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深夜來客
干得漂亮!!
我在心里默默為鷂子哥歡呼兩聲,他算是找了個合適的由頭問出了我們幾人心中最大的隱憂!!
沒辦法,和錢光啟這種人同行實(shí)在是讓人沒安全感,一個搞不好沒把握好分寸犯了他的忌諱,前腳大家還同生死共患難的,結(jié)果剛剛擺脫了危險,回頭他二話不說每人免費(fèi)送我們一副“銀手鐲”,真武祠的日子雖然清苦,可也總要好過去號子里撿肥皂吧?
別懷疑,以我對他的了解,這種事兒他絕對能干得出來。
為了我們幾人的安全考慮,不妨先小人后君子,大家擺明了車馬,先把自己的底線給亮出來。
錢光啟不是個傻子,被我們目光灼灼的盯著,自是能品味出我們的意思,閉目不語,似在衡量利害,沉吟片刻,才一邊用手指敲打著炕桌,一邊悠悠說道:“這些人一直鉆在山里,連戶籍都沒有落,可以算是真正的無國籍人士,觀其手法,估計也是一幫子窮兇極惡的,不過終究是一樣的骨血,不能真拿他們當(dāng)野人看,機(jī)會還是要給的,到時候且看看吧,如果他們肯配合,自然不能讓他們沒了著落,等他們從山里出來,我這邊會有安排,如果不肯配合……那就見機(jī)行事!!
總之有一條,那么大的一條金脈,絕對不允許不知根底的私人私自占有挖掘!!”
至此,我心里再沒疑慮,問道:“什么時候出發(fā)?”
錢光啟道:“這還得看你,你的身體……”
“不打緊。”
我微微搖了搖頭,扭過頭和我?guī)煾干套h了一陣,對錢光啟說道:“我們哥幾個剛剛從藥王溝里掙了條命出來,需要休息,而且還有一些東西需要準(zhǔn)備,這樣吧,給我們?nèi)鞎r間修整準(zhǔn)備,三天后咱們出發(fā),怎么樣?”
錢光啟應(yīng)了,說自己在這邊有幾個朋友,正好趁著修整的時間去和朋友聚一聚,就不在這里住了,隨后拾掇了一下子桌子上的東西,領(lǐng)著門外候著的四人揚(yáng)長而去。
“這家伙可真夠扒皮的啊……”
老白看著空空如也的炕桌,嘀咕道:“那些金質(zhì)卡片不是咱們給他用來研究的么?怎么我瞅著現(xiàn)在倒好像成了人家的東西了?臨走之前帶走了他那塊狗頭金也就算了,還特么招呼都不打的把咱們的那些卡片也全帶走了……”
“你就知足吧!好歹人家知道驚蟄收到的那兩張卡片關(guān)乎性命,沒一起帶走,這就已經(jīng)是給面子了!”
鷂子哥揶揄道:“咱們這種人的東西到了他這種人手里,那就是有去無回的下場,人家就算是明擺著強(qiáng)搶你都得認(rèn),還不能吭聲,不問你罪就已經(jīng)是拿你當(dāng)朋友看了!”
趁著他們兩人拌嘴的時候,我?guī)煾阜诳蛔郎蠈懥艘粡垎巫舆f給了我,都是一些不太常見的東西,應(yīng)該是他結(jié)合現(xiàn)在的情況,羅列出來的可能會用到的東西。
胡太奶在家,我在單子上又加了一些東西后,轉(zhuǎn)手交給了胡太奶,好在胡門的底蘊(yùn)還算不錯,我?guī)煾敢哪切┫∑婀殴值耐嬉獯笳乒竦亩加惺詹兀贿^一下午的工夫而已,胡太奶基本就把東西準(zhǔn)備齊全了。
上一次在藥王溝的時候,我這趟帶來的符箓基本都消耗的七七八八,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我基本都在制作各種各樣的符箓,身上也沒有任何異樣,被那詭異邪物激出來的心魔再沒有對我造成任何困擾。
但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我的心魔并未化解,它依舊存在,或許某一日,只需一個小小的引子便又會爆發(fā)出來。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時間已是我和錢光啟約定出發(fā)時間的前夜。
因為路途比較遠(yuǎn),明早六點(diǎn)就要和錢光啟碰面一同出發(fā),所以,這一夜我們沒有任何耽擱,吃過晚飯,約莫在八九點(diǎn)的光景幾人就洗漱上炕睡覺了,可就在我剛剛合上眼的時候,外面卻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
外面屋檐下的昏黃燈光中,兩道黑黢黢的身影映在剝離上,是兩個人,且是一男一女,只是看那身形,卻不是胡太奶和我?guī)煾傅哪印?br/>
“都這個點(diǎn)了,誰還會跑胡門來敲我們的門?”
