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81
一個多月后。
溫言過完月子就去了康復中心陪陸曜復健,婆婆留在倫敦幫忙照顧他們的兒子小謙。
嗯,兒子的名字由公公陸萬林和陸曜一起取的——陸時謙。
陸曜取了“謙”這個字,是希望兒子長大后一直謙遜有禮,陸家家訓其中一條就是:必須謙遜有禮。
……
陸曜恢復高強度的復健訓練,每次溫言都會在外面等候,只有一次偷偷進去看過這個男人是如何復健的。
當看到他艱難地從輪椅上站起來,但雙腿支撐不住身體,倒在地上,然后靠自己的毅力扶著輪椅站起來,走一步摔倒,又要努力起身,如此反反復復的畫面時,溫言哭了出來,但很快捂住嘴巴沒讓自己哭出聲音。
陸曜察覺到后,坐回輪椅來到她面前,費力地起身抹去她的眼淚:“別哭?!?br/>
他的手很燙,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溫言緊緊抱住他,想跟他說不要復健了,就算站不起來也沒事,但一想到他要強的自尊心,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從那天后,溫言就再沒進去過。
每晚給陸曜洗澡,看到他腿上的青紫,就知道他白天經歷了什么。
幫他按摩腿部時,溫言的力道都會輕輕的,看到他閉目養(yǎng)神一副舒服的模樣,知道他的腿已經慢慢恢復了直覺。
又過了半個多月,陸曜已經可以依靠拐杖走路,醫(yī)生稱贊他是治療的患者中復健恢復最快的。在三個多月內就能走路,沒有堅韌的意志力是做不到的。
當看到身形偉岸的男人拄著拐杖,臉上流露出的全是自信神色,他步伐緩慢地走到溫言面前,她張開手臂將他緊緊抱?。骸八母?,你做到了?!?br/>
陸曜丟掉拐杖,將她托舉在懷里,讓她雙腿環(huán)在自己腰間,然后找準了她的唇吻下去。
溫言張口迎吻,低頭捧起他的臉含住他的舌頭吮吸。
兩人熱切地吻著彼此,嬰兒床上的兒子看著他們,突然很歡樂地笑了起來,兩條白嫩的小腿不斷蹬來蹬去。
離開她的唇,陸曜扭頭看了一眼小家伙,無奈笑道:“怎么辦?我還是喜歡女兒?!?br/>
溫言與他額頭相抵,知道他只是嘴上說說,兒子哭了,他醒得比誰都快,她用指甲抓撓著他的下巴:“等小謙再大點,就給四哥再生個?!?br/>
“好。”
在生孩子上兩人保持一致,都認為無論男孩還是女孩,都應該要兩個。
剖腹產原因,醫(yī)生建議溫言兩年后再孕,所以陸曜在結束復健回國后,每次兩人親密時陸曜都會戴套。
……
補辦的滿月酒選在了他們兒子兩個月的時候,席開三天。
跟老大家的兒子一樣大辦,溫言不太贊成,但考慮到老爺子的心意,再加上陸家在Z國的威望,她第一次妥協(xié),抱著兒子全程接受來客的祝福。
陸曜心疼她,多次問她要不要去休息,還提醒她不要硬撐著,不喜歡可以去休息。
這一刻溫言才發(fā)現,不是她過去不知變通,而是沒有人值得她改變,當她愛上一個人,總會在潛移默化間變成他想要的模樣。
都說夫妻在一起久了,習慣會越來越接近,溫言想:這就是所謂磨合吧?毣趣閱
不強迫彼此,隨著時間的推移,互相變成對方喜歡的樣子,
……
兒子睡著后,溫言抱著他回休息室。她剛推開門,隔壁門開了,辛冉臉頰漲紅地跑了出來,嘴上的口紅都沒了,頭發(fā)還凌亂,身上的連衣裙明顯有皺褶。
看到溫言,辛冉的臉更紅了。
補好妝后,辛冉才去休息室找溫言。
這次不等溫言問,辛冉主動交代:“晏宋那個死男人真狗,死咬住我不放了!非要我為他負責!我一黃花大閨女都沒提讓他負責,他倒好!一個大男人家,一個勁地追著我讓我負責到底!”
