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京城第一美女
“京城第一美女?!”</br> 梁休怔了怔,他只聽說過,京城有四少三姝,共七個名聲最響的男女。</br> 什么時候,又冒出一個第一美女?</br> 想了想,他又道:“秦媽媽不是在說笑吧,哪怕這羽卿華是百花坊的頭牌,也不會比主事人權(quán)利還大吧?”</br> “哎喲,這位小相公,你是有所不知,這羽卿華小姐,聽說有點來歷……”</br> 老鴇頓了頓,皺眉道:“具體是什么來歷,老身也不知道,總之,在我們坊里,她是說得上話的?!?lt;/br> 最后,她繼續(xù)說道:“只要徐少爺,能請得她開口,相信主事的,一定不會再為難魏姑娘的?!?lt;/br> “哦。”</br> 徐懷安點點頭,看向梁休征詢意見。</br> 他剛才只是一時氣話。</br> 人家百花坊正規(guī)經(jīng)營,真帶人進來強搶女子,只會自找麻煩。</br> 能夠和平解決,不把事情鬧大,那是最好。</br> 梁休當然同意,直接問道:“那請問,那位羽卿華小姐在哪里?秦媽媽能不能請她過來見一見?”</br> “不不,小相公可是高看我了,老身哪有那個本事,請羽卿華小姐過來。”</br> 老鴇一聽這話,連連擺手,長嘆道:“至今為止,就連那些高門大戶的世家公子,也沒有聽說,有誰能請動她的。”</br> “哦?這位第一美女這么潔身自好嗎?”梁休嘴角挑起一絲嘲諷。</br> 轉(zhuǎn)什么貞潔女子。</br> 把自己炒成京城第一美女,不就是為了待價而沽,最后賣個好價錢嗎?</br> 請不動,只能說明,出價的人還不夠多而已。</br> 等入套的人多了,再挑個條件最好的,這生意就算成了。</br> “那是,羽卿華小姐,可是我們坊內(nèi)出了名的清倌人,賣藝不賣身?!?lt;/br> 老鴇說起這位第一美女,也頗有幾分沾沾自喜,與有榮焉。</br> 梁休置之一笑,直接問道:“既然請不來,那能不能告訴我們,該往哪里,去找這位羽卿華小姐?”</br> “哎喲,小相公你怕是想多了,羽卿華小姐從來不接客,只在表演的日子,才會露面。”</br> 老鴇說話間,打量著梁休的青衣幞頭,忍不住撇了撇嘴。</br> 仿佛在說,多少公侯子弟,想要做羽卿華小姐的入幕之賓而不可得。</br> 你一個給人跑腿的小跟班,也想見人家。</br> 簡直是在做夢。</br> 梁休冷冷一笑:“還真清高啊,不過,我們哪里知道,她哪天會表演,不如秦媽媽告訴我們一聲她的住處?”</br> “你放心,我們自去尋找,絕對不會將你供出來,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接客?”</br> 老鴇看梁休自信滿滿的樣子,心里越發(fā)覺得好笑。</br> 人家徐二少還沒發(fā)話呢,你一個小跟班,憑什么這么大口氣?</br> 本想譏諷幾句,剛啟開嘴唇,立刻呆住了。</br> 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被雙根手指夾著,在她面前來回晃蕩。</br> 老鴇眼睛都直了,盯著銀票看了好久,才轉(zhuǎn)到梁休臉上,飛快露出討好的神色:</br> “哎喲,老身真是瞎了眼,沒想到,小相公出手這么闊綽,看來跟了個好主……”</br> “少廢話,你說不說?”</br> “說,哪能不說呢?”</br> 老鴇一把搶過銀票,眉開眼笑地道:“徐少你們也不用去找了,正好今天,是羽卿華小姐出演的日子?!?lt;/br> “馬上到酉時了,羽卿華小姐,將會在后院聽雪閣,進行一場表演,賓客名額有限,能不能進去,就看你們的本事了。”</br> 眼看老鴇笑瞇瞇地收起銀票,梁休扯了扯嘴角,突然有種當了冤大頭的感覺。</br> 臥槽,早知道她今天表演,還給個毛的銀子。</br> “聽雪閣嗎?”</br> 梁休忽然有些忿忿不平。</br> 害自己平白虧了一百兩,今天不見見這個第一美女,還真是咽不下這口氣。</br> 眼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梁休叫上徐懷安,準備直接過去。</br> 結(jié)果,徐懷安見到魏子渝就走不動了,非要再留一會兒,和人家多說會兒話。</br> 他現(xiàn)在名義上,是梁休的主子。</br> 所以,梁休也不好開口阻止,只能由著他。</br> 但,毫無時間觀念的徐二少,完全沉浸在二人世界里。</br> 說著“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之類的廢話,硬是絮絮叨叨拖了半個時辰。</br> 等三人趕到聽雪閣的時候,明顯已經(jīng)完了。</br> 一個龜公帶著兩名護院攔在門口,說邀請的客人已滿,不準他們進入。</br> 徐懷安聽著里面?zhèn)鞒龅慕z竹之音,據(jù)理力爭道:“這不還沒結(jié)束嗎?憑什么不讓我們進去?”</br> “呵呵,這位公子,實在抱歉?!饼敼傲斯笆?,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家小姐只請了這么多人,其余,一概不得入內(nèi),還請你見諒?!?lt;/br> “可我有急事,就不能通融一下?”</br> “不好意思,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lt;/br> “規(guī)矩也可以商量嘛。”</br> “商量?這位公子,說句實話,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lt;/br> 老龜公冷笑道:“我勸你還是死心吧,這次沒見到,下次還可以再來,趁早離去,免得打擾我家小姐演出。”</br> “那要是我們不走呢?”梁休突然插了句嘴。</br> “那就是別怪我們不客氣,面子是別人給的,臉是自己掙的,幾位可要想清楚?!?lt;/br> 老龜公冷冷一笑,油鹽不進,言語中隱隱帶著幾分威脅之意。</br> “你……”</br> 徐懷安臉色微沉。</br> 要不是他答應(yīng)了魏子渝,怕得罪了羽卿華會壞事,早就大嘴巴子抽過去了。</br> 一個下九流的龜公,竟然也敢當面給自己臉色看。</br> 狗仗人勢,就是欠收拾。</br> 只不過,他是忍下了,別人可忍不住。</br> 肩頭發(fā)絲被氣流吹動,他的旁邊突然竄出一個人影,沖上去,抬手就是兩耳光。</br> 啪啪。</br> 清脆響亮。</br> 甚至驚動了閣內(nèi)靠門口的賓客。</br> “出什么事了?!”</br> 有人忍不住回過頭,朝著門口這邊看來。</br> 老龜公捂住發(fā)紅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少年,訥訥道:“你,你竟敢打我?”</br> “打你怎么了。”梁休將手掌在袖子上擦了擦,理直氣壯地道,“狗仗人勢的東西,打的就是你。”</br> “你,你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誰?”龜公怒道。</br> “知道,那什么第一美女羽卿華,對不對?”</br> 梁休不以為然地道:“不就是個青樓賣笑的窯姐兒,很了不起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