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全部殺了!
“回稟太子,案子審理非常順利!太子的計策,起了大用?!?lt;/br> 宋缺恭維道。</br> 司徒昭南也點(diǎn)頭附議,接上話道:“那梁山被帶上大堂之后,還狂妄得很。仗著自己父親是梁國公,在那里大言不慚,矢口否認(rèn)罪責(zé),還張狂地像我等索要證據(jù),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還叫人心頭生恨,那副嘴臉,實(shí)在太可恨了!”</br> 梁休聽著,不由笑了起來,也能想象出梁山在公堂上的樣子。</br> 像梁山這樣的紈绔子弟,從小到大估計也沒吃過什么虧,畢竟家里老爹是國公爺,無論遇上什么樣的麻煩,梁國公的身份在哪里擺著。</br> 有的時候都不用梁國公知道,就自有靠著國公府吃飯的下面人把事情給兜下來。</br> 這次的案子的確不小,但未必就是梁山活這么大做的惡里面最嚴(yán)重的,只不過是碰巧這件事情被挖出來了,發(fā)酵了而已。</br> 他可能覺得以往更嚴(yán)重的事情,都沒把他怎么樣,這次自然也不會有問題。</br> 如此一來,自然張狂。</br> “我與宋大人見常規(guī)的審訊不管用,就用上了太子安排的法子。太子不在現(xiàn)場實(shí)在是太可惜了,沒瞧見那梁山見了那些演員之后的樣子,簡直嚇得三魂七魄都要出來了!”</br> 司徒昭南說著,臉上浮現(xiàn)出興奮之色,繪聲繪色地把梁山的反應(yīng)描述了一番。</br> 梁休雖然沒有親見,卻也能相見這種做了虧心事的人,見鬼之后的表情。</br> 在牢房里的時候,對趙小公爺用了個天魔舞,就已經(jīng)看見效果了。</br> 后來梁休讓赤練安排的那些馬戲團(tuán)演員,特別囑咐過,化妝一定要怎么恐怖怎么來。</br> 這些紈绔子弟品質(zhì)都差不多,平日里作惡多端,真遇到能威脅到自己的事兒了,絕對慫球,連個屁都頂不上。</br> 可想而知馬戲團(tuán)的演員一出來,梁山會是個什么鳥樣。</br> “然后呢?他招認(rèn)了?”</br> “自然招了!他不僅把自己的罪過全都招認(rèn)了,還將同樣殺過人的幾個年輕子弟也都供述了出來!”</br> “而且不光招供,還主動提供了證據(jù)!”</br> 宋缺說著,從案卷里取出一本冊子來,遞給了梁休:“此物,乃是案犯梁山每每欺侮,殺害民女,作案之后叫身邊的仆人做的記錄,上面受害者身份,作案手法,慘烈程度,記錄的非常清楚。有此物證,加上他自己的供述,可謂人證物證俱全!足矣定罪!”</br> 梁休打開那本冊子,粗略地翻看了一下。</br>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就連梁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br> 一個正常人,永遠(yuǎn)都無法想像這世上的惡人,究竟能惡到什么程度。</br> 這本冊子,比梁休在后世看過的那些什么十大酷刑的描述,殘忍百倍,要是按照這上面的記錄,這梁山戕害的女子,何止十幾人?</br> 這十幾人只是埋在了梁國公府后院里的,可這梁山犯罪的足跡,幾乎踏遍了整個京城!</br> 客棧,酒樓,煙花之地,街頭巷尾,到處都是他的行惡的地點(diǎn)。</br> 有些女子只是失了清白,有些女子則被戕害了性命。</br> 而這些人命,哪怕是被發(fā)現(xiàn)了的,也自有旁人給梁山頂罪。</br> 梁休光是看著上面的記載,都覺得氣血上涌,雙手止不住地顫抖。</br> “這梁山,根本就是個魔鬼!”</br> 梁休才翻了十幾頁,就不敢繼續(xù)再看下去了,啪地把冊子合上,重重地拍在桌上,咬牙地吼道。</br> 宋缺和司徒昭南急忙起身,跪在地上:“太子殿下,還請息怒。此人自然是罪大惡極,好在業(yè)已認(rèn)罪,只需要對其進(jìn)行處罰便是了?!?lt;/br> “自然要處罰!”</br> “那這判罰的標(biāo)準(zhǔn)……”</br> 梁休沒有說話,閉上眼睛穩(wěn)了穩(wěn)心神。</br> 這本記錄帶給他內(nèi)心的震動太大,當(dāng)下的憤怒,還談什么標(biāo)準(zhǔn)?梁休滿心就只有一個字“殺”!</br> 一如炎帝最初的意見。</br> 可是不能全殺。</br> 梁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因?yàn)橐粋€人渣干擾了自己的判斷,破壞了自己的計劃。</br> 此前都跟炎帝商量好了該如何處置這些權(quán)貴,當(dāng)然要按照商量好的來辦。</br> 緩了片刻之后,梁休舒了口氣,不再用宋缺和司徒昭南開口,直接拿起了庭審記錄,翻看了一陣。</br> 對整個案件之中,牽扯到的案犯做了些了解。</br> 最后,才看向宋缺,司徒昭南二人,說道:“判罰的標(biāo)準(zhǔn),本宮與父皇已有定論!召你們前來,其實(shí)就是為了說明此事?!?lt;/br> “首先是梁國公之子,和趙國公之子,還有所有與人命有關(guān)的,不論害了幾人都是罪大惡極,必須斬首!還有那些為虎作倀的惡仆也要一同處死!”</br> 宋缺和司徒昭南對這倒是沒什么驚訝的,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按照大炎律法,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br> 這些人仗著權(quán)勢,戕害的性命,死十次都夠了,犯下這種滔天大罪,斬首是必然的結(jié)果。</br> “梁國公,趙國公,教子無方,管教不嚴(yán),在知道自己兒子犯下過錯之后,還妄圖利用自己的權(quán)勢來包庇縱容,使其子逃脫懲處!也不能放過!”</br> 梁休這句話,把聆聽處置方法的二人嚇了一跳。</br> “???這……可以嗎?那兩位,可是當(dāng)朝國公!他們也殺,陛下不擔(dān)心宗親臣子寒心么……”</br> 皇親國戚,身份尊貴,而且他們年輕的時候,怎么說也是為大炎立了些功績的!</br> 殺了他們的確說不過去。</br> “他們的確有功,可父皇不是給他們封爵了嗎?難道因?yàn)橛泄?,就可以肆意妄為了?皇家對中心的臣子,自然是論功行賞。但對觸犯了律法的人,也要依律處罰,沒什么好寒心的!誰寒心,誰心里那根弦就不正!該調(diào)上一調(diào)?!?lt;/br> 梁休瞇著眼,擲地有聲道:“但此二人并非直接案犯,不必處斬,可以罷官去爵,貶為庶民,將其流放到三千里外的邊境!哼……欺侮百姓,那就叫他們也去做做百姓,好好體會一下百姓的不易!除了他們,還有左宰陳士杰。他也在此案中興風(fēng)作浪,一并流放!財產(chǎn)抄出半數(shù)充公!”</br> 宋缺和司徒昭南連忙記錄了下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