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三十八章
半個月后,一個小太監(jiān)匆匆走進(jìn)了養(yǎng)心殿。
李翃正看著奏折,頭也沒抬,問道:“朕讓你盯著景仁宮,有什么事嗎?”
小太監(jiān)想了想,頗為難地說道:“回皇上的話,奴才按您的吩咐,一直注意著貴妃娘娘的動靜,可奴才也不知道這算不算事……就是娘娘把后宮小主都召集到了景仁宮,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李翃聽罷,抬頭,“什么事情?”他派人盯著唐澤的一舉一動,關(guān)于侍寢方面的才藝比拼大賽也是有所耳聞,不過也算不上什么奇怪。
想到這里,他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莫名情緒。
“皇上,奴才也不好說,娘娘把太監(jiān)們都趕出來了,奴才偷偷看了一眼,就來回稟您了。”
李翃想了一想,放下手里的奏折:“起駕去景仁宮。”
他倒是很好奇,她又干出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李翃到了景仁宮,殿門口只有兩個宮女守著,他揮手命令她們不得發(fā)出任何動靜,自己徑直走了進(jìn)去。
還沒跨入前殿,不遠(yuǎn)處就傳來了一陣陣嬉鬧歡笑聲,夾雜著水聲,時而還響起一聲高亢激動的尖叫聲。
他皺了皺眉,繞過一疊假山巖石,只見后花園里白云漂浮,樹影林蔭,溫泉池子,流水叮咚,然后,眼前出現(xiàn)了一眾……他的妃子們。
半人粗的老槐樹底下,擺了一張小桌,四個妃子圍成一圈,每人面前豎立著一排夜明珠大小的方形玉石塊。
“幺雞!吃不吃?”
“我出八筒!慕貴人,該你了,可不要和上局一樣出老千!”
“誰出老千了!莫要冤枉人!”
“你們都別吵了!看我的牌!啊哈哈哈,我胡了!”
視線一轉(zhuǎn),牡丹花叢旁。
三個妃子坐在一塊湘妃色的錦布上,中間散落著許多紙片,她們手上也拿著幾片厚厚白紙,上面還畫著許多奇形怪狀的圖案。三個人臉上額上均貼滿兩指橫寬的小紙條,眼睛里都是亮閃閃的神色。
“三帶二,飛機(jī)!何人接牌?”
“這有何難?看我的王炸!”
“哎呦,又輸了!又要貼一張紙條了!真是的!”
一陣響亮的嬉笑聲將李翃的視線又牽引到了溫泉池子。
此時正值夏季,泉水透明,池子里泡著一群只穿薄紗的妃子們,她們散著黑發(fā),露著肚臍,輕紗濕透,身姿婀娜,正在搶漂浮在水面上的一個圓球,岸上一個宮女拿著一個竹條編成的圓圈舉著。
那個圓球被拋入其中,接著響起了一陣歡呼。
“耶,我們贏了!”
“貴妃娘娘,我們紅隊贏了哦!”
“知道知道,張嬤嬤,給紅隊記一分!”
唐澤說完,就將視線轉(zhuǎn)了過來,繼續(xù)拉著蘇沐之的手,仔仔細(xì)細(xì)摸了一遍,說道:“從你這掌紋和指紋來看,你是水瓶座,生性清冷孤高,命中注定有幾朵桃花,不過都沒什么結(jié)果,還好有貴人相助,一生也算順?biāo)臁!?br/>
“嬪妾的貴人就是娘娘。”
“蘇寶林可真會說話。”唐澤笑著摸了摸她的臉。
“娘娘,那我又是什么星座?”孫嘉柔伸過來手,又問,“娘娘說的星座,真的是從天上星辰看出來的嗎?”
“當(dāng)然了,你晚上來本宮這里,本宮親自教你看啊!”唐澤拉過孫嘉柔的手,沖她拋了個媚眼,“你這是雙魚座,生性敏感多情,易犯花癡……”
小太監(jiān)們都被趕到了外面,只有宮女們在伺候。她們或站立打扇,或端了盤子魚貫穿行,或坐著給妃子們捏捏肩膀,彼此之間還調(diào)笑幾句。
總之,一片熱鬧非凡,其樂融融!
李翃盯緊了唐澤。
此時她半倚靠在蘇沐之身上,褲腿卷到了大腿側(cè),雙腳伸進(jìn)溫泉池子里一晃一晃。玉質(zhì)般的胳膊也露在外面,香肩外露,膚如凝脂,笑靨如花。
一個宮女剝了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遞到她嘴邊,她笑嘻嘻地啟唇,葡萄便滾進(jìn)了她的口中。
李翃嘴角抽動幾下,再也忍不下去,跨出假山后面,瞇了瞇眼睛,低喝一聲:“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聽到有男子的聲音,眾妃嬪們紛紛驚呼,待從興奮的狀態(tài)中回過神來,看清楚了水霧繚繞之中的皇上,頓時面色一喜。
七八個泡在水里的妃子神色糾結(jié),她們穿的太少,不成體統(tǒng),怕皇上責(zé)怪,可又一想,這種半遮半掩的輕紗很性感,尤其是在皇上面前……
于是,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干脆決定不多穿了,就濕漉漉地爬到岸上,和大家一起跪安行禮。
“臣妾參見皇上!”
李翃一言不發(fā),沒有叫她們起來。
唐澤心里有點忐忑,偷偷抬頭看了李翃一眼,糟了,對方的臉色很不好!難不成是責(zé)怪自己看光了他的妃子們?
