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圖窮匕見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這男人臉上帶著微笑一邊打著哈哈一邊走進了包廂
這人四十多歲個子不高也就是剛剛一米七容貌非常普通但雙眼炯炯有神他身上穿著一件淺灰‘色’襯衣一條黑‘色’西‘褲’樣式雖然簡單但面料看上去非常‘精’良裁剪和做工也極其講究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的名牌貨拎著一個手包腕上的手表很是搶眼吳辰非認(rèn)得那是一款很經(jīng)典的勞力士電視廣告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
盧四國一見立刻站起身來“哎呀王總你太客氣了”說著走到這男人身邊指著吳辰非給他介紹“這位就是吳辰非我們車隊最好的車手”說完又用手掌指向這個剛進‘門’的男人對吳辰非說“這位是王總咱們車隊老板的朋友”
吳辰非也早已站了起來故作木訥地對著這個王總點了點頭“王總好我是吳辰非”
這男人笑著握住吳辰非的手“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小吳年紀(jì)輕輕就這么有出息真是不簡單鄙人王連弈鵬程公司總經(jīng)理幸會”
吳辰非并不知道鵬程公司是做什么的這年月就是這樣天上落下一個雷劈倒十個人中九個就是總經(jīng)理還有一個是副總經(jīng)理所以這什么總什么總的左不過就是掩人耳目罷了讓吳辰非真正感興趣的是他為什么想要結(jié)識自己這么個小小的賽車手
“怎么樣酒菜還合口味嗎”王連弈來到桌邊坐下對著盧四國問道果不出吳辰非所料這個王總才是今晚的做東之人
盧四國已經(jīng)微醺笑著回答“王總太客氣了這里的酒菜還有什么好說的”
王連弈笑笑不再和盧四國寒暄而是轉(zhuǎn)向吳辰非“我是最喜歡和有本事的人打‘交’道像小吳這樣的天才更是王某最看重的”說著自己拿起小酒杯倒?jié)M一杯酒舉到吳辰非面前“來小老弟咱們滿飲了此杯就算是朋友了”
吳辰非立刻端起自己的酒杯與王連弈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王連弈喝了這杯心情看上去很是不錯又跟吳辰非聊了半天閑話問了問他家里和父母的情況看到時機差不多就向盧四國遞了個眼‘色’自己端起一杯茶慢慢地垂眼喝了起來
盧四國心領(lǐng)神會看著吳辰非推心置腹地說道:“辰非啊你看你的家境也不算好父母也還在外地有沒有想以后買個房子把他們接過來住啊”
吳辰非苦笑了一下“上海房價這么高我現(xiàn)在住的房子都是租的哪有錢買房子啊再說上海物價也貴過來以后做什么都要錢生活成本太高了他們還是留在老家更好一些”
“不就是錢嘛只要你靈活點掙錢根本不是問題啊”盧四國說著還聳了聳肩仿佛錢的事情從來就不是他眼中的難題似的
王連弈一直坐在旁邊笑著看著他們一言不發(fā)
吳辰非想快點知道他們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于是干脆裝作急切地問道:“盧指導(dǎo)要不你指點我一下看看有什么辦法掙錢”
盧四國一聽吳辰非動了心立刻喜笑顏開“這就要靠這位王總了他有辦法讓你能掙更多的錢”
王連弈笑著沖吳辰非點了點頭從隨身的手包里取出了一個厚厚的紙袋放到吳辰非面前“錢這種東西要說好掙那是真好掙要說不好掙也是真不好掙小老弟初次見面這些錢你先收著用不夠再跟老盧說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就不該為了柴米油鹽犯難”
盧四國笑著將紙袋拿起來塞進吳辰非的手里“王總一向抬舉年輕運動員對他們也大方只要你聽話今后的好日子長著呢”
“這……”吳辰非打開手中的紙袋向里一瞧只見紙袋中放著幾捆碼得整整齊齊的鈔票他大概估了一下約莫有五、六萬的樣子“這是什么錢我不能收”
“哈哈哈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年輕人小伙子放心收下吧這個錢是你應(yīng)得的”王連弈笑著說道吳辰非今天如果收下了錢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就算是上了船了今后他要再想下去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吳辰非緊皺雙眉“我雖然缺錢可是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拿來路不明的錢啊”
