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娥眉了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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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量天尊,還請大師告知道場法號,容紫陽觀感念大德銘記肺腑。”我站起身沖場中的老年僧人施了一禮。我的這個舉動的真實目的是要他說出自己所屬的寺院,也好讓我們對癥下藥。
“阿彌陀佛,峨眉山理行寺了靜。”場中的老年僧人話語并不多,但是這句話的分量卻是十足,要知道峨眉山乃普賢菩薩的道場,就佛教四位菩薩的果位德操而言,五臺山的文殊菩薩最為尊崇,普陀山的觀世音次之,峨眉山的普賢菩薩位列第三,而九華山的地藏菩薩則屈于末席。因此自明朝開始,民間便有金五臺、銀普陀、銅峨眉、鐵九華一說。這位了靜和尚既然是峨眉山的僧人,自然修行的也是大乘佛法,此人必是勁敵!
“我下去。”金剛炮一聽對方是峨眉山的和尚,頓時吆喝著站了起來。
“你給我回來。”慕容追風(fēng)伸手拖回了金剛炮。此刻是下午五點,她自然知道金剛炮沒有紫氣。
“四哥,還惦記著前世之事呢?”溫嘯風(fēng)揶揄道。他所謂的前世之事是指黃溯風(fēng)為了給慕容追風(fēng)增長身高跑到普賢真人的九宮山偷脫胎靈竹被人抓住送回來的事情。那時候普賢還沒有成佛,道場是九宮山而不是峨眉山。
“打不過爺爺還打不過孫子嗎?”金剛炮撇嘴冷哼。
“用紅色靈氣上去打?”我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金剛炮。這家伙先前就是紅色靈氣,有了慕容追風(fēng)的紫氣之后他就沒有再刻苦煉氣,所以時至今日一到白天還是紅毛。
“普賢菩薩由道入佛,通曉佛道兩教修行法門,擅以無相化萬幻,以一忍度百劫,我前世曾與其門下弟子數(shù)度交手,敗多勝少。”慕容追風(fēng)皺眉說道。前世黃溯風(fēng)為她受罰面壁,她自然會遷怒普惠門下的弟子,而她有風(fēng)行訣在身,也不怕被其圍困追堵,因此幾乎是撞上就打。
“此人話語無多,氣息為紫,異常沉穩(wěn),修行必定極其扎實。”溫嘯風(fēng)點頭補充了一句。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場中的這名老年僧人修行的確非同一般,在場中等候多時也未見心生惱怒,垂眉肅立神情依然。他是真正的紫氣修為,而且心性平和修為深厚,像這種情緒不容易被外界影響的高手,我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派誰下場合適。
“田忌賽馬,讓其一局?”溫嘯風(fēng)出了個主意。
“對方早有準備,此計不可行,當一鼓作氣連下五城。”我皺眉說道。溫嘯風(fēng)所說的田忌賽馬的典故誰都知道,就是以下敗其上,以中勝其下,以上勝其中。不過這個方法卻并不適用于現(xiàn)在這種情形,因為對方現(xiàn)在有十一名紫氣高手,而我一方即便加上辰州一派的金甲僵尸也堪堪才夠九場之數(shù),明惠禪師之所以約定九場,為的就是防止我們偷機取巧。
“我去斗他。”溫嘯風(fēng)抖動著鼻翼作勢欲起。
“不妥,當由七師兄應(yīng)敵。”我做出了最后的決定。了靜的修為雖然只有紫色靈氣,但是卻穩(wěn)固異常,這種人肯定擅長緩慢的消磨敵人銳氣,直至最后靈氣耗盡不敵認輸。而我派公羊倚風(fēng)下場為的就是憑借他狂霸驍勇的御火之術(shù)以銳利克其厚重。對方猶如一頭皮糙肉厚的大象,用棍砸是砸不倒的,只能用針扎。
轉(zhuǎn)頭跟妲媚兒說出了我的想法,妲媚兒點頭同意,俯首在公羊倚風(fēng)耳旁交代了幾句,后者一甩道袍下擺縱身躍至場中。
“阿彌陀佛。”
“御火成矛!”
