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暗潮生(十三)
之前的易州大功,楊凌麾下兵馬未曾全部使出,就是這樣,麾下兒郎倒是好大一番的怨氣,這潑天似的的功勞少了自家一份兒,怎么也是心里頭不爽利,平日里,楊凌耳朵都快被磨出了老繭,麾下將士聞戰(zhàn)則喜的情況,他怎么說也算得上的喜聞樂見的。
所以這一番出征,楊凌所幸就全部帶上了,一個都沒有留下,當(dāng)然這也是基于后方有楊可世近兩萬大軍坐鎮(zhèn)的情況之下,楊凌才敢如此行事,后方無虞,將士才能在前頭廝殺得利利索索的。
羅延慶不管如何,行事都是沖在最前,原因無他,楊凌起家,說到底最信任的無非就是自家和嚴(yán)世臣兩兄弟,至于岳飛等人,羅延慶也絲毫沒有嫉妒之心,在相處的一段時間下來之后,羅延慶便是知曉了這幾兄弟肚子里頭都是有好大的本事的,世臣和自己雖然說在武藝上頭也有兩把刷子,也是論到行軍打仗之處,還是差了不少。
世臣是個簡單的思維,要想讓他去讀讀兵法什么的,那就是萬般的為難,羅延慶性格也是有些要強(qiáng),二郎將一指揮的重任交付于他,總歸要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上任以來,行軍打仗,扎營布置,放哨游騎,這一應(yīng)的事宜都是親力親為,與廝殺漢們也是沒有多大的架子,不懂之處便是詢問軍中的老兵,遇到處決難斷的,也老是往雷遠(yuǎn)文那里去請教,兵法之上也是與岳飛亦師亦友的關(guān)系。
饒是調(diào)過來的白梃兵在楊凌麾下頗有些心高氣傲的模樣,平日里看人都是兩個鼻孔朝天,可是面對羅延慶,就是直娘賊的服氣,軍中若是有誰犯了事,也不抬手就是兩鞭子,總歸是要說出個五迷三道出來,這才行軍棍,不輕不重,至始至終都是讓人心服口服。
羅延慶處事穩(wěn)重,在整個軍中都是頗有口碑的,更是沒有人在其背后詬病,這指揮使做得誰也說不上話來。
到了今夜行事,此事實在是事關(guān)重大,就連坐鎮(zhèn)中軍的楊可世也三令五申,務(wù)必讓楊凌每隔一個時辰便是遣人通報一次,羅延慶想來想去,也比不上自家親自來得穩(wěn)當(dāng),所以一行十幾騎便是走在了最前頭,遠(yuǎn)遠(yuǎn)的望了過去,涿州城頭幾個巨大的牛油火炬在熊熊燃燒,城廊所在,數(shù)名人影不時的晃動。
羅延慶幾人保持在了一個安全的距離,不知到了什么時候,他們點燃了三個火把成丁字形擺開,這個時候城頭也是將其上的牛油火炬取下,搖晃了數(shù)下,羅延慶喜道,“是了,就是此號,通知俺們指揮的弟兄,先走前頭,以防有詐,待俺們控制了城門之后再傳令全軍而進(jìn)!”
城門所在安排的俱是甄五臣的心腹,上上下下早已經(jīng)安排得妥當(dāng),這一點卻是蕭余慶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郭藥師行事如此果決,在除掉自家的同時便想到了獻(xiàn)城南歸。
不過即便是如此,蕭余慶也實在是分不出兵馬來,再做安排,畢竟上上下下加起來總共才四百余人,委實是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了,也只能是先全力將郭藥師應(yīng)付了事再做其他安排,不過值得一提的是,蕭余慶若是早知宋軍今夜進(jìn)城,便不會做此殊死一搏,本來應(yīng)付郭藥師就已經(jīng)是險之又險的局面了,宋人再一摻合進(jìn)來,縱然是大石林牙在此,也難有回天之力,蕭余慶便不會有今夜行事,直截了當(dāng)?shù)膸顺鲎咪弥荩说窖嗑┝耸隆?br/>
……
城門被緩緩的打開,幾個常勝軍士卒便是立在邊上,沒有半分的言語,羅延慶這個時候也是帶著麾下兵馬趕到,這個時候沖在組前頭的便是嚴(yán)世臣所部,嚴(yán)世臣的性情較為急躁,來到城門所在,也只不過向里間推進(jìn)了數(shù)十丈的距離,總歸是將城門徹徹底底的掌握在了手中。
羅延慶環(huán)顧四周,確定沒有異樣,便道,“派人回去告知二郎,這涿州是俺們的了。”
楊凌大步流星的步入此間,問道開城的常勝軍道,“郭都管現(xiàn)在何處?”
“回大人的話,都管此時,正在府中宴請蕭監(jiān)軍!”
楊凌目光便是陡然一凝,這個時候,燕地之中,姓蕭的無非就是大遼后族,楊凌轉(zhuǎn)念一想,便是知曉,好個郭藥師,不僅要將涿州城拱手獻(xiàn)上,這遼人的腦袋也是不放過。
就在眾人愣神的一瞬間,東北方向突然就是火光沖天,那之前與楊凌對話的常勝軍士卒臉色頓時一白,“那……那是……郭都管的府邸方向!”
楊凌心中頓時念頭便是轉(zhuǎn)動,事情有所變化,恐怕這蕭余慶也不是吃素的主兒,事情郝然已經(jīng)脫離了郭藥師的掌控范圍,楊凌大手一揮,向著那臉色煞白的常勝軍士卒道:“前頭帶路,郭都管府中怕是除出了大事!”
那常勝軍士卒還有什么好說的,郭藥師的威望在常勝軍之中便是無兩,飛快的往前跑去!
郭藥師臉色陰沉的盯著前方,直娘賊的被蕭余慶這廝占了先機(jī),控扼住了府門,這這個郭府又沒有個后門,只能從此硬殺出去,可是這門口縱然是一丈半的距離,也足以讓蕭余慶死死堵住此間。
郭藥師此時此刻已經(jīng)是渾身浴血,他親自帶隊沖殺了數(shù)次,都是未能殺出去,蕭余慶也是狠下心來,今日說什么都要除掉自家了,郭藥師撕扯下戰(zhàn)袍,往受傷的左臂之上一裹,便是提著馬槊帶隊沖了上去,接應(yīng)下了甄五臣,這個時候,門口所在的奚人兵馬也是能夠稍稍的喘上一口氣兒,換上將養(yǎng)氣力的袍澤,一桿桿長矛便是平舉刺出,郭藥師大喝一聲,手中動作卻是比遼人更快。
馬槊直刺當(dāng)面遼人的心窩,一股心頭血便是飆射而出,可是這個時候,其余遼人如何不認(rèn)得郭藥師,便是拼著性命也要直朝郭藥師所在捅來,郭藥師身側(cè)士卒也沒有一個盾牌之內(nèi)的防護(hù)器具,便是憑借著血肉之軀,怎么也要死在自家都管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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