“你跟晏宋?你們……”
在溫言的追問下,辛冉只好攤牌:“就是第一次見面那晚我倆拼酒,他沒拼過我。我瞧著他長得其實也不差,再加上那晚春心蕩漾,總想那檔子事,當時我就納悶那檔子事到底什么感覺,想著要不就找個看著順眼的男人實踐下,趁著他酒醉就把他給睡了?!?br/>
“……”遠超溫言一開始的預想,她沒想到晏宋才是被動的一方。
“睡完我就后悔了!”提到這個辛冉就來氣,“他整天追著我負責!”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溫言覺得晏宋就是扮豬吃辛冉這只老虎。那晚他要真醉,怎么可能會在辛冉要離開的時候醒?
不過一想辛冉的性格,若是真對晏宋沒好感,這女人也不會動了春心。
這就叫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
滿月酒后,溫言跟陸曜搬出了陸宅,新家離歐陸集團不遠,
他們答應了父母,每周都要帶著孩子回去住兩天。
一個星期后,得知沈城已經被引渡回國審理。
溫言獨自一人前去探視許久未見的沈城,因為這一天正好是他們被綁架的那天。
沈城瘦了,也有些黑了,但他身上的氣場還是沒變,依舊強大。
溫言看著他,沖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見?!?br/>
“好久不見?!鄙虺悄曋浪呀浬秊槿四?,“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已經五個多月了?!?br/>
“男孩好,男孩糙養(yǎng)省心,女孩子的話總得擔心她,怕她長大后會被壞人騙走。”
“所以你才把沈瀾保護得那么好,就怕她會被騙走,是嗎?”溫言提起沈瀾是因為她這幾個月被抓了好幾次,每次都是屢教不改,繼續(xù)出賣身子,就算陸曜給了她錢,她還是照樣毀自己的身體。
沈城坐牢期間從未見過沈瀾,也不知道她的消息。聽到溫言提起沈瀾,他猜到了她這次來看自己跟妹妹有關:“找到Sara了是嗎?”
“下次我來看你,帶她過來?!?br/>
“她不會來看我的?!鄙虺亲猿暗毓雌鹱旖牵八尬疫@個哥哥?!?br/>
“因為你對她的溺愛嗎?”
“后悔有用嗎?”
溫言沉默了一分鐘,始終沒提沈瀾有多墮落,臨走前才重復提醒:“無期徒刑等于等死,等死期間你應該選擇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因為沈瀾還需要你?!?br/>
沈城知道她這話的意思,畢竟這案子還沒結,警方還沒查到他在Z國的保護傘。
沈城提出要見陸曜,不再像過去那樣堅持等死:“我可以當警方的線人,我知道Z國警方不會相信我,你的話他們應該會聽。”
三天后。
陸曜接沈城出監(jiān)獄,在監(jiān)獄門口遞給他一支煙:“怎么突然想通了?”
“沒什么想通不想通的。”沈城笑容無奈,“反正都要死,不如死得快點?!?br/>
知道他目前還很悲觀,陸曜將沈瀾的地址給了他:“死之前先去看看Sara,她現在很需要你?!?br/>
接過地址,沈城目光微淡:“她已經不愿再認我這個哥哥。
陸曜沒再回復他,扔給他幾把鑰匙,還有一張銀行卡和一張身份證,讓他以嶄新的身份在北城生活下去。
……
溫言下廚做了飯,陸曜回家后將拐杖放在廚房門口,步伐緩慢地走到她身后,雙手環(huán)上她的纖腰,埋頭在她頸窩親吻:“怎么又下廚做飯了?”