我心下嘀咕一句,見鷂子哥他們同樣被吵醒,這才稍定,提了天官刃下地開門。
屋外,一個老頭和一個年輕女子靜靜候著。
嗯……兩個非常古怪的人!!
那老頭約莫六七十歲的樣子,里面穿著玄色的唐裝,外面卻罩著一件孝衣,頭上也帶著白色的孝帽,腰間拴著麻繩,正是一副披麻戴孝的打扮,我注意到他下身沒有穿孝衣,這便是半身孝了,傳統(tǒng)的殯葬儀式規(guī)格里,母系這邊的直系親屬去世才會這般打扮,如果是父系那邊的直系親屬,比方說爺爺奶奶什么的,做孫子的是要穿全身孝的。
至于那女子……看起來應(yīng)是三十歲左右的模樣!
魅!!邪!!
這便是這女子給我的第一印象!
入了這行后,我自認(rèn)見過的絕色不在少數(shù),若論出塵,青竹第一,若論艷,則茳姚艷壓群芳,眼前這女子卻是完全不同于二者的一種美,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妖媚的氣息,且妖媚的邪性,妖媚的極其危險,她的五官容貌只能算是上上之姿,絕對當(dāng)不起風(fēng)華絕代這些詞兒,估摸著好多女人化個妝開個美顏濾鏡什么的都能與之爭奇斗艷一番,可她的氣質(zhì)卻媚到了骨子里,畫著濃重的紫色眼影,幾乎將一雙含情目全都包裹了,甚至斜飛入鬢,我相信這樣的妝容絕大多數(shù)人都駕馭不了,畫了以后估摸著跟只熊貓似得,可她對這等怪誕的妝容卻駕馭的得心應(yīng)手,且平添幾分風(fēng)采,身上罩著紫色的紗衣,雪白肌膚若隱若現(xiàn),不似老人一樣披麻戴孝,只是胳膊上纏了一圈白布,這也是戴孝了,只不過是給一些輩分差的極遠(yuǎn)的長輩才戴的孝。
兩個怪人!!
不,這應(yīng)該就不是人!!
我雖然沒來得及開眼,但經(jīng)驗足以讓我判斷出這一點(diǎn),微微瞇著眼睛后退一步,拉開彼此距離,方才問道:“這里似乎不是你們應(yīng)該出沒的地方吧?兩位,深夜冒險來此,有何貴干?”
那披著半身孝的老頭抽了抽嘴角,沒好氣的說道:“小子,這才分開幾天的工夫,難不成連我都認(rèn)不出了?”
好熟悉的聲音……
我怔了怔,隨即跳腳,驚呼道:“老狐貍?”
老頭再度抽了抽嘴角,不知是哭還是在笑:“可不正是我……”
“臥槽!!”
一直埋伏在兩側(cè)的鷂子哥幾人按捺不住跳了出來,老白上上下下打量著這老頭:“你就是那個老拿著掃帚掃地的老狐貍?”
老頭聳聳肩……
我的目光越過老狐貍,投向他身后的女子:“這位是……”
那女子眼睛微微一瞇:“小公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難道連奴家都忘記了么?真是個負(fù)心人呢,虧的奴家日日夜夜的記掛著你呢……”
她是……胡媚!!!
那個差點(diǎn)蠱惑了我的狐貍精,現(xiàn)如今這一門胡家最強(qiáng)悍的子弟,一個……接近天師的大妖!!
她居然來這里了!!
我心頭巨震,蹬蹬蹬連退三步,被鷂子哥一掌撐住,心頭稍定后,才終于想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一點(diǎn)——它們……都化成人形了!!
這豈不是意味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