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烏通由來
原來她到了北莽,進了烏通部族之后,沒有和想象中一樣過上勞苦的日子,反而直接被貢了起來,享受著女王的待遇。</br> 北莽條件艱苦,達不到錦衣玉食的程度,卻能讓她有另類的享受——此女每天都用牛羊奶沐浴,吃的都是稀有的珍饈,喝的是烏通部族高價從大炎換取的上等好酒。</br> 穿衣方面,夏日里勉強穿著從大炎帶去的衣服。</br> 到了冬天,就是一身雍容華貴的銀狐皮。</br> 銀狐,哪怕是在北莽也是稀有至極,一年到頭見不了幾只,能拿它的皮拼一身衣服,可著實不容易。</br> 最為關鍵的,她知道烏通部族一個女人可以擁有多個男人之后,愣是以一人之力,把整個烏通部族的成年男子都睡了個遍。</br> 不得不說,就這一點上,烏通部族是真的“實誠”,說是部族求娶公主,就是真的整個部族求娶公主。</br> 后來此女年年懷孕,也是身體極好,生下了一眾子女。</br> 北莽人大多隨父姓,烏通部族原本不是,后來烏通氏的人上臺之后,為了和其他部族相處融洽,也改了祖宗的規(guī)矩。</br> 烏通部族只是主要家族姓烏通,很多部族里的人,原本是不姓烏通的。</br> 于是問題來了。</br> 要是一個男人,三妻四妾都給他生了孩子,還好說一點。</br> 不管是誰生下來的,一律跟男人姓就是了。</br> 可烏通部族面臨的事情大不一樣。</br> 這位“清吟公主”,淫欲無度,一個月下來幾乎每天睡的床都不重樣,身邊男人都是日拋型的。</br> 這一懷孕,鬼知道懷的是誰的!</br> 于是只要“清吟公主”生了孩子,整個部族的男人都會圍著這孩子轉(zhuǎn),一個個跟等著開獎似的,等到孩子長開了,看長相才能勉強分辨,然后給取名字。</br> 可這樣太麻煩了,而且一個孩子生下來,幾年都沒個大名,也實在不像話。</br> 于是乎,烏通部族的首領烏通烈,就頒布了一條法令,所有烏通部族的人,都改姓烏通……</br> 這法子,簡直“完美”。</br> 在烏通部族內(nèi)部,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br> 但傳到大炎這邊,就成了一件笑料,烏通男子在他們眼里,全都是綠帽男,牛頭人。</br> 以至于在某一段時間里,許多大炎人互相侮辱的時候,都放棄了傳統(tǒng),不拿對方父母開刀,而是罵“汝子實姓烏通”,意思就是你老婆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過,生下來只能姓烏通。</br> 有的時候,都不用這么具體,只要喊出“烏通”兩個字,被罵的一方,就會惱羞成怒沖上去和罵人者廝打在一起。</br> 后來,北莽人和大炎通商,漸漸吸收了大炎的文化,也接受了大炎文化中的綱常倫理。</br> 也知道了“清吟公主”這個封號的含義,更通過一些道聽途說,知道了這位公主的真實身份是在大炎只要掏錢就能隨意享樂的低賤女子。</br> 烏通部族終于感覺到了恥辱,他們?yōu)跬ú孔?,可是北莽最高貴的部族!怎么能跟大炎最卑賤的人成婚?</br> 只可惜他們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為時已晚,木已成舟。</br> “清吟公主”這個卑賤的青樓女子,憑著一己之力,用一生的時間侮辱了他們整個部族后,享受夠了人間極樂,壽終正寢,早已歸西了。</br> 烏通部族是北莽的領導者,領導者爆出如此驚天丑聞,漸漸地開始不受其他部族待見。</br> 最終,各大部族聯(lián)合在一起,把烏通部族從北莽的領導地位趕了下去,拓跋部族才開始上了臺面。</br> 烏通部族雖然部族實力跟以往相去不遠,但卻失去了榮譽,部族內(nèi)的青壯皆以這段歷史為恥,絕不允許旁人在面前提起。</br> 但他們其實是自欺欺人。</br> “清吟公主”是大炎人,她到了烏通部族之后,總共生了三十多個孩子,烏通部族一共才多少人?</br> 這三十多個孩子有男有女,內(nèi)部互相消化之后,其實后來的烏通族人,人人身上都流著大炎人的血。</br> 徐懷安面前這個什么狗屁烏通吉也是如此。</br> 他現(xiàn)在竟敢在徐懷安面前口出穢語,可是北莽人才接受文化多久?這烏通吉能認識幾個大字?</br> 論罵人,出身大炎國公世家的徐小爺才是祖宗!</br> 徐懷安手中長槍往烏通吉方向一指,揚聲道:“烏通吉,你不用嘴里不干不凈,意圖激怒我,你徐小爺不上你的當!”</br> “而且你烏通族人,本就是我大炎之后,身上流的還是我大炎女妓的血,卑賤如你,也有臉在小爺面前狂吠?你嘴上討小爺?shù)谋阋擞惺裁从??小爺可是大炎人,大炎人可是你烏通吉的祖宗!?lt;/br> “這么講來,你才是小爺我的乖孫!”</br> “乖孫!知不知道,你方才罵我,在我們大炎人這兒,叫什么行為?”</br> “你這是大逆不道、數(shù)典忘祖、十惡不赦、有背人倫!”</br> “今日若是清吟公主在此,不得親自賞你兩個耳光?!”</br> 烏通部族最忌諱別人提“清吟公主”,她是烏通部族的恥辱!</br> 但這個妓女又切切實實算得上是烏通部族的祖奶奶,所以烏通部族的人作為后代,自己也沒辦法,所以,這事兒是禁忌!</br> 誰也不能提!</br> 徐懷安一提起這事兒,烏通吉立馬就瘋了。</br> 熱血沖頂,腦子里瞬間什么念頭都沒,只剩下了一腔怒火。</br> 他一臉兇相,身子因為憤怒而在微微顫抖:“黃毛小子,你剛才說什么?可敢再說一遍!”</br> “再說一遍又能如何?”</br> 徐懷安嘴角一勾,揚聲道:“說起來……烏通吉,你雖然知道自己復姓烏通,但你烏通部族向來是數(shù)男侍奉一女,你或許知道你娘是哪個,但你可知道你親爹是誰嗎?”</br> “不知道吧?不知道你還有心思在這里攔路?”</br> “小爺這輩子就從未見過你這等厚顏無恥之人!乖孫,還不快點回去撒泡尿照照,看看你的模樣跟誰長得像?看看你爹,究竟是族中養(yǎng)馬的,還是拾糞的?哈哈哈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