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5章 報應(yīng)不爽
向死而生的事兒我們這些人干的多了,多少絕境都是憑著一股子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氣勢撞開的,如今人都已經(jīng)下來了,自不可能因為這么點無法判斷的危險就退出去,眾人簡單修整后,便再度上路。
我們是順著蜿蜒的甬道向下走的,并未往上走,概因我們要尋覓的是偃國的遺跡,那是殷商時的遺跡,修這座鎮(zhèn)邪斗的天官卻是春秋時晉國的,因為時代前后的問題,偃國的遺跡只可能在下面,而不可能在上面。
盤山公路狀的結(jié)構(gòu)讓這條甬道極其漫長,走很長很長的路,幾乎是繞著山頭跑一圈,實際垂直下降高度卻很有限。
伴隨著一路不斷的深入,我發(fā)現(xiàn)甬道的高度在逐漸變低,從最開始的抬頭看不見頂部,到了后來已經(jīng)是兩米多的高度了,當(dāng)然,這樣的甬道相比于正常墓室里的墓道、甬道而言還是偏高的,一些大墓里的甬道或可讓人直立行走,但絕大多數(shù)的墓葬甬道根本不足以讓人正常直立行走。
不過,甬道的寬度倒是沒什么變化。
伴隨著甬道的不斷放低,那些原本懸在人頭頂上的石像也漸漸放低了高度,基本上和我們處于同一個水平線上了,左右兩側(cè)的墻壁都有,每隔幾米,墻面上就會少一塊洛石,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凹槽,里面便是雕像,不僅有男女老幼之別,有的高大,有的矮小,全都是人的造型,赤著身體,倒是頗有些西方人那種雕像的味道,相當(dāng)?shù)膶憣崳匾氖牵B面孔都不一樣!!
至少,走到現(xiàn)在,我眼前見過的雕像只怕不下二三百個了,迄今沒見到完全一樣的。
我雖然看出這是一個鎮(zhèn)邪斗,但這雕像是個什么作用我卻不清楚了,不過既然是鎮(zhèn)邪斗,天官就不會做無謂的布置,不可能僅僅是裝飾作用。
這條甬道太深邃了,長度完全超乎我們最開始的預(yù)估,兩天的時間通風(fēng),雖然讓這里不至于把人憋死,但走了這么遠,空氣還是越來越渾濁的,惡氣、惡瘴的占比逐漸升高,含氧量也是越來越低。
人在缺氧的環(huán)境里,心肺功能受到影響,體能會下降的格外快。
這不,走到這地兒的時候,老白這慫包已經(jīng)開始“哼哧哼哧”的直喘粗氣了,讓他平日里好好鍛煉,永遠不聽,一說起去澡堂子,撒蹄子狂奔的野驢都攆不上他,如今倒好,果然開始吃虧了。
鷂子哥雖然恨得牙癢癢,可還是說道:“叔,要不……咱們先休息一下吧?頂著缺氧、惡氣、惡瘴前行,確實是個挺要命的事兒,這一路上咱們雖然沒受到什么襲擊,可之前用石頭砸你的那些東西還是沒解決掉,保存體力很重要,不然有個萬一,跑都跑不動,豈不是白白把性命交代了?這一趟咱們準備充分,不用急著趕,穩(wěn)扎穩(wěn)打最好!”
這話說得在道理上。
我?guī)煾干砸豢紤],便點頭道:“也好,那邊休息休息吧!”
話音剛落,老白一屁股就靠著甬道的墻壁坐了下來,從背包側(cè)面抽出一瓶水,仰頭“咕嘟咕嘟”大喝了起來。在他左右兩側(cè)的正好是兩個凹槽,凹槽里分別是兩尊石像,一尊是女性的造型,做掩面哭泣狀,另一尊是個光屁股的孩童造型,腦袋微微揚起,臉蛋子肉嘟嘟的,頂多只有半米的高度,倒是有些可愛,老白這廝喝過水后休息的工夫,那雙手卻賤得很,左手搭載那女性石像的胸口,右手特不要臉的揪住了那童子的小雀雀,扯啊扯的,也虧著這是石頭,要是換個真人,還不得給人把小雀雀揪掉了?
人渣就是人渣,連個石像都不放過。
見我在看他那雙犯賤的手,這廝恬不知恥的咧嘴笑了起來:“別說,這石頭你說到底是誰打磨出來的啊,手藝還挺好,擺這都兩千多年了,一丁點破損都沒有,滑溜的狠呢!”
“你就小心天譴吧!”
坐在他對面的張歆雅冷笑道:“這都是天官的布置,哪怕是塊石頭也不能小瞧,你這么褻瀆,小心遭報應(yīng),難道忘了那商紂王了?封神榜里說,那商紂王在祭拜女媧娘娘的時候,見石像美麗,生出異心,作詩說‘取回長樂侍君王’,于是有了個瀆神的罪名,最后被女媧娘娘派下了九尾妖狐迷惑,不光他自己落了個摘星樓自焚而死,就連殷商王朝也一塊兒沒了!”筆趣閣
一直蹲在我肩膀上時刻準備著的小白“吱吱”的叫喚起來,沖著張歆雅揮舞小爪子,表示九尾狐并不是害人的妖媚子,你不能詆毀,隨后又把小腦袋貼在我臉上,磨磨蹭蹭的,小爪子抱在胸口,眼睛黑亮黑亮的,仿佛里面有小星星,意思不外就是——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故意魅惑我的。
“小東西,戲真多!”
我嗤笑一聲,在它腦袋上彈了個腦瓜崩。
“不過就是一本小說上的屁話罷了,成者王侯敗者寇,故意黑紂王的,殷人的血脈里可沒有那等昏庸無道的,你要這么說,老子可不樂意了,我就摸,就摸,摸摸能咋的!”
老白撇嘴不屑,隨即對我說道:“對了,小衛(wèi)子,說正經(jīng)事兒啊,這好歹是你們家修的,整個結(jié)構(gòu)你大概也有些猜測了,咱這到底啥時候才能走到個頭兒啊,總不能一直都在這里頭溜達吧?”
“一個大小堪比一座山頭的鎮(zhèn)邪斗,多走幾步不奇怪!”
我想了想,說道:“上小下大,上面甬道高,下面甬道低,而且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咱們一直往地下走,其實坡度是一直變小的,這是這種形狀結(jié)構(gòu)決定的,哪怕用了洛石也應(yīng)該如此,這樣穩(wěn)定性才比較好,照此來看的話,這甬道應(yīng)該是快到頭了,沒多遠了!”
老白“噌”的一下子坐了起來。
我無語道:“這才是一條甬道而已,你激動個什么勁兒?”
“不,不是……”
老白結(jié)結(jié)巴巴說道:“翹,翹起來了……”
循著他的目光,我的視線落在了他右手便的童子石像上,這廝仍舊揪著那童子的小雀雀,那小雀雀……似真的生出了一些變化!
……
(第三更,寫了八個小時,餓了,覓食,第四更會晚一點,大家睡起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