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不守規(guī)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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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符獨(dú)自前往后山自然是與那三位龍虎山的仙人商議去了,不管他怎么商議,總之不能觸及我的底線,不然動手就成了必然。
張符走后,這些龍虎山的門人顯得很是緊張,其他幾處道觀的觀主也隨后趕了過來,一群人如臨大敵的神情令我微感好笑,我真要動手的話他們再怎么凝神戒備也沒用。
等待的過程中我始終在猜測張符與龍虎山三位仙人的商量結(jié)果,我感覺他們自己動手清理十一名本派弟子的可能性不大,因?yàn)檫@關(guān)系到一個門派的臉面問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請出三位仙人與我一戰(zhàn)。
“張秉正,你我是老相識了,過來給我添杯水。”我放下茶杯沖人群中的張秉正開了口。雖然隨后就可能展開斗法,但是我仍然忍不住想要出言挑逗這個獐頭鼠目的張秉正。
“你害的我被天師削了職,還想喝水?喝尿去吧。”張秉正從人群之中探出了頭。說出一句很有“氣概”的話,說完趕忙將腦袋又縮了回去。
眾人見他敢頂撞我紛紛沖他報(bào)以贊賞的眼神,張秉正感受到了眾人的目光,頓時(shí)面露得意神情。
這個世界上有一些人好像生來就是供眾人戲耍取樂的,這個張秉正無疑就歸屬此類,對于這種人我很難狠下心腸把他怎么樣,更多的還是不屑。不過他先前的那句話間接的表明他之所以淪為看大門的,很可能跟當(dāng)初跟我在梁國皇宮的斗法有關(guān)。
龍虎山的眾人雖然對我很是厭惡,但是聽到我出言要水還是派人為我添加了熱水,龍虎山的茶葉的確清爽,我很喜歡。
有時(shí)候等待也是一種享受,張符已經(jīng)去了半個時(shí)辰了,仍然沒有回返,這就表明他們并沒有商議出結(jié)果,拖的時(shí)間越長就表示他們信心越不足。如果那三個隱居后山的老者都是天仙修為的話他們早就出來把我攆走了,也用不著如此耽擱。
足足一個時(shí)辰,直待我一杯茶水喝的連綠色都不見了張符才從后山返回,身后跟隨著三個老年道人,這三個老道可是名副其實(shí)的老道,不止是頭發(fā),眉毛胡子也都是白的,身上穿著的老舊的白色道袍,與張符的天師道袍唯一的不同就是道袍上沒有八卦圖案。三人都是清瘦體型,雖然清瘦卻并不干枯,邁步之間從容有度,很是有些仙風(fēng)道骨。
“師伯祖,二位師叔,這位便是乘風(fēng)真人。”張符沖三位老者出言介紹。他們雖然是家族式的教派,但是在公共場合仍然遵守門派禮數(shù),不然叔叔大爺?shù)暮捌饋硪膊怀审w統(tǒng)。
“無量天尊。”三位老道稽首唱號。
“無量天尊。”我稽首回禮。這三個老道有兩個是張符的叔叔,另外一個輩分大了,至少也是爺爺輩兒的,不然擔(dān)不起張符的一句師伯祖,其他兩個應(yīng)該不足為慮,這個輩分大的有點(diǎn)難說。
“請師伯祖和二位師叔入座。”張符指著門人搬過來的三張椅子開口說道。
“蒙賜。”三人沖張符點(diǎn)頭道謝。
雖然是三人道謝,但是只有那師伯祖一人坐了下去,另外兩人則站到了他的身后。
這一幕令我心中有了底,如果三人都是同一修為的話他們應(yīng)該同時(shí)落座才對,兩個地仙既然是站著的,那這個被張符稱之為師伯祖的老道就很可能是天仙修為。
“真人造訪的緣由本派天師已然說與貧道知曉,真人慈悲抬手,龍虎山感銘至深。”那老道率先沖我開口。雖然人的智商與年齡不成正比,但是人情世故還是老人看的透。這個老道站在我的角度上說話就說明了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僵。
“事出有因,貧道亦是秉承先師遺命行事,得罪之處實(shí)屬無奈。”我出言回應(yīng)。我的意思也也很明顯,我的師傅被四教中人逼死了,我要報(bào)仇乃天經(jīng)地義。
“貧道不問世事已有百余載,此等門派之事當(dāng)由在任天師決斷。”老道說完看向了坐在旁側(cè)的張符。張符是第九代天師,雖然修為不高,但是地位尊崇,自然有資格坐下。
“張秉義,召集本派所有度過紫劫的同門前來天師府。”張符抬手沖身后眾人下達(dá)了命令,隨后人群中走出一人道聲‘領(lǐng)命’,轉(zhuǎn)而向不遠(yuǎn)處的鐘樓掠去。
片刻之后鐘樓的銅鐘響起,三急一緩,如此三番,隨后便見龍虎山各處道觀的紫氣高手紛紛離開道觀向天師府飛掠。銅鐘在古時(shí)是一種傳遞信息的手段和報(bào)時(shí)的方法,并不是和尚的專屬法器,所以撞鐘的不一定就是和尚,道士也能撞。
張符召集門人的動機(jī)令我感覺到了疑惑,一時(shí)之間也弄不清楚他接下來要干什么,不過我卻能夠肯定一點(diǎn),那就是他不是要開戰(zhàn),因?yàn)辇垹幓⒍返臅r(shí)候弄些牛馬過來似乎也幫不上什么忙。
紫氣道人都是可以凌空飛度的,因而一炷香之后九座道觀的道人便到齊了,按照輩分依次站定,我仔細(xì)數(shù)了數(shù),龍虎山的紫氣道人多達(dá)五十多名。
“請真人指出那十一人來。”張符面無表情的開了口。
張符這話一出口,我立刻便皺起了眉頭,他難道想要犧牲十一位弟子的性命保全龍虎山?