了靜佛號剛剛頌完,公羊倚風(fēng)已經(jīng)雙手連晃幻出了一桿一丈有余的火焰長矛,不容對方有所遲疑,怒吼著御使火矛襲向了了靜的三陽魁首。
公羊倚風(fēng)的暴起突襲令了靜微微一愣,側(cè)身避過公羊倚風(fēng)的火焰長矛,甩頭搖下脖頸之上的淡青佛珠,御起佛門神通揮動佛珠絞住了公羊倚風(fēng)的火矛,而公羊倚風(fēng)的丈余火矛在其夾帶著靈氣的佛珠絞勒之下迅速消弭了開去。
公羊倚風(fēng)見火矛被截并未遲疑,轉(zhuǎn)而再度幻出一支火矛改刺了靜右肋,了靜依舊封擋,二人你刺我擋,你掃我封,瞬時戰(zhàn)到了一處。
俗話說人的性格決定人的命運,同樣的,修道中人的性格也決定了他所喜好的兵器,就如我喜歡劍金剛炮喜歡刀一樣,公羊倚風(fēng)前世沒有度過紫劫之前使用的就是一桿玄鐵長矛,在度過紫劫以后才舍棄了有形之物改用靈氣火矛。這也并不是說他只能控制火焰幻出長矛,他也可以幻化出其他兵器的形狀,不過與其他兵器相比他更喜歡長矛一破千里橫掃千軍的狂霸氣勢,因此雖然火矛被了靜的佛珠所阻,他也并沒有再幻化出其他的兵器改變攻擊姿態(tài),只是左右開弓,將火焰長矛化一為二,雙手各持其一左右橫掃,上下戳刺。
火焰長矛在公羊倚風(fēng)的靈氣催御之下散發(fā)出了劇烈的高溫,炙烤的東西兩陣營的眾人紛紛后退,我見狀揮手散出自身靈氣在眾人面前布下了一道氣墻阻擋高溫,而對方陣營之中也被人設(shè)下了一道靈氣屏障。與我的氣墻不同,對方設(shè)下的屏障呈規(guī)則的半圓形,雖然沒有我氣墻高聳,卻也恰恰護住了對面的眾僧,而出手之人正是對面僧群之中那位散發(fā)著濃烈紫氣的年輕喇嘛僧人。
這個年輕的喇嘛僧人先前就令我起了疑心,此人年紀不足而立便有著紫氣顛峰的修為,如此年輕便有著如此高玄的修為是說不通的,要知道佛門修行見效甚慢,即便悟性奇佳的修行奇材得遇名師也不可能在這個年紀達到紫氣顛峰,此人到底是何來歷?
“小九,老七要輸。”慕容追風(fēng)打斷了我的思緒。
“七師兄并未露出敗相。”我疑惑的看著慕容追風(fēng)。場中的公羊倚風(fēng)此刻真氣充盈斗志昂揚,幻出的火矛氣純形神,與揮舞著佛珠的了靜和尚如火如荼的膠著廝殺。
“你看那樹。”慕容追風(fēng)伸手指著寺院斗法場中南北兩側(cè)的樹木讓我觀看。
在慕容追風(fēng)的提醒之下我轉(zhuǎn)頭而望,這才發(fā)現(xiàn)寺院之中距離斗法場地較近的樹木上的綠葉在公羊倚風(fēng)幻出的火矛高溫的烘烤之下已經(jīng)泛黃打卷。
“了靜身上有克制火屬靈氣之物?”我忍不住低聲驚嘆。兩方的眾人在我和那位喇嘛僧人的屏障保護之下都已經(jīng)感受不到火矛發(fā)出的高溫,而在二人屏障之外的那些樹木卻無可避免的遭了殃,這也說明了靜在與公羊倚風(fēng)斗法之時并沒有完全封擋住火矛發(fā)出的高溫。而了靜距離公羊倚風(fēng)如此之近卻并未受到高溫的烘烤也沒有使用靈氣護體,這就說明克制公羊倚風(fēng)火矛的是并不是他本身的靈氣,而是他身上攜帶的某件事物。
“此人五行屬土,于七哥五行并不相克,問題是否出在他的那串佛珠之上?”溫嘯風(fēng)坐在我和慕容追風(fēng)之間也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那佛珠雖然顏色怪異,但是本身也并無靈氣,不像是至陰水屬之物。”我搖頭說道。了靜手中的那串佛珠呈現(xiàn)淡青色,當為水屬之物,不過本身卻并沒有絲毫的靈氣。
“于掌教,貧道似乎見過那物。”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了黃眉道人的聲音。我們紫陽觀眾人坐在前排,黃眉等人坐于我們身后,晚輩弟子則在最后。
“請黃眉道兄解惑。”我聞言急忙轉(zhuǎn)頭回望。
“貧道只是眼熟,當年那串珠子也并不是峨眉山之物。”黃眉道人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我出言催促。
“貧道當年守護紫氣福地之時曾見過釋教天龍寺的無塵和尚佩帶著類似的佛珠,那時我教與三教還未交惡,據(jù)其本人所說,該物乃北海冰晶所制,可明心見性,克制心魔。”黃眉道人出言說道。
“十有***便是此物。”慕容追風(fēng)插嘴說道。
“天龍寺遠在大理,該寺之物怎會落入峨眉山之手?何況此物了無靈氣,亦無從分辨真假。”我皺起了眉頭。
“如若此物有靈氣外露,怎能逃的了我紫陽觀氣術(shù)一觀?你又怎會派老七下場?”慕容追風(fēng)神情凝重“我始終感覺明惠禪師早已有所安排。”
“即便如此,七哥也未必會輸。”溫嘯風(fēng)揚眉冷哼。
我搖頭苦笑沒有說話,了靜和尚修行穩(wěn)固氣息凝重,最擅長打消耗戰(zhàn)。而公羊倚風(fēng)已無須呼嘯,自然也不會感覺疲勞,這兩人如果這么僵持下去,一天半日之內(nèi)是絕對分不出勝負的,看來這場持久戰(zhàn)得打到猴年馬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