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她曾受傷極深(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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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愷冷硬的臉部線條深藏在昏暗的房間內(nèi),此時已是深夜,高級病房內(nèi)卻只開了一盞昏暗暈黃的壁燈,將兩個人的表情皆是照的朦朦朧朧的。
令對方看不清楚彼此。
“蘇暖的事……”
林盛夏再度開口,卻明顯的感覺到顧澤愷周身的冷意越發(fā)的濃厚了起來,肆意的流竄在病房內(nèi)的每個角落。
“我很抱歉。”艱難的吐出這四個字,林盛夏很少會說對不起,抱歉這樣的詞語。
只因為她很少會讓自己做錯。
可是此時此刻,她是真的感覺到錯了,這種錯誤綿延進(jìn)了她的骨血里面,成為了她生命之中最不可饒恕的罪!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我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違心的。”
林盛夏覺得自己嫁給顧澤愷之后,也在一點點的改變著自己,她以前是從來不會解釋這些的。
說了就是說了,錯了就是錯了,話說的再多解釋的在好聽也沒用。
可是此時此刻她是真的希望顧澤愷明白,自己雖然硬生生的拆散了他與蘇暖,但在自己的心中從未期望過蘇暖會死!
“如果你覺得看到我實在難受,我們……”
林盛夏的聲音黯啞,她的嗓子生疼生疼的,就連說出來的聲音都漸漸的變了調(diào)。
“我們離婚吧。”
再艱難不過的將這五個字脫口而出,顧澤愷從來沒有認(rèn)真的對待過這場婚姻,一直以來都是她的……
都是她的一廂情愿。
蘇暖之于他的意義,憑著自己背上的那些傷口便足以說明,她若是早一點刻骨的明白,會不會現(xiàn)在他們幾個人都會幸福?
顧澤愷英俊淡漠的眉眼在聽到林盛夏要離婚的那五個字時,眉心猛然間的蹙起擰緊,他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卻莫名的讓人更為覺得凜冽。
他的大掌猛然間將林盛夏的身子反轉(zhuǎn)了過來,而她胸口的柔軟因著他粗暴的動作而微微的顫動著。
因著背上有大面積的傷口,護(hù)士將她的上半身只是用繃帶纏繞了下,并囑咐近期不能穿內(nèi)衣,怕壓到傷口。
顧澤愷的動作實在是太迅速了,林盛夏只覺得眼前一花,背部便已經(jīng)接觸到了床面。
刺骨刺心的疼!
林盛夏素來都是堅強(qiáng)的,就連眼淚都是倔強(qiáng)的,如果不是疼的狠了她絕對連吭氣都不會吭一聲。
可顧澤愷這動作像是要讓她往死里疼似的,突然間的翻轉(zhuǎn)還不夠,還死死的將她摁入到床鋪之中,盡管床再柔軟,可傷口還是疼的令林盛夏倒抽了口涼氣。
顧澤愷涔薄唇瓣間的冷笑越發(fā)的靠近她的臉,修長的手骨隨后捏住林盛夏消瘦尖尖的下頜。
強(qiáng)迫著她與自己對視!
他的表情終于控制不住的兇狠了起來,只是恐怕就連顧澤愷自己都分不清楚,他突如其來的怒意到底是因著蘇暖的亡故,還是因為林盛夏提出的離婚二字!盛是覺后都。
“離婚?你以為我顧澤愷是什么人?你想結(jié)婚結(jié)婚,想離婚就離婚的嗎?”
顧澤愷手指的力度幾乎要捏碎她的下頜,居高臨下的看著林盛夏因為痛而更為蒼白的臉!
她痛了嗎?只可惜他比她痛一萬倍!
