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4章 從來如此,就對么?
這一次,就連炎帝都動容了,眉頭跳動,好奇問道:“太子,依你之言,我們腳下的土地,并不是天圓地方?”</br> 梁休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四周眾人,問道:“諸位也覺得是天圓地方么?”</br> 官員們一臉懵逼,都想說點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br> 但人群中還是有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沉聲說道:“可天圓地方的說法,自古以來便是如此……”</br> “哈哈哈哈!”</br> 梁休笑聲更大:“自古以來,便一定對么?”</br> 一句話問的在場眾人都陷入了沉默。</br> 這個問題實在有些大逆不道,可眼前這位當朝太子,已經(jīng)無數(shù)次打臉那些對他心存質(zhì)疑的人。</br> 見到眾人都不回答,梁休才幽幽道:“始皇帝一統(tǒng)中原,書同文,車同軌,在始皇帝之前,天下割據(jù),各地都有自己的文字,既然諸位覺得古人是對的,要不回到自己的老家,去考據(jù)一番始皇帝之前所使用的是什么文字?”</br> 許多人聽到這番話,都忽然眼前一亮,隱約捕捉到了什么。</br> 梁休這才指了指自己的腳下,對眾人說道:“我們腳下的大地,名叫地球,乃是一個巨大的圓球,這個圓球散發(fā)出巨大的力量,將我們牢牢吸附在上面,名叫萬有引力,這是一門極為高深的學(xué)問,諸位若是有興趣,日后本宮會在南山學(xué)院中傳授世人?!?lt;/br> “本宮今日提到此事,是想告訴各位,那些西方的鬼子,也可以靠著船只,從大炎的南方或是東方來到大炎。”</br> “諸位或許覺得海上的風(fēng)浪滔天,隨時有可能翻船,就算他們有百萬大軍,一路上也不知要折損多少?!?lt;/br> “本宮且不說西方人的武器能給大炎帶來多大的威脅,但本宮可以告訴諸位,西方人如今所乘坐的船只,早已不是那些簡陋的木筏,而是通體以鋼鐵打造的鐵船,那是真正的海上巨獸,隨便一艘船就能搭載數(shù)萬人,可現(xiàn)在的我們,卻只能固守在大炎這片土地上,被動挨打。”</br> 大殿之上,立刻傳來許多交頭接耳的聲音。</br> 海上能有鐵船,這樣的事情他們別說見了,聽都沒有聽說過,顯然是不敢相信。</br> 其實就連梁休所說的武器,他們并沒有親眼見過,也沒有多大感觸。</br> 但留給梁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如今他只有集結(jié)整個大炎的力量,才有可能在最短的時間里,將大炎的軍事力量提高到足以抗衡西方的程度。</br> 炎帝也看出了朝堂官員對梁休所說的事情感到懷疑,清了清嗓子,沉聲問道:“太子,你剛才說了那么多,可你還沒有告訴朕,你和南境世家立下的賭約,跟這些事情有什么關(guān)系?!?lt;/br> 他三言兩語將話題拉回了正軌,梁休剛才所說的那些事情,官員們能不能聽得懂,并不重要,但至少炎帝是聽懂了,也隱約明白了什么。</br> 梁休正色看向炎帝,認真說道:“父皇,大炎如今缺錢,很缺錢。”</br> “無論是制造武器,還是開設(shè)工廠,都需要錢,武研院如今就是一只吞金獸,若是讓他們放開了研究,一年燒掉上千萬兩白銀簡直是輕而易舉,但這只是個小數(shù)目,燧發(fā)槍、子彈、手榴彈的造價有多昂貴,戶部的諸位比本宮更清楚?!?lt;/br> “本宮已經(jīng)將新的圖紙交給了武研院院長歐林,到時候新制作出的武器,造價只會更加昂貴,要想用這些武器來武裝軍隊,需要的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lt;/br> “但南境世家的手里有錢,過去千百年來,他們盤踞南境,將整個南境的財富都給搜刮干凈,只有他們愿意把錢拿出來,才能守得住大炎,而本宮此舉,就是讓他們心甘情愿掏錢,與朝廷一起合辦工廠?!眒.</br> “只有工廠修建起來,我們才能生產(chǎn)商品,發(fā)展經(jīng)濟,更新武器?!?lt;/br> 梁休說完,抬起頭目光炯炯與炎帝對視。</br> 朝堂上的官員們臉上都流露出詭異的表情,如今的朝堂經(jīng)過一番清洗,已經(jīng)干凈了很多。</br> 可還是有不少官員對梁休的行為感到不解。</br> 但這份賭約最終成不成立,還是要看炎帝的臉色,可即便是一向雷厲風(fēng)行的炎帝,這次也陷入了沉思。</br> 梁休也不著急,他知道自己提出的這些觀點的確沒那么容易接受。</br> 好一陣后,炎帝才重新抬頭,問道:“你剛才所說的那些官員,如今身在何處?”</br> 梁休知道,這是炎帝已經(jīng)想通了,連忙回答道:“父皇,孩兒今日一早,便領(lǐng)著他們來到了太和殿外,如今他們正在太和殿外等候?!?lt;/br> 炎帝點點頭:“好,宣他們上殿?!?lt;/br> “宣南境世家代表團上殿?。?!”</br> 賈嚴扯著嗓子吆喝了起來,沒多久,在一群御林軍的簇擁之下,李長壽等人才小心翼翼的從門外走了進來。</br> 之前被梁休把他們甩在門外,把他們嚇得腿都在哆嗦,這會兒聽到能親自上朝面圣,更是走路都不會了。</br> 李長壽到底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浪的人,還算得上淡定,尤其是陳秋等南境各族的晚輩,個個面無血色,上殿之后還沒等賈嚴開口,就兩腿一軟,撲通跪了下去。</br> 炎帝皺著眉頭,看向他們的眼神中滿是嫌棄。</br> 他沒想到,自己之前就是在跟這樣一群沒骨氣的人明爭暗斗,但他們越是表現(xiàn)的害怕,炎帝的心里反而越發(fā)滿意。</br> “草民李長壽,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br> “吾皇萬歲萬萬歲!”</br> 眾人都五體投地,頂禮膜拜之后,炎帝這才允許他們起身,問道:“太子與諸位簽下的賭約,不知諸位有什么看法啊?”</br> 李長壽拿捏不準炎帝的態(tài)度,只能小心翼翼看了眼梁休,卻見到梁休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心頭一沉,暗罵這梁休不講武德,只能恭敬說道:“陛下,草民以為,太子雖然智慧過人,可到底年少,考慮事情或許沒那么周全,此前草民也是一時糊涂,才答應(yīng)與殿下對賭,這份賭約,就算作廢了吧?!?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