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危險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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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葉歆覺得自己處境很糟糕。
朦朧中她覺得不對勁,那只冰冷的手緊固在自己的腰間,由于后勁趨勢,她一下子緊貼著眼前這個人,不期然就撞進那雙專注幽深的眼睛里。
“糟糕了……”
嘴里碎碎念著,葉歆從那雙眼里回過神,不自然地移開視線,強烈的暈眩感讓她閉上了眼睛,定了定神,再次睜開眼,目光呆滯望向微微含笑的眼前人,“助理?”
“嗯哼,那您覺得會是誰?”關(guān)世理摟住懷里的人,另一只手撫摸著對方柔軟的頭發(fā),感覺到對方胸前起伏不定的呼吸感,有點傷腦筋的念叨一句,“確實糟糕了……”
葉歆,不,意識忽暗忽明的某位部長看著近在咫尺的助理那張俊美的臉,眼睛勾了勾神,原本狐媚的眼睛由于喝酒之后變得緋紅,添顯得更加風(fēng)韻。將嘴唇湊到了世理耳部,她低聲的喃喃細語,朝著世理的耳朵里吐著氣:
“你臉紅了,為什么你見我的時候總是會臉紅,你這張臉為什么那么好看……”
關(guān)世理聽完,勾了勾嘴角,一身酒氣混合著體香的部長掛在自己身上,她的臉近在咫尺,只要她一轉(zhuǎn)頭就可以靠在一起。“那您喜歡嗎,部長?”
葉歆輕輕笑出來,緩慢地抬起手,用指尖由對方的額頭到鼻尖到嘴唇,由上至下,指尖輕輕觸碰,當觸碰到眼睛的時候,葉歆頓了頓,然后幽幽地說道,“睫毛好長。”
關(guān)世理低頭看著正在撩撥不自知的部長,拉過對方胡來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唇邊輕輕的吻了一下:“您這樣我真的很困擾的,您不知道我是多么想吻你……”
一陣類似于電流般的觸感從對方冰冷的嘴唇傳至葉歆整個身體,葉歆瞬間打了寒顫,視線變得更加模糊,她感覺身體在急速冰冷,吐息聲也變得略微沉重,“你……”
“您會怪我嗎?”
回答關(guān)世理的是無言的沉默以及那個人早已腦袋砸在了自己的頸窩里,似乎是酣睡了。
“部長?”
那個人毫無反應(yīng),關(guān)世理無奈地唏噓一聲,還真是個不負責(zé)任的部長。這樣想著手握著對方有點打寒顫的手,笑容凝固在臉上,心里一驚,她將已然昏倒的葉歆立刻推在前面,葉歆臉上發(fā)燙,不正常的紅,額頭抵住額頭,對方的意識流極度混亂,知道葉歆正在發(fā)低燒后,關(guān)世理著急地將葉歆打橫抱起,她懊惱自己的疏忽,天寒地凍的寒夜,部長此刻只著單薄的外套,受涼卻任由對方將外套敞開來,明明知道喝醉酒人的意識是最模糊的,冷熱不自知。越想越覺得剛剛自己的行為簡直無恥,慌亂的情緒也順從自己的內(nèi)心而顯現(xiàn)。
她緊緊抱起葉歆,點足之間,她的身影化為輪廓,原地只流下殘像,本體早已已經(jīng)躍向了前方。纖細的手指按壓著身旁一側(cè)由于巨大沖擊力而彎掉的路燈桿,她的速度極快,在黑夜的籠罩下只能模糊的看見銀色的虛影一閃而過。
伴隨著沉重的金屬聲,房東老太原本想下樓倒垃圾的老花眼在貨物用電梯卷簾式鐵門開始卷起來的時候,瞠目結(jié)舌看見迎面而來的一個銀發(fā)及地的女子,那閃現(xiàn)著金色斑紋的臉上模糊不清,只是一秒鐘的時間便消失不見。老太心臟受到了不小的打擊,頓時跪坐在電梯里,久久站不起來。
屋內(nèi),銀發(fā)女子小心翼翼地將懷中的女子放在床上,近距離觀察,可以看見她的鬢角因為汗液而黏膩在一塊,她的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金色倒立的瞳孔在黑暗中攝人心魄,她輕微地將葉歆外套脫下,用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在不到八十平米的小房間里做出非常專業(yè)的照顧病人的準備。
關(guān)世理用著溫?zé)岬拿硪槐橛忠槐椴潦弥~歆的額頭,未經(jīng)房子主人的允許,擅自翻找著藥物雖然不可取,很顯然關(guān)世理并沒有在意這些禮節(jié),她可以在房間的任何角落找到由黃色瓶子裝置的藥物,雖然沒有標記,但多年的臨床醫(yī)學(xué)以及異于常人的大腦已快速做出判斷——
神經(jīng)性藥物。
關(guān)世理皺著眉將藥放在一邊,看著醫(yī)藥箱內(nèi)是否有退燒藥,瓶瓶罐罐的藥大到好幾十種,看到里面發(fā)黃的處方簽,關(guān)世理心疼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人。這樣一個看似健康的人,每天卻承受著大劑量的藥片服用,她剛剛將葉歆外套連著褲裙脫掉,她赫然發(fā)現(xiàn)對方原本光潔的雙腿,卻因為某些人為因素,在大腿內(nèi)側(cè)開始便布滿了深淺不一不正常的紫紅色傷痕,那傷人的印記讓關(guān)世理嘴唇劇烈地顫抖一下,她沒有再繼續(xù)脫去對方上衣,而是輕柔地將棉被蓋在她身上。