“前排左起,三,五,六,十一。中排左起,一,三,五,八。后排左起一,二,九。”我沉吟片刻開口指出了那十一個陰德大虧的紫氣道人。
“真人點(diǎn)到之人居左,余人居右。”張符沉聲開口。
張符一開口,沒有被點(diǎn)到的人立刻如蒙大赦,快速的站到了右側(cè),雖然這里面沒有張秉正,但是張秉正已經(jīng)嚇的篩糠了。
“是否需要貧道指出陰德所缺之出處?”我出言問道。這些人所做的缺德事情我雖然不能知道的十分詳細(xì),卻可以看出個大概。
“無須。”那老道搖頭擺手,他應(yīng)該也是天仙修為,能夠看出這些晚輩的確陰德大虧,讓我說出來徒增羞辱。
“爾等可有辯解之詞。”張符轉(zhuǎn)頭左望。
張符話一出口,這十一名紫氣道人立刻有了不同的表現(xiàn),大多數(shù)在叫屈,也有一些沉默不語,只有一兩個認(rèn)罪伏誅,口稱罪有應(yīng)得。
“張姓男兒有罪便認(rèn),枉言蠱惑不入宗祠。”老道離座站起朗聲開口。這一聲令得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真人請。”張符伸手指著那十一名紫氣道人讓我行刑。
“此事還是由貴派處置比較妥當(dāng)。”我微感愕然,張符等人竟然肯犧牲這十一名本門弟子,這反而出乎我的意料了。
“有罪當(dāng)罰,殺與不殺由真人做主。但我龍虎山乃道家正統(tǒng),真人乃截教門人,越俎代庖也需給我龍虎山一個交代。”老道沉聲說道。
老道這話一出口我終于明白他們這個舉動的用意了,他們知道自己的門人弟子有罪,所以不徇私包庇,但是他們自己卻不動手,而是讓我動手,只要我一動手就有了越俎代庖的罪名,因?yàn)榘蠢碚f我截教門人是沒權(quán)利殺戮他們道教弟子的。
這個舉動是個極其精明的辦法,這老道想表達(dá)的意思是“我的弟子有罪我承認(rèn),但是你要?dú)⒘怂麄兡阋灿凶铮綍r(shí)候我就要與你動手。”
他之所以不出手包庇是因?yàn)樗麄冇绣e在前,但是只要我殺了他們的弟子,他們就沒有過錯了,就可以轉(zhuǎn)而追究我的過錯。歸根結(jié)底他一句話,他們不會包庇弟子,卻會為弟子報(bào)仇。
這是一個只有大智慧的人才能想到的辦法,也可以說是一個狗急跳墻的賴皮辦法,他們實(shí)際上并不想讓我殺死這些人,所以才會迂回了這么一個大圈子。
“倘若貧道出手,真人便要與貧道切磋道法?”我皺眉反問。不管怎么樣這些人我必須處理掉,他不處理只好我自己動手。
“龍虎山乃張姓教派,同門即是血親。”老道緩慢開口。他雖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但是言外之意已經(jīng)很明顯了。不阻止我殺戮是因?yàn)樗麄冇绣e在前,但是他們?yōu)橛H人報(bào)仇也是天理正道。他們不會授人以柄也不會忍辱不報(bào)。
我聞言便不再多說什么,不管他說什么都改變不了我要做的事情。想及此處抬手御氣,遙隔十丈搜魂廢穴。
“既已知罪,既往不咎!”那兩個高喊罪有應(yīng)得的人我便沒有處置他們。
“知罪不言,廢功自省!”那四個沒有沖張符喊冤的人廢除修為,留他性命。
“知罪不改,留你不得!”那五個陰德大虧還撒謊叫屈的一律搜魂索命。
頃刻過后,該站的站,該躺的躺,該死的死。
“甚善,甚善,那就請真人指點(diǎn)我龍虎山的龍虎**。”那清瘦老道見我竟然真的動手殺了他的門人,暴怒之下須眉皆動。
“真人道法高玄,貧道自忖不如,后會有期。”我沖那老道稽首之后立刻騰云而起。我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傻子才會留下來跟他拼命。
龍虎山的眾人壓根兒沒想到我會說走就走,那老道反應(yīng)過來立刻騰云直追,我先前猜的沒錯,他真的是天仙修為。
“枉費(fèi)貧道喊你一聲真人,截教的臉面都讓你這無賴給丟光灑盡了。”身后傳來了老道的叫罵聲。他先前拿話擠兌我意圖令我手下留情,結(jié)果我殺了就走,令他計(jì)策落空大失顏面,所以才會惱羞成怒。
我雖然聽到了叫罵卻并沒有回頭,只是暗自偷笑催氣前行,我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好氣斗強(qiáng)沒有必要,我現(xiàn)實(shí)是沒主兒的野道,跑了就是跑了。
騰云之術(shù)很難分出勝負(fù),因而在離開龍虎山范圍之后我就撤去祥云落進(jìn)山野之中緩步前行,那老道很快便從上方飛過,向著東北方向追了出去。
我此時(shí)感覺心情異常舒暢,有些事情不是動手才解氣的,令對方憋氣上火未嘗不是更好的辦法,墨守成規(guī)并不是我乘風(fēng)子的風(fēng)格。
就在我沾沾自喜之際,遠(yuǎn)處的樹林中傳來了女子的呼救聲。
由于女子的呼救聲來的太過蹊蹺,因而我第一時(shí)間便懷疑是那老道變化,抬頭上望,發(fā)現(xiàn)那老道還在天際,這才放下心沖著呼救聲發(fā)出的方向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