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第三百十二章
日, 胤禛與年羹堯在酒樓聚聚,待酒過三巡,胤禛眼尖地透過雅間的窗戶, 發(fā)現(xiàn)了酒樓之中的異樣。
那穿著、那偽裝、那靴子上仿佛放著匕首人, 莫不是汗阿瑪鑾儀衛(wèi)?!
只明面上就有個, 恐怕雅間看死角處還知道要有多少。
作為繼承自前朝錦衣衛(wèi)的機構(gòu),胤禛從汗阿瑪手中接手鑾儀衛(wèi)時,鑾儀衛(wèi)早就已經(jīng)被八旗子弟們滲透了, 成了副實侍衛(wèi), 早就沒有了最初汗阿瑪手中時的能力。
像前朝錦衣衛(wèi), 那是刺探、臥底、暗殺、抓人、審訊樣樣在行, 他們是帝王手中的利劍!
想也知道, 如今個時候鑾儀衛(wèi)可都不是吃素,他們出現(xiàn)在此是為了什么, 難道兒有什么犯人嗎?
胤禛心下微驚,看了那鑾儀衛(wèi)兩眼, 轉(zhuǎn)身邊與年羹堯說了兩句話,便開門往外頭走。
之前被胤禛發(fā)現(xiàn)的鑾儀衛(wèi)見他出了雅間,身影往柱子后一晃, 下子就消失不了。
胤禛心慌慌,當他發(fā)現(xiàn)了鑾儀衛(wèi)在此,頓時有種自己正在被人監(jiān)視著感覺, 他總覺得有令人毛骨悚然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自己切動作都已經(jīng)落入了對方的眼底。
汗阿瑪派出鑾儀衛(wèi)來是為了看他?為什么?!
胤禛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眉頭緊緊擰在一起。
被發(fā)現(xiàn)鑾儀衛(wèi)回到紫禁城,前去尋康熙請罪。
康熙驚訝道:“你是說老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你?”
鑾儀衛(wèi)低聲應是,復述起了阿哥當天的表現(xiàn), 并將他切細微都做都稟告而出,最終得出結(jié)論:阿哥是從雅間的窗戶處發(fā)現(xiàn)的他。
那么問題來了,他偽裝與扮相一般人認不出,阿哥更是從未見過他,為何會臉驚訝,仿佛認出了他是鑾儀衛(wèi)?
“年羹堯并知曉阿哥是阿哥,”鑾儀衛(wèi)道。
以及,阿哥似乎對年羹堯的妹妹有些興趣。
康熙回憶了下夢里兒,腦子至今還記得許許多多細節(jié):年羹堯之妹,是朕指給老側(cè)福晉嗎?
帝王危險得瞇起了眼,手中光滑玉扳指在食指研磨下緩緩轉(zhuǎn)動,他正在思索,如同蟄伏起來的猛獸,正在想著該如何將獵物捕捉到手。
令康熙更為在意的是,老對十三阿哥胤祥關愛,超越了從小塊兒長大老三。
康熙沉吟片刻,下令道:“你去將老給朕請來。”
鑾儀衛(wèi)驀然一驚,低聲應是。
叫太監(jiān)們?nèi)フ垼炊需巸x衛(wèi),意思就是偷偷摸摸的別聲張了。
胤禛回去后便心中不安定,眉頭更是直跳個不停。
他起身來在屋內(nèi)走來走去,斷地回味白天發(fā)現(xiàn)鑾儀衛(wèi)時的場景。
待他轉(zhuǎn)身,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風呼嘯聲,胤禛轉(zhuǎn)身,便瞧見悄聲無息出現(xiàn)在眼前鑾儀衛(wèi),心跳幾乎跳到了嗓子眼,靠著強裝鎮(zhèn)定給掩飾過去片刻失態(tài)。
“阿哥,皇上請您去乾清宮一趟。”
胤禛心跳如雷,硬撐著冷靜自持模樣點了點頭,隨鑾儀衛(wèi)走了遭。
待到坐在乾清宮主位上康熙,明黃燭光下,汗阿瑪身影更加氣勢驚人,胤禛前去拜,只聽康熙淡淡地坐在上頭問道:“朕聽說你近日與湖廣巡撫年遐齡之子交情甚好?”
