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逼問
當天傍晚時分,吳道告別了孟知府,一行人用好幾輛馬車載著玉蘭和受傷的士兵往牢城營而去。
在路過那小樹林邊時,將戰(zhàn)死的兄弟都裝載上一輛馬車,一起上路。
一行人回到牢城營,施太公施恩見他們這個樣子回來,不免大吃一驚。
吳道將事情的經(jīng)過簡要說了一遍,施太公父子兩個不由的驚嘆連連,同時又為陳梟他們能在這種情況下反敗為勝無比傾佩。
施太公命令牢城營的人手照料傷患,隨即又命人前往快活林采購藥材聘請大夫。
然后把吳道、武松和玉蘭請進大廳,酒宴款待。
……
眾人在牢城營休養(yǎng)了好幾天,便告別了施太公父子,啟程上路。
一行人原路返回,由于大家都歸心似箭,因此路上都不耽擱,幾乎是晝夜兼程的趕路。十幾天后,一行人就回到了陽谷縣城。
吳道坐在書房里同眾位兄弟說話。
魯智深一拍光頭,大笑道:“這一趟,咱們的收獲真是太大了!”
吳道皺眉道:“不過這一趟代價也不小,犧牲了那么多的兄弟!”
眾人也不禁唏噓起來。
吳道抬起頭來,對康銅說道:“對于每一個遇難的兄弟,若有親人的,發(fā)放一百兩撫恤,他的父母妻子都接到山莊下面居住,有勞動力的根據(jù)山莊的情況安排事情做,若無法勞動,就我們養(yǎng)著!”
吳道所說的山莊下面,就是指山下圍繞著山莊的那一片居住區(qū),目前居住的都是在山莊里做事的人和他們的家屬。
“負傷的根據(jù)傷情發(fā)放撫恤,另外,對于這一次所有參與行動的士兵都要給予賞賜,每人十兩,遇難者的賞賜,加在撫恤中給他們的家屬!”
康銅頻頻點了點頭,最后抱拳應(yīng)諾。
吳道淡淡道:“好了,這件事暫時就這樣吧。將來若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再進行改進!”
看了一眼林沖笑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家里的情況如何?”
林沖道:“家里一切正常,縣衙的事務(wù)都按部就班沒有什么可說的,私兵和本縣土兵的訓練情況令人驚喜。
小弟按照大哥的思路教導眾私兵和土兵,如今他們可謂已經(jīng)脫胎換骨了,人人都愿為了大哥,為了大夏族戰(zhàn)死沙場。
因此,訓練更加刻苦,原先那些埋怨的聲音和怠惰的情緒都不復存在了。
我敢說,咱們這支軍隊,雖然訓練還不太夠,裝備也還不夠精良,可即便對上最精銳的大遼騎軍也能一戰(zhàn)!”
吳道欣喜不已道:“好好好!這個情況比我預(yù)料的要好的多了,繼續(xù)下去!”
吳道說到這里頓了頓,又道:“教頭可以挑選一些思想堅定狂熱,同時又腦子靈活的士兵,把教導的方案告訴他們,讓他們?nèi)ソ虒旅娴氖勘@樣教頭你也可以輕松一些!”
林沖雙眼一亮,“對啊,我怎么沒有想到!”
魯智深呵呵笑道:“因為你不是大哥啊!”
眾人不由的看向魯智深,神情都很驚異的樣子。
魯智深莫名其妙,拍了拍光頭,沒好氣地喝道:“你們都看著灑家說甚?灑家又不是大姑娘!”
林沖笑道:“魯大哥還是那個魯大哥,所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啊!”
眾人笑了起來。
唯獨魯智深沒搞明白是這么回事,便拿肩膀撞了撞旁邊的林沖,小聲問道:“兄弟,你們在說什么啊?”
林沖笑道:“我們說魯大哥是個直腸子的大好人呢!”
魯智深恍然大悟,撇了撇嘴,沒好氣地道:“什么好人?灑家才不是好人呢,做好人都不得好死,灑家是只知喝酒吃肉殺人放火的花和尚!”
眾人大笑起來。
吳道接著對林沖說道:“那些選拔出來的士兵,可以把他們平均分配到各隊中,平時沒事的時候教導士兵,發(fā)生戰(zhàn)斗的時候則鼓舞斗志!”
林沖思忖著點了點頭,“這樣應(yīng)該可以!”
吳道擺擺手道:“好了,既如此那就回去休息吧!”
眾人拱拱手退了出去。
相比于吳道現(xiàn)在的逍遙自在,那位孟州的孟知府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手下幾萬禁軍幾乎把個孟州徹底翻過來了,卻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劫匪和失蹤銀兩的蛛絲馬跡。
孟知府又在外面忙了一天回到府衙中,剛剛坐下,一個虞侯便領(lǐng)著一個衣著光鮮態(tài)度高傲的中年人來到堂上。
虞侯抱拳道:“大人,這位是太師府來的肖虞侯!”