直覺地對方并不愿意讓她看見她的身體。
過了許久,房間里那臺老式的空調(diào)才開始運轉(zhuǎn),發(fā)出惱人的咯吱的聲音,關(guān)世理在等待燒水的片刻快速打量一下這個老舊的小公寓。雖然窄小,卻被主人收拾地一塵不染,視線落在日歷上圈圈劃劃的數(shù)字,顯然那圈起來“23”號那個數(shù)字具有特別的意義。
視線又掃回掛在衣帽架上的那件駝色呢大衣,衣服被完好地包裹在大衣袋內(nèi),毛領(lǐng)很柔順的倒在一邊,用手摸過可以知道這件衣服被電熨斗仔細地燙過。
當腦海中劃過一道急切痛苦的黑色思維波后,關(guān)世理立馬移步到那個人床邊。葉歆緊緊皺著眉,蒼白的面孔上隱隱冒著汗珠,緊咬著下嘴唇,關(guān)世理輕柔地她頭靠在自己肩膀上,眼睛有些酸澀,她用水試圖讓對方吃下退燒藥,可是事與愿違,葉歆始終不愿意張開口,下齒咬住毫無血色的嘴唇,似乎已經(jīng)破了皮。
關(guān)世理清楚地意識到如果不吃下藥以葉歆現(xiàn)在的體質(zhì)是完全不能抵抗哪怕是小小的發(fā)燒,她沉思片刻,便將藥片吞下,喝了一口水,捧住對方發(fā)燙蒼白的臉吻了下去,在嘴唇碰觸的片刻,葉歆難受地仰起脖子,被撬開的齒貝在感覺到異物入侵之后,毫不留情地咬合下去。
她的下唇被對方尖銳的小虎牙咬出一道血口子,口腔內(nèi)頓時充斥了彌漫開來的血腥味,她并沒有被那一陣疼痛所停下動作,而是加重力道,在對方不想吞下的片刻便放開了對方,確定葉歆已經(jīng)吞下藥片之后才讓其躺下,關(guān)世理瞇了瞇眼睛,用鮮紅的舌頭舔了一下還流血絲的嘴唇,微微苦笑著:
“這算是第一次接吻嗎?這么疼。”
她將水杯放下,靜坐床邊,房間的燈光調(diào)到最暗,唯一的照明就是客廳回廊頂上那盞小燈,她望著床上沉睡的人,冰藍色的瞳孔里閃爍著溫柔的光芒。床上的人蜷著身子躺著,黑發(fā)散落在枕頭上,胳膊有點不安分地露在被子外面,關(guān)世理輕輕將其放回去,可是不一會兒她又伸出手,關(guān)世理只好握著對方冰涼的手,努力哈氣將它吹熱。
葉歆在睡夢中微微皺著眉,局促不安的睡姿顯示她睡得并不怎么舒心,蜷縮成一團,似乎在抵抗著什么,又像是在懼怕著什么,她柔軟的身子在微微發(fā)抖。
關(guān)世理緊握著對方骨節(jié)分明的手,冰藍色的眼睛盯著那一排很淺幾乎肉眼看不到疤痕,在手指骨的骨節(jié)處,關(guān)世理皺著眉拿過另一只手看了一下,兩只手上都附有一排令人驚愕的傷痕,明顯是被重物壓下的,仔細看中指那處曾被骨肉撕裂的后遺癥,那根手指是彎曲不了的。之前在切割牛排的時候,她便注意到葉歆她的手指很艱難撥弄著牛排,她并不是切不好,而是她做不到一般人的握力和很簡單的動作。
“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事,才會變成這樣……”
關(guān)世理眼圈紅了,輕輕揉搓著對方的手,想給她捂熱,輕輕地在那雙受傷的手上落下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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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她感覺她的身子很沉地陷進深淵里。
她又被關(guān)在那個黑屋子里,里面堆滿了雜草和廢棄物的房間。她聽到那個男人拿鑰匙開鎖的聲音,她本能地爬到最遠的角落。
那個男人嘴里罵著臟話,門口發(fā)出一聲空瓶子碎地上的聲音,她感覺她的神經(jīng)緊張到極致,瑟縮地抱成一團。背光中,那個男人走了進來,許久未見陽光的她只能微微瞇著眼睛,刺鼻的酒氣,他又喝得爛醉,走進來扯著她的頭發(fā),硬生生地拉到門口,拿起旁邊沾著血的繩子……
“不——!!”
她尖叫著驚醒了,葉歆痛苦地捂住聲聲抽疼的心臟嗚咽起來。聽著廚房輕微的聲音,立馬警覺地瞥到門口,陽光柔和地照進雪白的被子上,她掀開被子,看著裸、露在空氣中的雙腿,上半身的完好無損,腳尖輕輕觸碰地面,抽出放在床頭柜的軍用手刀。
黑色混沌的眼睛里由于燒剛剛褪去而模糊不清,她意識到那個瘦長的身影并非是心蕊,因為她的住所只有好友一個人知道,危險的信號讓她本能地做出反應(yīng),握著刀柄的手力道快速地刺入對方并且空手之余按住對方的箭頭,她的動作是專業(yè)的。
不可思議的是,就在貫穿對方的身體之前,軍用小刀的刀刃就像被看不見的力量擊中似地折斷了。折斷的軍刀刀刃準確無誤地倒刺入了地板上,后者一個趔倨,轉(zhuǎn)手將襲擊者壓在地板上,離反插匕首的位置只有一厘米的距離。
“部長,您這樣襲擊我可是違法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