“阿姨今天有事回家了?!庇蒙鬃邮⒘丝跍偷剿爝?,“嘗嘗淡不淡?!?br/>
張口喝下湯,陸曜稱贊道:“我老婆熬的湯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喝?!?br/>
溫言瞥了他一眼:“再夸我,下次我就放三勺鹽讓你喝?!?br/>
“別說是鹽,就算是毒藥,我也照喝不誤?!彼氖窒蛳拢瑢匮缘娜箶[往上掀,摸到有層海綿后,有些失望,“大姨媽什么時候來的,昨晚不是還沒有?”
“早上來的?!睖匮躁P掉火,轉過身摟上他的脖子,“四哥也應該休息休息了。”
畢竟自從腿好了,他有點太不知節(jié)制。
“前陣子躺床上休息夠了?!标戧资栈厥郑膿г谒?。
兩人在廚房親昵了會兒,吃飯的時候溫言提出要回湘城:“四哥,我想我爸媽了,咱們回湘城住幾天吧?”
“好?!标戧紫氲綔爻?,“讓你哥也一起回去?”
“我哥回來了?”
“回來剛三天,部隊那邊還沒忙完?!?br/>
“要不咱們過去看看他?”溫言試探地問道。
“好?!?br/>
對一個許久未去軍區(qū)的男人來說,部隊對他的意義不同于其他地方,因為華北軍區(qū)對陸曜來說有太多回憶。
溫言知道陸曜懷念部隊的生活,第二天來到華北軍區(qū),見到哥哥溫臣后,她便問了一個問題:“哥,當年爸讓你退伍回溫家商行幫忙的時候,你心里是不是特不痛快?”
身邊的溫臣一身戎裝,剃了寸頭的他挺直了背站在窗前,再沒了往日吊兒郎當的模樣:“言言,最近是不是四哥跟你說什么了?”
“四哥沒跟我說什么?!睖匮酝驹诓倬殘錾系年戧祝簧硇蓍e裝跟那軍綠色隊伍形成鮮明的對比。她想起了照片中的他穿著軍裝,那副英姿颯爽的威風模樣,“放棄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心里多少會有些不甘心吧?”
溫臣無奈地笑,揉了下她的頭:“我的傻妹妹,你終于長大了?!?br/>
溫臣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一本歷來華北軍區(qū)的功勛冊:“四哥在華北軍區(qū)的時候就立下了不少頭等功,后來去了西北,他帶著我們這群兄弟接了不少危難的任務。我記得有一年西郊山火,當地的消防員全部出動,大火整整燒了兩天,怎么都滅不了,附近的小區(qū)都被迫撤離。我們接到指令,要派一支精英隊伍前去支援,四哥首當其沖,帶著我們幾十個人一起前去支援,知道嗎?他永遠是沖在最前面,當時我還跟四哥不熟,對他的印象就是這小子是陸家人,肯定是個關系戶?!?br/>
“四哥在部隊里的標簽就是關系戶,不少人私下討論他,都覺得他是借了陸老的光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可那次我跟他一起在西郊支援,他臨危不亂地指揮我們滅火,還首當其沖地當探路員,我當時被困山半腰,還是四哥上去找我,把我給背下來的。他有句話我到現在的都還記得,他說:咱們兄弟一個都不能少,必須活著回去?!?br/>
“我和晏宋經常說,我們的命都是四哥救的,因為四哥那一身的傷多數是為了救我們留下的?!?br/>
“四哥所有的功績都是拿命換來的,就因為他是陸老的兒子,他所付出的比我們常人要多幾十倍,甚至幾百倍。他好不容易用自己實力摘下了外人的有色眼鏡,陸家那邊卻讓他退伍接手公司,你覺得對他公平?”
溫臣最后說道:“言言,你永遠都體會不了部隊對一個軍人的意義是什么,因為你沒有當過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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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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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