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殺身之禍?
“這是因為通過這件事,我看出了你的手腕,覺得你腦子靈活,辦事周密穩(wěn)妥,能鎮(zhèn)得住場子。和你合作辦煤礦,應(yīng)該能掙到錢,至少不會賠本。”林半坦誠地看著張爾陽,眼中精光閃爍,“張叔,咱們是一個村子里出來的,你也是看著我長大的,我當(dāng)然會信任你。雖然我以前不太了解你,但現(xiàn)在我完全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我們一定會成為好朋友,鐵哥們!所以我決定,以后和你有福有享,有難同當(dāng),一起發(fā)大財!”</br>
林半這句話說得有點怪,前面叫張叔,后面又說哥們。但張爾陽一點也沒覺得怪異,甚至腦子里有些恍惚起來,覺得眼前的林半真會成為跟自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shù)蔫F哥們。</br>
張爾陽二十歲就開始干警察,至今已干了十多年,頭腦靈活,警惕性高,酒桌上極少真正喝醉。同時他血氣剛旺,從不信邪,所以根本不相信這世上會有什么催眠術(shù)和妖術(shù),這也是他敢單獨和林半坐在一個包廂里的原因。只是他做夢也沒想到,林半雖然不會催眠術(shù),卻會仙術(shù)!</br>
此時林半早已把錄音筆打開,并神不知鬼不覺地使出了“侵蝕”術(shù)法。</br>
當(dāng)然,林半知道張爾陽辦案多年,意志比古熙更為堅定,血氣也更旺,所以這一回的侵蝕術(shù)法,他使用的仙靈之力就多了一點點,施法的時間也長了一點點。</br>
雖然只是多了一點點,但對付這種貪財?shù)姆踩耍惨炎銐颉6译S著林半施法次數(shù)的增多,效果也是越來越好,生效時間也越來越快。</br>
“嗯,咱們是老鄉(xiāng),自然是要相互關(guān)照的。你繼續(xù)說下去,咱們怎么個合作法?”張爾陽絲毫未察覺自己已經(jīng)邁入了林半的圈套之中,興致勃勃地說道。</br>
“說實話,我之所以不想搞煤礦,是因為我知道這里面的水很深!你想辦好證,再太太平平地開采,不但要打點那些官員,讓他們開綠燈,還要打點黑道的那些混混,還有當(dāng)?shù)氐拇迕瘢屗麄儾粊頁v亂,咱們才能安心采礦。否則的話,一不小心就會人財兩空。”林半嘆了口氣,說道,“不過張哥你既然對這件事這么上心,就說明你一定想好了對策。如果你的人脈夠廣,把握夠大,這件事就可以辦。”</br>
“我當(dāng)然有把握!”張爾陽此時心中警惕全失,拍著胸脯吹噓起來,“老弟,我跟你說,我張爾陽在飛沙縣公安局混了十多年,根深葉茂,黑白通吃。不是跟你吹,在飛沙縣,我上管天,下管地,中間管空氣,誰敢不給我面子,誰敢給我找麻煩?”</br>
“張哥,你牛!”林半樂呵呵地給張爾陽倒了杯酒,“看來你這身虎皮還是鎮(zhèn)得住場子的,這我就放心了。”</br>
接下來,林半和張爾陽喝了十多杯酒,就開采煤礦的事詳詳細(xì)細(xì)地商討了一番。</br>
張爾陽這時已完全喪失了平日里的警惕性,酒到杯干,沒多久就喝得舌頭有些發(fā)直了。</br>
見張爾陽喝得臉紅脖子粗,對自己也是越來越信任和親熱,林半知道侵蝕術(shù)法已經(jīng)徹底生效了,于是不失時機(jī)地誘導(dǎo)道:“張哥,其實開采煤礦費時費力,不如去封別人的黑煤窯,再辦個開采證,把煤窯據(jù)為已有,這樣發(fā)財更快啊。”</br>
“黑吃黑?這倒也是個好路子。”張爾陽眼睛一亮。</br>
“可是這里面有個難題,這種事最怕的就是敗露,所以咱們得有絕對可靠的人脈,還要有能幫咱們提著腦袋辦事的可靠心腹!”林半故意猶豫了一陣,然后提示道,“不管白道黑道的人,都可以用,但一定要用那種有把柄捏在你手里的人,比如收過你錢的人,或者給你送給錢的人,比如手里有過命案、販賣過毒品的人,或者是有其他把柄捏在你手里的人……”</br>
張爾陽這時酒意上頭,已經(jīng)失了幾分理智,加上林半的侵蝕術(shù)法已完全發(fā)揮效用,此時他已把林半當(dāng)成最親密的心腹和家人,當(dāng)即毫不猶豫地說道:“有啊,這種人大把的,到時都能用得上。”</br>
“哦,那你仔細(xì)說說,有哪些人?咱們來合計合計,看這件事能依賴誰辦好。”林半頓時來了精神。</br>
接下來,張爾陽就如同被人深度催眠了一樣,自顧自地說了半天,把自己這些年來行賄受賄的那些事都倒了出來,就如同竹筒里倒豆子,倒了個一干二凈。加上林半不時插話問一些隱密,說到后來,張爾陽簡直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交待了出來。</br>
說到后來,張爾陽把自己牽扯到的幾件命案都說了出來,甚至把他和張清宇、劉斯辰、杜之龍合謀殺害林冬至的那件陳年秘史,也詳詳細(xì)細(xì)地說了出來,絲毫沒意識到當(dāng)著林半的面說這件事有什么不妥。</br>
