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jié)
楊起隆很好的履行了諾言,在這段時間內(nèi),雖然北方的農(nóng)民起義鬧得翻天覆地,但北京地區(qū)卻依舊保持了平靜。當然這也并非是一個偶然,實際上在農(nóng)民大起義之前,漢軍高層就早已得知了這個消息,針對即將到來的起義風暴,林風在政治上和軍事上都采取了不少預防措施,比如緊急調(diào)派軍隊控制流動人群,在邊境上加派軍隊嚴密布防等等,饒是如此,京畿內(nèi)的幾個縣城依然有不少流民蠢蠢欲動,當然在這樣的情況下林風自然也不會客氣,這些饑民的密謀案件很快就被陳夢雷的情報網(wǎng)偵破,隨即軍隊出動將這些危險分子一網(wǎng)打盡。其實即使有什么人作亂林風也不會害怕,現(xiàn)在的北京與其他省份情況大不相同,小小的一個順天府現(xiàn)在聚集了四萬大軍,裝備精良枕戈待命,估計沒有什么好漢會拾奪不下。
根據(jù)情報網(wǎng)收集來的情報來判斷,楊起隆這次組織的大起義似乎相當糟糕,雖然在軍事上打了清庭一個措手不及,但在政治上卻大大的失分,盡管他打出了反清復明的旗號,并且在公開場合宣布自己“朱三太子”的身份,但他手下的那幫義軍卻并沒有表現(xiàn)得象是一支復國王師。這些義軍在剛剛?cè)〉昧艘恍?zhàn)果之后,就開始迫不及待的翻身作主人,在義軍占領(lǐng)控制的區(qū)域內(nèi),幾乎所有的地主、富農(nóng)以及城市富裕商人被屠殺掉了,因為人數(shù)過多,兼之軍用物資嚴重匱乏,他們不得不采取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的政策,打砸搶成為義軍攻占城市之后的例行功課,同時挾裹壯丁補充軍力,由于組織渙散沒有紀律,義軍的的行為顯得相當?shù)臍埍瑥娂閾尳贇⑷朔阑馃o惡不作,這些常年被壓迫在社會最地層的人們一旦報復起社會來可怕之極,各種破壞性工作干得非常徹底。他們?nèi)缤僚耙环降幕认x,所到之處寸草不留。
在這樣的情況下,無數(shù)土豪劣紳紛紛開始逃亡,除了沒有發(fā)生農(nóng)民起義的山東和江南之外,林風所控制下北京自然也成了一個非常理想的選擇,在這樣危機的時刻,大伙也就顧不上什么叛軍不叛軍了,雖然進入北京得剪掉辮子,但剪辮子顯然要比被義軍全家滅門愉快得多。
在林風的授意下,李光地的軍政府在這個時候立即發(fā)布了一條嚴厲的命令,在漢軍的控制區(qū)內(nèi),所有的地主必須減租減息,同時各個豪門大戶也必須配合政府設(shè)立皺棚,為流亡逃荒的饑民提供生存必須的食物,雖然這個政策嚴重觸犯了地主們的利益,但在農(nóng)民起義這個大背景下倒沒有什么人敢起來抗議,基本上有腦子的人都會明白這個措施所蘊涵的深意,如果說一旦生命安全失去了保障的話,那么所有的財產(chǎn)也就沒有什么意義了。
大批流動人口的涌入對李光地主持的軍政府造成了沉重的壓力,這段時間北京城內(nèi)物價飛漲,那些逃亡至北京的土豪劣紳們個個身家不薄,在他們的刺激下北京的消費水準更上一層樓,令許多城市貧民叫苦不迭,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林風也無能為力,雖然通州的糧庫囤積了大批糧食,但這些軍糧顯然不能用作慈善用途,所以漢軍現(xiàn)在只是在保證軍人家屬的供應后,在最低限度下為這些窮人按天供應幾碗稀飯。
在漢軍的強硬政策下,北京城內(nèi)在亂了一陣之后重新平靜下來,雖然說治安狀況不能算好,但和外面的戰(zhàn)火紛飛比起來那就簡直象天堂了。此時林風穩(wěn)定京畿局勢的政治能力也得到了士人們的高度評價,尤其是那些逃命過來的地主更是感嘆萬分,在這樣的輿論氛圍中,林風原本叛逆首領(lǐng)的形象逐漸得到了改善,似乎漸漸有了那么一點點王者之氣,許多政治感覺敏銳的人也感覺到大清王朝好像前景不妙,北京城內(nèi)原本保持觀望態(tài)度的豪門大戶開始嘗試著與漢軍高層進行深入接觸。
首先朝漢軍靠攏的是那些原來被俘虜?shù)那逋ス賳T,在這段時間內(nèi)林風并沒有為難他們,相反還表示了一定的尊重和照顧,這些人除了人身自由受到一定限制之外,可以說過得還算瀟灑。在得知農(nóng)民大起義導致中原大亂之后,這些官員們紛紛開始表示愿意團結(jié)在反抗異族的旗幟下,共同為光復華夏而努力。