胤禛定了定神,強裝鎮(zhèn)定答道:“兒臣與年羹堯偶然之下結(jié),發(fā)現(xiàn)此人心懷遠大志向,更有腔報國之心,且才華過人,于是有意與他結(jié)交。”
康熙道:“是嗎?倒是很少有到你與誰般深交過。”
胤禛心緒瘋狂轉(zhuǎn)動,心跳撲通撲通,手腳拔涼。
汗阿瑪為何突然之間問這?
其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令人意料之外?
“老對十三倒是挺好,每回有好事兒都不會讓了他,怎么你多關照一下其他弟弟們?”
康熙又淡淡地問了句。
胤禛:“……”
康熙瞇起了眼,突然道:“朕聽聞年遐齡之女明艷動人,有傾城之貌,如將其召入宮。”
胤禛表情裂開了。
那是他年貴妃!
而且,他年貴妃如今才十歲,才十歲,哪來的傾城之貌流傳于世?!按照上輩子,可要過五年,汗阿瑪才會將及笄后的年貴妃指給他做側(cè)福晉。
康熙越瞧他樣,越覺得他有古怪,試探一回,胤禛就失態(tài)了,他心中一動,腦海中飄過個念頭,遂冷冷地開口問道:“年羹堯怎么說也是要做大將軍,執(zhí)掌大軍方統(tǒng)帥,軍政兼顧之才,才華自然過人。”
那一瞬間,冷汗浸濕了胤禛后背,寒意從脊背升起直沖腦門,他僵硬著,連舌頭都捋直了:“汗阿瑪也記起了前世?!”
前世?!
康熙險些控制不住自己錯愕神情,好在胤禛被他嚇唬,僵硬地猶如只木頭人,握在身邊的手都在顫,哪里還注意得到康熙瞬間的破綻?
帝王目光瞬間幽深起來,他動聲色地詐胤禛:“很驚訝?朕若沒記錯,朕臨去前,將皇位傳給了你?”
驚雷炸在胤禛耳邊,瞳孔緊縮,仰頭去看那陰影下高大威嚴的身影,在燭火的晃動下,那身影漸漸與上世汗阿瑪合,無形的壓力蔓延在殿內(nèi),整個殿堂之中,知幾時起,竟是走個人都不剩!
伺候太監(jiān)、宮女都給打發(fā)到了殿外,如今只剩下胤禛與康熙面對面,如何令他心驚膽戰(zhàn)?
胤禛撲通聲跪了下來,腰脊挺得筆直,率先表露態(tài)度道:“汗阿瑪會記憶起前世,超出兒臣意料,上世,兒臣繼位后未曾有日懈怠朝政,也未有辜負您所托,兒臣自認問心無愧,也知汗阿瑪會如何看待如今兒臣。世,兒臣只愿做位賢王,如今輔佐汗阿瑪,未來輔佐太子,絕沒有絲毫別的心思!”
康熙:“……”
好家伙,帝王隨口一詐,經(jīng)過胤禛口給出真相,倒是反將康熙給炸懵了。
胤禛意思,是他夢中所發(fā)生切,則都是他們的前世?!
那么朕前世,當真是將太子逼瘋,將朝政處理得那般混亂,甚至晚年昏招頻出,使得吏治污濁,內(nèi)憂外患。
康熙眼前發(fā)暈,回憶起夢中的切,血壓蹭蹭蹭地又開始往上飆升。
時刻關注著康熙血壓小美隔著大老遠都能檢測到,立刻便對胤礽播報起了康熙血壓。
此時的胤礽正在毓慶宮的書房加班。
他最近正在埋首做件大,要厚積而薄發(fā),然后一鳴驚人!
