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十五章 式神
明溪慢慢閉上眼睛,將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眉心的位置,然后,運用靈魂滲透的力量,把自己的心思通過意念,直接傳遞給懸浮在半空中的怨魂。</br>
大概是明溪還不能熟練的運用靈魂滲透力量的緣故,這次的交流在用去了許久的時間之后,明溪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br>
臉上帶著是精神力耗盡的蒼白,額頭也覆上了一層薄汗,整個人都因為身體的虛弱而不住的喘息著,但那雙黑色的眼睛里卻出奇的明亮,閃動著興奮的光芒。</br>
“五弟,我成功了,它已經(jīng)同意了,以保存它的靈魂及意識不散作為條件,愿意一生都做你最忠誠的仆人。”</br>
“嗯,很好。”</br>
清越?jīng)_明溪點點頭,示意他做得不錯。</br>
接著,清越又打開了自己的空間戒指,小臉上帶著些苦惱的在里面翻找起來,他的式神要用什么東西來做身體比較好呢。</br>
“嗯,這個真是合適極了,就用這個了。”</br>
清越從空間戒指里,找到了明溪從歡喜城里帶給他的禮物——瓷器人偶。</br>
還記得,這個怨魂的生前,有著白瓷一般的肌膚,亞麻色的頭發(fā),琥珀般的眼睛,用這個和它的外貌極為相似的瓷器娃娃來做它的身體,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了。</br>
用水元素凝成的冰刃將手腕劃破,殷紅的血液立即從清越白嫩的手腕中涌出,沒有滴落在地上,反而懸浮在半空,按照清越的意念繪畫出繁復的圖紋。</br>
由鮮血繪畫的圖紋,一層一層的印在半空中的怨魂以及清越手中的瓷器娃娃的身上,隨著清越口中念出的符文,懸浮在半空中的怨魂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牽引著,瞬間融合進瓷器娃娃的體內(nèi)。</br>
接著,清越手中的瓷器娃娃慢慢飄浮起來,散發(fā)出一陣鮮艷妖異的紅光,等到紅色的光芒消失之后,一個有著白瓷一般的肌膚,亞麻色長及腳踝的頭發(fā),眼睛閃耀著琥珀色光華的少年,憑空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br>
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少年,卻處處透露著虛幻以及妖異。</br>
“主人。”</br>
少年恭謹?shù)墓蛟诘厣希灶~頭觸地,向清越行使主仆間的最高禮儀。</br>
“起來吧。”</br>
清越看著這個他剛剛制作出來的式神,顯得非常的滿意。</br>
“謝主人,請主人賜名。”</br>
“你不要以前的名字了么?”</br>
清越疑惑的看了這個式神一眼,又漫不經(jīng)心的為自己剛才被劃破的手腕,施展了一個光系的恢復術(shù)。</br>
“是的,主人。”</br>
式神肯定回答道。</br>
“嗯,好吧,那么,從今天開始,你的名字就叫‘昨非’吧。”</br>
“昨非謝過主人。”</br>
“你身體里的怨念還太重,把這個靜心咒符帶在身上吧。”</br>
“是,主人,主人……我……”</br>
昨非的聲音里帶著些遲疑,但眼神卻異常堅決的望著清越,使得清越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br>
“你還想要報仇對么?”</br>
“是的,請主人成全。”</br>
“我沒有什么意見,等我們明天出了賽亞塔之后,你想怎么報仇都行。”</br>
“是,謝主人!”</br>
…………</br>
“五弟,夜已經(jīng)深了,怎么還沒有休息呢。”</br>
明溪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如今實在是睡不著了,本來打算到花園里去走走,卻見清越寢室里的燈還亮著,知道他的五弟睡覺很挑剔,便決定來瞧瞧。</br>
“嗯”</br>
清越見來人是他的大哥,便應(yīng)了一聲,眼睛卻還放在懷里的那本厚厚的古書上。</br>
這本古書上,并沒有記載什么魔法或者武技之類的東西,而是如一本奇聞雜記一般的,記載著許許多多稀奇古怪的,尋常人無法想象也無法相信的東西。</br>
比如,這本古書里提到的一個超級魔法——魔法的融合。</br>
這個魔法,要求將兩種甚至是多種魔法融合在一起,同時使用出來,據(jù)書里說,融合的魔法種類越多,可以達到的效果,就越是超乎想象。</br>
但是,在這千萬年以來,又有幾個人是擁有雙系,甚至是多系魔法的呢,更別提還要將它們?nèi)诤显谝黄鹜瑫r使用了,在尋常人眼里,這個融合魔法就是天方夜譚。</br>
不過,清越卻是相信的,因為,他做到了。</br>
“這本書很有意思么,五弟看得這么認真?看上去很古老陳舊的樣子。”</br>
“嗯,這本書還是當初和東沐云做交易得來的呢。”</br>
清越隨意的說著,卻感覺身旁的明溪顫動了一下。</br>
“大哥怎么了?聽見東沐云的名字就這樣的反應(yīng),你很想他么?”</br>
“我……”</br>
被清越直接說中了心事,明溪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對答。</br>
“聽小晨說,你昏迷的時候,都叫著他的名字。”</br>
“……”</br>
“再過些天,就要舉行三大學院的魔武比試了,東沐云到時候大概也會參加的,你如果真的想要見他,我就讓父皇帶你一起去,怎樣?”</br>
“我……可是……”</br>
明溪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完整的語句來,濕潤的黑色眼睛里,有著猶豫彷徨,以及濃濃的哀傷。</br>
‘我是很想見他,可是見到了他,又能怎么樣……</br>
他已經(jīng)娶了太子妃,還有了兩名側(cè)妃,而我,等我回到南越之后,我也會成親的,再也不能……再也……</br>
更何況,他在我的記憶里,是那么的溫和親切,對我關(guān)懷備至,可是我呢,我在他的記憶里,大概就是低賤不堪,即沒用又可憐的存在吧……</br>
見到了又能怎么樣……那些……都不過是我自己的奢望罷了……’</br>
想到這些,明溪的神色變得更加的哀傷黯然。</br>
“你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的你了,不要再在我的面前露出這樣沒用的表情。”</br>
清越對于明溪這自怨自艾的樣子,感到非常的不滿。</br>
“父皇說,大哥并不像其他人所說的那樣懦弱無能,那只不過是大哥用來活下去的方式罷了,其實,大哥的性格非常的堅韌,比許多的人都要懂得忍耐。</br>
在我和父皇的眼里,無論使用什么樣的手段,懦弱的乞求別人的憐憫也好,倔傲的反抗也好,只有在那樣艱難的環(huán)境中活下來的人,才是最優(yōu)秀的,大哥你到底明不明白?”</br>
“……”</br>
明溪愣怔的望著清越,腦子里還不斷回響著清越的話。</br>
‘是啊,他怎么就忘記了呢,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那樣的看待他的,他也不是那般的一無是處的,沐云也曾經(jīng)那么對他說過的……’</br>
漸漸的,黑色的盼子里,少了些哀傷黯然,多了些感動與自信。</br>
“五弟,你和父皇是這樣看我的嗎?”</br>
“嗯,不然你認為呢?如果,你真的像你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沒用的話,我一定不會幫你的,父皇也絕對不會讓你回南越的。”</br>
“是這樣的么。”</br>
笑容像水中的波紋一般,慢慢的擴散開來,明溪的臉上多了一份釋然。</br>
“我明白了五弟,謝謝。”</br>
‘我想去見見他,決定了,我要去見他,與其躲在無人的角落里自怨自艾,還不如順從自己的心愿,就算只能看看他,就算只能向他道一聲珍重……也好啊……’</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