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3章 這怎么回事??!
聲音有些嘲諷,有些戲謔……但這聲音梁休太熟悉了。</br> 他猛地抬頭看去,就看到炎帝一襲青衫,背著雙手緩步而來。他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雙手負在身后,沿途的倭寇想要攔他,只是還沒接近他,就被他身側(cè)穿著銀色戰(zhàn)甲,手執(zhí)長槍的青年給挑飛了。</br> 青年正是御林衛(wèi)的統(tǒng)領(lǐng)尉遲然,大炎九品巔峰的高手。</br> “老炎,你怎么來了……”</br> “梁啟……”</br> 見到老炎,除了宇文雄依舊淡定地喝著美酒外,梁休和昌王都滿臉震撼。</br> 不同的是,梁休是興奮的,說實話戰(zhàn)到這一步,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辦法了,只能死戰(zhàn)了,卻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轉(zhuǎn)折。</br>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你正在溺水,卻又看不到岸,就在你即將絕望的時候,身側(cè)忽然出現(xiàn)了一葉扁舟,給你遞過來了救命的繩索……</br> 昌王卻是恐懼的,他已經(jīng)站了起來,看著炎帝簡直難以置信。</br> 為了防止炎帝玩陰謀詭計,在動手之前,他還親自動用東境所掩藏的所有密諜,確定炎帝就在東境和東秦對戰(zhàn),他這才敢出昌州,全力對付梁休。</br> 卻沒想到,炎帝竟然在這關(guān)鍵時候出現(xiàn)了。</br> “這不可能……”</br> 昌王的聲音都帶著一絲的顫抖。</br> 他對炎帝有一種天然的畏懼,因為當(dāng)年炎帝親手滅殺了老睢王的所有部眾,甚至逼著先皇退位,這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心里陰影。</br> 他之所以秘密救下老睢王,處處防備炎帝,就是害怕有一天炎帝也會像對付老睢王一樣來對付他。</br> “這不可能,你不是在東境嗎?你為什么會在這里?”</br> 昌王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手都是顫抖的,炎帝雖然沒有任何舉動,他只是緩步而來,但那種從容不迫的氣勢,依舊碾壓了全場。</br> 就連佐藤二十三,這時候握刀的手不由緊了緊,滄桑不可一世的臉這時候也變得凝重起來。</br> 梁休身邊的和尚眉頭也是皺了皺,他可以說是整個五國最年輕的宗師,但現(xiàn)在見到炎帝,他心頭依舊風(fēng)起云涌,這時候的炎帝并沒有像往日一樣,掩藏周身的氣機,那種無形的鋒芒宛若漫天的雷霆,肆虐開來。</br> 實力越強,能感受到的壓力就越驚心。</br> 回過神來的梁休明顯察覺到了和尚的變化,低聲道:“怎么了?”</br> “很強!”</br> 和尚眼睛微瞇,語氣卻明顯有些不爽:“三弟,你爹很強,真打起來……我打不過。”</br> 梁休聽到這話都震驚了,他是知道老炎是宗師境界,但沒想到居然這么強??!和尚是誰?不說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宗師,但說百年來最年輕的宗師,他絕對能擔(dān)當(dāng)?shù)闷稹?lt;/br> 而且和尚多傲啊!他最牛逼的就是拳頭,解決問題的方式也是拳頭,簡單粗暴,當(dāng)時面對洪天淵,面對東林十三,他都沒有任何廢話,揍就是了!</br> 但現(xiàn)在,他竟然承認自己打不過老炎?那老炎得多牛逼?</br> 梁休一直以為炎帝在軍中的大炎戰(zhàn)神的稱號,應(yīng)該是有些水分的,結(jié)果……呵呵,人家不僅玩陰謀牛得一批,連武力值也是天花板!</br> 妥妥的雙料王者?。?lt;/br> “行了,發(fā)什么呆呢?站邊上聽著。”</br> 這時,炎帝已經(jīng)走上前來。</br> 他居高臨下看著梁休,抬腳在他腿上踢了踢。</br> 梁休這才回過神來,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同樣疑惑地看著炎帝道:“不是,你不是在東境嗎?怎么突然跑這里來了……不對,你一直都在?!”</br> 后面的話,梁休的聲音陡然拔高。</br> 東境邊城到甘州,最快的速度也得十天的時間,消息來回傳遞那就更久了,那炎帝是怎么知道南境的戰(zhàn)局的?</br> 元康帝卻沒有回答梁休和昌王的話,他在梁休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從宇文雄的面前取過酒壺,又從碎裂的桌底下取過一支杯子,翻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遙敬了宇文雄。</br> 他嘴角笑道:“好久不見,好酒為敬?!?lt;/br> 宇文雄也舉起手中的酒杯,嘴角的笑容玩味:“怎么樣?我送給你的這第三份大禮如何?”</br> 炎帝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翻了翻杯,杯中沒有半滴酒滴落。</br> 他把玩著手中的杯,許久才道:“受寵若驚?!?lt;/br> “我本來就是想要你驚的!這輩子我最驕傲的,就是當(dāng)年贏你一次,現(xiàn)在……好像又嬴了你一次?!?lt;/br> 宇文雄看著元康帝在笑,梁休發(fā)現(xiàn)他的笑容不再像之前那般嘲諷和諷刺,而是格外真摯的笑容,那種笑容是真正的高興,就像是見到了久違的朋友。</br> 這次炎帝沉默了更久,他才點點頭道:“不得不承認,你很厲害,就是性格有點問題,太偏激了。你要是隱忍一點,不會走到今日這一步?!?lt;/br> 宇文雄聳聳肩,笑容更加的燦爛了:“你曾經(jīng)也曾等死過,你應(yīng)該知道那種命不由己的感覺!”</br> 聽到這話,梁休身后的安然臉色微白,他知道宇文雄說的就是她給炎帝下毒的事情,那時候蚩璃用安初言威脅她,她沒有任何辦法。</br> 她心頭有些緊張,卻聽到炎帝爽朗笑道:“說實話,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但是,我依舊充滿希望……因為我相信,就算沒有我,大炎也同樣會強勢起來。”</br> “至于怎么收攏人心,怎么統(tǒng)率各軍將領(lǐng),我兒子會做得比我好?!?lt;/br> 說到這里,炎帝指了指野戰(zhàn)旅的方向,笑容暢快:“你看現(xiàn)在,大炎四面危機,但是,大炎同樣朝氣蓬勃?!?lt;/br> “我給你說哦,為了這小子的計劃,我將大炎天下的所有學(xué)子,全部坑騙到了京都,全部進行勞動改造,別說,這招忒管用了?!?lt;/br> “少年強則國強,這一點被我們都忽略了,治國的時候,用的全是一些老腐朽,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將國家折騰的暮氣沉沉,這點得驚醒。”m.</br> 梁休看了看炎帝,又看了看宇文雄,心說你們倆不是死敵嗎?怎么還聊上了?</br> 他們是真聊上了,就像老朋友見面一樣,連彼此之間都沒有再用“朕”,而是用“我”,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br> 問題是……這特娘的怎么回事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