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章 轉(zhuǎn)戰(zhàn)主會場
箱子開啟后,琳瑯的珠玉、璀璨的寶石、精美的法器……各種奇珍異寶,讓蒲英都不能淡定了,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地撫摸起那些寶貝。
她順手抓起了一串長長的蜜蠟佛珠,問道:“這些多財寶,他們從哪兒搞來的?”
“那個壇城的傳說是真的,在修建佛學院的時候確實埋了一批鎮(zhèn)寺之寶在壇城下面。只不過埋的時候,是用厚厚的水泥混凝土封住了,據(jù)說是連鉆地彈都鉆不透的。但我相信,天底下就沒有鉆不破的墻!那個江央多吉,八成是在某些喇嘛的幫助下,通過當年預(yù)留的密道,進入到壇城下面把財寶取出來的……對了,你也別光顧著看那些寶石了!它們加一塊兒啊,也沒有這個值錢……”
次仁頓珠說著,打開了某個箱子里放著的一個木盒,露出了里面一卷卷發(fā)黃的經(jīng)書。
“貝葉經(jīng)?”蒲英問。
“是,這可不是你們看到的那種仿制物。這些貝葉經(jīng)源自印度,也就在藏地才有這么多保存良好的古代貝葉經(jīng)。它們大多是孤本、善本、珍本,堪稱國寶。這要是流失到國外去了,那才是難以估量的巨大損失啊!所以說,你能發(fā)現(xiàn)密道,截流住這批珍寶和文物,就是為我們藏區(qū)立了一大功!”次仁頓珠由衷地表揚著蒲英。
蒲英知道自己沒有搞砸了這次任務(wù),心里自然還是有點高興的。
但她馬上又想起了更要緊的事,急忙對次仁頓珠說:“對了。次仁大叔,你快通知阿哥——江央多吉帶著八個人,要去藝術(shù)節(jié)會場,可能是去搞破壞吧?”
次仁頓珠聽了,馬上從懷里的防水袋中拿出一部手機,開始撥號。
阿哥接到電話后表示,安全部門已經(jīng)在會場安排了充足的警力,不過他們也不會掉以輕心。一定會加強防范,禁止新的人員再進入會場。
蒲英這才松了口氣,卻又在電話中請求馬上趕到會場去幫忙。
阿哥卻說不用了,讓她在原地待命,和次仁頓珠一起等待附近的警員過來接應(yīng)他們。
蒲英還想繼續(xù)啰嗦,阿哥卻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
次仁頓珠將扎西拖到一邊去進行審訊,想從他嘴里套出江央多吉的具體行動計劃。但是那個頑固的扎西嘴巴很硬。一時也問不出什么。
蒲英這時覺得頭還有點痛,有點暈,便去打了點河水,用濕布清洗了一下自己后腦勺的傷口。
那里既有血腫又有裂口,一碰就疼得厲害。檢查的時候,蒲英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領(lǐng)和后背上都被血洇濕了一大片,還好是赭紅色的料子。倒也不太顯眼。
只是那傷口內(nèi)本已經(jīng)形成了血凝塊,現(xiàn)在一清洗,又將血凝塊沖開了一點,鮮血又慢慢地滲了出來。
次仁頓珠遠遠瞧見蒲英弄得很費勁的樣子,便走過來幫她包扎。
他拔出自己的匕首,將蒲英僧衣的袖子割成幾根布條,用來當繃帶給她纏頭。
次仁頓珠邊纏邊問:“疼不疼?”
蒲英呲了呲牙,卻又抿嘴說道:“不疼!”
次仁頓珠知道她是強忍的,手下稍微松了點勁,然后說:“你別看出血有點多。其實傷口并不大,回去縫個三四針就可以了。”
“嗯,我知道。”
等纏好了繃帶,蒲英戴上那頂有點像鴨舌帽的黃色僧帽,倒是正好壓住傷處,旁人也就不怎么看得出她受傷了。
她又走到三名家奴的尸體旁邊,搜檢著他們的武器。
很快,她將兩把西格手槍插在了自己的腰上。又拿著一把美式突擊步槍,檢視起來。
“小蒲,這些武器,可是要歸檔的!”次仁頓珠看出了點什么。忙跟過來說道;“你該不會是想……?”
“我就是借用一下,一會兒去會場,身上沒武器可不行!”
“你要去會場?那邊有領(lǐng)導帶著那么多公安武警坐鎮(zhèn),你再去,沒必要吧?況且,江央多吉已經(jīng)走了很長時間,你也趕不上了啊!”
“不管趕不趕得上,我都想去現(xiàn)場幫幫忙。”
“你的任務(wù)是調(diào)查佛學院內(nèi)藏匿的軍火,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超額完成了任務(wù)……”
蒲英打斷了他的話:“次仁大叔,我的任務(wù)是將破壞藏區(qū)和平的罪魁禍首捉拿歸案!不抓到江央多吉和他的手下,我就不算完成任務(wù)!”
