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還擁有第四重人格?
第二天一早,白梔便被寧莉叫到房里說話。
當知道寧莉想把自己嫁給一個莊稼漢后,白梔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白歌見狀,不禁得意挑釁,“白梔,你是不是要嫁人了呀?”
白梔怔然,這件事寧莉剛跟她說,按道理白歌應該不知道。
白歌看她迷茫,搖晃著腦袋得意,“等你嫁出去,外婆就會給我買鋼琴,你也算是為了家里做了件好事。”
聞言,白梔臉色瞬間慘白,不敢置信。
“媽媽……是因為你要買鋼琴,才讓我嫁人的?”
白歌毫不避諱,“當然了,你在家每天白吃白喝,總要報答下家里吧,這不剛好表現(xiàn)機會來了,我聽說那莊稼漢可老實了,你過去多給他生幾個兒子,下輩子不就衣食無憂了嗎?便宜你了。”
這話聽得白梔血液倒退,渾身發(fā)抖。
她忍了那么多年,就被白歌算計了這么多年,這一刻終是忍無可忍,爆發(fā)了出來。
“白歌,我從沒得罪過你,你為什么每次都要針對我!”
她就說好端端的,怎么就多了門親事,原來又是白歌教唆。
“我怎么針對你了?給你找了戶好人家,你該感激我才對。”白歌反駁道。
白梔氣的咬牙切齒,“這么好,你自己怎么不嫁過去!”
“廢話,那種莊稼漢能配得上我?”白歌上下打量著白梔,看著她身上是自己不要的舊衣服,嗤笑道,“也就你這種撿破爛的,才勉強跟他配吧。”
“白歌!”
白梔怒火中燒,此時最后一根繃著的弦斷裂,她疾步沖到白歌面前,抬手狠狠給了白歌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亮又清脆,仿佛要將多年的委屈都集中在了這一巴掌上。
白歌的側臉瞬間腫了起來。
她捂著臉,不敢置信,看白梔怒不可遏的模樣,頭一回害怕起來,哭喊著叫嚷。
“媽,外婆,哥哥!白梔發(fā)瘋打人了!你們快來看看啊!”
寧莉和外婆聽到動靜,趕緊跑了出來。
見到白歌被扇腫了半邊臉,嘴角還有血跡,臉色大變。
“怎么回事?!”寧莉憤怒吼著。
白歌指著白梔,大滴眼淚落下,“是白梔,她不想嫁給莊稼漢,就強迫我嫁過去,我不同意,她就打我。”
“白梔,你怎么敢!是我平時沒好好教育你是吧!”寧莉說著,抬手就要給白梔一巴掌。
白梔此時氣急,竟沒像往日那般任人打,反倒躲開了寧莉的巴掌。
寧莉看著落空的手,更是憤怒,“好啊白梔,長大了脾氣硬了是吧?我告訴你婚事已經定好了,你不嫁也得嫁!”
白梔氣的渾身都在顫抖,說話都帶著顫音。
“媽,你跟我說家里困難,讓我嫁過去,我能理解。但你是為了給白歌買鋼琴,要把我嫁過去,你那不是嫁,是賣!是把我當貨物一樣賣給一個陌生男人!我也是你女兒,你怎么就不能為我考慮下?”
她說到最后,聲音都帶著哭腔,倔強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強忍著不落下。
寧莉聽到這話,完全不為所動,“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打歌兒,你比她大,就應該讓著她!”
聽到這話,白梔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淚水劃過臉頰。
她紅著眼,堅定道,“我不嫁,要嫁你讓白歌嫁過去。”
說罷,用力擦了把眼淚,朝門口走去。
寧莉以為她要跑,沖過去攔住了門,兇神惡煞道,“這由不得你!”
她說完,用力抱住白梔,朝外婆喊道,“媽,拿條繩子過來,我還不信治不了她!”
白梔垂眸望著寧莉,原本長相還算溫柔的女人,如今面目猙獰,比地獄的惡鬼還可怕。
她的心一點點往下沉,眼眸中的光徹底熄滅。
沒過一會兒,白梔便被兩人合力綁在了床上,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門口,寧莉還在心疼的為白歌擦藥。
觀眾們看到這種行為,全部瘋狂甩臭雞蛋道具,轟炸屏幕。
[艸!我說白歌怎么那么可怕,原來有個這么恐怖的媽!]
[都什么年代了,還有人為了鋼琴賣女兒,我可算開眼了!]
[MD寧莉現(xiàn)在住哪?我現(xiàn)在就抄家伙殺過去,這傻X女人,我跟她同歸于盡!]
[樓上別沖動,咱們可以幫白梔告她!]
