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極地求生
我?guī)煾刚f的恢復(fù),自然不可能等到完全恢復(fù),需要的時間太長了,我們沒那個閑情逸致一直等著,情況也不允許我們等著,每天涂抹藥膏,只等腫脹褪去,不再發(fā)疼的時候,基本就沒什么大礙了。
三四天的時間里,可能是有我?guī)煾冈谧?zhèn)的原因,其他幾家被留下來的人倒是再沒有出現(xiàn)什么狀況。
許多準(zhǔn)備我們都是瞞著幾家老鄉(xiāng)進(jìn)行的,知根知底的應(yīng)該只有白根兩口子,祁滿倉是個聰明的,應(yīng)該是從最近幾天借馬等事情上猜到了一些,跟做賊似得偷偷摸過來問過一回,得知我?guī)煾笇λ麄円灿兴才啪头判牧恕?br/>
這倆人嘴巴都很緊,對外沒有多提一個字兒。
如此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現(xiàn)在人心惶惶,走不了的這幾家人幾乎把我們當(dāng)成了救命稻草,性命攸關(guān)之際,人類是最偉大的,也是最卑劣的,當(dāng)還有一線希望的時候,那種團(tuán)結(jié)和無私程度會到了驚人的地步,可如果徹底絕望,那時候會發(fā)生什么就不好說了,為了避免出亂子,我們只能如此。
至于我?guī)煾傅牟贾茫鋵嵑芎唵巍?br/>
他把真武旗留下了!!
并且囑咐白根,事急從權(quán),等我們走后,立即把所有人都聚攏到他們家去,擠擠也不怕,熬一陣子,等我們出來興許就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如此一來,再加上白根家里的舍利,想必是萬全了。
第四天中午,趁著幾家人吃飯的工夫,我們拉上白根和祁滿倉準(zhǔn)備好的馬出發(fā)了,一人雙馬,一匹騎乘,一匹馱著我們的行李,趕到祁滿倉家的牧場后,下馬帶上行李步行進(jìn)山,至于馬匹,我們沒有理會,有大棗在,它會把其余馬帶回村子的。
小馬邑是南邊和西南邊兩座大山夾角處的一條隘口,過了隘口,前方就是茫茫大山,一直往東北方向走,就能抵達(dá)三眼國舊址,那里地形獨特,用蔣海超這個去過的人的話說就是——一個天然的兵家險地!
騎兵無法大規(guī)模展開,只要把住隘口,雙方只能在里面步戰(zhàn),用人命來堆,王忠可能正是看好了這一點,才選擇撤退到那里,估摸著當(dāng)初韃靼人解決這六七千明軍也付出了很沉重的代價。
趕到小馬邑隘口附近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實際上不過才下午四點多鐘而已,途徑我和鷂子哥上次遭遇那東西襲擊的地方時,我?guī)煾付虝旱淖鲞^停留,觀察了一陣子,沒什么額外的發(fā)現(xiàn),這才再度上路。
天色一黑,山里的氣溫驟降。
尤其是小馬邑的隘口里,左右不過二十余丈寬,正是寒風(fēng)呼嘯的口子,積雪埋在人腰上,寒風(fēng)所過,哪怕是拉起面罩依舊呼吸困難。
“再往前走走吧,不能按原計劃在這里休息了。”
走在最前面的鷂子哥回頭跟我們說道:“氣溫恐怕已經(jīng)接近零下六十度了,風(fēng)又這么大,什么樣的睡袋被吹一陣子都得冷透了,在這地方睡,一晚上人就沒了。”
山里的情況特殊,按照我們的計劃,本來是白天趕路,天黑就立即扎營休息的,誰曾想,風(fēng)向忽然變了,原本是個避風(fēng)處隘口,反而成了風(fēng)口。
我?guī)煾更c了點頭,示意繼續(xù)前行。
這條隘口并不長,約莫三四公里的樣子,頂著風(fēng)前行速度很慢,大約在晚上八九點鐘的時候,我們總算鉆了出去。
此時,我們算是徹底踏入烏頭山的范圍了,看樣子應(yīng)該正處于半山腰的位置。
林子很密,枝條上掛著冰晶,手電筒照上去熠熠生輝,美輪美奐。
風(fēng)勢相比于隘口里小了很多,但依舊不適合扎營。筆趣閣
“想想法子吧,都這個點了,繼續(xù)趕路,真的不安全。”
老白喘著粗氣說:“喝了一整天的風(fēng),棉褲早透了,就是冷冰冰的嚼了點干糧,抓幾把雪,那真叫個透心涼,再走下去,體力跟不上,一旦有情況,根本應(yīng)付不來。”