次仁頓珠無法說服蒲英,但也很贊賞她的頑強,便大包大攬了與很快趕來的武警們交接武器和人犯的事務(wù)。
他還將自己用的那把匕首送給蒲英防身,然后睜一眼閉一眼地放任蒲英搭乘一輛武警的越野車,直奔藝術(shù)節(jié)會場而去。
汽車一路開得很快,但是路上很少遇到人。尤其是在經(jīng)過縣城的城區(qū)時,不要說人了,就連平時滿街跑的家狗野狗都看不到幾條了。
出了城區(qū)沒多遠,就能聽到會場那邊傳來的歌聲和音樂,還有大喇叭里播音員用藏語播送的詩朗誦。
喇叭聲太響,詩詞聽得并不太清楚。
不過蒲英還是聽出來了——那邊應(yīng)該正在進行大型史詩《格薩爾王贊》的歌舞表演。
車子再開近一些后,蒲英看到了熟悉的場景。
這個主會場,和她兩年前參加金馬藝術(shù)節(jié)時的會場,都設(shè)在了同一地點。但是,本屆參加的人數(shù)遠遠超過了從前,所以不單是會場,就連圍繞著它的山坡緩坡上,都站滿了花花綠綠的身著節(jié)日盛裝的人群。
站得遠的人,不但完全看不清坐在主席臺上的人臉,也看不清中央草坪上跳舞的演員們的表情。不過,各地趕來的藏民們?nèi)宄扇旱卣局米詭У男⊥h鏡觀看表演,依然看得興高采烈的。
蒲英還看到了會場中央那個特別巨大的三層高的格薩爾王帳,它的下面就是主席臺。
臺上彩旗迎風招展,臺下萬人縱情歌舞。
歡樂就像浪潮,隨著歌者的節(jié)拍,隨著舞者的韻律,向四周散播。
看得出來,這個開幕式的表演,大約才進行到了一半,一切都顯得十分歡樂祥和。
當蒲英下了車,跟著武警干部往主席臺那邊走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一路上起碼有三撥警察或是便衣,走過來盤查。
就算這位干部身穿武警制服,依然要出示自己的工作證和通行證,才能通行。
蒲英沒有證件,還差點被搜身了。
多虧武警干部給她擔保,再加上她是女人,蒲英藏著的槍械才避免了被搜出來。她知道,如果被搜出來,肯定就會被扣下了。
不過,等她到了距離主席臺大約三十米的地帶,即使有武警帶路并擔保,因為沒有證件,她也無論如何不能再走過去一步了。
在這三十米和主席臺之間平整出了一個跑道,沒有觀眾,只有會場的工作人員和武警民兵。
民兵正是曾經(jīng)進駐佛學院的那撥人,他們倒也認識蒲英,但是他們并不知道蒲英的真實身份,又有上面的禁令,所以還是鐵面無私地攔下了蒲英。
蒲英轉(zhuǎn)念一想,三十米外的警戒措施都這么嚴密了,主席臺上就應(yīng)該更加水潑不進了,所以她認為自己到主席臺上也沒有太大作用,倒是應(yīng)該發(fā)揮認識江央多吉和他手下的優(yōu)勢,爭取在會場中找出他們。
對了,還有那個鳩山!他更不是什么好東西!
蒲英想到這兒,便和武警干部、民兵等人交待了一聲,自己轉(zhuǎn)身往會場內(nèi)部走去。
先是路過幾排貴賓席,這里是距離主席臺最近的觀眾席。
蒲英將坐在這里的人,都仔細地過了一遍,很確定沒有嫌疑人。
她再看看場上的歌舞演員和周圍的人山人海,不禁有些犯難了:在這么多人里,要想找到江央多吉,簡直是大海撈針啊!
這時,場上的鼓點一變,舞蹈演員們像潮水一樣退場。
另一邊,幾百名紅衣喇嘛,或頭戴面具,或手舞彩帶,腳踩著鼓鈸的伴奏,走入了場中。
圍觀的群眾爆發(fā)出一陣熱烈的掌聲,顯然對這表演極為歡迎。
這不是佛學院的藏戲團嗎?
才仁堅贊在哪兒?
對了,江央多吉他們該不會也戴著溫巴面具,就藏在這些喇嘛們之中吧?
蒲英頓時緊張了起來,目光在場中來回掃視著。
可是二百人分散在場中,還在不停地交替變幻隊列,旋轉(zhuǎn)跳躍,蒲英很難鎖定一個目標。
她走到表演場退場這一側(cè)的角落,并將手伸進懷中,握住了手槍,準備一旦有事立即出手。
不過,直到喇嘛藏戲隊二十分鐘的演出結(jié)束,蒲英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動。
看著最后一列喇嘛跳躍著走出場外,蒲英直起了腰,暗暗松了口氣,又回頭看了看主席臺。
她發(fā)現(xiàn)主席臺的人似乎走了一大半,王帳后方卻不知什么時候停了幾輛黑色防彈車,還聚集了一大群人。
是來了什么人嗎?看那防彈車的規(guī)格,似乎是什么大首長來了?
蒲英正納悶?zāi)兀贝汤锿蝗贿^來一人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怎么在這兒啊?讓我好找!”
轉(zhuǎn)過頭,正是一臉燦爛笑容的甲日少爺。
蒲英的眼睛也是一亮,一把拉住他,急切地問道:“我也找你們呢!你三哥和他的手下,在哪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