對于這些士人突然爆發(fā)出來的民族覺悟,林風自然立即表示了熱烈歡迎,這些人或許不會有什么大本事,但最次也是業(yè)務熟練人員,這段時間李光地主持的軍政府壓力巨大,所以這批人走上工作崗位的也正是時候。由于李光地及陳夢雷長期在清庭的中央朝廷任職,他們對這些人的能力以及品行比較熟悉,所以現(xiàn)在在能力考察及授官時也有很大便利,原本工作能力杰出和官聲清廉的官員被選了出來,在漢軍中擔任了一些重要職務。
林風在這段時間的工作也主要集中在這一方面,作為漢軍的頭號人物,自然沒有什么工作比挖掘人才收買人心更重要了,一連幾天,他都在不停的接見這些投靠過來的官員,一遍遍的重復著某種溫馨體貼的會見程序,這時剛剛送走一個原戶部擅長理財?shù)墓賳T,這邊的新的稟貼又遞了上來,林風忍不住**一聲,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看著林風滿臉疲憊的樣子親兵隊長李二狗不禁有些猶豫,拿著稟貼靜靜的站在一邊。
小憩過后林風嘆了一口氣,睜開眼睛對李二狗無奈的招了招手,“別傻站著了,把下一個叫上來罷!!”
“罪人戴梓,見過將軍大人!!”對面的年輕人文文弱弱,一雙眼睛瞇成了一條細縫,似乎有點近視眼。
“戴梓?!”林風微微一怔,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似的,他條件反射般的立即從李二狗手上取過稟貼,眼角一掃,沉吟半晌,好像是回憶著什么,就在戴梓心中忐忑的時候,林風忽然抬起頭來,換上了一個親切之極笑容,“你就是戴梓戴文開?來來來,請坐請坐,——狗子,上茶上茶!”
戴梓心中狐疑不定,側(cè)著半邊屁股坐了下來,感激的拱手道,“謝將軍!”
“我說云開啊,你這邊是咋回事呢?”林風一邊隨口招呼,一邊翻開翻開稟貼,“哦,你是康親王杰書推薦入京的,原來在兵部任職?!”
“大人明鑒,學生因……這個原來從軍有功,咳……咳……偽清康親王杰書見學生在軍械上頗有造詣,便命我回京督造火炮器具,后被授兵部主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前段些日子真是委屈先生了,林某告罪,”林風站起身來,笑嘻嘻的對戴梓作揖,“不瞞先生,咱們這支隊伍原來在耿精忠那邊干過,也曾和杰書對上幾仗,在那邊的時候常聽人提起說先生的大名啊!——今天一見,居然還如此青春年少,實乃世上少有。”
見林風如此客氣,戴梓受寵若驚,急忙站起還禮,“不敢不敢,將軍過獎了!”
“這個……云開兄,嘿嘿……”
戴梓急忙再次站起,遜謝道,“不敢不敢,在下何德何能,敢與將軍兄弟相稱?!”
“哎,這是什么話?所謂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也,何必這么生分?說實在的,剛才我一見到您老兄就感覺很對脾胃,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林風臉皮極厚,不以為意的道,“我說云開老弟,咱也不跟你來虛的,你這回有什么打算!”
“大人,戴梓自前年離家從軍,至今已有三年有余,前日家父來信,字里行間頗為萋萋,所以學生斗膽,懇請將軍……”
“哦?你要回余杭?!”林風一怔,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人倫大道,孝字為先,請將軍成全!!”戴梓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林風的表情,鼓足勇氣懇求道。
“哦,原來是這樣……”林風眉頭微微皺,這個家伙精通火器制造,既能造槍又能鑄炮,而且還能搞發(fā)明創(chuàng)造,可以說是個錢學森式的人物,走到哪里都能頂上兩個師,若是他回到清軍那邊可就真的麻煩了。
見林風臉上陰晴不定,戴梓忽然有些后悔,本來他是不敢提出回家的請求的,不過剛才見林風的態(tài)度似乎很是和氣,所以才試上一試,現(xiàn)在看林風好像有翻臉的跡象,不覺心中忐忑。
“云開,余杭現(xiàn)在也在打仗吧?你看看你……”林風指了指戴梓的腦袋,“辮子也沒了,一路上不安全不說,就算能回家,若是被杰書知道了,恐怕也會有大麻煩的,你想想看,我這邊一家伙把杰書一家滅了門,你作為大清的臣工,被俘之后又平安無事的回去……他恐怕多半會拿你泄憤吧?!”林風苦笑道,“到時候你自己掉腦袋不說,你戴家的上上下下也多半會跟著倒霉!”
