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死亡電影3
晚上睡得好, 第二天起床時,顧玖的精神很不錯。
兩人離開房間時,發(fā)現(xiàn)其他玩家也早早地起來, 正在城堡里摸索城堡的環(huán)境。
不管現(xiàn)實生活中有多懶惰的人, 只要進入游戲世界, 都不會有睡懶覺的想法。在生命沒有保證之時, 懶惰這種由人性衍生的壞習慣可以輕易消失。
顧玖低聲問道:“阿疾, 你的小紙人找到畫室在哪里嗎?”
昨晚的晚餐過后, 有些玩家迅速地去探查城堡的環(huán)境,特別是像陸疾這種一大早就有拍攝任務(wù)的玩家, 定要提前弄清楚今天的拍攝地點在哪里,以免今天趕不及過去。
她們之所以沒去查看, 是因為有陸疾的小紙人幫忙。
小紙人輕薄小巧,需要時還會將自己隱藏起來,用它來探查環(huán)境再好不過。
顧玖不知道陸疾對小紙人的掌控程度達到哪種程度,陸疾既然說小紙人能幫忙探查城堡環(huán)境, 所以她也沒有急著去查看, 畢竟赫蘭城堡實在太大, 若是要將城堡探查完, 估計一天都做不完。
陸疾道:“畫室在鐘塔那邊,從這里過去,需要半個小時。”
顧玖下意識地朝窗外看過去, 看到對面的鐘塔。
鐘塔距離城堡主體的距離非常玩,去鐘塔有兩條路, 可以從城堡的大門出去,橫穿城堡的露天花園,也可以繞著室內(nèi)的通道過去, 只是要繞遠路,需要將近一個小時。
今天的天氣并不好,天空陰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顧玖道:“可能會下雨,不如咱們從室內(nèi)通道繞過去吧。”她看了下手機,現(xiàn)在是早上7:00,一個小時足夠了。
雖然手機在游戲世界里沒有信號,但可以用來查看時間,玩家們大多會將手機帶進來。
陸疾沒有意見。
兩人來到一樓后,朝著左側(cè)的通道繞去鐘塔那邊。
路上,他們遇到一些步伐匆忙的玩家,他們的拍攝地點比較遠,需要加快速度,以免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沒有抵達,發(fā)生不好的事情。
繞著室內(nèi)的通道走,漸漸地離開城堡的主體部位,周圍的環(huán)境變得極為安靜。
赫蘭座城堡的面積很大,卻奇特地沒有看到城堡的仆人活動,但城堡看起來是像被眾多人力、財力精心過維護的樣子,這需要很多人手,不可能沒有仆人。
當然,用胖子的話來說,不要用正常邏輯來看待游戲世界的一切,不能太較真。
雖然通道兩邊有窗戶,但因為陰天的關(guān)系,這里的光線昏暗。
通道兩邊的墻上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幅半人高的掛畫,掛畫也是以人物畫和風景畫為主,人物畫實在太多,里面的人物千奇百怪,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皮相好看的,也有長相丑陋的,因為畫得太過真實,讓人生出一種里面的人隨時會從畫里跳出來的錯覺。
這種真實,并非是指相機拍照的真實還原,而是畫家一筆一畫描摹出來的真實。
“阿疾,你說這些人是真的嗎?”顧玖突然開口。
陸疾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幅人物畫,上面是一個長相丑陋的老人,疏稀的頭發(fā),層層疊疊的皺紋,臉上布滿老人斑,五官像是被打歪后重組,確實很丑。
她淡淡地說道:“不知道。”
顧玖笑瞇瞇地說:“如果里面的人是真的,你看這幅畫里的人長得這么丑……太傷眼睛了。”
“……”
顧玖等了會兒,發(fā)現(xiàn)掛畫沒什么變化,她也沒在意。
終于來到鐘塔那邊的畫室。
畫室位于二樓,推開門,便見到畫室里擺滿很多畫,不過都是未完成的作品,甚至有些只有寥寥勾勒出來的幾筆。
這些畫無一例外的是,內(nèi)容都很抽象。
總之,顧玖是看不出到底畫的是什么。
對著門口的方向,有一個空白的畫布,旁邊擺著筆和顏料,只要直接過去作畫就行。
陸疾的視線在畫室里的那些畫作上轉(zhuǎn)了一圈,她并沒有急著拿筆,來到一幅完成度極高的畫作面前,仰首望著這幅畫。
扭曲的曲線、凌亂的色澤搭配,看得久了,眼睛仿佛都有些暈眩。
顧玖忍不住移開視線,按了按太陽穴,發(fā)現(xiàn)腦仁一抽一抽的,有些難受。
“你別看它們。”陸疾的聲音輕輕地響起,“你退出畫室,不要進來。”
顧玖應一聲,她看了下時間,還有五分鐘就要到八點。
她退離到畫室外,門并沒有關(guān),能看到陸疾站在那空白的畫布前,拿起筆開始在空白畫布上揮舞。
陸疾畫了很久,但顧玖發(fā)現(xiàn),畫布上什么都沒有。
她心里微微一驚,同時懷疑自己現(xiàn)在看到的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陸疾在里面還好嗎?
