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我路過打醬油……
“白小姐,這里已經被我們控制,不會有任何危險,請。”</br> 一男一女,在幾名保鏢的護衛(wèi)下,從門口走進來。</br> 男的二十多歲,長相中上,穿著質量上乘的錦袍,目光四掃,神色倨傲。</br> 只有在看向女子那一刻,他才會有所收斂。</br> 甚至,露出討好的神色。</br> 梁休詫異地看著女子,竟連聽缺牙男講述消息都忘了。</br> 這個女子……居然是白秀芳。</br> 兩人一個時辰前,還在萬寶樓照過面。</br> 沒想到,這么快又遇上了。</br> 只不過,白秀芳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梁休。</br> 她的一雙美眸掃過大廳,忍不住皺眉:“馬公子,你所說的,向我證明貴幫的實力,難道就是指這個?”</br> 她難掩失望之色。</br> 她想看到的,可不是這種幫派拼殺的場面。</br> “呵呵,白小姐,這個千金坊,可謂我們清河幫的死敵,最近勢力飛漲?!?lt;/br> 馬邦彥笑著解釋道:“既然你讓我們證明實力,正好我們就借著這個機會,一舉將他們鏟除,順便展現(xiàn)我們的誠意?!?lt;/br> 頓了頓,深深看了白秀芳一眼:“如何,白小姐,我清河幫的實力,應該還入你的法眼吧。”</br> 他似乎胸有成竹:“此事過后,我們是不是找個機會,談談我們兩幫合作的事情?”</br> “這……”</br> 白秀芳猶豫了。</br> 雖然清河幫證明實力的方式,和她想要的大相徑庭。</br> 但,人家確實有合作的誠意。m.</br> 而且,看起來,至少暗地里的手段不會弱。</br> 她一時找不到拒絕的理由。</br> 馬邦彥一直注視著她,見她這樣,不由面色微沉:“難道白小姐,還是信不過我們清河幫?”</br> 他突然扭過頭,厲聲一喝:“所有人,聽令,留一部分人給了砸了這里,其余人,上樓去搜,給我把羅元洲找出來?!?lt;/br> 身為清河幫的少幫主,馬邦彥從小過就被人捧在天上,也沒經歷過多少挫折,一向自視甚高。</br> 因此,他最受不了被人輕視。</br> 尤其,對方還是自己一見面,就喜歡上的女人。</br> 為了找回面子,他只有更加證明自己。</br> 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千金坊的勢力徹底覆滅。</br>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就從樓上傳來一個霸道聲音:</br> “不用搜了,羅某已經來了?!?lt;/br> 羅元洲雙手背在后面,一步一步,從樓梯上踱步而下。</br> 不愧是千金坊的掌舵人,光是這股沉穩(wěn)氣度,就讓人不敢小覷。</br> 在他身后,同樣跟著密密麻麻的人馬。</br> 羅元洲一邊下樓,一邊打量著大廳里的情景。</br> 桌椅倒塌破碎,賭具撒落一地,連賭場的員工,也被趕到角落,哭哭啼啼擠在一起。</br> 他的雙眼微瞇,迸射出危險的光芒,背后十指漸漸握緊。</br> 不過,羅元洲很快又將這股怒火壓下去,走到大廳里,面對馬邦彥,不屑地冷冷一笑。</br> “馬勝那老家伙,真是越來越昏聵了,讓你一個毛頭小子來這里送死,他就不怕,你有來無回?”</br> “哈哈……”</br> 馬邦彥仿佛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輕蔑笑道:“少廢話,你以為你羅老四是個什么東西?對付你,還用我爹出手?”</br> 他上前一步,目無余子:“就憑我今天帶的人馬,滅掉你們千金坊,綽綽有余。”</br> “哦?”</br> 羅元洲眼里帶著戲謔:“如果是你爹馬勝,我還須帶著三分謹慎,憑你……”</br> 他輕笑著搖搖頭。</br> 意思很明顯,就沒有把你馬邦彥放在眼里。