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心魔
“是……是……小主子……啊?是……是……是……”</br>
珠寶公司的頂層,總裁辦公室里面,兩男一女一看就精明能干的助理們,就看見他們平日里極講究派頭、極有威信的老板,在接到一個電話之后,就立馬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由悠哉悠哉的轉(zhuǎn)變?yōu)榫窬o張,一個勁的點頭哈腰,外加在空調(diào)房內(nèi)摸汗的古怪動作。</br>
而接電話的內(nèi)容,也讓人感覺非常的無厘頭,基本上就兩個字,一個應(yīng)承的‘是’!另一個就是表示驚訝,或者是表示驚嚇的‘啊?’。</br>
整整幾分鐘內(nèi),就見他們的老板說‘是!’,接著點頭哈腰,夠不了多久就會‘啊?’滿臉的驚嚇,接著摸汗……</br>
三名助理,頓時就感覺到了他們老板的強大,因為他們老板的臉居然可以跟放映機一較高下。</br>
很快的,他們的老板在最后一個明明是愁眉苦臉,卻硬要回答得豪氣干云的‘是’字結(jié)束之后掛上了電話。</br>
緊接著,就見他們老板那飯團般的平日里連移動都是極其緩慢的胖胖身體,此時卻像是練成了來無影去無蹤的絕世輕功似的,瞬間就沖到了他們的面前,接著,在他們的耳邊立即就響起了他們老板的吶喊。</br>
“你們現(xiàn)在……把手頭上的工作都給我停下……聯(lián)系報社、雜志社的記者、編輯……五分鐘……只有五分鐘的時間……聯(lián)系得越多越好……快……完成好的,我加他三個月工資、年終獎金加倍,要是沒有完成好的,立即就滾蛋!!!”</br>
咆哮完這句,見助理們已經(jīng)呼啦啦的沖到了電話邊,連向自己回答個‘是’字的都沒人之后,卡恩終于虛脫似的摔進了沙發(fā)里面摸汗,不停的哀嘆自己好命苦啊!!</br>
剛才接到了小主子——皇甫清越的電話,居然告訴他,讓他在半個小時之內(nèi),帶上一批記者,還要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到松巖柏花園外面埋伏起來。</br>
天知道啊,就算是飆車、闖紅燈從市中心到市郊那也得二十來分鐘吧,小主子竟然還威脅他說要是完成不了,上一次他在那個地下拍賣場給他父皇打小報告害得他被懲罰了的帳,就新帳舊賬一起算!</br>
‘為什么呀……明明闖禍的是小主子自己……而罰他的也是主子……這都和卡恩沒關(guān)系呀……小主子不去找主子的麻煩……為什么要把帳算到可憐的卡恩身上啊……’卡恩無力的趴在沙發(fā)上,兩眼淚光的一遍遍在心里哀嚎著。</br>
……</br>
港灣松宅。</br>
見氣氛越來越詭異了,松巖柏開始頭疼了。他的生日宴會,貌似差不多都快變成了辯論、審判會。</br>
看看賀喬,再瞧瞧被皇甫傲摟在懷里的清越,松巖柏就感覺更加的頭疼了。</br>
相處了些日子,這小少爺?shù)钠猓蓭r柏自認(rèn)多少也是了解些的,估計是從小就被爹地帶大的緣故吧,這小少爺對其他人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偏偏對他爹地的占有欲那叫一個強。</br>
賀喬既然在這個時候還火上澆油,硬是向皇甫老師表白了,這小少爺本來就是個任性妄為的主了,現(xiàn)在肯善罷甘休才怪。</br>
他的生日宴會啊!!!這賀喬……</br>
想起賀喬,松巖柏不禁又看了看此時仍舊一副委屈模樣的賀喬。她剛才說什么來著,第一次見到皇甫老師的時候就喜歡了?</br>
可是和她相處了這么久,要是今天她自己不親口說出來,松巖柏還真是沒有發(fā)覺什么異常的。</br>
忽然又想起了那段時間,賀喬與他走得很近。</br>
那時候,他還自戀的以為賀喬喜歡上自己了呢,如今想想,在他們許多次的聊天中,賀喬的確都有意無意的提起過皇甫老師,難道她接近自己就只是想要打聽……</br>
越是回想,松巖柏就更加偏向于相信清越所說的話了,更加的感覺到,賀喬將自己的心思隱藏的太深了……</br>
只是不管誰對誰錯,這都是他的生日宴會呀,在場的,也都是他邀請而來的客人,要是他們之間鬧出了什么矛盾,那他這個宴會的主人當(dāng)?shù)靡簿吞×税伞?lt;/br>
所以認(rèn)真的思考了片刻,松巖柏最終還是硬著頭皮的走了過來。打算讓清越和賀喬各退一步,彼此找個臺階下,宴會散了他們愛怎么鬧都行。</br>
“那個……舞會可以……”</br>
松巖柏的話都沒有說完,僅僅才開了個頭,就在所有人‘你很煩、快退下、別擋道’的眼神中閉上了嘴。</br>
松巖柏悲哀的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他的同學(xué)們,可都沒打算給他過生日了,不僅沒人想著上前去勸勸,還都在一門心思的等待著看接下來的熱鬧呢。</br>
……</br>
