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沒來由的擔(dān)憂
梁休和李鳳生都無語了。</br> 這TM不是逗小孩呢么?</br> 梁休真想問一句,和尚他爹或者他師父的俗家名字是不是姓郭。</br> 用筆畫長生命線,能叫化解災(zāi)厄。</br> 梁休簡直服了。</br> “唉……”</br> 梁休嘆了口氣。</br> 他還以為能看到什么了不起的東西呢。</br> 李鳳生則兩至鼻孔里冒火,氣呼呼地瞪著和尚:“你個死禿驢,存心耍弄我們是吧?我剛才還特地現(xiàn)磨了半天的墨!”</br> “二弟,跟大哥說話,要放尊重點?!?lt;/br> “就不尊重怎么了?啊呸!你也不是什么大哥。我才是老大,你是個萬年老二!”</br> “二弟,你要是再出言不遜,小僧可要懲罰你了?!?lt;/br> “呵呵?來啊?要打架?誰怕誰?”</br> “小僧可沒說要打架?!?lt;/br> 和尚揚了揚手上的筆:“你要再敢對你貧僧不尊重,貧僧就要用這支筆……把你的感情線劃斷!”</br> 說著,和尚欺身上前。</br> 李鳳生連忙后跳了一步,竟很是在意這感情線:“哎哎哎,別亂來!你這禿驢不服就打一場,搞我感情線算什么本事?”</br> “二弟不要多想,小僧也只是看你這一生有太多爛桃花,要好心給你清麗清理罷了來來來,別跑!”</br> “你起開!我就喜歡爛桃花!越多越好……”</br> “站??!”</br> 二人一追一逃,繞著梁休轉(zhuǎn)了起來。</br> 他們這么一鬧,倒是讓梁休露出了一絲笑容。</br> 半天之后,李鳳生終究是被和尚追上了,和尚在他的手心一通亂畫,李鳳生叫得痛不欲生。</br> 鬧了一會兒,三人圍坐在一起。</br> 自從知道炎帝中毒之后,梁休就一直忙活著準(zhǔn)備出征北莽的事情,兄弟三人也就此分開。</br> 哪怕來到北莽,重新跟李鳳生聚在一起,也很久沒像現(xiàn)在這樣輕松的玩鬧過了。</br> 今天這么一鬧,三人都露出了久違的笑容。</br> “唉,這種時候,居然沒酒,真是可惜?!?lt;/br> 李鳳生抬頭望著月亮,嘆了口氣。</br> 軍中禁酒,身為野戰(zhàn)旅的元帥,梁休自然要以身作則,不能飲酒。</br> 只是現(xiàn)在的氣氛,真的是有酒會好一些,三人開懷暢飲,比什么都更能解除心中的煩憂。</br> 梁休哈哈一笑,說道:“等這次回去,咱們兄弟三人,一定要暢飲一番?!?lt;/br> “嗯,不錯,暢飲一番!不過三弟你說錯了,是咱們兩個暢飲,這禿驢只能拿鼻子聞!”</br> 李鳳生好似忘了剛剛被和尚吐了一手墨水的事情,又調(diào)侃道。</br> “阿彌陀佛,二弟只知道喝酒,卻不知道品其中酒香,實在是俗不可耐。”</br> 梁休興致缺缺,聽到二人談?wù)撈鹁葡銇?,冷不丁地來了句:“其實和尚,你早就破戒了。?lt;/br> “嗯?”</br> “這酒水,和酒的香氣,其實都是同樣的分子,人的口鼻又是相同的,在你聞到酒香的時候,其實就已經(jīng)等同于喝了酒了,只不過量極其微小而已。”</br> 梁休隨意解釋了一句。</br> “分子是什么?”</br> 李鳳生跟和尚都聽不懂梁休的話,異口同聲地問。</br> “分子就是……嗯……可以理解為構(gòu)成物體的最基本的單元。一顆石頭能被切成兩塊,四塊,十塊……石頭會變成沙子,沙子會變成塵土,但它本質(zhì)上還是石頭。當(dāng)它被切無數(shù)刀之后,會達到一種再也無法繼續(xù)分割的小顆粒,再往下分割,它就會產(chǎn)生質(zhì)變,不會再是石頭了。這個最小的顆粒,就是沙子……再比如水……”</br> 梁休解釋了一番,但他看到李鳳生一臉茫然的表情時,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沒來由的,跟他們說這些做什么?這些該跟范建他們討論才對……</br> “罷了罷了,當(dāng)我沒說吧……”</br> 梁休擺擺手。</br> 可和尚卻不肯罷休,他聽懂了:“等等,三弟的意思是說,酒香,其實就是酒,就像水被燒開時候的水汽一樣,對么?”</br> “嗯……差不多吧?!?lt;/br> 和尚白凈的面龐突然糾結(jié)起來:“這么說來,小僧其實早已經(jīng)破了酒戒了?”</br> 他怔怔地轉(zhuǎn)過身去,蹲了下來,背對著李鳳生跟梁休二人。</br> 梁休突然意識到不好,這佛教的戒條是非常嚴(yán)厲的,突然讓和尚意識到自己聞酒香都是一件破戒的事情,會不會對他來說太殘忍了?</br> 會不會動搖了這和尚的信仰?要真的影響那么大,可真是得不償失!</br> 他斟酌了一下,打算勸一勸,上前拍了拍和尚的肩膀:“和尚,孤剛才都是隨便說說,你沒有必要放在心上。僧人戒酒,肯定也只是戒喝的那種……”</br> 說著說著,梁休突然說不下去了。</br> 他以為和尚是情緒低沉了才蹲了下來,不想扳了一下他的肩膀,竟然發(fā)現(xiàn)這禿子手里拿著一個葫蘆懟在嘴上。</br> 一絲酒香飄過,梁休石化當(dāng)場。</br> 他看到了什么?</br> 和尚他……竟然喝酒了?!</br> 不對,他從哪兒弄的酒?難不成他身上一直裝著一壺酒不成?</br> 和尚仰頭灌了一口,吞下之后,回頭笑對梁休:“按照三弟的說法,小僧已經(jīng)破戒了,還有什么……啊——這酒,喝起來比聞起來勁兒大呀?!?lt;/br> 撲通一聲,和尚栽倒在地,呼呼大睡起來。</br> 他還是個一杯倒?</br> 現(xiàn)在梁休懷疑,當(dāng)初他睡在酒窖,或許也不光是走火入魔,沒準(zhǔn)就是單純聞味兒聞醉了。</br> 他手里的酒葫蘆也掉落在地。</br> “暴殄天物!”</br> 李鳳生一個箭步上前,把酒葫蘆撿起來,懟在嘴上暢飲了一番:“爽快!”</br> “三弟,給!”</br> 梁休搖頭拒了:“不行,軍中不能飲酒,你們二人不屬于野戰(zhàn)旅,但本宮乃是野戰(zhàn)旅的元帥,訂下的規(guī)矩,絕不能從本宮這里破……”</br> “那你只能等回去喝了?!?lt;/br> 李鳳生收回葫蘆,坐在梁休身邊,問道:“我看你情緒很差,究竟怎么回事?順利的話,明日就能拿到解藥了,勝券在握,你還在擔(dān)心什么?”</br> 這話問到了點子上。</br> 只是梁休自己,也不知道在擔(dān)心什么。</br> “不知道,按計劃來說,是沒問題。但沒來由的,我總覺得,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br> “別多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早些休息吧,明日,咱們必將大勝而歸!”</br> ——四章,大家晚安~睡覺覺前,記得給好評~記得點催更~~~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