那件大事,縈繞在他心頭許久,從前幾年產(chǎn)生念頭,到如今看到能夠完成件事希望,歷經(jīng)了好久,從量的堆積,如今終于到了迎來質(zhì)變之時了。
要感謝杜太師傅給他忠告,讓他多多建學校,再過兩年,學校里第一批人才就能培養(yǎng)出來了,到時候就能“上崗就業(yè)”。
胤礽想要做是,如同當初推廣醫(yī)學,對天下大夫進行行醫(yī)考核,給予行醫(yī)許可管理那般,將各行各業(yè)都囊括其中,如此,民間的各個行業(yè)都將迎來一波新興人才注入。
再也是低端的勞動力,而是擁有懂行之人才引導,更加創(chuàng)新有活力民間各行業(yè)。
胤礽搗鼓些目地,劍指件事,那便是廢除科舉考試。
件事幾乎是不可能在目前完成,至少得經(jīng)歷個十余年的積累,科舉考試在本國盛行了近千年,想要動搖個龐然大物可不容易。
民間必須要積累到足夠量,比如擁有遍地開花的學堂,擁有各行各業(yè)考核管理,接著便是將科舉改頭換面,變成為官途徑考試。
需要向百姓們灌輸思想是:讀書僅僅是為了做官。
小美還嘀咕,念叨大朋友是要整個公務員考試出來。
胤礽聽了耳朵,頓時就覺得“公務員”個詞可真妙,意為“負責處理公務的人”,還真有做官味道。
他現(xiàn)在想要促成,便是在朝堂上將各行各業(yè)選拔人才考核章程在朝堂之上提出去。
大清醫(yī)學考試,使得開學堂、考核大夫成了第一個由朝堂主持除科舉之外民間考核。
醫(yī)學考試是為拋磚引玉,使得各地方擁有詳細章程可以做參考。
最近段時間,胤礽精力可都用來搗鼓些兒上了,以至于沒有注意到汗阿瑪對老特殊關照。
下子聽到那句【大朋友爸爸的血壓超出標準值!140/90……148/110……169/125……】越來越高,越來越高,活像是血管要爆掉,嚇死個人了。
胤礽連忙丟下自己手中的筆,蹭一下站起來還帶到倒了椅子,嚇了毓慶宮人們一跳。
太子妃驚道:“爺這是?!”
“孤去乾清宮一趟!”胤礽頭也回就往康熙宮殿跑去。
再跑,他怕要來不及了,萬汗阿瑪高血壓把自己給折騰病了,到時候中風了怎么辦?!腦溢血可是要人命的。
胤礽邊趕去乾清宮,便對路過人下令:“快去將太醫(yī)叫來,汗阿瑪那兒可能出事了。”
宮人們忙跑動了起來。
太子妃沒能追上胤礽,于是張羅著人穩(wěn)住局面。
殿下怎么知道皇上病倒了?
莫非是他們父子之間的特殊感應?
毓慶宮人們傳遞著消息,少人都猜測,太子恐怕與皇上有“感應”呢!
另一頭,康熙難以接受夢中一切竟是“前世”,邊又忍著備受打擊的琉璃心,斷地給胤禛施加壓力。
“你還有什么瞞著朕,塊兒說了吧!太子呢?太子可知道件事,他是不是也……”
。
康熙否認了個猜測:若夢中的場景是上世記憶,保成定會記得。
保成那么快樂,世又乖巧懂,貼心還孝順,保成身邊還有仙獸白澤!
他怎么會記得上世呢?他怎么能記起上世呢?若是記起來,那他該有多難過,多絕望……
康熙想到這種可能,就感到一陣窒息,眼眶也紅了起來。
胤禛猶豫了下,說出了自己猜測:“太子知道兒臣是帶著記憶生之人,他自己記得,卻裝記得。最開始兒臣不知道,被他詐了許多回。”
康熙聽后,竟如釋負,剛松一口氣,下秒口氣就在胸口憋死了。
“只是十也活投胎了,卻因投胎時間不對,投成了女胎,就是如今九公主,溫實。”
康熙:???
眼前有許多小星星飄過,康熙胸悶氣促,眼神直愣愣的,顫聲問他:“你說什么,朕溫實是……”
“是十,”胤禛敢有絲毫隱瞞,皆如交代。
朕最喜歡的公主,朕那么大一女兒,竟然是十!
血液自脖子處股腦地沖上了康熙頭頂,康熙只覺得眼前黑,頓時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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