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百零二章 皇甫靜宜的計劃
見清越既然已經(jīng)把這些都說出來了,明溪也覺得沒有再隱藏下去的必要了,便帶著清越,走入了臥室。</br>
果然,臥室內(nèi),東沐云已經(jīng)醒來了。</br>
看上去身體還非常的虛弱,臉上也沒有什么血色,背靠著軟墊,勉強坐在床榻上,見他們進來,神色中沒有一絲驚訝,很顯然,剛才明溪和清越在臥室外的對話,他都是聽見了的。</br>
“小殿下,謝謝你救了我。”</br>
東沐云在床榻上有些吃力的彎了彎腰,算是對著清越行了一個謝禮。</br>
“我只是正巧遇到了你,又把你送了回來而已,救你的人,是大哥。”</br>
清越倒是坦白,是什么說什么,完全不理會這臥室內(nèi),流轉(zhuǎn)著的有些微妙的氣氛,繼續(xù)開口問道。</br>
“對了,可以告訴我,為什么你會出現(xiàn)在帝都西郊的那個小村落里么?”</br>
“南越的太子殿下大婚……”</br>
東沐云停頓了片刻,目光像是不經(jīng)意的從明溪的身上掃過,然后,垂下了眼瞼,讓人看不到他的神色,接著說道。</br>
“我是這次前來南越的使臣,出了東炙之后,為了安全起見,我將我的隨從分成了五隊,走不同的路線來南越。</br>
跟隨著我的那一隊,選擇了走容易躲避、隱藏的山路,但還是一路上不斷的受到了襲擊、追殺,到最后,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了。</br>
我受了重傷,從半山腰滾了下來,掉進了山腳下的河流里,幸運的是,被一位好心的姑娘救回了她所居住的村落,然后,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遇到了小殿下。”</br>
一向養(yǎng)尊處優(yōu)、高高在上的帝國太子,這一路行來,應(yīng)該是遇到了許多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的艱辛的,身受重傷,還要硬撐著在山里跋涉、躲避追殺,光是看他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傷口,就可以想象當時的驚險和磨難了,而此時的他,卻說得云淡風(fēng)輕。</br>
看來,經(jīng)過了這次的磨礪,東炙的這位太子,又成長了不少。</br>
“追殺你的那些古怪東西,叫作活尸,想來,你也不陌生了,那些是皇甫靜宜弄出來的吧,他為什么要……”</br>
清越還沒把話說完,就見東沐云驚詫的目光,笑著補充道。</br>
“你不用這么驚訝,皇甫靜宜弄出來的那些活尸,我和父皇,可比你見得早多了,自然一看就知道是他的把戲。</br>
只是,還有一點我不是很明白,皇甫靜宜是個魔巫術(shù),他想要除去你,在東炙的時候可能會有所顧忌,但出了東炙之后,他既然連活尸都敢用了,又為什么不用血鬼降之類的東西呢,它們好像更方便有效吧?”</br>
“血鬼降?”</br>
東沐云疑惑的望著清越,聽這個名字,就知道這個東西肯定不好,但他并不清楚,這個東西具體是什么。</br>
“這是巫術(shù)中的一種降頭術(shù),你可以理解為是一種聽從他的命令的冤魂,而施術(shù)的時候,必須要你的頭發(fā)、血液之類的,帶著你的氣息的東西。</br>
然后,如果施術(shù)者的能力足夠強大的話,無論你在什么地方,那種血鬼降都會找到你,將你擊殺。</br>
當然,常人是看不到血鬼降的,這也是它的厲害之處了,不過,靈敏一些的人,當它靠近的時候,還是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像,或者是用鼻子聞到,空氣中會有一股血腥味兒。”</br>
聽清越這么一說,東沐云倒是想起來了什么,立即從自己的空間戒指里取出了一個小錦囊,里面裝著的,是一枚已經(jīng)碎成了幾塊的玉佩。</br>
這是明溪在離開卡格查王國的時候,送給他的,說是上面刻印著護身法陣,可以阻擋邪物,東沐云也是一直都貼身戴在自己的脖子上的。</br>
