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偏頗
拓跋流云這副模樣,分明是已經(jīng)死透了,所有人都懵了,就是秦羽自己,也是露出呆滯之色。
原本不是說好,打暈他獲得勝利就可以了,為什么打死了?
趙金柱惡狠狠的聲音在他心底響起:“小娃娃,柱爺一時興奮,用了點力道,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就被打死了,你可別告訴主子,就說是你失手砸的,不然柱爺發(fā)起狠來可是連我自己都怕!”
聞言,秦羽露出苦笑之色,答應(yīng)的同時,卻是生出憐憫之感,不用說,他認(rèn)為我也肯定是知道的,趙金柱欲蓋彌彰,只會讓我更加憤怒。
“這個混蛋,是故意惹出來麻煩嗎……”如果不是趙金柱自愿,秦羽哪里有本事使喚他?看著死去的拓跋流云,我的眉頭皺了起來,出了人命,只怕是事情要鬧大了,這趙金柱,又給我捅了簍子。
“流云!!!”
所有人呆滯無言的時候,拓跋家主卻是反應(yīng)了過來,他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吼聲,從高臺上一躍而下,抱起拓跋流云的時候,正好最后一絲生命氣息流逝,看著地下的血跡,他的眼睛頓時就紅了。
“小兔崽子,秦家,老子與你們勢不兩立!”
這次的比試,雖然暗流涌動,但每一家都還保持著克制,像是之前,也沒有出過人命,因為大家都很清楚,上臺比試的人,要么是各家的核心子弟,要么就是家主的親兒子了,如果一不小心殺了人,那就是不死不休的結(jié)局,秦羽一板磚砸死了拓跋流云,所有拓跋家的人都是露出了悲憤之色,雙拳攥緊的同時,死死的盯住了秦家之人。
拓跋家主已經(jīng)動了,合一境界的元氣涌動,雙拳一握的同時,竟是有一虛幻大斧的出現(xiàn),這是他們拓跋家從域外而來時傳承的功法,帶著濃濃的彪悍之色,大斧高高舉起,拓跋家主雙臂上的肌肉如同虬龍一般蠕動,恐怖的氣力爆發(fā)出來,隱隱有一種一斧開山的感覺!
面對如此霸道的攻擊,秦羽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yīng),他如今的修為,距離踏入道門第一個小境界都還差不少,如何能夠面對第三境界的高手含怒一擊?
“此子完了!”
不知道多少人心中涌出念頭。
“救他!”
我的聲音在趙金柱的耳畔響起。
他雙目之中立即爆出精光:“剛才不小心殺了人,主子會不會懷疑我故意這么干的,但這次,還真不是我想啊,只是這人太脆弱,怎么就輕輕的砸了一下,就死了呢?不行,為了讓主子放過我,我要將功補(bǔ)過……”
抱著這個念頭的趙金柱催動著森羅印的力量,一縷黑光透過森羅印涌出,絲絲縷縷,就猶如霧氣一般,在外人看來,就是這板磚里頭涌出黑氣,像是云團(tuán)一般將秦羽包裹在里頭,而拓跋家主一斧頭落下的同時,眼里卻是劃過一縷迷茫,因為這一斧頭,就像是砍在棉花上,輕飄飄的,渾然沒有絲毫的著力點。
“不對!”
他心中剛剛有念頭出現(xiàn)的時候,這松軟的黑霧卻是陡然堅實起來,就像是他一斧頭砍在了水泥地上,巨大的反震之力立即將他震得倒飛而出,落地之后,拓跋家主吐出一口血,眼里露出駭然之色:“你這究竟是什么法器!”
話音剛出,無數(shù)人驚異的眼神都盯住了秦羽手中的板磚。
就連合一境界高手的全力一擊都能抵擋,此物究竟是什么?為何從未聽說過有板磚模樣的法器?
許多人茫然,但更多的人卻是露出了貪婪之色,就是看臺之上的人群,也是眼中爆出精光。
“這北海的小小秦家,居然也有這等寶物,此物如此神奇,只有我才能配得上!”
感受著無數(shù)不懷好意的眼神,秦廣元心中暗暗發(fā)苦,他擔(dān)憂的看著臺上,不知道秦羽有沒有出事。
秦羽仍然保持著鎮(zhèn)定,兩只手背在身后,稚嫩的小臉上涌出堅定,他看著鄭家主,問道:“世伯,此次可有規(guī)定,不能出人命?”
