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完結(jié)!
徐渡是跟著聶淙同榜考中的進(jìn)士。
江隨舟事成之后, 便放了他與顧長筠家的自。他入了朝堂,這二人自不可再?zèng)]名沒地留在他身側(cè)。
放他們走時(shí),江隨舟也問了他們想要什么。
徐渡自是想入朝為官的, 江隨舟便替他改了戶籍。顧長筠沒什么旁的想要, 便干脆領(lǐng)了大筆的銀子,自去瀟灑了。
徐渡考進(jìn)京的那年,顧長筠的酒樓已經(jīng)得很大了。
鄴城少有這般正宗的臨安菜,尤其這家酒樓還總往皇城送大師傅去給皇上做菜。兩三年時(shí)間,酒樓風(fēng)生水起的,在鄴城最為繁華的街道上,蓋了整整三層樓。
徐渡就是在這兒住著的。
顧長筠而今甚至娶了妻, 家中的妻子長得極漂亮,口巴蜀口音,最是利索潑辣。
而今酒樓的生意, 不少都是他夫人經(jīng)的。
徐渡中了進(jìn)士, 名次不錯(cuò),顧長筠專替他擺了桌酒。
徐渡倒是見他變了不少。
從前塊兒共事久了, 顧長筠又是那般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便總顯得這人騷騷氣的, 總沒個(gè)正經(jīng)的模樣。
但是而今改正了不少, 至少說話能有些把了。
——全是他夫人管出來的。
頓慶賀宴熱熱鬧鬧的,酒足飯飽,顧長筠的夫人笑著夸徐渡年輕有為。
“不像我們家長筠的,到頭來, 也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她笑道。“你啷個(gè)年輕的歲數(shù),可就要當(dāng)大官啦!”
旁邊,顧長筠歪坐在椅子上, 把玩著酒杯。
“什么有為,還不是跟陛下相熟?”
他夫人聞言,轉(zhuǎn)頭來,驚訝地看著他。
“竟是和陛下有交情!是如何相熟的?”
顧長筠笑著看向徐渡,笑容頗有深意。
“你問他呀?”他說。
在座的除了他們幾人,還有幾個(gè)徐渡的同榜。他淡淡看了顧長筠眼,便見他笑得嘚瑟,看就是拱火的老毛病又犯了。
徐渡淡淡收了目光,禮貌笑著,看向了顧夫人。
“顧夫人竟是不知道?”他說。“不,也算不得什么交情,只是從前皇上還是靖王時(shí),為皇上做了陣子的幕僚罷了。”
“原來這般厲害!”顧夫人驚嘆道。
就見徐渡意味不明地看了顧長筠眼,笑容矜持又溫和。
“是啊,當(dāng)時(shí),我與長筠還是共事的呢。”他說。
“竟是這樣!長筠竟次都沒跟我說!”顧夫人驚訝道。
便見歪坐在椅子上的顧長筠渾身激靈,立馬坐直了些。
警告的目光投向了徐渡。
徐渡淡笑著,像沒看見似的。
以前他就知道顧長筠這毛病改不掉,更沒人能管得了他。但是今時(shí)不同往日,從前沒人管得了,不代表而今還沒人能管。
他看向顧夫人,笑道。
“是啊。長筠性子好,也得皇上信任,當(dāng)時(shí),還有不少有趣的事呢,顧夫人可想聽?”
“自然是……”
可不顧夫人說完,顧長筠已然坐得筆直,打斷了他。
“有什么可講的?喝多了吧你?”
徐渡淡笑著看向顧夫人。
便見顧夫人臉色微變,轉(zhuǎn)頭去便要擰顧長筠的耳朵。
“啷個(gè)不能擺?是有莫事見不得人邁?”她問道。
“沒有沒有,能有什么的!”她還沒使勁兒,顧長筠便“哎呦”了起來。
“那咋個(gè)不能講了嘛!”
“機(jī)密,那都是機(jī)密!替皇上做事,定是要替皇上收好口風(fēng)吶!背后議論這些,可要砍頭的!”
席上時(shí)間笑鬧成了團(tuán),徐渡坐在旁側(cè)淡笑著,百無聊賴地看戲還不夠,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窗外,輪明月恰好懸在那。
天下平,海晏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