正當她想進入畫室,皮靴后跟微緊。
顧玖低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按住她皮靴后跟的是陸疾的小紙人,小紙人一只手按著她的靴子,另一只手朝她晃了晃,示意她不要進去。
焦慮的心頓時平靜下來。
小紙人是陸疾親手折疊出來的,代表的是陸疾,只要小紙人在,證明陸疾應該沒事。
**
八點整,陸疾站在空白的畫布前。
她若有所悟地回頭,發(fā)現(xiàn)身后的門不知何時消失,畫室變成一個密封的空間。
看來進入畫室的人必須要完成自己的作品,至于完成后的結(jié)果……陸疾看向那些未完成的作品,明白那些完成畫作的人的下場。
拿起桌上的筆,陸疾開始在畫布上揮灑。
她沒有刻意地去畫什么,只是隨便地在上面揮筆涂畫,將整張畫布都涂上顏色。
在畫布即將涂滿之時,那些凌亂的顏色和線條扭動起來,仿佛有自我意識,重新排版,最后變成一副真實無比的畫。
陸疾看到出現(xiàn)在畫布上死亡的少女,臉上露出笑容。
這笑容不是清淺的笑,也不是僵硬的笑,而是一種趣味盎然,又有幾分黑暗的笑容。
“真無聊。”她輕聲呢喃,“我果然不喜歡這些惡心又丑陋的世界,為什么不能全部毀滅它們呢……”
**
顧玖在畫室外等了幾個小時。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畫室,直到畫布前的陸疾終于有了其他的動作,仿佛一瞬間就出現(xiàn)在門口。
看到和早上離開時一樣姿勢的顧玖,少女蒼白的臉上的神色有幾分柔和,安安靜靜地道:“阿玖。”
顧玖微微恍了下神,驚喜地道:“你出來啦,沒什么事吧?”
陸疾道:“沒有,我們邊走邊說。”
顧玖應一聲,離開前,看了眼畫室里對著門口的畫布,發(fā)現(xiàn)畫布仍是一片空白,仿佛剛才陸疾并沒有在上面作畫。
回去的路上,陸疾說了下她在畫室里的經(jīng)歷。
“八點時,我開始作畫,起初我不知道自己要畫什么,只是隨意地在畫布上涂抹顏料,直到它漸漸地成形后,我發(fā)現(xiàn)那幅畫已經(jīng)變成我死亡的模樣。”
說到這里,她的聲音略頓了下。
顧玖沒有打斷她的話,安靜地傾聽。
“這應該就是紙條上說的畫給赫蘭夫人的死亡之畫,畫家用自己的生命繪畫出死亡之畫,當那幅畫形成時,我感覺到一股充滿殺意的奇特力量鎖中我,我將會和畫上的人一樣死亡。后來我用了替身卡,才能逃脫那股奇特的力量。”
“用完替身卡后,我的畫便變成未完成作品。”
顧玖若有所思地道:“那些未完成作品的人,都是饒幸逃離死亡的人。”
“是的。”陸疾抿了下嘴唇,“阿玖,下午你在舞廳表演時,一定要小心,這里面會有死亡陷阱。”
每個玩家只有一張?zhí)嫔砜ǎ荒鼙苊庖淮嗡劳觥?br/>
這次的游戲任務(wù)不知道要多少天時間,如果每天都要經(jīng)歷一次死亡陷阱,替身卡根本不夠用。
顧玖道:“看來得好好地利用替身卡。”
兩人回到城堡一樓的大廳,已經(jīng)是中午。
有幾個玩家坐在大廳里的沙發(fā)上,看到顧玖和陸疾兩人回來,目光微閃。
兩人坐下后,便有玩家湊過來。
“兩位小姐姐,你們早上有拍攝任務(wù)嗎?”