這廝好吃懶做不假,但他說的是實情,寒冷是我們的大敵,此刻確實是有些堅持不住了。
見我?guī)煾更c頭,我就說:“那就休息吧,我看這里要找個背風(fēng)的地兒有點難,既然老天爺不給個方便,咱就只能靠自個兒了。”
這法子我也是剛剛靈機(jī)一動想出來的,之前查這邊資料的時候,見到一些景點里有冰屋和雪屋,這玩意也不是愛斯基摩人的專利,寒冷之地生活的人都有這項技能,在這種地方,風(fēng)才是最大的敵人,只要擋住風(fēng),溫度就有了保障。
冰屋、雪屋什么的我自然是不會建造的,而且僅僅是捱一晚上而已,犯不上弄那么大的陣仗,但僅是修建一個避風(fēng)處,這卻不難。
先清理出一塊扎營的地方,而后就地取材,用工兵鏟把地上的積雪拍實了,齊腰的積雪,拍實后將近三四十公分的厚度,好似一大塊磚一樣,堆砌在營地四周……
不多時,一個類似于磚窯一樣的窯就堆砌好了,不過沒有封頂,我嘗試過,技術(shù)不行,縫了頂就塌了,不過不封也足夠用,往里面一鉆,整個世界一下子安靜溫暖了起來。
老白在我肩上拍了一巴掌,笑道:“行啊小衛(wèi)子,有你的,這是個好法子,老子之前還尋思,這要是大雪地里睡一覺,第二天恐怕人都硬了。”
把睡袋在四周布置好,我和鷂子哥爬出去撿了一些干柴火,現(xiàn)在這季節(jié),林子里最不缺的就是這東西了,生火把雪化開煮沸,再把我們隨身帶來的風(fēng)干牛肉撕碎了丟進(jìn)去,加些鹽巴和揉碎的干辣椒一燉,一鍋香噴噴的肉粥就好了,擱外面看這可能跟豬食差不多,但對我們來說卻是無上的美味。
一口氣喝了三大碗,身上寒意盡去,舒坦勁兒別提了,跟之前是天與地的區(qū)別。
因為環(huán)境險惡,再加上不知道林子里有什么,所以,我們是兩個人一個大睡袋。
積雪地里行走,靴子里總是濕乎乎的,悶上一天,脫了鞋難免有點味道,小稚這叛徒死活不跟我在一起待著,鉆到了張歆雅那頭,而老白則被鷂子哥一腳蹬了出來,縮頭縮腦極其猥瑣的鉆到了我這邊,說好兄弟一被子,湊合湊合。
等這廝鉆進(jìn)來了,我就后悔了……
我的腳就夠毒辣了,可沒有最毒,只有更毒。
老白一脫鞋子,我立即知道鷂子哥為什么把蹬出來了,腳臭味能跟尸臭味有的一拼的,大抵全世界也就他了,而且這狗日的好像是冷風(fēng)喝多了,肚子里壓住涼氣了,喝了碗熱湯就開始放屁,別人是響屁不臭臭屁不響,他是又響又臭,我都不明白紅娘子那種大美人怎么會惦記上這么個咸濕佬……
身邊挨了這么一顆毒氣炸彈,這一夜的雞飛狗跳就不用說了,再加上之前的凍傷受了熱以后開始變得奇癢難耐,所以我合上眼沒幾個小時就醒了。
睡袋里的老白拱了拱屁股,貼在我身上“嘟”的一聲來了個悠長的臭屁,崩的我腿上都麻麻的,我終于是忍無可忍了,拉開睡袋鉆了出去。
正在外面放哨的是張歆雅,火光下的她皮膚上泛著淡淡的光澤,嘴角含笑,回頭說道:“不容易,我接了無雙的班才一個小時,就聽那個人渣放了不下二十個屁,你能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出我的想象了,擱我一定得弄死他,碎尸沖下水道的那種……”
我卻沒心情笑,沉著臉在她身邊坐下,張歆雅看我神色不對勁,就問我怎么了?
“這樣多久了?”
我指了指面前的篝火堆,火苗很安靜,安靜的近乎詭異,我們雖然挖了避風(fēng)處,可頭頂上冷風(fēng)依舊在呼嘯,四周的縫隙也有絲絲縷縷的寒風(fēng)滲透進(jìn)來,可這一刻,這一切全部消失了,火苗都不曾躍動!
張歆雅臉上的狐疑已經(jīng)告訴了我答案,她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張了張嘴,正欲說話,一道陰影將我和她籠罩。
回頭一看,正是我?guī)煾福恢螘r醒來的,祖器在手,漆黑的眼睛注視著我和張歆雅,嘴唇蠕動,用嘴型說了兩個字:“來了!”
……
(第二更,周末陪孩子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剩下的兩更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