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棍
清越和皇甫傲在學(xué)校折騰了大半天,開車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br>
今天在學(xué)校,因為清越當(dāng)著眾人的面,沖著皇甫傲的那一聲帶著明顯撒嬌意味的,故意而又大聲的爹地,震撼得那些對皇甫傲的芳心、幻想,都是七零八落的,身臨其境的人,都幾乎可以聽到那一大片的碎裂的聲響了。</br>
一路上,清越都是嘟著嘴,心情不怎么好的樣子。</br>
除了不喜歡那些人看他父皇的眼神以外,還因為今天,要不是他躲閃得快,他的父皇又護(hù)著他,他就被那些個人撲上來掐著臉了,而且,那些人還圍著他們,不停的問東問西,哼,還從來沒有人敢掐他的臉,對他啰哩啰嗦的呢,今天是第一天到學(xué)校,他才沒有發(fā)火,不過,這些人他都記下了,看以后不好好的收拾他們!</br>
車一駛?cè)脒@片像是自然保護(hù)區(qū)的高級住宅區(qū),迎面撲來的,出乎意料的不是清新的空氣,而是一陣陣燃燒著元寶、蠟燭、紙錢、香之類混合的嗆人氣味兒,不仔細(xì)聞,還會以為這里發(fā)生了什么特大火災(zāi)呢。</br>
“父皇這是怎么了?”</br>
清越的疑問,皇甫傲還來不及回答,兩人的車剛在自家的門口停下來,就有一堆人圍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名四十來歲的闊太太,大家都叫她司徒太太,清越和皇甫傲搬來的第一天,就見過了這位非常熱情、好客的住戶。</br>
“皇甫先生,你終于回來了啊,我們都是這里的住戶,大家都在等著你們呢。”</br>
司徒太太笑瞇瞇的向皇甫傲打著招呼。</br>
由于皇甫傲和清越這過于出色的模樣,剛到這里兩三天,就顯然成為了這里最受喜歡,以及關(guān)注度最大,閑來無事的三姑六婆們,嘴里面提到的頻率最高的住戶。</br>
“不知道司徒太太,還有各位住戶,等著我們有什么事兒么?”</br>
皇甫傲冷淡而保持禮貌的詢問著,那自然天成的貴氣,都讓在場的住戶們,沒來由的生出了一種自己低人一等的感覺。</br>
“皇甫先生,是這樣的,你也應(yīng)該聽說了關(guān)于白教授他們家的事兒了吧,死得離奇古怪的,這么的不吉利,想想都讓人感覺頭皮發(fā)麻。</br>
而昨天夜里,住在我們這片住宅區(qū)最前面的那位李太太,深夜參加完宴會駕車回來的時候,她說,她看見了一個發(fā)紅的骷髏,就在一片草地上手舞足蹈的,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白團兒,就跟在那個骷髏后面蹦跶。</br>
那個~~~這是有些夸張了,我們都不怎么相信,連李太太她自己,都覺得是自己喝多了,出現(xiàn)的幻覺。</br>
但是,皇甫先生,我們都寧愿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啊,白教授那事兒,真的有些邪門兒,我們這里的住戶,大多都是生意人,見不了這些不吉利的事兒。</br>
所以,我們就合伙兒請了一位高人來這里,做場法式啊什么的,驅(qū)驅(qū)邪,擋擋災(zāi),皇甫先生放心吧,這位高人在我們S市,甚至全國都很出名的,很多人想請都請不到呢。”</br>
“高人?”</br>
皇甫傲與依在自己身旁的寶貝兒子相互對望了一眼,又接著開口道。</br>
“做場法式,驅(qū)驅(qū)邪,擋擋災(zāi),這倒是人之常情,但是,我和兒子都不怎么相信這些,各位到我這里來,似乎……”</br>
“皇甫先生,我們也知道,你們剛從國外回來,一般都不會信這個,可是,剛才高人當(dāng)著我們眾人的面兒,燒了符紙,符紙的灰燼就變成了兩個字,‘新居’,可真是神了。</br>
接著,大師就對我們說,這幾天我們這里,應(yīng)該有人剛搬了新居,可能是家里的擺設(shè)有些問題,影響了風(fēng)水,又或者是孤魂野鬼的欺負(fù)生人,所以我們這里才會不太平。</br>
我們一想啊,還真是被大師給料中了,皇甫先生你們不是就剛搬來嘛。</br>
皇甫先生,這種事兒,真的是寧愿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啊,所以,為了皇甫先生,以及我們大家都家宅平安,只好請大師到皇甫先生的家里,看一看,指點指點了,皇甫先生幫幫忙吧,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的。</br>