而那天,在他們出了東炙的邊境的時候,他只感覺恍惚中看到了猩紅的光一閃而過,快得他當時根本就沒有留意,接著,他就聽到了脖子上的玉佩碎裂的聲音。</br>
那時候,他還以為,這說明,他和明溪……</br>
現(xiàn)在聽清越這么一說,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jīng)與死神那般近距離的接觸過了,是這塊玉佩,救了他一命。</br>
“嗯,看來,皇甫靜宜是下了決心要你的命了,安排得還挺精密的。”</br>
清越拿出了一塊碎玉,那上面,確實還沾染著一絲血煞之氣。</br>
“皇甫靜宜那個瘋子,父皇也……”</br>
出于對自己父皇的敬重,東沐云并沒有把瘋了兩個字說出口。</br>
“皇甫靜宜真的是瘋了,竟然想要利用東炙對南越用兵!”</br>
東沐云接著說出的話,的確是夠讓人震驚的,這的確是只有瘋子,才會干出來的事兒。</br>
“我無法想象,兩個旗鼓相當?shù)膹姶蟮蹏﹂_戰(zhàn)的時候,會出現(xiàn)什么樣的情景,那整個云澤大陸都將燃起烽火,生靈涂炭。</br>
更加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父皇居然也是十分贊成的樣子,他真的變了,變得陌生、冷酷、血腥,他現(xiàn)在的眼中,已經(jīng)完全的沒有了東炙,偏執(zhí)的只想著要得到南……”</br>
在清越和明溪的面前,東沐云還是反應(yīng)很快的將‘南越的皇帝陛下’這幾個字給省略了,接著開口道。</br>
“我竭力的反對,沒想到,第二日就接到了父皇的旨意,任命我為前往南越的使臣,我明白這是他們想要調(diào)開我,不讓我妨礙他們。</br>
所以我也就將計就計,一方面前往南越,降低他們的戒心,一方面,暗地里聯(lián)絡(luò)著我的親信,以及一些反對出兵的朝中大臣們,秘密的籌劃著。</br>
只是,我雖然有所防范,但也沒有料到,在我來南越的路上,居然會經(jīng)歷了這么多場的刺殺、追殺,我也只能希望,這完全是皇甫靜宜一個人的主意,是他瞞著父皇做的,這,并不是我父皇的決定……”</br>
說到這里,東沐云的眼神有些黯淡,不過,很快的,東沐云的目光就再次變得堅定而自信,是的,他已經(jīng)不是那經(jīng)不住風(fēng)霜,活在溫室中的孩子了。</br>
“小殿下,這次來南越,我有些事兒,想要和南越的皇帝陛下當面說,不知道,你可否幫我轉(zhuǎn)達我的請求。”</br>
“嗯,好的。”</br>
“謝謝……”</br>
見清越應(yīng)允,東沐云虛弱的笑了笑,整個人就又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狀態(tài),說了這么久的話,已經(jīng)差不多耗費盡了他目前的所有體力和精力。</br>
“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br>
見東沐云這個樣子,清越也不再多言,向明溪告辭離開了。</br>
……</br>
剛走到明溪的瑞和殿口,就看見東麗雅帶著一大群的侍婢、侍從走了過來,很明顯,東麗雅也看到了清越。</br>
“小殿下,怎么還有空來這里呢,沒有去找你口中所說的那個可以動,又能夠使人產(chǎn)生幻覺,還有思維的那個什么花了嗎?</br>
小殿下,你和本宮,還有西蒙多耶公爵,約定的時間,好像就是明天了呢。小殿下,你應(yīng)該不會忘記了吧?”</br>
東麗雅是完全不會相信,這個世上還有清越口中的那種植物存在的,語氣中也充滿了嘲諷。</br>
“不勞費心,明日,你們自然就會見到了。”</br>
清越明顯的不愿意再和東麗雅多說什么,剛想要離開,又看了看在她的身后,帶著的這么一大群隨從。</br>
“你帶著這么一大群隨從,到大哥這里來做什么?”</br>
“哼,當然是來看望本宮的親侄子了,他受了傷,又到了皇宮,竟然沒有人來通知本宮這個姑姑,居然還讓他住在這里!也不知道一些人是安的什么心!”</br>
東麗雅說是探病,但在清越看來,她這分明就是來找明溪麻煩的。</br>
明溪剛當上太子不久,東麗雅大概是打算給明溪一個下馬威吧,只是,難道,她認為,明溪還會像原來那樣好欺負么?</br>
當然了,清越是不會好心的提醒她的。</br>
……</br>