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他害怕了
那天的血跡太過于鮮艷太過于妖艷,讓他幾乎只覺得自己都快要死了。
韓宇澤著急的坐在外面:“安喬,你千萬不能死,千萬不能死……千萬!”
……
好在半個小時之后安喬被推了出來,全身上下插滿了管子,手腕上那道傷口一直被厚重的紗布給包著,要是再晚一分鐘,那天的安喬真的就死了,
想到這里韓宇澤每次看到那紗布都會忍不住的害怕。
“怎么會突然顫抖?”
醫(yī)生摘下口罩,面色嚴(yán)峻:“韓總,身體特征顯示沒問題,病人之所以這么久沒有醒過來的原因是因為她的心理問題,她在強迫著讓自己不要醒過來,剛剛在發(fā)抖也是因為本能反應(yīng)。”
“她在夢中,應(yīng)該感受到了令她恐懼的東西。”
恐懼到顫抖!
韓宇澤準(zhǔn)備去拉住安喬的手,瞬間就縮回了,神情復(fù)雜地看著面前的人。
所以安喬在夢中感受到恐懼的人,是自己嗎?
“安喬,對不起。”
醫(yī)生將安喬推回病房,韓宇澤這一次沒有進(jìn)去,而是在病房外面守著。
秘書走了進(jìn)去看了一眼,確認(rèn)一切安好之后又走了出來,看著面前的韓宇澤匯報:“總裁,體征已經(jīng)沒有問題了,剛剛醫(yī)生也說了一切恢復(fù)正常。”
韓宇澤雙手捂著嘴,緊緊的皺著眉頭,眼睛充血:“你說,她要是這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怎么辦?”
“不會的,安喬小姐一定會醒過來的。”
這話就連韓宇澤自己都不太相信了,他自嘲:“罪魁禍?zhǔn)酌髅魇俏遥沂怯昧似さ霓k法想把她留在身邊,我只是太愛她了,我不想讓她離開我,可為什么她要用這樣的方式離開我呢?”
一個接連一個的問題,讓秘書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只是靜靜的看著韓宇澤。
韓宇澤拳頭捏得越來越緊,最后一個用力,將所有對自己壓抑的氣全都發(fā)泄在了面前的墻壁上,一拳打上去,墻壁沒事,他的拳頭卻破了一大個口子,
鮮血流在潔白的墻壁上,讓韓宇澤瞬間就干嘔。
“總裁!”
韓宇澤忍住眼淚:“我沒事,楚夢蘭找到了沒有?”
秘書緊張的回答“沒有。”
“安家的人呢?”
秘書搖頭,最后換來韓宇澤低沉的吼聲:“找!就算把這座城市翻個遍,也要把他們給我找出來!”
別墅里,黑乎乎的一片氣壓低的猶如這好像是一座墓地,根本沒有任何人生活的氣息。
正準(zhǔn)備開燈,一道清冷的聲音卻響起:“別開燈。”
這聲音已經(jīng)明顯的不對,韓宇澤奇怪的走了過去,卻看到了唐靜雅一個人縮在角落里,并且面前擺滿了酒瓶的模樣。
她的頭有些歪歪的垂著,看上去喝了不少的酒,韓宇澤順勢蹲下。
“怎么啦?”
唐靜雅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又想起他們的婚禮已經(jīng)拖延了三個月,大概也是因為這個事情,所以又讓她難過了吧,雖然唐靜雅不說,不過韓宇澤心中卻能明白。
韓宇澤抱歉的看了她一眼:“靜雅,你再等等,對不起。”
雖然每天都在祈禱著安喬快點死,可偏偏那個賤女人命硬的很。
如果不是那天安喬突然搞個自殺的話,他們倆人早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明明已經(jīng)策劃好了所有的一切,明明所有的輿論都朝著自己的方向倒,可偏偏出了這門子事,唐靜雅心中怎么可能不恨!
特別是韓宇澤,每天都往醫(yī)院跑,回來時,一個人還經(jīng)常坐著發(fā)呆的模樣,
唐靜雅心中什么都明白,在韓宇澤的心中始終現(xiàn)在安喬會更為重要的,
而他對于自己完完全全只是愧疚,就連一點點愛都沒有了。
再這么下去,唐靜雅真怕有一天安喬醒過來了,韓宇澤會反悔和她結(jié)婚!
到那時候,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而她千萬不能任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我不怪你,我也希望安喬能夠趕快醒過來,雖然她的確做了很多壞事,不過也不至于死。”
“對不起靜雅,我讓你受委屈了,你再稍微等一等,再稍微等一等就好,等有一天她醒來了……”
唐靜雅突然抬起頭,兩只手抓住韓宇澤的手,迫切的問:“可如果她這一輩子都不會醒過來怎么辦?那你這一輩子都不要和我結(jié)婚了嗎?”
一輩子?一輩子不會醒,這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他下意識的就去否定。
“不會的!安喬,會醒過來的。”
她那么恨我,一定不會這樣死去的。
“韓宇澤,其實你早就已經(jīng)不想和我結(jié)婚了,對吧?”
終究還是問出了這一句話,韓宇澤愣了一下,復(fù)雜萬分。
“你可能喝醉了,去休息吧。”
韓宇澤準(zhǔn)備扶她進(jìn)房間,可被唐靜雅一下子掙脫。
唐靜雅搖搖欲墜的站在面前,眼淚直流:“韓宇澤,我等不起了,你知道嗎?”
“靜雅,你冷靜一下,等你酒醒了之后我們再談。”
或許有的東西冷靜下來后,倆人真的要好好的談一談了。
“我不!我現(xiàn)在很冷靜我根本就沒有醉!我從來沒有像這樣清醒過!”
唐靜雅一腳踢開面前的酒瓶,朝著客廳的沙發(fā)上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
韓宇澤不放心在身后跟著,很快去見唐靜雅將旁邊的燈全部打開,又著急的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重重的扔在了韓宇澤的身上。
“這是什么東西?”韓宇澤沒打開,只是拿在手里問著。
唐靜雅捂著自己胸口的位置,早已經(jīng)泣不成聲地蹲了下來:“我說過我沒時間了,我真的沒時間了,我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們兩個能夠在一起,可是現(xiàn)在好像連這個都做不到了。”
這話怎么聽起來怪怪的,什么叫做她沒有時間了?
聽完這才將文件里的東西拿了出來,一看到上面的檢查報告,整個人猶如雷擊。
他將文件丟掉蹲了下來,雙手鉗住唐靜雅的肩膀,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眼睛。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會變成這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為什么什么都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