等大師看完了你家里,再為白教授他們一家做場法式,就什么問題都沒有了。”</br>
司徒太太解釋完,就已經(jīng)有人將他們口中的高人給帶過來了。</br>
大的那個,是個老頭子,大概六十來歲,慈眉善目的,頗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的味道,小的那個,就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眼睛到顯得有幾分靈動,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跟在老頭子的身后,應(yīng)該是給打下手的了,兩人的裝備、行頭倒是十足十的專業(yè)。</br>
清越觀察了兩人片刻,大的那個,一絲靈力都沒有,小的那個,到還有那么一丁半點兒的,不過,在清越的眼中,這兩個人,就是標(biāo)標(biāo)準(zhǔn)準(zhǔn)的神棍,剛才的那個什么符紙化字的伎倆,也是神棍們經(jīng)典的騙術(shù)之一了。</br>
“我和爹地都沒有見過什么符紙化字的,憑什么讓你們進(jìn)我家,除非,你再弄一次,我和爹地親眼見證了之后,就答應(yīng)。”</br>
眾人見這純真、漂亮的小天使都這么說了,也覺得有理,畢竟,人家確實沒有見過嘛,就這樣直接要求進(jìn)人家的家里,好像真的不好呢,于是紛紛都要求那位大師再做一次法。</br>
也就只有皇甫傲了解,他的寶貝兒子,大概又想到了什么惡作劇了。</br>
那位大師為難的說著這樣做會很傷身體的,但見大家都這樣要求了,他也就勉為其難的再施一次法了。</br>
很快的,符紙被點燃了,那位大師拿著符紙,手舞足蹈的轉(zhuǎn)了幾圈,口中念念有詞,然后虛脫般的,小心的將符紙放到了地上,符紙燃燒殆盡,已經(jīng)隱隱有兩個字跡顯現(xiàn)出來了,卻又在這個時候,一陣涼風(fēng)拂過,符紙的那堆灰燼打了個旋兒,接著,眾人就看清楚了由灰燼組成的三個清晰的字跡——闊葉林。</br>
“咦?現(xiàn)在好像不是指我們家了呢。”</br>
清越微揚起了嘴角,看著眾人。</br>
而眾人呆愣了片刻之后,目光又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這位大師。</br>
這位大師在與自己帶來的那個少年對望了一眼之后,連忙站起了聲,清了清喉嚨,然后沉穩(wěn)的開口道。</br>
“一定是那些孽障,感覺到老夫察覺到它們了,紛紛逃到那片闊葉林里面去了。”</br>
“啊?有道理啊,闊葉林,不就是白教授他們家人遇害的地方嘛,那叫一個慘啊,那闊葉林里面,說沒有古怪我都不信啊……”</br>
“就是啊,那闊葉林,平時就少有人進(jìn)的,陰深深的……”</br>
大伙兒越說,那位大師和他身后的少年,臉色就越是難看了起來,連連擦著冷汗。</br>
“大師啊,真是辛苦您了,您真是厲害啊,竟然查出了那片闊葉林里面有古怪……”</br>
“好說好說……”</br>
大師干笑著。</br>
“有您到那里去,我們可就放心了呢……”</br>
“過獎過獎……”</br>
大師擦擦汗,繼續(xù)干笑著。</br>
“大師開始說,需要在我們這里驅(qū)邪做法三天,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是在那闊葉林里面待上三天,真是辛苦大師了……”</br>
“大師啊,您是高人,但我們可是普通人啊,可去不得那闊葉林里面,那就不耽誤大師驅(qū)邪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br>
一說到闊葉林里面有古怪,大家倒是不再像先前那樣跟著這位大師了,紛紛說了些感謝的話之后,就一哄而散了,將這個巨大的重任,交給了這位大師,以及他的小跟班。</br>
“爹地,我們也回家吧,那里交給厲害的大師就可以了。”</br>
清越?jīng)_著那位大師笑著說完,便心情愉悅的牽著皇甫傲的手,回家了。</br>
很快的,這里,就只剩下了這位大師,以及他的那個小跟班,兩人臉色發(fā)青的相互苦笑著。</br>
“爺爺,剛才可真是邪門兒了,明明應(yīng)該是‘新居’兩個字的,怎么居然變成了……”</br>
“你問我,我去問誰啊,別再說這個了,我心里鬧騰得慌……”</br>
“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啊……”</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