王連弈見他堅持臉‘色’開始變得有些不好看了盧四國一看不好連忙出來打圓場“吳辰非你可別犯傻了別人想要還沒有呢”
“盧指導(dǎo)那你總要告訴我這個錢到底是從哪來的”
吳辰非還在堅持可王連弈已經(jīng)不耐煩了他拿起手包對著盧四國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們繼續(xù)吃”說完對著吳辰非客氣地點了點頭抬腳出了包廂
盧四國見他出‘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著吳辰非罵道:“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死心眼給你錢還會嫌燒手好好拿上以后只要你聽話還會有更多這樣就可以在上海買房子了呀”
吳辰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將手上的紙袋放在桌上語氣變得十分冷淡“盧指導(dǎo)你和我‘交’個底這錢是不是和我熱身賽失利有關(guān)”
盧四國的臉上的表情猛地凝固了一下隨后尷尬地清了清喉嚨再次笑著說道:“辰非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嘛……”
“是還是不是”吳辰非堅持要‘弄’明白這件事否則心里始終是不踏實
“辰非啊有些事你們總是看得像洪水猛獸一樣其實體育和商業(yè)結(jié)合往往才是最好的選擇大家都有利啊”說完他站起身拍了拍吳辰非的肩膀“有時比賽不是全部爭勝就是最好有勝有負才能雙贏你慢慢就能體會了這次王總因為你的比賽賺了錢所以心里高興才想結(jié)識你一下你可別死心眼不然以后可就不好‘混’了”
此時吳辰非算是完全明白了熱身賽的失利是盧四國背著自己全權(quán)‘操’縱的那個機械師也跟他們是一伙的偷換油管他不僅是知情者而且是主謀這一刻往日對盧四國這個領(lǐng)隊的敬重之情就在這里完全分崩離析一個利用比賽獲取不義之財?shù)念I(lǐng)隊和教練怎么還有資格帶領(lǐng)自己的隊員出戰(zhàn)比賽
盧四國見吳辰非緊皺雙眉陷入了沉思以為他正在進行思想斗爭很多車手在踏上這條路的時候都會有他這樣的糾結(jié)不過更多的人選擇了與他合作而且從中獲得了巨大的利益其實盧四國不是不知道運動員一旦走上這條路也就很快會隕落了因為利益的需要成績起起伏伏那最終便會被這個運動所淘汰吳辰非是個天才也是賽車界少有的優(yōu)秀運動員盧四國對他下手多少也有些不忍但是在巨大的經(jīng)濟‘誘’‘惑’面前盧四國還是做出了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因為對他來說這也是一條不歸路
“走吧”盧四國已經(jīng)酒足飯飽底牌一旦打出他覺得自己的心理負擔(dān)也減輕了很多他伸手拿起桌上紙袋再次塞給吳辰非
吳辰非默默地站了起來跟著盧四國走出餐館風(fēng)一吹盧四國腳下輕飄飄的那瓶茅臺他喝了大半瓶雖然酒是好酒也不能保證不喝醉啊
吳辰非見他這樣便把他的車鑰匙拿了過來打開車‘門’將那裝滿錢的袋放到駕駛員的座位上隨后將車再次鎖好把鑰匙塞回盧四國的口袋車放在這里有人看管盧四國喝成這樣是斷斷不能再開車了
吳辰非扶著盧四國伸手?jǐn)r了一輛的士將他送上了車盧四國還沒完全糊涂很清楚地將家庭地址告訴了司機吳辰非聽了皺了皺眉頭那個地方是別墅區(qū)房子不便宜看來盧四國干這種事真不是一天兩天了
目送出租車載著盧四國離開吳辰非找了個無人的地方御起風(fēng)行訣慢慢向車隊駐地方向掠行而去他的身形劃開空氣、橫穿而過夜風(fēng)將他的酒氣慢慢吹散吳辰非的頭腦也越來越清晰
機械師、盧四國、王連弈背后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的大老板這些人是一個利益共同體他們‘操’控比賽也毀掉車手的運動生涯在他們眼里什么道德、法律只怕都只是空話與他們看重的金錢利益相比這些都是毫無價值的東西誰阻攔他們的發(fā)財之路那么下場一定就象隊友曾經(jīng)告訴他的那樣不只是身敗名裂那么簡單有時恐怕連‘性’命都會不保
想到這里吳辰非冷笑了一聲只可惜他們這一次找錯了人我吳辰非可不是普通的一個賽車手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這次踢到的不是一個小石頭而是一塊堅硬的鋼板
我會讓你們的如意算盤全部落空
wap.xbiqug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