“這個……”戴梓倒沒想得這么遠,一時間張口結(jié)舌無言以對,想到滿門抄斬的慘狀,不由得面色慘白。
“這樣罷,云開老弟,你不愿為漢軍效力我也不能勉強,我給你出兩個主意,”林風微微一笑,伸出一個指頭,“第一個主意,等下我跟天地會的好漢們說一聲,叫他們在南方的兄弟把你全家老小接到臺灣,然后我再派幾個好手護送你去和他們匯合,你在杰書那邊干過,想必也知道,現(xiàn)在清軍沒有水師,起碼這幾年是沒辦法打過海的,那邊還算是安全;第二個主意嘛……可能麻煩點,我這邊殺幾個死囚,然后再在北方散布謠言,說你在居所殺了看守之人逃走了,發(fā)榜懸賞通緝你,把動靜搞大點,最好鬧得天下皆知,這樣一來,杰書這個老小子就不好找你麻煩了。”林風定定的看著戴梓,滿臉誠摯之色,“你覺得哪個辦法好些?!”
戴梓淚水奪眶而出,猛的跪倒在地,哽咽道,“將軍大人……戴梓出言無狀……”他壓抑住心頭的激動,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緩下來,“戴梓愿為將軍效力!!”
“哎,云開老弟,你這是作什么?剛才我不是說了么?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這點小事算得了什么?!”林風急忙上前將他扶起,微笑道,“這樣就好嘛,等下我就叫陳夢雷親自督辦這個事,叫他派出精干人馬從海上把你的家眷接過來!”
戴梓拭了拭額頭上的漢珠,任由林風將自己按回到椅子上,感激的道,“多謝大人!”
“呵呵,剛才咱們說到哪里了?哦,云開老弟,你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
戴梓習慣性的站起來回話道,“大人,學生自幼便對機械火器之學頗有興趣,自信還算有幾分能為,故此愿為將軍督造軍械!”
等的就是這句話,林風哈哈大笑,擺擺手道,“坐下坐下,別這么客氣,我這個人不喜歡講規(guī)矩,咱們隨便談談,”見戴梓坐下,林風忽然嘆了一口氣,“小戴,你不知道,現(xiàn)在我正為火槍的事煩著,你得給我出個主意才好!”
“火槍?莫非大人也覺得時下的火槍不夠精利?”一說到火槍,戴梓來了精神,急忙問道。
“不錯啊!老實說我覺得咱們現(xiàn)在用的火槍太差了,一個射程不遠精度不高,二個發(fā)射速度太慢,放一槍還得塞藥捻扯引線,既累贅又麻煩!”林風苦著臉道,“我聽說人家西洋人那邊都用燧發(fā)槍了,射程遠放槍快,那兵器比咱們犀利多了啊!”
戴梓滿臉驚喜,脫口贊道,“原來大人也是行家?難道您對火器一道也有興趣么?”
“你以后就知道了,我對火器豈只是有興趣——跟你所實話,我在漢軍中編組了上萬人的火器兵,準備把它當成主力兵種!”
“大人英明!!”戴梓衷心贊道,“想不到我戴梓的知己居然在此,唉……大人您不知道,起初我在康親王杰書麾下任職時,那些將官人人奉信長弓硬弩,卻對火器不以為然,真是井底之蛙!”
“哪里哪里,”林風不好意思的揮了揮手,“云開,你見過西洋人的火槍沒有?”
“見過,余杭原來曾有荷蘭船來埠貿(mào)易,我找夷人買過一支,還曾拆卸過!”
“哦?”林風搓了搓手,驚喜的問道,“那你現(xiàn)在能不能仿造?!”
“這個……”戴梓滿臉慚愧,站起身來告罪道,“大人明鑒,火槍一物看似簡單,但里面卻大有學問,學生曾潛心揣摩,發(fā)現(xiàn)若是要造出象夷人那般犀利的火槍來實屬不易,且非一人之力可以完成的,”戴梓皺眉道,“象那樣好的火槍,必須得煉出上好的精鐵,懂得周易算術(shù),精通機械物理,除此之外,還必須得有人懂得火藥藥理之學,而且即有了這些人,也還得反復試驗測試,總之此事不易,將軍勿以為在短期內(nèi)可見功效!”
林風早知道這個東西不容易,他耐心的問道,“云開,你說的這些學問,你是否都明白?”
“慚愧,學生對算術(shù)及機械物理尚算稍通一二,但對精鋼鑄煉及藥理之學頗為生疏!”戴梓不好意思的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咱們還得另外找人?!你能找到這些懂行的人才么?”
