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她吃的竟是避子藥!
    畢竟春末初夏。荷花池的水還泛著涼意。
    葉非晚在池水中起起伏伏。腳下踩不到實(shí)處。手中更是摸不到任何東西。便是睜開眼都做不到。只感覺自己的身子越發(fā)沉重。
    想要呼救。可漫天的水頃刻灌入她口中。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此刻。她竟有些佩服柳如煙了。為了陷害她。竟甘愿承受這般滅頂之災(zāi)。果然是個狠人。
    身子……越來越沉了。葉非晚只覺自己連掙扎都有些無力。手頹然的被水沖起。人也徐徐落入池水之中……
    卻在此刻。腰間陡然被一只大手?jǐn)堊 D鞘质钟辛?。緊接著被那手?jǐn)n入一人懷中。將她往睡眠上托舉著。
    “啊……”好容易挨著空氣。葉非晚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下瞬。水卻又再次灌了過來。
    “晚晚。不要怕?!倍?。似有人低聲說著。
    葉非晚僵住。這般溫和的聲音。她是識得的??墒恰锰脹]人在背后保護(hù)著她說“晚晚不要怕”了。她早就忘了被人保護(hù)著的滋味了。
    如今。有人這般保護(hù)著她。她竟覺得眼圈一酸。
    “南大哥……”她低聲呢喃。
    其實(shí)。她是知道的。父親幫持南大哥。甚至連熙兒都幫著撫養(yǎng)。不止因?yàn)槟洗蟾绮艑W(xué)深厚。將來定是可造之材。還因?yàn)椤赣H想讓她嫁給南大哥。
    可她那時滿心盡是封卿。加之南大哥說過“待她如親妹”。父親這才作罷。
    如今。被人這般護(hù)著。她竟覺得……若是此生注定不得愛。便是親情相伴一生。也無甚不好……
    眼前。似越發(fā)漆黑了……
    “小心將她拉上去?!蹦夏曇籼砹藥追粥硢 C钪渡系纳炙?。
    芍藥顫抖著手抓緊葉非晚的衣衫。南墨在她身后托舉著。終于將葉非晚救上岸邊??扇耘f昏迷。
    “晚晚。晚晚……”南墨低低喚了幾聲。
    葉非晚的臉色煞白。一動不動。
    “南公子……”芍藥越發(fā)焦急了?!靶〗恪P〗阍趺戳??”
    南墨未曾理會。只頓了頓。伸手交疊。置于葉非晚胸口前。重重壓了幾下。動作平添慌亂。
    “咳咳——”不知壓了多久。葉非晚低咳一聲??瘸鰩卓跍喫?梢庾R仍舊混沌。
    南墨微微沉吟。索性將女人橫抱在身前。大步便要朝假山外走去。
    “去哪兒?”卻被人攔住了。
    那人穿著白色絲綢袍服。身形頎長。眉目如畫卻帶了幾分戾氣。
    南墨一愣。微微頷首:“王爺?!贝巳瞬皇欠馇涫钦l?
    封卿目光朝南墨懷中望了一眼。臉色更差。果然約南墨之人是葉非晚這個女人。此刻……她正渾身濕透、衣衫不整的躺在南墨懷中。衣衫貼著她的身子。便是玲瓏曲線。都隱約透了幾分。
    可下瞬。他目光一僵。徐徐落在葉非晚的裙擺處。那里……沾染了一片紅色。因著衣衫盡濕的緣故。血跡輕易暈染開來。
    封卿指尖微顫。人已經(jīng)快步上前。便要將葉非晚接過來。
    南墨抱著葉非晚的手退了退。
    “怎么。你想讓別人都看見。你抱著本王的未婚妻?”
    未婚妻三字一處。南墨小臂一滯。終將懷中女人送了出去。
    周圍已經(jīng)有人聽見動靜聚了過來。卻也只瞧見南墨一人青衫濕透站在原處。封卿懷中抱著一個紅衫女子飛快朝郡主府內(nèi)寢而去。
    不多時。大夫已經(jīng)請來。
    封卿靜靜站在內(nèi)寢門外。神色盡是冷意。
    他剛剛并未看錯。那女人身下裙裾處。盡是血跡。加上前不久她才去問了身孕一事……
    不知為何。他分明討厭她以身孕相威脅??伞扇羰钦娴男‘a(chǎn)。他心底竟生出幾分戾氣。
    他是真的有些急躁了。竟忘了。即便真的身孕。此刻也未免太早。
    “怎么回事?”安平郡主也聽到了消息。匆忙趕來。人畢竟是在她府上出的事。首富的千金。她又瞧著這葉非晚很有好感。話里話外盡是擔(dān)憂。
    “大夫正在探診?!狈馇渚o皺眉心。
    安平郡主聞言。也只得在外等著。腳步焦灼徘徊。
    “吱——”不知多久。門自里面打開。大夫站在門口。
    “怎么樣了?”安平郡主飛快上前。
    “人已無礙。只是受了涼。多補(bǔ)補(bǔ)身子就好?!贝蠓蚴┝硕Y。恭敬道。
    “那就好。那就好……”安平郡主終于松了一口氣。
    封卿眸光微動。只覺得大夫這話是葉非晚交代他說得。便主動上前:“姑母。既然無事。我在這里照看著就好?!闭Z畢。不忘看向大夫?!拔疑杏信允乱獑柎蠓?。還請留步?!?br/>
    安平郡主是圣上的外家妹子。封卿喚一聲姑母自不為過。聽見封卿這般說。又想到這二人已有婚約。自己也便不擾了小年輕的興致。點(diǎn)點(diǎn)頭便朝庭院走去。
    在郡主府竟發(fā)生這種事。她定然不會姑息!
    內(nèi)寢內(nèi)。葉非晚仍舊躺在榻上。已換上了一套新衣裳。芍藥正在一旁伺候著。
    見到封卿進(jìn)來。芍藥匆忙施禮。封卿卻看也未看。直接走到榻旁。床榻上。女子臉色蒼白。濕發(fā)粘在臉側(cè)。唇脂淡了幾分。便是之前的驚艷都被此刻的病弱所取代。
    見慣了她囂張跋扈的模樣。如今的她。竟隱隱透著幾分……嬌弱。
    扭頭。封卿厲目望向那大夫。聲如冰寒:“大膽庸醫(yī)。你方才究竟隱瞞了什么?”這個大夫。方才分明未說實(shí)話。
    大夫一聽。匆忙下跪:“王爺饒命啊。下官也是……也是……受人之托……”
    “本王只在問你。究竟隱瞞了什么?”封卿言語中添了幾分不耐。他望著葉非晚蒼白的小臉。心情更加煩躁。
    “下官隱瞞了……”大夫朝著芍藥望了一眼。終是小命要緊?!叭~姑娘身子虛。乃是因著前幾日服了藥物。導(dǎo)致月事提前……”
    月事?封卿一怔。竟只是……月事?那剛剛自己所想的甚么小產(chǎn)……
    不知為何。他心底竟生了幾分狼狽。他在做什么?擔(dān)心這個手段卑鄙的女人?怎么會!
    “何藥物?”他隨意問著。不由遠(yuǎn)離了幾分床榻。
    “據(jù)下官所知、加之葉姑娘的脈象。葉姑娘服的應(yīng)是……”說到此。大夫身子一顫。誰不知眼前這位爺和葉姑娘有婚約。當(dāng)下重重叩首。
    “……是避子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