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早有預謀的滅頂之災
“那我現(xiàn)在就著人將那些金銀給送回去?” 趙氏慌張的說道。
現(xiàn)下她可算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許恒前來代表的是皇上,又這么大的陣仗,一朝不甚,恐怕姜家難存。
姒綰綰冷沉著臉扣住了欲走的趙氏,冷冷的道:“現(xiàn)在還回去,那不是做賊心虛嗎?”
她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將趙氏渾身沖的涼透。
“大姐,那現(xiàn)在……”姜姒音頭皮發(fā)麻的揪住了姒綰綰的衣角。
若是陷害姜家之人做了萬全之策,恐怕這次姜家就真的完了。
姒綰綰眸色深沉的望著漸漸被層云遮掩的太陽,一字一句的道:“你們先想辦法拖住許恒。”
聞言,趙氏卻是一副快要哭的模樣:“許恒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主啊!”
姜姒音橫了還沒上戰(zhàn)場就打退堂鼓的趙氏,看向姒綰綰堅定的道:“大姐放心,妹妹盡全力而為。”
說完,就率先提著裙裾匆匆朝前院走去。
姒綰綰冷睨了還在苦著一張臉的趙氏,轉(zhuǎn)身就關上了房門。
“小爺還沒幾天快活日子,你這丑女竟然就遭遇了將來的滅頂之災。” 紅衣少年兩指端起白玉酒盞輕搖慢晃,一雙丹鳳眼媚態(tài)生姿的看向了臉色難看的姒綰綰。
姒綰綰現(xiàn)下最聽不得這種話,她打翻了他手中的白玉酒盞,低聲呵笑道:“死貓,你該不會覺得昨晚那契約很簡單吧?”
少年面色微變,當即坐直了身子:“什么意思?”
她勾弄著嘴角,似而非笑:“意思就是我若是死了,你也得跟著一起陪葬。”
昨晚定契約時,她用的是鬼界最陰毒的秘術之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是榮是她,損是他。
“卑鄙!你這女人不僅臉丑,心也毒!”少年氣郁的指著她,那模樣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她滿不在乎的笑了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若是不狠不毒,否則憑什么她能坐到九幽鬼界之主的位置?而且這噬魂獸生性傲嬌難馴,又喜吃魂魄,特別是有靈力修為的魂魄。
倘若有朝一日,她被九幽鬼界的那四只老鬼發(fā)現(xiàn),魂魄離體,這廝反噬她的話,那她豈不是成了他口中的食糧?
直視著少年那雙幽深的藍瞳逐漸變成了火紅色,姒綰綰淡淡的說道:“現(xiàn)在有個任務交給你,把這個交給攝政王聶無極,并且說服他答應我的信中所言。”
說著,她就從衣袖中摸出了一封早就備好的信件。
本來她是想著今日親自登門的,可眼下卻由不得她。
姜府到處都是皇上的眼線,除了鉆天遁地,別無他法,她三成的修為自然是做不到,那就只有這只死貓了。
“僅憑一封信,讓小爺說服攝政王答應你的信中所言?”少年輕嘲冷笑,覺著她實在是不可理喻。
人家能坐到攝政王的位置,當人家是蠢貨嗎?
“去與不去,選擇權(quán)在你手中,反正生死看淡,也就容易了。”她不緊不慢的說著,端起剛剛斟的茶水,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他娘的,這丑女竟然拿死來威脅他!他還沒吃遍各種神識的魂魄,自然不能就這么死了。
少年氣的拂袖而去,姒綰綰松開緊扣酒盞的手,似乎松了一口氣。
聶無極若是不應,她就真的技窮了。
前廳中,姜姒音還在拼命的拖住許恒,但她道行那夠?
“姜二小姐就不要為了拖住本官而問這么愚蠢的問題了。”許恒冷著臉,不由分說的戳破了姜姒音那拙劣的演技。
姜姒音渾身一僵,緊咬著下唇,小臉有些紅暈,不知是羞的還是怒的。
“來人,將人悉數(shù)拿下。”隨著許恒的尾音落下,候在門外的侍衛(wèi)猶如魚群涌入,三兩下就將這廳中的姜家人全都給扣下了。
趙氏不安分的掙扎著,恐懼之下,她張嘴怒道:“許恒,我家老爺此刻未歸,你這樣做傳出去就是欺負我姜家的一介婦孺,無男人撐腰。”
趙氏這席話聽在許恒耳里無疑十分可笑。
“姜大人如今就在府衙的牢中等著姜家諸位。”
這話不亞于五雷轟頂在趙氏心中炸開,廳中的姜家人無不覺著這姜家的天徹底塌了。
姜姒音焦急的看了一眼門外,卻遲遲不見姒綰綰的身影,她緊攥這衣角,像是鼓足了勇氣。
“許大人,可否等我大姐來了之后再說。”
許恒俊郎的臉上略有遲疑,想起那個敢逆意告睿王等人御狀,那個淡然從容卻一切自在掌握的女子,心下不由生了幾分期盼。
他很好奇在這番窮途末路之上,她還有什么驚艷絕才來扭轉(zhuǎn)乾坤。
沉默片刻,他正欲應允,這時,一名侍衛(wèi)快步走到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他登時臉色大變,當即冷硬的吩咐侍衛(wèi)將人全部扣住帶走。
姜姒音心生起巨大的不安來,明明方才許恒差點就要答應她的要求了,剛剛那侍衛(wèi)到底跟他說了什么?
“許大人……”
她弱弱的喚了一聲,還想再爭取一下,但許恒卻是看都沒看她一眼,而是落下一句:姜姒綰帶著無佞樓中流出的那批金銀跑了,現(xiàn)下皇上已經(jīng)吩咐讓人封城了之后,就自顧朝外走去。
此言一出,姜姒音徹底呆在了原地,大姐這是想做什么?不是說要想辦法的嗎?怎么就……不會的,不會的,大姐這么做肯定有她的原因。
這邊,姒綰綰帶著一些印有南靖國國號的金銀躲在了城外的一間破廟中。
不知何時起,風云巨變,黑云壓城,狂風驟起之下,大雨席卷了整座長安城。
紅衣少年懶洋洋的依在草堆上,翹著二郎腿,嘴角銜著一根草,說道:“丑女,你這個時候跑出來,不怕皇帝氣急之下把丞相府上下人的腦袋都給砍了嗎?”
姒綰綰眸色幽深的看著廟外的大雨,平靜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波瀾:“高位之人懂得分寸,還砍不了。”
姜衛(wèi)國還在時就深得民心,老皇帝不會這么輕易動姜府滿門的。
此刻一個奇異的念頭冒上心頭來,或許姜衛(wèi)國并非惡病而死。
但顯然現(xiàn)下不是糾結(jié)這個問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