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激戰(zhàn)
陌刀,就是當初梁休給炎帝打造兵器時,諸多設(shè)計中的一種,在古代專用來對付騎兵的,影子親赴青州時把設(shè)計圖紙也帶了過來。</br> 當然,帶過來的還有騎兵軍刀的設(shè)計圖,工匠日夜兼程打造,終于在三天前打造出來了一批。</br> 因此,大軍發(fā)起突襲前,康王親自從各軍中,挑出了身手極佳的好手,成立了五百人的陌刀營,配備給了蕭何,專門用來對付北莽的騎兵。</br> 同時,軍中三千騎兵,也配備了新式的軍刀,康王之所以沒有選擇固守,而選擇主動出擊,就是因為這兩樣新式武器,給了他很強的信心。</br> 因為依城而戰(zhàn),雖然敵人的騎兵發(fā)揮不了多大的作用,但他的騎兵和陌刀營,同時也發(fā)揮不了什么作用,如此,進攻就成了最佳的選擇。</br>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現(xiàn)在兩軍竟然狹路相逢了。</br> 這一戰(zhàn),誰退誰敗,而且青州若失,北莽進可攻,退可守,相當于摁住大炎的咽喉,就算陳翦、徐繼茂的大軍趕到也不濟于事了。</br> 這也就是影子為什么說,青州若失,他們都是大炎的罪人的原因。</br> “來人,傳令蕭何!讓他扛住步兵沖擊,把北莽的騎兵放進來打。”</br> 康王臉色凜冽,道:“告訴他,有新武器,他要是一個回合打不下北莽騎兵,讓他自己提頭來見。”</br> “得令!”傳令兵應(yīng)了一聲,翻身上馬疾馳而去。</br> 此時,其實激動的不僅是拓跋漠,康王的心底其實也非常激動,如果對面的將領(lǐng)換成其他人,他的確只有退回青州這條路。</br> 但現(xiàn)在對上的是拓跋漠,此人號稱北莽第一勇士,卻是個有勇無謀的匹夫,只要布局得當,大軍只要鑿開他的軍陣,定會勢如破竹,打亂北莽大軍的部署。</br> 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后,康王再度下達了作戰(zhàn)命令:“騎兵統(tǒng)領(lǐng)何在!”</br> 一個將領(lǐng)站出來抱拳道:“末將在!”</br> “你給本王聽著,只要蕭何打掉北莽的騎兵,你立即率領(lǐng)你的騎兵入場,為大軍開路。北莽的騎兵進入峽谷就是死路,但我們的騎兵出了峽谷,就是海闊天空。</br> “從開戰(zhàn)以來,我們就一直被北莽騎兵追著打,這一戰(zhàn),你必須給本王打出大炎騎兵的軍威,將北莽大軍踐踏在馬蹄之下?!?lt;/br> 騎兵統(tǒng)領(lǐng)聞言,拳頭重重地砸在胸口道:“末將領(lǐng)命,定會打出大炎的軍威,讓敵人嚇得魂飛魄散?!?lt;/br> 話落,他立即飛身上馬,抽出長刀大喝道:“騎兵準備!”</br> 鐺鐺……</br> 長刀出鞘的聲音不斷響起,三千騎兵,已經(jīng)齊齊俯身在馬背上,手持新式軍刀,個個戰(zhàn)意盎然,只等一聲令下就發(fā)起沖鋒。</br> “陳猛!”</br> 康王再度看向站在身邊、一個身材魁梧的將領(lǐng),道:“你率領(lǐng)五千兵馬,繞到青石山設(shè)伏。這邊戰(zhàn)事一起,拓跋濤極有可能會命令駐扎在戴縣的折魯部,從后方包圍我軍。</br> “記住,大軍不許出擊,只用弓箭、滾石、滾木殺敵,但聲勢給本王造得越大越好!讓老折魯不敢過青石山半步,明白嗎?”</br> 陳猛知道這是疑兵,目的只是拖延時間,給大軍贏得足夠的時間,打殘拓跋漠部,立即抱拳道:“末將領(lǐng)兵!”