對峙了片刻,清越坐在皇甫傲的腿上算了算時間,覺得也拖得差不多了,對卡恩吩咐的事差不多也該辦到了,于是望著賀喬又接著開口道。</br>
“我有證據(jù)的,想看么?你,敢看么?”完全是驕傲的挑釁。</br>
“什么……”賀喬條件反射似的向后退了半步,又馬上意識到了,連忙的定住。</br>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留下什么實物的證據(jù)來的。絕對不肯可能,她怎么可能那么笨留下有實物的證據(jù)呢,就算是她找的那個為她拍照的人,也都不過是電話聯(lián)系而已,就算真的有人神通廣大的猜到了是她,但也絕對拿不出證據(jù)。心念急速的轉(zhuǎn)動,賀喬又有了些底氣,望著清越,含著委屈的笑了起來。</br>
“小少爺,我知道你現(xiàn)在討厭我,但是有些話可不能亂講的……”</br>
“是不是亂講的,你看過了這個,不就知道了么。”</br>
清越揚起了嘴角,從皇甫傲的腿上下來,慢慢的走到了賀喬的面前,伸出了小手,在那里不知何時,已經(jīng)纏繞上了一顆小小的綠藤紅花,綠地催、紅如血,與那凝脂般的肌膚相互映襯著,有著讓人癡迷的美麗。</br>
妖異的紅色光暈,不斷的向外擴散、蕩漾著,空氣中那似有若無的撩人幽香,也變得更加的濃重。地獄妖嬈花輕易地,就能夠讓那些心念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破綻、存在著心魔、意志不堅定的人,陷入由他們自己編織的幻境里面。</br>
就算賀喬平日里心理素質(zhì)多么的好,多么的鎮(zhèn)定,但是就在剛才,和清越的談話中,被清越觸及了她的虧心事,心神出現(xiàn)了破綻,現(xiàn)在又在小花妖的誘發(fā)之下,如何還能夠做到冷靜自持,不讓自己的心神迷失。</br>
很快的,賀喬的眼神便開始變得迷離起來。</br>
從她心底映射出來的環(huán)境,被小花妖一幕幕的展現(xiàn)在她的眼前,除了賀喬自己,誰也不知道她看見了什么。</br>
不遠處圍觀的眾人,都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只是見賀喬緊緊的盯著清越的手,臉上就變得忽青忽白的,緊接著,渾身都開始顫抖了起來,就像是陷入了最弄她恐懼夢魘。</br>
“不是……不是的……是她自己……是她自己什么要和我搶的……是她先主動找我麻煩的……所以……我才將計就計而已……我沒有冤枉她的……她本來就是個愚蠢又放蕩的女人……她憑什么和我爭……啊……不對……不對……她已經(jīng)死了……她已經(jīng)死了……我剛才怎么又會看見她的……不……不……她的尸體……怎么會回到家里的……不可能的……”賀喬越來越尖利的叫喊了起來。</br>
對于賀茜忽然就蹊蹺的死去,她本來就感覺疑慮重重,偏偏他們將她掩埋了之后,第二天她的尸體又重新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了家里,遇到這樣的事,就算心理素質(zhì)再好的人,也會害怕也會感覺到恐懼吧。</br>
這些天來,賀家人對于賀茜的事都只是強自鎮(zhèn)定、努力的掩飾著,不希望被外人看出破綻罷了。</br>
在家里裝模作樣的閉門悲傷了幾天,接著又什么樣的宴會,他們也會照常出席,就是不想讓人認(rèn)為他們是做賊心虛,只是心里還是害怕呀。所以這些天來,賀喬無論參加什么宴會,都會在她那時尚、精美的小手提包里面藏上一只小巧的手槍。</br>
誰都不會想到吧,這樣柔弱、溫婉的女子,在笑的令人如沐春風(fēng)的時候,竟然會隨身攜帶著要命的利器。</br>
如今賀喬被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給嚇壞了,忽然就從自己的小提包里面,摸出了手槍。</br>
‘嘭、嘭、嘭’</br>
一邊尖叫著,一邊不住的向后退,沖著清越所在的方向連開了三槍。</br>
坐著一直任由清越胡鬧的皇甫傲,此時的反應(yīng)卻是奇快,眾人都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一把將清越摟進了懷里,避開了子彈。</br>
‘嘭……’</br>
這一聲倒不是槍聲了,而是推到了游泳池邊的賀喬,像是被什么無形的東西擊打了一下似的,‘嘭’的一聲重重的摔進了水里,濺起了半米多高的水花。</br>
“啊……”</br>
這下子眾人才反映了過來,尖叫著四下里躲閃起來,而已經(jīng)趕到了的記者們,卻不要命的在花園外拍的個熱火朝天。</br>
槍聲一想起,身為警察的松巖秀也是條件反射的護住了身旁的松巖柏,然后拿出了電話,報了警。</br>
新聞!</br>
這絕對算是轟炸性的新聞!</br>
這一段一徑播出,不知道要比前段時間,賀喬、賀茜在酒吧里面鬧出的那一段,要精彩、轟動多少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