鄭家主一怔,繼而明白了秦羽的意思,他倒是不介意事情鬧得更大,于是說道:“那是沒有明面上的規(guī)定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本就是理所當(dāng)然,只是八大家族同氣連枝,一般情況下,還是不能互相殘殺。”
前半句是說規(guī)矩,后半句就是挑撥了,秦羽年紀(jì)小,腦子卻很好用,他直接忽略了后半句,說道:“那就是說,我沒有違背規(guī)定,那么,換下個人吧。”
“好一個秦家!”
拓跋家主簡直要氣炸了,他眼中的怨毒濃郁,抱起拓跋流云的尸體,一步步的朝外走去,所有拓跋家的人都跟他離場了。
望著他的背影,每個人都知道,這件事沒完,所謂的八大家族,只怕是要分崩離析了。
秦家跟拓跋家爭斗,鄭家主自然是幸災(zāi)樂禍的,但他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心中叫了聲好之后,便是將目光放在張家家主身上:“還請貴公子登臺。”
張家主的兒子苦戰(zhàn)而勝,此刻身上還帶著不輕的傷勢,雖然經(jīng)過調(diào)理能勉強(qiáng)一戰(zhàn),但是想想秦羽手中板磚,他眼中便是涌出恐懼之色,有此物在,他怎么敢上臺?
那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
雖然拓跋流云被拍死,有自己找死的嫌疑,但是剛才拓跋家主,都被這板磚震開了,說明了根本傷不了對方,先天立于不敗之地,這還怎么打?
張家主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再看看秦羽,他心中有些不甘,距離最終的名額,就差一點點了,可是想想拓跋流云的慘狀,他又打了個冷戰(zhàn),開口說道:“我張家認(rèn)……”
輸字還沒說出來,高臺上就傳來圣女輕飄飄的聲音。
“為了公平起見,這最終的決戰(zhàn),秦家不能動用這件法器。”
一語激起千層浪,張家家主愣住的同時,卻是涌出狂喜之色:“圣女此言當(dāng)真?”
臺上圣女淡淡一笑,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這法器,如此兇狠,已經(jīng)有人死去,若是在用,則失去了這次比試的本意,太過于平衡,所以我才有此念頭,不過,這是你們八大家族內(nèi)部的事情,最終是否答應(yīng),還是要看你們選擇……”
鄭家主本來就想看秦家倒霉,一聽圣女這么說,心里狂喜,想到果然圣女和這秦家不對付,也不知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秦家是怎么得罪了她,輕咳兩聲,鄭家主說道:“我同意圣女所言,八大家族同氣連枝,豈能自相殘殺?”
張家主自然沒有不同意的可能性,這對他百利而無一害,如果沒了這法器,哼哼,一個小孩子,能起什么風(fēng)浪?
其他家族猶豫了少許,也點頭同意,他們倒是沒有那么多花花腸子,只是剛才拓跋流云的死亡,著實驚到了他們,每個人在震驚之余,還有些憤怒,畢竟八大家族在同一個地方,還是要講究些情面的,秦家如此辣手,已經(jīng)是壞了規(guī)矩,心里的天平這才傾斜了過去,當(dāng)然,這也跟是圣女親口提出來有很大關(guān)系。
“此事,對秦家不公。”
我看著呆滯的秦羽,搖了搖頭,踏前一步,在秦家眾人之前說道。
不少人朝我看過來,他們的反應(yīng)一樣,在看到我的同時,眉頭都皺了起來,因為我這面相就很不討喜,每個人心中都有淡淡的厭煩之意,鄭家主說道:“你是何人?有你說話的份嗎?”
我指著秦羽:“他手中板磚是我借給他的法器,當(dāng)然跟我有關(guān)系,沒有聽說修士斗法不能用法器的,你們說用法器不公平,那么欺負(fù)一個小孩子,就公平嗎?”
事關(guān)我的名額,我當(dāng)然是要爭取些,這圣女如此偏頗,倒也是讓我心中生出一縷不滿。
“竟是此人法器……”
許多人將我的面孔暗暗記住。
圣女也在看我,面紗底下的額頭皺了起來:“這個人,還真是討厭呢……”
就在此時,秦羽卻是突然說道:“我愿意一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