</br> 康王的目光落在烈火熊熊的峽谷口,攥著拳頭道:“全軍準備,只要騎兵和前軍撕開口子,就給本王一股作氣殺出去!</br> “記住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北莽在青州四面都有駐軍,現(xiàn)在我大軍主力出了城,拓跋濤肯定會趁機攻占青州。</br> “我們要在青州陷落前,殺出一條血路!殺到拓跋濤的大營,逼他拓跋濤退兵。”</br> 一眾將領(lǐng)齊齊抱拳道:“末將領(lǐng)命?!?lt;/br> 與此同時,峽谷口方向。前軍已經(jīng)放火燒了整個北莽大軍的據(jù)點,在據(jù)點中的上千北莽士兵,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前軍屠戮干凈。</br> 此時,后軍已經(jīng)在前方擺開陣勢,而前軍攻占了據(jù)點的塔樓后,搶奪了大部分軍備,暫且解決了前軍軍備短缺的問題。</br> 蕭何站在盾牌之后,望著北莽的大軍越來越近,腰間的長劍,也緩緩地出了劍鞘,就在北莽大軍距離軍陣數(shù)十步時,他長劍一揮,喝道:“放箭!”</br> 弓箭手早已經(jīng)蓄勢以待,蕭何一聲令下,利箭就像雨點一般落在了北莽大軍中,與此同時,據(jù)點中被大炎軍隊搶占的投石機,也紛紛呼嘯開來,一時間北莽大軍鬼哭狼嚎,慘叫連連。</br> 拓跋漠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大炎軍隊不是沒有戰(zhàn)力,而是避其鋒芒、戰(zhàn)略撤退而已,真論戰(zhàn)力!他們不見得會輸給彪悍的北莽人。</br> 不然,炎帝二十年在軍隊的投資,豈不打了水漂?</br> 所以一個照面,北莽大軍幾乎是損失慘重,特別是投石機,一顆石頭可是血濺一大片,但哪怕是這樣,北莽大軍已經(jīng)嗷嗷向前沖。</br> 轉(zhuǎn)眼間,就已經(jīng)抵達了前鋒營的軍陣前。</br> “開陣!”</br> 蕭何沉喝一聲,前方的盾牌兵迅速打開了缺口,北莽的騎兵就揮舞著彎刀,從缺口中怪叫著殺進陣中。</br> 而這時,軍中的五百陌刀手已經(jīng)迅速移動開來,錚亮的陌刀挺在胸前,手臂彎曲,已經(jīng)蓄勢以待。</br> 北莽騎兵殺進陣后,迅速被步兵分割開,而他們剛想揮刀像往常一般沖撞開,就已經(jīng)被軍中的陌刀手突襲,挑著從馬上丟下來,只有馬匹還嘶鳴著慣性地往前沖……</br> 蕭何見到這一幕頓時震撼不已,只覺得熱血沸騰,以往北莽騎兵是他們最頭疼的,因為北莽的騎兵幾乎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馬術(shù)和戰(zhàn)力驚人,而且馬匹也比大炎的馬匹高大雄壯,往往在交戰(zhàn)中騎兵幾乎所向披靡,幾個沖擊就能打亂大軍的陣型。</br> 現(xiàn)在……進來一個死一個!雖然有犧牲,但這犧牲太值了。</br> “關(guān)陣!”</br> 見到北莽騎兵已經(jīng)全部進入陣內(nèi),蕭何再度大喝一聲,盾牌兵迅速合上了缺口,死死地托住了盾牌,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補上,幾乎用身體硬扛住了北莽步兵的沖擊,為大軍圍殺北莽騎兵贏得了世間。</br> 與此同時,拓跋濤也接到了戰(zhàn)事的消息,坐在帥帳撫摸著下巴笑得玩味起來:“康王吶!還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來投??!”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