“自當如此,不瞞大人,學生在此道浸淫多年,也結(jié)識了不少同道中人,眼下京城就很有幾位,比如原工部的張遠張大人和黃慕道黃大人,這兩位就精擅鋼鐵鑄造,此外還有東城耶穌教的洋教士湯姆遜先生,他深通藥理,且精于計算,前康熙帝鑄大將軍炮時就曾命他拿捏火藥分量!”一扯到火器制造,戴梓的精神忽然變得異常亢奮,他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來,在客廳內(nèi)來回走動,神采飛揚,“除了這些人之外,學生在外省還有不少好朋友,以前志趣相投引為知交,曾多次聚會探討火器一道,不過后來因為朝廷一直不曾重視,故報國無門,散失于三教九流之中饑寒度日,若將軍不棄,學生愿修書將他們召來……”
“好、好、好!”林風大喜過望,猛的一拍桌子,震得茶碗亂跳,今天真是走了狗屎運,想不到這個戴梓除了專業(yè)功夫厲害之外,居然還如此交游廣闊,一下就能替自己拉到這么多人——這些是什么人?十七世紀的科學家,一想到以后手下有這么多科研人員替自己研究武器,他就笑得合不攏嘴,當下一把捏住戴梓的手,急切道,“莫說了莫說了,一切就依先生的辦!”
他緊緊握著戴梓的手,“云開,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我漢軍的督造總管,位與軍中的旅長相齊,京城的匠戶棚以后就由你來掌管,此外我現(xiàn)在馬上給你撥一百萬兩白銀,充作研究火槍的經(jīng)費,你現(xiàn)在馬上給你的那些朋友寫信,只要他們有真才實學,我自當重用!”
“卑職領(lǐng)命!!”戴梓并沒有推辭,立即拜倒行禮,這個職位對他來說確實很有誘惑力,他站起身來,忽然小心翼翼的問道,“改良火器非朝夕可以完成,不知道大人首先要求我們怎么做?”
“你們怎么做?”林風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一下子能開發(fā)出先進的火槍當然不現(xiàn)實,戴梓問的是研究計劃,他想了一想,揮手道,“這個嘛……你現(xiàn)在就給我弄燧發(fā)裝置——以后放槍不用放一槍點一次火就行,至于射程什么的以后再說,咱們一步一步來。”
聽了林風的要求,戴梓的臉上的神色忽然變有點古怪,既象是意外又象是驚奇,林風見狀,急忙道,“哦,造不出來也沒關(guān)系,咱們慢慢來就是,你別著急。”
戴梓拱了拱手,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個……這個燧發(fā)裝置倒不……不怎么為難的,”他看上去好像有點尷尬,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若是只論這個燧發(fā)機簧的話,前人可早就發(fā)明了,前朝崇禎八年,南京戶部右侍郎懋康先生著有《軍器圖說》,這個里面的‘自生火槍’就是燧發(fā)槍……”
林風愕然,老臉一紅,當下立即站起,朝戴梓躬身拱手,衷心請教道,“那先生以為,咱們的火槍應該……如何做才好!”
“折殺卑職了!!”戴梓急忙還禮,正色道,“其實我軍現(xiàn)在用的火槍也不算差了,它們原本是用來裝備康熙帝的御林軍親軍的,槍管內(nèi)有直線線膛,射程可達二百五十步外,學生以為,火槍的長處在于射程和精度,本來準備在這方面下功夫,不過現(xiàn)在看大人的意思,好像對射擊速度有所要求,那就先改良槍座機簧吧!”
“不忙、不忙!”林風急忙擺了擺手,這回他有了自知之明,雖然來自二十一世紀,但在這方面和戴梓這個專家比都沒得比,自然不敢象剛才那樣大放厥詞,他用商量的口吻道,“云開老弟,實話跟你說了吧,你大哥我對火槍其實只是一知半解,還是你來拿主意,你覺得應該先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理會我!”
“大人過謙了!”戴梓笑道,“學生的見解只是紙上談兵,也未必能在戰(zhàn)場上當?shù)昧苏妗l莅l(fā)槍的確優(yōu)良犀利,比起火繩槍來更加輕便靈活,即使您不說我也準備改進,照我們漢軍目前的器械來看,也算是當務之急,大人放心,學生這些年已有不少心得,待上任后一定加緊進度,一月之內(nèi),除了改良成燧發(fā)槍之外,學生還可以將射程提高至三百步外!”
林風雙掌一合,“好!我再撥調(diào)一百萬兩白銀給你,你上任后大可招攬人才,從流民中招收工人,擴大匠戶棚,爭取在三月之后,讓漢軍火器營換上燧發(fā)新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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