觀眾們激動的扔著地雷、臭雞蛋,要討伐白歌和寧莉,罵的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白翊見狀,也不禁為她們的行為感到羞恥,只能無力的為她們辯解了兩句。
“其實后面不是這樣的,白梔用了手段,讓白歌替她出嫁,自己并沒有嫁過去。”
有人涼涼道,“你能保證這是真相?”
白翊語塞。
彈幕太過激烈,節(jié)目組不得不關閉了禮物功能,畫面繼續(xù)播放。
很快到出嫁日,白梔面若死灰的坐在臥室一動不動。
沈夏也跑過來湊熱鬧,見著得意洋洋的白歌,眼珠一轉,把人拉到一旁。
“白歌,你可真傻。”
白歌蹙眉,“你什么意思?”
“不會真以為白梔嫁的是個莊稼漢吧?我告訴你,根本不是,莊稼漢就是個幌子,白梔要嫁的人是陸家獨子陸清衍,市里首富的兒子!”
白歌一聽,將信將疑,“你是騙我吧。”
沈夏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你也不好好想想,什么莊稼漢能拿出那么多錢娶個鄉(xiāng)下丫頭?”
白歌一聽,還真是。
鋼琴可不便宜吶,給的彩禮都能買了!
她瞅了眼白梔,心思活絡起來。
白歌攬了送白梔的活,半路上,逼迫白梔脫下嫁衣,自己換上,然后把自己的衣服給白梔套上,還把人綁住,將人扔到了荒郊野嶺。
白梔似乎也沒了求生欲望,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夜深人靜,周圍越來越漆黑,樹林里傳來動物各種叫聲,聽的人頭皮發(fā)麻。
白梔依舊睜著一雙眼睛,空洞的看著前方。
忽然,一雙眼睛在黑夜中出現(xiàn),沒過一會兒,一只黑熊出現(xiàn)在白梔前面。
白梔看了眼,竟對著黑熊笑了。
“也好啊,你吃了我吧,這樣我就能解脫了。”
就在她說完這句話后,渾身打了個寒顫,眼神忽然凌厲,說出來的話也很奇怪,“廢物,你想死,我們還不想。”
眼看黑熊繞著她聞了幾圈,準備舉起爪子一掌落下,白梔身上青筋瞬間全部暴起,發(fā)出了尖銳的嘶吼聲,竟硬生生掙脫了繩子。
隨即,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側身翻,抬腿狠狠踢在了黑熊的脖子后方。
黑熊發(fā)出痛苦的嘶吼,白梔聽到,臉上露出了抹詭異的笑,抬拳,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黑熊的死脈上。
前后不過五分鐘,兇猛的黑熊便沒了生息。
白梔站在黑熊的身上,銀色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在她清瘦的臉龐鍍上一層銀光。
她的手在滴血,可她毫不在意,微抬下巴,睥睨的睨著黑熊,語氣冰冷。
“沒用的廢物!”
她剛說完這句,忽然渾身一陣抽搐,竟倒在了黑熊身上。
直播間里的人看到這一幕,震驚的合不攏嘴。
[這特么是白梔?我去也太爽了吧!]
[小綿羊秒變暴力女王?這力道,這動作,帥的我失聲尖叫!]
[這情況不對啊,白梔的第二重人格擁有超乎常人的藝術天賦,第三重人格擁有的是學習天賦,那這……她什么時候這么能打了?]
[不會吧不會吧,難道白梔還有第四重人格?我支持女王白梔覺醒!]
[等等,剛剛白歌那個閨蜜是說陸清衍?不會吧,陸清衍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又為什么要假扮莊稼漢向白家提親?]
[不管陸清衍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白歌為了榮華富貴替白梔嫁人實錘了,這人果然虛榮,任何飛黃騰達的機會都不會放過。]
第四重人格?
白翊也狠狠吃了一驚。
他不是沒見過擁有四重人格的人,但那都是出生在國際中心,從小就被家族傾力培養(yǎng)的瘋子,白梔怎么會!
同時,白翊也被白歌的行為狠狠打臉。
原來壓根不是白梔強迫她嫁過去,而是她不知道從哪里得到的假消息,以為白梔嫁的人是陸清衍,她是自己想嫁過去,是她自己貪圖富貴!
畫面中,白歌歡歡喜喜代替白梔嫁過去,結果新郎一出現(xiàn),就嚇得花容失色。
她又哭又鬧的砸東西,把那年過半百的莊稼漢嚇得也不輕。
“別砸咯別砸咯,家里就剩這么點東西了,在砸咱們生活就活不下去咯。”莊稼漢急匆匆道。
白歌尖銳的嗓子嘶吼著,“誰要跟你過日子了!我不是白梔,我是被她打暈了強行替嫁過來的!你別碰我!我要悔婚!”