“都給朕出去!”李翃陰沉著臉色。
妹子們小心謹(jǐn)慎地打量了一下皇上的神情,咽了咽口水,一聲也不敢吭地收拾好自己,迅速地退下了。
唐澤見狀,也默默地想溜。
“貴妃留下!”
“是……臣妾遵旨。”唐澤只好又默默地返回來,站在離李翃幾步遠(yuǎn)的地方,不敢靠近。
李翃瞥了她一眼,“把衣服穿好。”
“啊……哦。”唐澤忙撂下褲腿,把袖子也放了下來,順便抓起溫泉池子旁的一件外衣披在身上。
“以后不準(zhǔn)這樣了。”
“不準(zhǔn)哪樣?”
李翃吸了一口氣,壓抑著怒氣:“衣衫不整,成何體統(tǒng)!”
這又有什么好生氣的?不就是露胳膊露腿嗎?不過,擱在古代確實是尺度有點大,但他把太監(jiān)們都攆出去了,女人看女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誒,哪里有點不對的樣子……
唐澤呵呵地笑了幾下,點頭,“是是,臣妾知道了。”
李翃見她乖乖認(rèn)錯,唇角微微一動:“你剛才和她們說什么?”
“啊?”唐澤反應(yīng)過來,“臣妾在和幾位姐妹討論星座問題呢?哦,那是臣妾家鄉(xiāng)流行的一種樸算方式。皇上,我給您看看嗎?”
李翃沉默地看她一眼。
唐澤自然是想哄他高興的,于是積極地走過去,拉起他的手,撫了撫他掌心的紋路,故作玄虛地說道:“臣妾愚鈍,只懂得淺顯之處,皇上是真龍?zhí)熳樱四颂烀亲惒豢煽逼啤?br/>
李翃隨她拉住手,低頭看她,皮膚白如脂玉,眉毛睫毛沾著晶瑩水珠,濕漉漉的像晨曦林間奔跑的小鹿,小巧玲瓏的鼻子側(cè)翼投下了一小片陰影,如檀烏發(fā)黏在白皙修長的脖頸,演繹著一股致命的誘惑。
她手指柔嫩纖長,落在他掌心的地方微微發(fā)燙。
李翃心里一動,不由自主地收攏起手指,將對方外懷里輕輕一帶。
唐澤正滔滔不絕地瞎扯著,身子被一股大力扯過去,撞倒了結(jié)實的胸膛,他莫名地抬頭,唇上就忽然一熱,溫?zé)岬臍庀娫诒且碇g。
唐澤一懵逼,在對方撬開他的唇齒之前,一把推開,蹦出了幾步遠(yuǎn)的距離。
“你……你你,你干嘛?”唐澤有點驚恐,李翃這貨,果然是想泡他來著!
李翃眸色一沉:“你是朕的妃子。”
這話不言而喻,唐澤愣了愣,“我我……你下次先說一下,我得有個心理準(zhǔn)備先!”
李翃斜她一眼,氣勢甚人的逼近幾步,“那貴妃需要準(zhǔn)備什么?”
“我我……”對方靠近一步,唐澤就后退一步,直到被逼到了假山旁邊,退無可退。活這么大,他還是頭一次被男人調(diào)戲,一時說不出個什么來。
李翃見她睜大眼睛,如受驚小鹿一般,心下感到好笑的同時又有幾分失落。他收斂了臉色,稍稍退開一步,負(fù)著手說道:“后日趙國使者就要到洛城,到時宮里會舉辦酒宴,貴妃同朕一齊赴宴。”
話題突然變得這么正經(jīng),唐澤愣了一愣,才反應(yīng)過來:“是,臣妾遵旨。臣妾到時候一定盛裝出席,必不丟皇上的面子!”
李翃掀起眼皮,目光淡然,卻又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什么都沒有說,轉(zhuǎn)身走了。
看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唐澤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酒宴什么的到時候再說,先把目前重要的事情解決掉。
唐澤揮手招來張嬤嬤:“她們都回去了?”
“都回去了,”張嬤嬤望了眼李翃離去的方向,滿是遺憾地說道,“娘娘,皇上許久不來景仁宮,您應(yīng)該趁著今個兒的機(jī)會把皇上留住啊!”
唐澤沒理她,摸著下巴在想,他最近教小婊砸們搓麻將斗地主玩水球,可能平時太孤獨寂寞冷了,這些在現(xiàn)代深入人心的游戲帶來的效果比他想象的還要好。
不僅可以增加小婊砸們之間的互動,也讓她們忙于準(zhǔn)備此些項目比賽以無暇宮斗,他還趁機(jī)一飽眼福,大刷了一把好感,嘿嘿嘿……
“張嬤嬤,我上次讓你們做的東西都弄好了嗎?”
“都弄好了。”
“那明天就發(fā)到各宮吧。”唐澤嘴角輕輕一提,他要趁熱打鐵地刷好感,那些東西,應(yīng)該沒有女人不喜歡吧?
他說著,有點不確定地看了看自己的胸。
張嬤嬤也看了看他的胸:“娘娘,您對小賤人們這么好,她們可不知道感激您。”
“張嬤嬤,人都是不一樣的。”唐澤笑了笑。
與人為善,有人鐵石心腸自然不會感激,但有些人還是能感受到他人真心的好,至少,每晚去二元空間,看到積分一直再漲就夠了。
只是,他的好意會不會顯的有點猥瑣?呃,應(yīng)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