孟知府一聽是太師府來人,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抱拳道:“不知尊客降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罷了!”肖虞侯冷著臉道,居然也不行禮,也不拜見,要知道他不過是太師府一個小小的虞侯,無品無階的,而知府可是堂堂的四品大員啊。
肖虞侯徑直走到上首主位上,大馬金刀的坐下,儼然上官降臨。
看了一眼恭立在下方的孟知府,很不客氣地道:“孟知府你是怎么做事的?居然讓轄下盜賊橫行,把府庫的銀兩都給打劫走了,太師大人對此非常生氣!”
孟知府急中生智,連忙道:“賊人已經(jīng)剿滅,是李繼龍一伙!”
“哦?那銀錢也都找回來了?”
孟知府咽了口口水,“雖然已經(jīng)搗毀了巢穴,可是卻沒有發(fā)現(xiàn)銀錢的去向……”
肖虞侯雙眉一揚,“那有什么用,孟知府,你應(yīng)該知道,太師大人就是信任你,才把那些錢款送到你這里來放一放,遲早是要收回去的,現(xiàn)在這么一大筆錢財不見了蹤影,你該如何向太師大人交代?”
孟知府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請轉(zhuǎn)告太師大人,下官一定加緊追查,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有結(jié)果了!”
肖虞侯淡淡道:“希望如此,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進城的時候看見,你這城里到處都在發(fā)放賑災(zāi)糧,孟知府,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孟知府連忙道:“此事完全是不得已啊,治下百姓群情洶涌,眼看就要發(fā)生劇變了,因此下官不得已才開倉放糧,還請虞侯代為向太師大人稟明!”
肖虞侯冷哼道:“替你轉(zhuǎn)告倒沒什么,不過太師大人會如何想,就不好說了,孟知府,你應(yīng)該很清楚太師大人為何會把這些糧食運來吧?
太師大人的意思是,等應(yīng)付完宿元景的檢查后,就這些糧食賣出去。
太師大人預(yù)計,這批糧食起碼能賺取幾百萬兩白銀,現(xiàn)在倒好,你居然擅自開倉放糧,把太師大人的計劃全都打水漂了,你如何向太師大人交代?”
面對肖虞侯咄咄逼人的詰問,孟知府無言以對,只能一個勁地擦汗。
還不等孟知府緩口氣,肖虞侯又道:“這些事情就暫且放下,我來問你,蔡東被殺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嗎,太師大人聽到這個消息時是多么的震驚和憤怒!”
孟知府連忙道:“此事已經(jīng)查清楚了,均是李繼龍一伙所為!”
肖虞侯沉聲道:“抓到了罪魁禍首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要把損失追回來,追不回來損失,你如何向太師大人交代?太師大人的憤怒又如何能得到平息?”
孟知府連聲應(yīng)著,“下官一定加緊,一定加緊!”
肖虞侯厭惡地看了孟知府一眼,站了起來,“好了,該說的話我都說了,你這里的情況我也知道了,告辭!”
孟知府連忙勸道:“虞侯請少待片刻!”
孟知府話落隨即沖身邊的那個虞侯嘀咕了一句,虞侯應(yīng)了一聲,趕緊奔了下去。
孟知府與肖虞侯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
片刻之后,那個虞侯捧著一個紅木匣子奔了進來,遞到孟知府的手中。
孟知府把匣子呈給肖虞侯,一臉卑微地道:“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虞侯千萬莫要嫌棄才好!”
肖虞侯隨便接了過去,感覺入手很沉,心里有數(shù),原本倨傲的神情立刻緩和了不少,說道:“你孟大人,也是個非常識趣的人啊,這一次的事情算是你倒霉吧。
我會在太師大人面前盡力為你說項,相信太師大人不會過于苛責大人的,太師大人畢竟也是個慈悲的老人家啊,你說對嗎?”
孟知府連聲附和。
肖虞侯想起一件事情,“對了,過不了多久就是青州慕容知府的壽辰,慕容知府是當今慕容貴妃的兄長。
慕容貴妃如今和蔡貴妃一樣,正當圣寵,大人不妨乘此機會結(jié)交慕容知府,攀上了這層關(guān)系,對于大人的前途來說只有好處啊!”
孟知府雙眼一亮,連忙拜謝。
肖虞侯告別了孟知府,揚長而去。
……
吳道正在房中休息管家突然上門叫道:“公子,張青和孫二娘回來了!”
吳道一喜,連忙從床上爬起,朝外面疾步走去。
來到大廳中,看見風塵仆仆的張青和孫二娘正坐在那里喝茶。
“你們回來了?一路辛苦了!”
張青和孫二娘見吳道滿臉笑容地走了進來,趕緊放下茶碗,起身拜道:“哥哥!”
吳道笑道:“不必多禮,快坐!”
話落吳道便走到兩人對面坐了下來。
張青夫妻兩個也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