屋里的動靜引起了吃喜酒的注意,過來一看,就見白歌站在床的角落,拿著把菜刀指著莊稼漢。
“這是干嘛呢?”
看有人來了,莊稼漢急忙解釋,“這女的說她不是白梔,要悔婚!”
來人聞言,臉色大變,“你半輩子存的錢都給了,哪有悔婚的道理,白家人呢?趕緊把他們叫過來好好問問!”
這事鬧的大,莊稼漢喊人跑去白家找人。
白翊聽到白梔逼迫白歌嫁給莊稼漢,當即拉著報信的人,火急火燎趕來。
此時,清醒了的白梔剛從山坡下爬上來,忍著渾身疼痛,努力朝家里趕去。
走到一半,就看到了白翊。
她空洞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還以為白翊是來救她的,喜極而泣道,“哥哥,你來救我了嗎?”
“白梔!”白翊看到她,怒目瞪圓沖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趕緊跟我去回去把白歌換回來!”
白梔的笑僵在臉上,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哥……你說什么?”
白翊滿心都是救白歌,根本沒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強行拉著白梔朝莊稼漢家趕去,嘴里罵罵咧咧。
“你竟然強迫歌兒替你出嫁,白梔,我對你實在太失望了。”
“如果你自愿把歌兒換回來,我還能原諒你,但你竟然敢往家里跑?你……”
“夠了!”白梔忍不住了,用力甩來了白翊,呼吸困難的睜大眼睛望著他,“我強迫她?她把我綁了扔野外,自己要嫁過去的,憑什么要怪我!”
“白翊!每次白歌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摸著良心捫心自問,我白梔什么時候害過你們,家里不把我當親人,讓我做牛做馬,我從未抱怨,可是你們?yōu)槭裁匆淮未我业男模俊?br/>
“我沒想過害人,你們卻一步步把我逼入絕境……”
白梔哽咽著控訴,眼里充滿了失望,“白翊,哥,這是我最后叫你一聲哥,從此我白梔,再也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白翊被她的突然爆發(fā)嚇著了,站在原地呆愣愣的望著她,半晌才反應過來她說的話。
“你,你要跟白家斷絕關系?”
“呵!”白梔自嘲一笑,深吸口氣,目光炯炯質問道,“算不得斷絕關系,畢竟你們,可沒把我當過家人。”
她說完,艱難的喘了口氣,深深看了白翊一家,心灰意冷地朝著另一條路走去。
白翊愣在原地,望著她消瘦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直播間內,白翊同樣望著白梔的背影,眼中卻蓄滿了淚水。
“我……我為什么會變成那樣?”他啞聲呢喃,像是質問自己,又像是詢問別人。
正如白梔所說,她在白家的每一天,都在受折磨。
親生母親苛待她、白歌陷害她、他不信她……
甚至他現(xiàn)在知道真相了,覺悟了,可連補償白梔的機會都沒了。
白梔已經死了,一個曾經那么為他著想的妹妹被他們逼死了……
思及此,白翊捂著頭,心緒紛亂。
白梔的記憶,沒有因為他的后悔而停止。
疲憊不堪的白梔終是倒在了半路,就在她倒下后,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她面前。
容貌英俊的青年蹲下身,撥開貼在白梔臉上的碎發(fā),露出了滿意的笑。
“有骨氣,身手也不錯,是個好苗子。”
他說完,毫不費力的把白梔扛了起來,帶走了。
有人認出,這青年,正是沈夏所說的陸清衍。
看來那個消息并非是無的放矢,這其中也一定有什么隱情。
屏幕中濃霧肆起,大家知道這是要進入下一個全新的記憶位面了。
就在觀眾們猜想,白梔是不是能過上好生活的時候,擺在他們眼前的,卻是個比監(jiān)獄還黑暗的殺手訓練營。
畫面中,一群莫約十五六歲的少男少女,互相打斗廝殺,鮮血淋漓。
四周站了一圈渾身腱子肉的男人,目不斜視的望著前方。
正北方向,一名穿著軍裝的男人坐在石椅上,剛毅的臉龐毫無波瀾,視線冰冷的盯著人群中被打的遍體鱗傷的白梔。
如今是主人格,性格柔弱的白梔,被一名男生抓了起來,毫不費力的扔到了軍裝男人腳邊。
她的眼睛已經被打腫,快要睜不開,身上不斷有血跡滲出,狼狽不堪。
男生見是他,并沒走過來,反倒露出了詭譎的笑,朝另一個人打去。
“松開。”軍裝男人冰冷的聲音響起。
白梔艱難的朝男人望去,看清男人的臉,眼眸瞬間亮起。
眼前的人,竟是她許久未歸家的二哥,白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