</br> “豈有此理,羅老四,我看你是找死!”</br> 馬邦彥到底年輕了一些,頓時被激怒,漲紅了臉,惡狠狠道:“好,老子現(xiàn)在就成全你!”</br> 身后清河幫的人馬,立刻聚在一起,紛紛舉起刀劍槍棒,殺氣騰騰。</br> 羅元洲依舊是嘲諷臉:“年輕人口氣別這么狂……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玩。”</br> 說完給身后手下使了個眼色。</br> 千金坊的人馬也亮出兵器,涌到前面。</br> 雙方一觸即發(fā)。</br> 賭坊大廳里溫度,仿佛憑空下降好幾度,寒氣森森,讓人汗毛倒立。</br> “快!快看,要打起來了……”</br> “馬上有好戲看?!?lt;/br> 門口看熱鬧的賭徒,瞬間沸騰了。</br> 便在這時,缺牙男的講述也戛然而止。</br> “好了,第一條消息說完,要是還想聽,規(guī)矩你懂的?!?lt;/br> 他斜倚在門框上,沖梁休比了個數(shù)銀票的動作,笑得十分猥瑣。</br> 剛才在介紹清河幫時,他故意漏掉幾處關鍵。</br> 目的就是為了勾起梁休的興趣,再來個二次收費。</br> 好不容易遇到一回肥羊。</br> 不宰白不宰。</br> 梁休瞥了眼他手里的五十兩銀票,忽然上前一步,皺起眉頭:“這張銀票……兄臺還沒看出來嗎?”</br> “看出……看出來什么?”</br> 缺牙男臉色微變,不由緊張起來。</br> 這是你給我的,難道還是假的不成?</br> 梁休一拍大腿,似乎感到慚愧:“不瞞兄臺,這張銀票,其實有幾處污損,可能無法承兌,來,我指給你看。”</br> 梁休邊說,邊伸出手。</br> 缺牙男本來就緊張,一聽可能無法承兌,更是慌得不行。</br> 下意識就將銀票遞給梁休。</br> 梁休笑瞇瞇地當著他的面,將銀票疊好,重新放回懷里。</br> 然后……</br> 就沒有然后了。</br> “你……你!”缺牙男怔了怔,終于反應過來。</br> 本想指著梁休的鼻子破口大罵,奈何,此刻場合不對,他硬是不敢高聲喧嘩。</br> “你,出爾反爾,不講信用!”</br> 最終,他只能壓低聲音,死死瞪著梁休,眼睛都快噴出火來。</br> “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俊绷盒莺敛粍优?,“我什么時候出爾反爾,不講信用了?”</br> “你給我五十兩,又搶回去,不是不講信用是什么!”</br> “所以說,你腦子有病?!?lt;/br> 梁休露出關愛智障的表情:“我剛才明明說,讓你看看銀票,什么時候說過要給你了?”</br> “一個消息五十兩。”梁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嗤笑道,“你以為,我的這里,和你一樣蠢嗎?”</br> 這種下三濫的社會渣子,梁休就算把錢給乞丐,也不會給這種人。</br> 徐懷安舉手:“說的沒錯,我可以作證。”</br> “你……你們!”缺牙男看看梁休,又看看徐懷安,終于被激怒了。</br> 他目露兇光,猛地撲向梁休:“還我銀子,否則老子今天弄死……”</br> 話還沒說完,一只拳頭已經迎面呼嘯而來,正中鼻梁。</br> 梁休如今已經今非昔比,豈會怕一個酒色財氣全沾了的廢物賭徒?</br> 噗呲……</br> 缺牙男仰天栽倒,鮮血混著牙齒一起飛出來。</br> 這下缺的更多了。</br> 只是,雙方這一動手,卻也驚動了兩方人馬。</br> “誰?!”</br> 雙方齊齊循聲看來。</br> 梁休無奈地嘆了口氣。</br> 老天爺,我為什么會這么優(yōu)秀?</br> 都這么低調了,還是掩藏不住光芒。</br> 他站出來,尷尬地笑笑:“那個……我說我是路過打醬油的,你們信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