湊過來的玩家是一男一女,男玩家容貌剛毅,身材魁梧強壯,看起來很有安全感;女玩家嬌小玲瓏,一張圓臉蛋很可愛,年紀并不大。
顧玖接過陸疾遞來的芒果牛奶喝了一口,含笑看著兩人。
牛奶是陸疾準備的,她發(fā)現(xiàn)大小姐很喜歡喝奶制品,在無界城購物時,購買了不少奶制品。
兩人見她們不搭話,很有誠意地先自我介紹。
男玩家叫路海笛,女玩家叫阮圓,是一對情侶,升到c級游戲場已經(jīng)有幾個月時間。
顧玖從善如流地自我介紹,“我們剛升到c級場,這是我們第一次進入c級游戲世界。”
旁邊那些豎起耳朵的玩家聽罷,神色有幾分輕慢,就算是同等級的玩家,因為經(jīng)歷過的游戲場次不同,實力也是不同的。c級玩家雖說不太信任同場的玩家,但如果同場玩家中有厲害的,他們也會擺正態(tài)度,盡量不去招惹,或者方便抱個大腿。
路海笛和阮圓面上并沒有露出什么異樣的神色,繼續(xù)和她們聊今天的拍攝任務(wù),并透露了點自己的任務(wù)。
阮圓的拍攝任務(wù)是在早上,她扮演的是城堡的花匠。
路海笛的拍攝任務(wù)是在下午,時間還沒有到。
“我的拍攝任務(wù)也在下午。”顧玖說,“阿疾的拍攝任務(wù)是在早上,她是畫家,讓她去畫室里表演。”
交談中,顧玖敏銳地察覺到,似乎只要順利地完成拍攝任務(wù)后,可以坦然地告訴其他玩家,還沒有開始的,最好不要透露自己的任務(wù)內(nèi)容。
“在畫室里,陸妹妹有遇到什么事嗎?”阮圓追問。
聽到這聲“陸妹妹”,陸疾忍不住看阮圓一眼,不由想起當初顧玖也這么叫過她。
阮圓可可愛愛地歪頭一笑,說道:“你們別看我長著一張圓臉,其實我已經(jīng)成年啦。”
所以她也不好意思叫人家未成年的少女小姐姐。
陸疾淡淡地說:“我當時畫出自己的死亡畫。”
路海笛和阮圓倒抽了口氣,其他玩家也驚詫地看過來,沒想到陸疾第一天的拍攝任務(wù)如此兇險,不過看她安全無恙地出現(xiàn)在這兒,便知她肯定是用了道具脫身。
阮圓原本是抱著幾分試探而來的,沒想到會聽到這些,對方?jīng)]有瞞著自己,她自然也不再藏著,告訴她們,她在做任務(wù)時,差點被一把大剪刀剪斷脖子,幸好她反應快,避開那把奪命剪刀。
由此可見,每個玩家扮演紙條上的角色時,死亡如影隨行。
像阮圓扮演的花匠,可以憑自身的敏捷避開,而陸疾的死亡之畫太過兇險,無法避開,只能靠替身卡。
“對了,從早上到現(xiàn)在,我們都沒有看到這里有什么拍攝電影的設(shè)備,我覺得這拍攝電影有些奇怪。”
阮圓沒有說的是,可能需要有玩家死亡后,才能知道這電影是怎么回事。
只有玩家死亡,才和“死亡電影”這名字聯(lián)系起來。
彼此交流完信息后,阮圓和路海笛這對情侶便離開了。
接下來,沒有玩家湊過來找顧玖和陸疾聊天,兩人并不在意,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休息。
下午兩點半,兩人去城堡的舞廳。
舞廳在城堡的一樓,距離并不遠,當兩人來到舞廳前,發(fā)現(xiàn)路海笛和阮圓這對情侶也在,還有兩個男玩家。
看到彼此,便知他們接下來的拍攝任務(wù)是在舞廳。
顧玖主動道:“我是舞者,你們呢?”
路海笛:“我是演奏者。”
剩下的兩名男玩家見狀,知道他們的拍攝時間即將到來,瞞著沒什么意思,當下也紛紛坦白。
“我是演唱家。”
“我是小丑。”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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