林盛夏纖長的睫毛不停的顫動著,細(xì)細(xì)的眉頭蹙在一起,就連表情都是破碎般的美麗。
顧澤愷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自己有心掙脫憑著她現(xiàn)在身上的傷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他此時正處于盛怒之中,反抗不過是最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他猛烈地扣著她圓滑的肩頭,背上的傷口疼的林盛夏手指痙攣似的顫抖著,細(xì)細(xì)的手筋都突顯了出來。
顧澤愷的岑冷的唇意外的壓了下來,用著人為不可抗拒的力道,林盛夏只覺得就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背上被劇痛崩裂重新滲出血來的傷口反而成了其次。
這個男人一點余地都不肯給自己留,只是霸道的侵占著她口腔內(nèi)的每一寸,像是宣誓主權(quán)般的狂肆。
他的手是真的冷,大掌扣在自己的胸口上,反復(fù)的揉捏著她的柔軟,那刺骨的寒意讓林盛夏下意識的顫動了下,可這樣的動作卻更像是惹怒了顧澤愷似的。
“痛了嗎?”一吻作罷,顧澤愷擒著她下巴的手卻沒有松開。
林盛夏胡亂的點著頭,只覺得周身都被疼痛給侵襲著。
唇也疼,身也疼,心也疼。
“你的痛,能比得過我失去蘇暖的痛嗎?”顧澤愷的話音剛一落下,林盛夏猛然間的睜開眼睛看著他的臉。
那張臉上冰冷無情,連點人類正常的情緒都沒有。
她能說什么?比的過?比不過?
終歸都是她輸了!
“我不會跟你離婚的。”倏然,顧澤愷再度的開口,手指尖的力度越發(fā)的強(qiáng)勢,似要將她下頜的骨頭給捏碎。
林盛夏的長睫輕刷著臉頰,連偽裝的笑容都浮不起來。
“我要用婚姻困住你,我要讓你一輩子都在這座死墳中掙扎!我要讓你知道什么是惹了不該惹的人!”
顧澤愷一邊說著,一邊輕聲的嗤笑了起來。
似輕蔑,似殘忍,似譏諷。
憑什么蘇暖死了,林盛夏還能夠恣意的活著?
他要讓林盛夏困在婚姻的這座墳?zāi)估铮笊坏们笏啦荒埽?br/>
林盛夏怔怔的看著他的臉,像是沒有聽明白,鼻頭還是紅紅的,整張小臉深藏在墨色的發(fā)絲之中,更為的蒼白。
“這場婚姻,是我對你最大的懲罰!”
顧澤愷肆意的笑了,他淡漠的臉龐之上依舊帶著林盛夏初識他時的那種俊美,可他卻字字珠心,句句傷人的將自己心底的傷口無限的撕開,甚至毫不憐惜的在上面撒了鹽。
當(dāng)‘懲罰’二字從顧澤愷的口中脫口而出的瞬間,林盛夏的心涼了。
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zāi)梗腥苏f,愛情的終點站便是婚姻。
那么為何沒有人告訴她,婚姻卻是情劫的開始?
傳說,渡劫之人要經(jīng)受九九八十一難,而她的這場情劫又要經(jīng)受多少的難才能夠平安渡過?
人死不能復(fù)生,或許這輩子,自己都不可能超越蘇暖在他心中的位置。
林盛夏突然將自己的視線落在寬大的落地窗外,為何明明是這么熾熱的夏天,可她卻覺得冬日已經(jīng)降臨了呢?
否則,她又怎么可能會這么冷?
寒冷刺骨的溫度將她心里最后的一絲熱度給泯滅。
同一時間的巴黎戴高樂機(jī)場。
紅腫著眼眶的蘇暖緩緩的步入到登機(jī)口,她用著最后一絲流連的眼神轉(zhuǎn)身回頭望著。
她這一走,還不知道什么事情能回來。
至少唐淮南,要將自己平安的消息轉(zhuǎn)達(dá)給顧澤愷。
蘇暖笑著自己的傻氣,或許澤愷連自己差點登上過那架飛機(jī)的事情都不知道
這只可以說是造物弄人!
蘇暖或許永遠(yuǎn)都猜不到,因為她的關(guān)系,會給未來幾個人造成多么大的變數(shù)。
此時的她,只是按照原定的計劃登了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