剛從睡夢中醒來,一轉(zhuǎn)眼就忘掉的夢的殘片。
“潘達?”
“怎么了老弟?”
“嗯……唉,算了。老兄啊,等會打開了空間站的護盾,讓我先進去如何?”佐斯猶豫著,還是沒有告訴潘達自己心中的那絲奇怪的感覺。這次的時間已經(jīng)快要結(jié)束了,如果在添上一些麻煩事,又要拖到什么時候?
“帝國的事情一向不能拖沓。”佐斯這樣安慰著自己。
“啊?你!”潘達顯然對佐斯的話感到驚訝,在他看來這不應(yīng)該由一個成熟的審查官說出來的話。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潘達就明白過來。
“哦……我知道了。”潘達邊點著頭,腦海中浮現(xiàn)了一個五十年前站在佐斯身邊的俏麗身影,他說道:“那你能自保的了嗎?我記得仁波切號的防御性并不是太好。”
“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雖然之后也沒怎么改,但是裝了不少的外置防御系統(tǒng),那幾個金色浮游炮就是。”佐斯抬手指了指艦外打橫飄著的金色浮游炮,盡量的讓自己不顯得心虛。
“哦,那幾個啊……”阿徹格迅速的調(diào)來了艦外景象展放在了潘達的眼前,透過屏幕,那幾個像是包裹著銀河的玻璃球柔和的溢著金色的光芒,讓每個看到她的人都會由衷的說:“啊!多么美麗啊!這一定就是宇宙的戀人啊!”
“那些是什么?磁能發(fā)動機嗎?”
“準(zhǔn)確的說是冷磁。”
“……呵,算了。”潘達搖了搖頭,表示不想知道這些東西。“行,你看著辦吧,不過不要單獨行動。”
“行,我明……”佐斯還沒有笑開那紳士的笑容,眼前的通信屏幕就突然的不見了,代替而來的就是瞬間放大的天花板,在久違的感到鼻子的酸楚后,身體又像是被人輪了個大圈,又不知道被拍在了哪里,只感覺后腦勺凹下了個大海溝,鼻子和嘴什么的像是火山噴發(fā)。
接著眼前的一切又變了,像是突破了光速后看到的奇異顏色,不過這只是過程,身體的失重感消失又出現(xiàn),眼前變成了黑色,以及幾條亂竄的亮色光點。
佐斯把手撐了起來,他低著的頭,眼前的景象重新聚焦了起來,他在一塊黑色的背景下看到了一張模糊的,不甚清晰的臉龐,但這臉卻如飲下毒酒的古代死囚,佐斯沒有數(shù)出來這是七竅還是五竅。他只是覺得,對,只是覺得,佐斯的思考已經(jīng)跟不上這快速又奇怪的變化景象了。
佐斯此時就像是失去了cup的計算機,他能接受這一次次變化的景象,卻不知道這些景象是什么。但接下來他連接受這變化的能力都沒有了,假如這一系列的變化可以被錄下來,那么他之后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瞳孔瞬間變得像條細線,原本漆黑的背景像是一個阻擋聚光燈的燈罩,等拿掉后,突然迸發(fā)的光芒閃瞎了佐斯那沒有怎么強化過的眼睛。
周圍很靜,這是佐斯在事件結(jié)束后的感覺,但有許多人告訴他,那時候劇烈的爆炸像是違反了真空是無法傳播聲音的真理,強大的沖擊波無視掉了每個審查官坐艦的護盾,像是超聲波和次聲波同時存在,而威力大到只通過音波就解體了飛船的外部裝甲層。
接下來不知道經(jīng)過了多長時間,佐斯就像是在一個木桶中,然后順著一條湍河,一會兒疾馳一會兒萬丈直下,他的思考在慢慢回歸,不過就像是用2G網(wǎng)的延遲,他的思路沒有中斷,但卻只能擠出個連歌都聽不連續(xù)的流量。
不過這一切總歸結(jié)束了,佐斯感到被冰冷的鐵臂給扶了起來,眼前的一切都發(fā)白,他似乎體會到了女性在生子時所看到的手術(shù)室的光,但他好像并不是要生孩子,自己要做的也不是在手術(shù)室前等待一句母子平安,佐斯思考著,卻不知道要思考什么。
但下一秒他就被拽回來了,他粗劣的呼吸著,像是被從水中打撈出的落水者。他的視力快速的恢復(fù),一支銀白色的長桿離開了自己的脖子,讓他覺得自己變成了恐怖電影的主角,而自己是被改造的犯人。
“閣下!閣下!”
“艦長?艦長!恢復(fù)了嗎?”
佐斯感到自己被放在一個很柔軟的地方,他覺得這是主機或者終端做的,但是他卻對此感到惡心,那柔軟的,冰涼的軟墊讓他感到這自己被放在一塊爛肉上。
“怎么了……情況?正常?其他人呢?”佐斯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這是他從一堆亂碼中好不容易找到的可以辨識的編碼,他有些費力的張開嘴,但很快他就從嘴唇上感到火辣的疼痛,比曾經(jīng)聽信神明吃的那個紅辣椒還要疼,然后他就知道了,生命神教的,都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