說完這件事,張爾陽還得意地說道:“為什么這么多年來,我能像個不倒翁一樣,在副局長的位置上坐這么久,就是因為我一直在開枝散葉,掌握了一張龐大的關(guān)系網(wǎng),還有一幫腦袋系在我褲腰帶上的死黨。別看我只是個科級干部,但如果有誰敢動我,整個飛沙縣官場都要塌掉半邊天,就連沙州市的官場也要大地震!”</br>
林半越聽越是心寒,他眼神如冰,臉上的笑容卻是不減半分。</br>
一直到張爾陽再沒什么好說的了,林半才從容地關(guān)掉了錄音筆,然后又灌了張爾陽好幾杯酒,最后叮囑道:“張哥,我的錢現(xiàn)在還沒到位,等半個月后,我把錢湊好,再和你簽合同。你記著,今晚我們說的這些話都是機(jī)密,你要忘記和我說過這些事,就當(dāng)我們今晚沒見過面,否則漏了風(fēng)聲,開礦的事就黃了!”</br>
“一定,一定!”張爾陽眨巴著眼睛看著林半,使勁地點了點頭,然后又使勁地?fù)u了搖頭。</br>
張爾陽搖頭,不是要否定林半的話,而是他覺得林半鄭重其事地說這幾句話時,他腦子里忽然很恍惚……</br>
“好了,你醉了,先睡一會吧。等醒來的時候,你就什么都不記得了。”林半又像哄孩子一樣地叮囑道。</br>
張爾陽聽了這話,立刻聽話地趴在了桌上,不一會就打起呼嚕來。</br>
林半微微一笑,推開包廂門,對著正坐在大堂沙發(fā)上玩手機(jī)的夏警官招了招手。</br>
“你們終于談完了?”夏警官趕緊跑了過來,又看了看手表,“這都談了一個多小時了……”</br>
“老鄉(xiāng)見面,高興,就多喝了幾杯。”林半扔給夏警官一包芙蓉王,笑道,“張叔喝醉了,你送他回家吧。”</br>
“你把張局都灌醉了?”夏警官往包廂里看了一眼,驚訝道,“小伙子,你好酒量啊!”</br>
林半呵呵一笑,從容離去。</br>
沈玉妍那一桌早就散場了,林半離去之后,就打了沈玉妍的電話,約她見面。</br>
“天都黑了,孤男寡女見面,不太方便吧?”沈玉妍嬌滴滴地說道,“林半,你是不是看姐姐喝醉了,有什么企圖?”</br>
“靠,這女人還真是三句話不離上床!”林半哭笑不得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輕咳一聲,正色道:“沈大記者,我是要把錄音筆還給你,順便想讓你幫我一個忙……你會剪輯錄音嗎?”</br>
“小兒科……”沈玉妍輕飄飄地答道。</br>
“那你現(xiàn)在就幫我剪輯一段錄音,成嗎?”林半頓時大喜。</br>
“行呀。不過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你給我什么加班酬勞?”沈玉妍笑嘻嘻地問道。</br>
“我的酬勞已經(jīng)預(yù)付過了,就是那個小玉佛!”林半再次被勒索了,于是郁悶地說道。</br>
“玉佛?你耍賴,那個玉佛是封口費!”沈玉妍頓時怒了。</br>
“那你說要什么吧?”林半無奈地說道。</br>
他滿以為這個女流氓會說出“我要你”之類的調(diào)戲語言,沒想到沈玉妍說道:“我要牧云!”</br>
林半嚇得差點把手機(jī)給摔了:“沈姐,你……你是同性戀?”</br>
“放屁,老娘才不是那種人!”沈玉妍更怒了,破口大罵,“我要她當(dāng)我的搖錢樹,我要做她的經(jīng)紀(jì)人!”</br>
林半這才松了口氣:“我的姐姐喲,牧云是不會去當(dāng)什么明星的,你死了這條心吧。”</br>
兩人談判了好一陣,林半最后讓了步,承諾讓牧云再和沈玉妍面談一次。沈玉妍這才打了個摩的,來到了林半租住的房子里。</br>
沈玉妍敲開鐵門后,就快步在房屋里繞了一圈,把每個角落都查看了一眼,連床底下都沒放過。特別是在牧云的房間里,沈玉妍停留了好一會。</br>
只是牧云的房間實在沒什么好看的,除了一張床和一個梳妝鏡,什么裝飾都沒有,樸素到了極點。沈玉妍看了半晌,都沒找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br>
“別查房了,牧云真不在!”林半苦笑道。</br>
“我才不是找她,我是查你包養(yǎng)的小情婦!”沈玉妍妖嬈一笑,“好吧,沒能捉奸在床,那么開工吧!”</br>
沈玉妍倒也專業(yè),還帶來了一臺筆記本電腦,準(zhǔn)備用電腦上安裝好的專業(yè)軟件編輯那段錄音。</br>
聽明白林半提交的那段錄音后,沈玉妍頓時被嚇了一大跳,看著林半的眼神也不對勁了:“這可不是小事!這段錄音,足以引發(fā)飛沙縣和沙州市的官場大地震!林半,我才認(rèn)識你幾天,你就敢把這東西交給我處理?就不怕我認(rèn)識這些錄音中提到的官員,然后泄露出去,給你惹來殺身之禍?”</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